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苏时康径直地越过了那对礼服,走到了最里边的红色区,攥着那对大红旗袍连衣裙和大红西服问服务员。
    请问这个多少钱?
    谌维:
    说真的,连谌维都觉得好像有点儿土。
    但他没说出来,他得相信苏时康的眼光,有可能是他自己不懂欣赏。
    之后他问苏时康为什么要买那一款,苏时康表示毕竟是结婚,所以当然要喜庆一点,这对礼服是给他俩晚上敬酒的时候穿的。
    谌维点点头,似懂非懂。
    结婚的那天现场人自然很多,因为谢衡东邀请他俩做伴郎,所以谌维和苏时康很早就到了,一边看着谢衡东打理面部妆容,一边和他聊着天。
    在今天之前,他们从年少分开之后已经很少这样从容日常地在一块儿过了。
    谢衡东透过镜子看他俩,脸上洋溢着笑,现实比梦境还要幸福。他瞥了眼两人带过来的礼服,难得开起了玩笑。
    这礼服这么土,一看就知道是谌维挑的。
    苏时康听他这样说,笑容僵在脸上。
    不好看吗?
    谢衡东回头看了他一眼: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就你会觉得谌维的眼光不错。
    啧!苏时康有些尴尬,他也瞪了谌维一眼,就是就是,你看看你怎么挑的!
    谌维:
    没办法,自己的老婆,必须得宠着!
    他们去接亲的时候,碰到了夏幽。夏幽是陆笑婷的伴娘,一直都陪在陆笑婷身边。
    在见到苏时康的那一刻,她所有饱含优雅和祝福的面部表情崩塌,带着热烈火光的眼神渐渐熄灭,被无尽的落寞无声所替代,那种久别重逢和在少年时爱而不得的感觉挠抓着她的心脏,让她心脏以不正常的速度跳动起来。
    血液在全身奔腾着,那种电击感沿着脊椎攀上后脑,让她全身都在发麻。
    已经多少年没见过面了,从18年高考后到今天,几年了?
    她记不清了。
    苏时康的模样变了很多,这时间久远到夏幽都在怀疑,她执著了那么多年的人真的长这样吗?
    她记得她喜欢的少年很野性,性格奔放开朗,在运动场挥洒汗水的时候没见到有人比他更耀眼,他同时又兼具温柔浪漫,可以在轻狂放纵过后送你一株淡雅内敛的花。
    谌维一直站在他的身边,目光几乎是片刻不离地看着他,在和他说说笑笑。
    她是陆笑婷的闺蜜,他们这几个人的关系环环相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苏时康和谌维的关系?
    可她还是觉得离谱,甚至是荒唐。
    可能是她盯着人家看了太久,苏时康注意到她的目光,而后他也顿了一下,跟她打了个招呼。
    上次他们俩说话,还是那次玩真心话大冒险时她输了喝多了的那通电话。
    当时苏时康拒绝了她,并告诉她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原来他说的喜欢的人就是谌维么?
    这些年还好吗?
    苏时康和她对站着,倒也没避着谌维。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面对面讲话,所以夏幽有点儿不自在,她抬手捋了捋鬓边的发,笑了笑:还可以。
    你的胸花
    苏时康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过去,而后道:哦,是衡东给我配的。
    夏幽看着他:是野百合。
    嗯。
    苏时康,我
    咳咳咳!
    苏时康回头,见谌维微微弯了点身子,咳个没停,这就有点儿离谱了,他拍着他的脊背,关怀道:你怎么了?
    谌维咳红了眼:好像,好像是被灰尘呛到了。
    ?
    不是吧?
    谢衡东选的是绿化非常优异的湖边,这地环境这么好,山清水秀的,能有灰尘给他呛成这样?
    那个苏时康有些无奈,失陪一下。
    他拽着谌维来到后台,那时婚礼仪式还没开始,新郎和新娘在里面换礼服,苏时康给了他一杯热水。
    赶紧把水喝了,仪式要开始了。
    谌维没喝水:时康,我们俩换换。
    换什么?
    要是和你配对的伴娘是夏幽,那你就跟我换换。
    苏时康眯着眼,敢情你刚刚是装的。
    谌维:她好歹那么喜欢过你,那我肯定有点儿危机感啊!
    什么危机感?我人都被你吃干抹净了,你还怕什么?
    不行!谌维凑近了他,我告你啊,我就是小气,就是爱吃醋!你俩好好说话可以,但是不能说太多。
    苏时康也没理他,他伸手从盘子里拿了一颗金色包装的巧克力,很寻常地跟谌维说:我们衡东今天贼帅!
    谌维不知道他说这句话的用意是什么,但见苏时康带笑的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打着转,看的他后背发麻,很不舒服。
    到最后他都被看得不自在了,而后揉了揉鼻子,成功忘记了他想警告苏时康关于夏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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