他与纪霄视线一对,明确了分工。
    顾云逸停在客厅照顾受伤的单昊,不再跟随纪霄上前,而纪霄将一楼里里外外搜寻干净,再三确定没人,才安心留顾云逸在客厅,兀自上了二楼。
    不消片刻,纪霄再次回到客厅,面色带着不解,视线挑向客厅前的猫兄,见他眼底还满是恐惧与警惕,直勾勾地盯着顾云逸,眼中闪过一丝锐意。
    纪霄有些疑惑,猫兄为何这般神情看着顾云逸?
    还是,它看的是顾云逸身后的人单昊?
    想罢,纪霄蹲在单昊身边,将他受伤的手平展开来,伤痕不算严重,甚至没有伤及脉络。
    只是一地的鲜血,显得过于瘆人。
    单昊没有伤到动脉,刚好只割破了皮肉表层,若再深一寸,顾云逸和自己赶来也无济于事了。
    想到此处,纪霄自顾自低语了一句,还好他命大。伤他的人很会用刀,不深不浅,这点伤口,好像故意在告诉我们,他伤的很重
    顾云逸讷讷地回头看了纪霄一眼,不解地回了一句,你怎么说的好像伤我义兄的人不想让他死一样?他侥幸逃过一劫而已。纪霄,你的疑心太重了。
    纪霄没再反驳顾云逸的话,淡淡地说:嗯,兴许。
    顾云逸留纪霄在客厅给顾白渡灵力,自己在顾家翻找有没有东西丢失。
    顾白接受了纪霄的灵力,苏醒得比单昊快,只是面对纪霄的咄咄逼问,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几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家中已变成了现在的样子,究竟是谁闯进了顾家,他一问三不知。
    无奈之下,纪霄只能将单昊唤醒,同样的问题在单昊那儿,得到了全部的答案。
    单昊面色带着些失血过多的苍白,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不紧不慢的回忆
    一个小时前,我在做中饭,可能是厨房离门口近吧,我听见有什么东西撕裂的声音,透过窗户一看,是三个黑衣服,看不清脸的人在施法。门外的结界很快就被破开。我还来不及通知顾白和唐轩逃跑,就被他们拦住,原本他们想把我迷晕,我大声喊顾白他们走的时候,可能激怒了他们,就被他们割了一刀迷晕了。
    纪霄完整的听完了单昊的故事线,心中察觉出一丝诡异,嘴角勾出一抹了然的笑意,慢慢挪了一步,露出自己挡在身后的钟表,百无聊懒的回了一句,你从醒来到现在,都没有看过钟,是怎么知道时间过去了一个小时?
    单昊嘴角微微一沉,半晌后,抬起头,看了眼钟表,自信地说:考古学家向来对时间很敏锐。
    是吗?纪霄只回了二字,便再没表现出对单昊的忌惮,反倒是主动将他扶在沙发上休息。
    等顾云逸回到客厅的时候,面上的怒意与沉冷渐渐涌出。他展开双手,露出两块在光线下折射出柔光的玉石,玉雕室里,我最近雕刻的所有法器,都被洗劫一空。只留下了这两块玉石。
    单昊远处眺了一眼,语气带着宽慰地说:或许是他们感到歉意,留下做补偿的呢?
    纪霄冷笑了一声,走上前,端看了一番玉石,就算不是行家,也一眼能看出那两块玉石并非凡品,价值不菲,甚至比顾云逸雕刻的所有法器价值都要胜出一筹,思索片刻后才下了结论:
    那人想要的是法器,不是钱财。从他们能撕破我的结界就能看出,他们异能不低,现在留给你两块上好的玉石,不一定存着什么心思,你最好还是先放在一边。
    顾云逸认同纪霄的话,刚就打算将那两块玉石放下,就听单昊语气平缓地补了句,也好,小逸的安全最重要。纪霄闹完脾气,终于肯回家了?
    纪霄并没打算多和单昊周旋,鼻腔中发出一声闷沉的嗯,就算回答,继尔自顾自地离开了客厅。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沿边,沉思了许久,直觉单昊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虽然言语还算滴水不漏,但那掌心的伤势,明显是由虎口处为起点划下的。
    通常这样的伤痕,只有自.残的时候才会落下。
    如果是抵御性的伤痕,掌心对向敌人,落点才是虎口。
    可连从小与他生活在一起的顾云逸和顾白都没察觉什么,自己的揣测更无法证实。
    实在是养虎为患。
    何况现在顾家还有一个不知好坏的活人在顾云逸身边,就算动用闾山秘术,他也要一探究竟。
    想罢,纪霄食指在掌心一绕,一张空无一字的黄符便显现在他手上。他的嘴里念着从未听过的咒语。片刻后,天地、神灵、宇极六字化作有形的符字出现在了黄符上。
    等他喊出最后一遍急急如律令时,黄符的一角蹭地涌起一团冥火,闪着幽绿的光,在纪霄的指尖慢慢燃烧。
    很快,纪霄的眼前就闪现出了一团迷雾。迷雾间,有两个身形交替出现,一个是如今顾家,正在外面和顾云逸一起煮饭的单昊;还有一人,纪霄不能看清他究竟是谁,那人只留下一个背影。
    但是单看他一眼,纪霄的每个毛孔都已骤然张开,因为那人被活生生剥去了外皮!
    那人被关在一个环境幽暗的水笼中,气息十分微弱,下半身被侵泡在水池中,全身的正在血液一点点的流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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