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野注意力全在景俞文脸上:嗯。
    他捏捏景俞文的脸:好哥哥,不就是个口香糖吗?真没事儿,怎么还要哭了呢?
    班里的人前前后后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两个男孩子,
    景俞文的眼泪没有掉下来,只是在眼眶中打转,他轻轻把向思野头上的小揪揪拆下来:都是我不好,你都快死了我还欺负你,以后我的头你想揉就揉,脸你想捏就捏,屁股你想踹就踹,我再也不打你了。
    边说着,他还帮向思野理好了头发。
    向思野苦笑不得:我快死了?
    景俞文低下头,不愿说话,向思野又说:乖哥哥,这些话我都记住了,不能反悔。
    景俞文抬头,一手拍着向思野的肩,道:不反悔,你日子不多了,想做什么就做点儿什么吧,不要压抑。
    向思野扬着嘴角,微微皱眉:谁跟你说我快死了?
    景俞文说:你的药不是治绝症的吗?
    啊!向思野脑袋后仰了一瞬,男孩子白净颈间的突起处尤为明显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脑袋回来看着景俞文,抬手揉揉景俞文的头发:不是啊,哥哥脑袋里装得是故事机吗?
    闻言,景俞文沉痛的心正悄悄缓解:真的?
    向思野点头:真的,先回宿舍再告诉你。
    景俞文迫不及待地起身,拉着向思野的手腕:好,走!
    向思野垂眸看向景俞文的手,背起书包,跟着他往外面走。
    两个男孩子一路狂奔,到了宿舍,景俞文站在门口,俯着身子,两手压在膝盖,气息粗重:你说,什么药。
    黑暗里,男孩子微微叹息,闭眼沉了几秒钟,抬手打开灯:休息一会儿,都出汗了。
    说完他往书桌走去,放下书包,拿起一瓶矿泉水。
    景俞文跟在他身后:你说啊。
    向思野拧开瓶盖,递给景俞文:喝水。
    景俞文接过水喝了一大口:你快点儿。
    胃
    景俞文急的不行:别问为什么了,哪有为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啊。
    啊?向思野舌尖微微探出,舔舔嘴唇,然后抬手摸摸鼻尖,眼睛看向别处:其实,其实这是治抑郁症的药。
    抑郁症?景俞文疑惑:你有抑郁症?
    虽然景俞文不太了解抑郁症患者是怎么样的,但他听人说过,这种病很折磨人。
    向思野后退半步,身子靠着书桌边沿,骨明的四指抵在书桌边上,垂头,咽了口口水:啊,是。
    景俞文心里一时间乱糟糟的,他有点儿高兴,高兴向思野原来没有绝症,但又有点难过,难过一个正值青春大男孩竟然承受这种精神痛苦。
    他沉声:向狗,对不起。
    向思野抬眸看着他,凤眸里微微沾了些不可思议:没,没事儿,只要没有受到刺激或者压力,我都还正常。
    景俞文心底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对他来说有些艰难,但是为了不刺激到向思野,他还是坚决地道:向狗,你以后要开开心心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告诉我,大不了,大不了我想办法逗你开心,还有
    向思野问:还有什么?
    景俞文咬咬牙,又说:还有就是,你可以捏我脸,揉我头发,踹我屁股,但是,但是不要太过
    啊!
    向思野两手撑着书桌边沿,脖子后仰,景俞文这个角度看不出来他这是在哭还是在笑。
    景俞文忙问:你怎么了向狗?
    向思野看着他:哥哥,你刺激到我了。
    景俞文有点懵,明明自己只是告诉向狗自己以后会包容他,怎么就刺激到他了?
    向思野走近景俞文,垂眸,压低声音:如果我理解的没错,哥哥的意思是,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景俞文眼睛里多了几分坚定:当然!
    向思野扬起嘴角:那,你能让我抱一下吗?
    景俞文以前听过一个说法,一个人难过的时候,被抱一下会感到很治愈,他张开双臂:能!
    向思野的脸上写满了不确定:真真的?
    真的!
    为了让向思野感受到自己的诚意,景俞文一把扑到了向思野身上,把向思野扑地身子靠着书桌边沿。
    向思野的手慢慢抬起,有些发颤,几秒钟之后,他的两手才缓缓环住景俞文的后背。
    向思野杂乱的心跳在景俞文胸口涌动。
    景俞文小声问:这样够了吗?
    向思野的胳膊环得紧了些,沉声:不够。
    随着向思野的动作,景俞文更明显的感觉到了心跳,一阵温暖的压迫感让景俞文耳尖一红,声音又小了些:那让你再抱一会儿吧。
    这个拥抱持续了几分钟,向思野终于轻轻推开景俞文,然后迅速跑进了厕所。
    景俞文看着向思野有些慌乱的背影,发现那杂乱的心跳还在,他抬手摸摸自己心脏的位置,竟有些恍惚刚才的心跳到底是谁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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