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晏君心头闪过一丝窘迫,他想了片刻抬手放在小郎君的头顶,安抚地揉了揉:我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他心头一时过于无措,不知该说些什么,于是就将那秘辛说了出来,断然没有怀疑小郎君的意思。
    徐砚清哈哈一笑,一张精致的脸上笑得肆意横飞,他自从身上揣了这个小豆丁以来,难得有这么开心的时候。
    手指勾在玄尘道长朴素无华的道袍上面,徐砚清轻笑:那为了弥补我,不如道长在徐家村多住上一段时日如何?
    徐砚清无意这个时候回到京都,毕竟京都人多眼杂,玄尘道长身份特殊。
    万一被外人知晓,只会让阿爹阿娘还有兄长为他担忧:就是不知我这般要求会不会让官家耽误政务?
    殷晏君本就没有打算在小郎君面前隐瞒身份,再者小郎君身为武安侯府的嫡次子,从小在京都长大,能够猜出他的身份也不甚奇怪,所以他只轻轻颔首:京中无事,我可以陪你在此处养胎。
    唔,如此真好,一本正经地谈话可真累人。明明一直都在胡吹海扯的咸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懒懒散散地往床上一躺:下雨天最适合睡觉了,道长自便,我先睡了。
    殷晏君盯着床榻上的小郎君轻轻点头,他将书案上被小郎君随手乱放的图纸全都收拾在一起,再抬头的时候,床榻上的小郎君已经睡着了。
    院子里雨点儿啪嗒啪嗒地打在地上,几个人闲来无事干脆坐在屋檐下面闲谈。
    殷元城在跟齐辰说话,时不时还要把目光投向紧紧关闭的房门。就算是齐辰笑他像是玄尘道长身边的老妈子,他也丝毫不恼。
    「吱呀」一声,房门被打人从里面打开,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向轻手轻脚将房门关好的玄尘道长身上。
    师叔?殷元城唤了一声,他在外面一直是这般称呼殷晏君。
    木瑜小哥可以煮点素面,徐小郎君这会儿已经睡下了,待会醒来许是会饿。殷晏君面色虽然没什么笑意,目光却显露出些许温雅有礼。
    木瑜当下连连点头,麻溜起身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不过素面是不能做的,他家郎君向来口味重,多少得炒点儿浇头。
    殷晏君随即喊了一声殷元城,然后转身向着他自己的房间走去,殷元城虽然不解,却还是乖乖听话抬脚跟在后面。
    齐辰凑到文镜身边,神神秘秘地说:看来你家主子是走不掉了!
    文镜自然知道官家跟徐小郎君之间的那点儿纠葛,他抬头看了一眼齐辰。
    随即又低下头,虽说下人万万不可揣摩圣意,但是他心里清楚,齐辰的话是对的,只是他也没有想到官家会为了徐小郎君而留下来。
    元城,等天放晴你先赶回京都,我尚且需要在此地留一段时日。殷晏君在椅子上坐下来,他从衣袖中拿出两封信:你将此信交于中书令陈大人和怀亲王,他二人自会明白朕的意思。
    殷元城将信接过来,塞进衣袖之中,他心头很是困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殷晏君缓缓叹了口气,心中生出几分感怀,最后对着殷元城只淡淡说了一句:辛苦元城了。
    殷元城看不懂殷晏君眼中的复杂,殷晏君行至窗前看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水,他素来生性淡泊处事果决。
    有生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知晓何为踌躇,看得出来徐小郎君并非痴情于他,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腹中那个意外得来的孩子。
    这倒是让殷晏君对小郎君生出了几分怜惜,他尚且还是少年轻狂的年纪,在京都亦是那般肆意不羁,如今却因为一个意外只能蜗居在小小的村落之中。
    过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果然如玄尘道长所说,徐砚清从房间里摇摇晃晃走出来,一路溜达到厨房里找吃食。
    木瑜早就已经炒好了浇头,这会儿素面刚刚从锅里捞出来,一股香味直往徐砚清鼻子里钻,他抬手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好香啊,木瑜你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
    木瑜得了自家郎君的赞赏,那叫一个开心,将面碗放在徐砚清面前再倒上色泽浓郁的卤肉浇头:小的多谢郎君夸奖,郎君赶快趁热吃,要不然面就要放坨了。
    卤肉面是极香的,正合徐砚清的胃口,而且念着自家郎君的食量,这碗面分量不多不少恰到好处,徐砚清一边吃面一边夸木瑜贴心。
    还是玄尘道长叮嘱我给郎君做面的呢,所以要说贴心,还是玄尘道长比较贴心。木瑜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徐砚清吃面,忍不住夸赞了玄尘道长两句。
    徐砚清吃面的动作微微顿了一下,又跟没事人一般继续嗦面:我看你锅里做了不少,问问外面几个要不要吃。
    木瑜这边刚走出厨房,齐辰就溜达了进来,他非常熟练地给自己盛了一碗面,然后凑到徐砚清面前:那位玄尘道长就是小豆丁的另一个父亲吧!
    呃徐砚清无言瞥了一眼非常八卦的齐辰:下次我再看到你跑到村子里跟那些婶娘们聊八卦,我就给齐大夫写信告状。好好一个少年英才,来了楚家村半个多月这是变得越来越八卦了。
    别介啊!齐辰赶紧笑着求饶:我这不就是好奇嘛!毕竟徐砚清身上发生的事情,比他在话本子上看到的剧情还要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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