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艰难地抬头,依靠视频的光亮认出了声音的主人,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再不来,你就要晕倒了。陶希洪的语速很快,连珠炮似的数落他。
    许江同矢口否认,强撑着站起来:我没
    事字还未出口,他就因为手心的冷汗没能扶稳讲台,身体顿时失去支撑,直直往前倒去。
    陶希洪赶紧冲过去,捞住他下坠的身体。
    瞬间,就像烧得滚烫的铁球坠入冷水,发出呲呲的声响,一种不可言喻的化学反应在两人间轰然运作,消耗了最后的氧气。
    我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直到遇见生命的第一座雕塑。
    他是那么完整地属于我,忠诚而永恒。
    他会允许你犯错,等你千疮百孔,突然出现在身后,说
    欢迎回家,亲爱的。
    还在播放的纪录片成为了视野里仅有的光源,雕塑家正眉飞色舞地讲述他的故事。
    陶希洪敏锐地捕捉到那段台词,忽然俯身对他说:老师,我来接你回家了。
    许江同埋在他柔软的衣服里,认命地闭上双眼,这才意识到今天自己犯的不是教学事故,而是一场未经许可的禁忌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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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说,生病就该休息。
    第27章 入室盗窃
    许江同靠在椅背上,看陶希洪开灯,帮自己整理书包。等收拾完毕,他自然把双肩包甩到身上,拿出手机:你家住哪儿?
    我自己能回去。许江同嘴硬,结果一抬头就被眩晕感袭倒,身体就像黏在椅子里一样。
    你确定?陶希洪有些生气,再不听话,直接送你去医院。
    许江同疲倦地叹了口气,报出一座位于新城区的楼盘。
    陶希洪输入目的地,提交了订单。
    雪已经下了两天,京州附近的高速封路,市区内也不好打车,加上现在天色已晚,等了五六分钟才有司机接单。
    许江同都快趴在讲台上睡着了,突然听见陶希洪说有车了,缓缓抬起沉重的头颅。
    陶希洪拿起他的外套和围巾,喊他起来穿衣服。许江同半闭着眼,艰难地穿上外套,陶希洪便俯身帮他扣上大衣,把围巾塞进衣服里。
    确定把许江同裹好后,陶希洪才扶着他走出教学楼,特地挑了扫过雪后没有结冰的路,还侧着身子帮他挡风。
    许江同被他牵着走,竟然感觉不到一点冷,余光里只有他宽厚的肩膀,迷迷糊糊地靠过去了。
    耳边传来陶希洪的一声轻笑。
    出租车里开着空调,正好吹到后座。许江同被不间断的热空气吹得头昏脑胀,难受地咳嗽了几声。
    陶希洪见状把他的头拨到自己肩上,对司机说:师傅,把空调关小一点。
    打车回家大概半小时车程,许江同就这样靠在他身上睡了一觉。陶希洪还是第一次和他靠这么近,感受着肩上的重量,放轻呼吸。
    直到车停在小区里,他才小心翼翼地推醒许江同,付完车费把人从车上扛下来:你家住几幢几零几?
    14,903。他闷闷地应了声,往里走。
    好。陶希洪帮他拉好外套的帽子,很快找到了回家的路。
    许江同凭感觉摸到了开关,屋里顿时变得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简约,却不失华丽之美。
    陶希洪把门带上,扶着他往沙发走去。屋里暖气充足,不像空调风那么干燥,和冷空气混合得非常均匀。
    许江同从闷热的车厢里出来,又吹了几分钟冷风,意识有些麻木,身体刚沾到沙发,便一声不吭地倒头睡下去了。
    你先把外套脱了。陶希洪半蹲在沙发边,替他解开围巾,轻手轻脚地托起身体,一点点扒下他的外套。
    不料想刚脱下一侧袖子,就见一只雪白的大狗咆哮着冲了过来。陶希洪本就半蹲着,被突如其来的冲撞掀翻在地。
    萨摩耶昂首站在许江同身边,乌黑的双眼死死盯住陶希洪。
    你的主人生病了,我得照顾他。陶希洪从地上站起来。
    汪汪!萨摩耶却坚决地盘踞在沙发边,不肯退让半步。
    让我过去。陶希洪无奈地解释说,我不会做伤害他的事情。
    狗狗心疼地蹭了蹭许江同的手背,又执着地抬头,缓缓踱着步子,把陶希洪往后逼。
    陶希洪不知道如何处理眼前的局面,烦躁地脱掉外套和毛衣,只剩最里面的背心,用几乎赤裸上身宣誓主权今晚,这个家我待定了。
    最后的举动彻底激发了Tela的领地意识,面对家里的不速之客,它凶狠地扑了过去。
    卧槽!陶希洪吓得半死,赶紧往屋里跑,Tela叫着追上去,一人一狗绕厨房的餐桌跑了几圈,又绕回客厅里。
    许江同,醒醒!你的狗在追我!他只能向发烧的主人求助。
    Tela,别闹!沙发里传来严厉的喊声,声音极其嘶哑,还是陶希洪听不懂的语言。
    萨摩耶闻言立刻停住脚步,不甘心地低声呜咽,走回许江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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