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霁初的良心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我以为音乐应该是给人留下美好回忆的东西。
    谢寄眯起眼:我怀疑你在骂我。
    江霁初控制表情:不敢。
    谢寄:那我自由发挥了。
    谢总将衬衣袖子松开挽了两截,决定一举挽回形象。
    有首曲子他可是从小练到大,水准绝对没问题。
    结果他还没走两步,一只长相丑陋的怪物破窗而入,径直挡在他去往钢琴的路上。
    江霁初拔出长刀:谢总,加油,我誓死捍卫你弹琴的权利。
    怪物猛地朝谢寄袭来,而谢寄利落地闪躲后接着冲向钢琴。
    又一只怪物打破地板,从二楼袭入,谢寄抓住书架边缘一个侧空翻跃过,他仍然没有反击,将后背完全交给江霁初。
    江霁初不负重望,长刀破空一横划向两只怪物腹部。
    怪物左右跳开,它们速度比海底城堡里见到的那只要快,长刀只在身上留下一个指节深度的血口。
    此刻谢寄已经来到钢琴边上,手指按下第一个音节。
    怪物像是预感到什么,根本不理会江霁初,想从两边绕向谢寄。
    它们有两只,江霁初只有一个人,总有一只怪物能得手。
    而江霁初右手握刀飞身在离他最近的怪物身上砍下一刀,同时抬脚踢翻办公桌,将另一只怪物砸在墙上。
    男默女泪的音乐声和怪物血液的腥臭在空气中弥漫,充当BGM的幻境钢琴曲都有一瞬的停顿,空间跟着扭曲了一下。
    有用!
    忍了!
    两只怪物昂首咆哮,尾巴不断拍打在地板上,花型素雅的瓷砖四分五裂,而尾巴随着拍打变长,鞭子般朝江霁初抽去。
    江霁初提刀就挡,尾巴一圈又一圈缠绕长刀刀身,他左脚后退半步稳住身形,将刀一竖,右脚又退后半步,浑身肌肉绷紧,劲瘦的腰往右一拧!
    两只想要拖走他的怪物被他陡然发力掼在墙上。
    谢寄的钢琴曲也弹到三分之一,空间肉眼可见地再次扭曲起来。
    怪物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谢寄的曲子从法术角度对其造成了不可磨灭的高维伤害,江霁初一刀一个将其拍扁。
    片刻后,他们回到了真正的海底城堡。
    地板光洁如新,没有怪物,没有臭味,窗外是足以以假乱真的人造艳阳天。
    谢寄从钢琴边起身,绅士地行了个表演结束礼。
    他整理着衬衣扣子:怎么样。
    江霁初情真意切:好好一首梦中的婚礼,有情人挽手走进礼堂,走到一半不小心踩中熊孩子扔到红毯上的香蕉皮,俩人脚底一滑后脑勺着地,婚礼当场变葬礼。
    谢寄满意道:那当然,我从小就打算将来结婚时弹给我媳妇听的,练了好多年。
    江霁初闻言把自己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书房搜索的差不多,二人没在里面久待,谁知道会不会再被拉入稀奇古怪的幻境。
    出了摇织楼就到海底城堡正中间,谢寄前方建着座花草环绕的花坛,里面各式各样的花呈彩虹状排列。
    应该是园丁刚来收拾过,每朵都长得很是旺盛,喷洒上去的水珠还没蒸发完全。
    花坛内部伫立着一座七八米高的圣母像,她长裙曳地,双臂交叠在胸前,仰头似在祈祷。
    谢寄捡起颗小石子,手指一曲弹在圣母膝盖的位置,雕像霎时传来一声怪异的脆响。
    海底城堡混乱的关系,三番两次的梦和幻境,书房里的书籍,立着的圣母像,摇织楼,焦挽姝,焦舸。
    不枉在幻境里走一遭。
    谢寄弯着标志性天生带笑的唇角:我知道这关讲的是什么了。
    午饭吃的是中餐,厨师虽然有特别的癖好,但厨艺了得,谢寄和江霁初吃过饭后先回房睡了个午觉,补一补上午受到的精神伤害。
    虽然时间短,但谢寄睡眠质量好,这一觉睡得十分舒坦,他正想起来洗把脸,忽然感觉到身边江霁初的呼吸频率。
    人是醒着的,像在想什么烦心事,眉心不明显地向内皱。
    于是他没坐起来,只侧过身,用一只手肘撑着头躺在那里:想什么呢。
    江霁初木然睁眼,他尚沉浸在梦中的葬礼婚礼带来的震撼中无法自拔:想你聪明,才第三天就能推出第四层的主线剧情。
    谢寄觉得好笑:想得苦大仇深?
    江霁初揉着太阳穴:在纠结你是吃脑白金还是吃六个核桃长大的。怎么只长智商,不长音乐细胞。
    谢寄没力道地拍了江霁初一下,两人简单收拾过后踏上下午的征程。
    焦舸正在房间看书,一开门见识谢寄,当即就笑得像朵支棱起来的狗尾巴花。
    当然,这个形容来自江霁初。
    谢先生!焦舸先是大喜,又降低声音喊了声江霁初,江先生,下午好啊。
    谢寄回应道:下午好。
    焦舸把他们迎进房间,倒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奶茶:谢先生,你们怎么来啦?
    谢寄单刀直入:我想去看看你说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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