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曜月僵硬地松手,直起身来,由着朗天寰像是突然得了氧气的缺氧患者,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顾辛音不再耽误时间,揪着这两个人的衣领子往城内赶去,没多大会儿就回到了临时手术室。
    一路上,曜月的心慌慌的,看到躺在长椅上清河和长越后,一喜,扑了过去,“师父,大师兄,你们也逃出来了?”
    意识到两人手脚都软趴趴的后,曜月有些慌:“你……你们这是怎么了?”
    清河怒瞪着把魔尊扔到一旁的顾辛音,“罗青九,你把我们都弄到这里是想干什么?”
    顾辛音又弄来张一人宽的木板在两人身边支好,听到问话,笑嘻嘻道:“当然是成全你们想要为曜月换灵根的心意啊!”
    清河和长越齐齐瞪大眼,俩人齐齐脱口而出:“你想要换谁的灵根?”
    顾辛音轻笑:“不愧是师徒,说话都这么有默契!”
    清河当没听出她语气里的讽刺,紧张道:“你别胡来,我的灵根是风系的,和月儿的灵根不搭,即便换给她她也不能用。”
    长越也摇头,“我的虽然是冰土两系灵根,但我的两系修为相辅相成,齐头并进,已经不可分割,如果被你取出一个灵根,我的另一系灵根也会受到重创,甚至可能会毁掉,难道小师妹你就这么狠心,忍心看我变成个废人吗?”
    顾辛音呵呵了,“看来刀子割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的道理你们懂了。”
    清河和长越两脸懵逼,显然不明白顾辛音这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你们的记性可真是差啊,当初你们为了给曜月换灵根,想要让我喝掺了料的果酒的事这就忘了?”
    清河后悔了,当日被换灵根的是对方,他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现在换成自己,他就知这事有多不妥了:“我知道那件事我做的不对,但掌门已经处罚过了,你能不能别计较了?”
    长越也道:“小师妹……罗峰主,我错了,我跟你道歉,只要你别挖我灵根,让我做什么都行!”
    曜月:“……”一脸复杂地看着师父和大师兄,虽说她不需要师父的灵根,但师父想也没想就拒绝,大师兄也为了不被挖去灵根,就这么低声下气地求罗青九,这就是他们所谓地会一直呵护她?
    顾辛音摇头,“你们的意志也太不坚定了,当初对我出手时可没半分手软,如果不是我运气好得了传承,有了强大的实力,现在我会变成什么样?”
    三人都顺着顾辛音的话往下想,很快就想到了结果,但他们不敢说。
    顾辛音轻笑着道:“你们不说,我来说,我会沦落成个普通人,需要仰仗你们的鼻息生活,就算我想离开,你们也会怕我泄露你们的行为把我关起来……或者更狠一些,干脆把我干掉……”
    “不会的,就算我对其他弟子漠视了些,也不会把他们杀掉的,你这里也一样。”清河摇头道。
    “我们又不是邪魔,你把灵根换给了曜月师妹,怎么可能杀你?”长越也不承认。
    曜月惊诧地摇头:“小师妹……”对上顾辛音那凌厉的眼神,她忙又改口道:“峰主,若是真的发生那种事,我感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做那种恩将仇报的事?”
    顾辛音不听三人狡辩,一道灵力挥出,三人齐齐陷入了昏迷。
    顾辛音给三人体内打入了造梦符,三人在梦中经历了换掉原身灵根的一生,当然,这回三人是上帝视角,曜月的真面目被清河和长越看得一清二楚。
    而曜月在梦里明明知道清河和长越就在一旁看着,却没办法改变那个自己的行为,她所有的龌蹉心思都暴露了。
    于此同时,三人在梦中经历着心境毒打,在外,顾辛音给三人做完了换灵根手术,还贴心地给他们三人一人喂了一颗复原丹,丹田处的口子很快就结成了疤。
    三人中是清河先一步醒来的,他睁开眼,就对上了顾辛音带着淡淡笑意的脸。
    他激动地道:“小九,你回来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都怪师父,眼瞎心盲,错信了曜月,才会害得你……师父保证,以后都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了,师父发誓,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顾辛音指指对方的肚子,一脸嫌弃:“你是不是睡糊涂了?我刚把你的灵根取出来安放到了曜月体内,你先顾好你自己吧,还保护我,还有,我早就不是你弟子了,不要叫那么亲密,也不要再以我师父自居!”
    清河低头用手摸向自己丹田的位置,上面有道疤,而他想像往常一样使用灵力感知一下内里的情况,却发现没办法感知到分毫灵力了。他猛然抬头:“你……你方才说的是真的?你竟然如此狠心,把我的灵根换给了曜月?我的灵根和她的不搭,她肯定受不住,连带我的灵根也会跟着她爆体……”
    “师父,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之前你我不是还一起看着曜月作妖,却无能为力阻止,害的小师妹……”长越揉着额头,转头就看到了顾辛音,嘚吧地嘴就止住了,他不可思议地指着对方,“小师妹?你……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转头看向清河,惊喜叫道:“师父,你看,小师妹她没事。”
    清河已经融合了现实和梦境的记忆,垂头道:“她当然没事,有事的是我们。”
    长越的记忆也回笼了,他下意识就去用灵力感知灵根,下一刻,却只感受到了破碎的土灵根,冰系灵根已经丝毫感知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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