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晚没办法,只得和池钊苏柠他们一起先离开。她发信息正想告诉程睦南,哪知道电梯口直接遇到了上来的他。
    在2201房间,我爷爷和他爷爷都在。让我们先去餐厅点菜来着的。迟晚指了指池钊,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加油。
    嗯。程睦南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一个人没问题,让她放心,便往2201走。
    进了电梯,刚才一直没开口的池钊,突然一本正经地问迟晚。
    为什么是他?
    迟晚一下子被池钊问蒙了:我喜欢他啊,还能为什么。
    喜欢和爱,你真的懂?或者说,你们真的合适?
    你这话什么意思?迟晚皱眉,语气不太好,我不懂难道你懂?我和程睦南哪里不合适,你倒是说说看。
    随便问问而已,这么激动干嘛。池钊双手插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一个没恋爱经验的菜鸟,一坠入爱河就跟飞蛾扑火似的一发不可收拾想结婚,我们多说几句提醒你慎重点罢了,倒是翻脸翻得快。
    苏柠急忙撇清:哎哎哎,不是我们,不包括我哈。我还是很看好程睦南和晚晚的。
    就你这嘴欠的毛病不改,注孤生。迟晚又瞪了池钊好几眼才作罢。
    不劳您费心。
    程睦南敲开2201的门,毕恭毕敬地向两位长辈问好。
    坐吧。迟老指了指旁边的单人沙发。
    池钊爷爷则不动声色地一边喝着茶,一边观察着这个年轻人。
    警方那边最新消息传来,嫌疑人自己供述说他是极端的反中医主义者,家里有人服用中药后病情恶化,因此要破坏这次座谈会。程睦南将最新情况反馈给两位长者,因为他们是这次活动中比较重要的人物,所以使馆那边觉得有必要让他们知情。
    病情恶化的病人还在吗?迟老问,在的话,我们可以去看看。
    去世了。程睦南说。
    目前只有这么多信息是吧?池钊爷爷问。
    是的。
    那你怎么看这个事?池钊爷爷放下茶杯,静静看着程睦南。
    调查结果未出,我不能妄加揣测和推断。使馆方面我们已经敦促古巴警方务必查清事实给我们一个交代,包括嫌疑人供述的真假、背后有无组织者和操控者等等程睦南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是个体的偶发□□件,今后通过加强安保可以避免这类危险的再次发生,如果是有预谋的针对□□件,情况就要复杂得多。可能这次访古代表团的一系列计划和任务,都不会完成得太顺利。
    迟老点点头,表示赞同:那把枪是对准谁的,现在已经不得而知,但是组织交代给我的任务,我既然来了,就是拼上这条老命也会极力去完成。
    具体的细节,大使明天会在办公室等您去之后再行讨论。程睦南说,古方的一个卫生医疗口高级官员深受神经系统的病痛折磨,采取了多种治疗方案均不见成效,我们使馆方面极力推荐了中医,促成了这次跨国治疗,邀请到您的专业团队过来,也是想借助您的医术实现两国关系的再一步增进和某些领域的深入合作,当然,一切的一切,都是要在确保您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我相信组织有这个能力。
    安全问题我们会进一步评估,尽力做到万无一失,真要是有情报显示危险系数很高,哪怕行动取消,我们也不会让您涉险。
    迟老爷子笑笑,挥了挥手:说说私事吧。
    是啊,年轻人,今天我们两个老头子坐在这儿,你打算怎么过这一关?池钊爷爷插嘴,晚晚是我看着长大的好丫头,我那个不争气的孙子没这个福气,你现在成了她男朋友,你说说看,我们要怎么才能相信你能给她幸福、爱护她一生?
    程睦南其实预设了很多可能,想着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怎么回答才能获得长辈的青睐,但是真到了这一刻,他似乎也没法百分百去保证什么,说得再好,做不到都是徒劳。
    我父母都是军人,98年抗洪的时候牺牲了,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都去世得早,家里就我一个人。
    奶奶临终前,一再要求我不能参军入伍,怕我再有个什么闪失,程家就真的没人了,为了不违背她的遗愿,我高考填报了小语种专业,辅修了国际政治学,遴选进入外交部。因为外交官,算是不扛枪的战士,也是除了军人之外,离枪炮声最近的一个职业,这是我自己的一个意志和选择。
    大学的时候可能还没有那个物质条件,能给予晚晚什么保障,但是就目前而言,我觉得我有一个健康的体魄和强大的内心可以承担这份责任,并且做一个合格且优秀的伴侣。
    我爱晚晚,我想和她一起度过以后的日子。
    我以我的职业生涯和信仰向您保证,我会爱她一辈子,努力让她幸福。
    这是程睦南为数不多,有些磕绊的发言,并不像往日里那样信手拈来如此流畅,但是胜在真诚,因为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没有提前去做腹稿,想到什么,就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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