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刚刚,苏蕉意识到,纸上谈兵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要解决的问题,根本的问题
    在兔子神身上。
    苏蕉这样想着,却和人迎面撞上了。
    苏蕉踉跄了一下,要摔的时候却被人拉了起来,他看到对方沾染着潮气的靴子,抬头就对上了贝斯卡紧皱的眉头。
    苏蕉:诶。
    眼前人身上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潮湿滋味,还有点什么东西被烧焦的味道。
    贝斯卡的脸色也非常难看,苏蕉察觉他在看自己的胸口。
    苏蕉刚刚站稳,想说什么,贝斯卡却伸手从他怀里拉出了什么
    银链碰撞的声音叮当响,银色的怀表被人拉扯出来,在月光下闪烁着不详的血泽。
    苏蕉把怀表从他手里拿出来:你做什么?
    贝斯卡:
    他皱眉看着贝斯卡:你怎么在这里?
    贝斯卡的声音听起来沙哑:睡不着,随便走走。
    他这样说着,视线却如鹰隼,看得人十分不适。
    苏蕉想到了之前的事情,神色也缓和起来,他觉得这是贝斯卡心中有怨气。
    苏蕉:你没有受伤吧。
    然而对方却答非所问:那个怀表,是那个东西,送给你的?
    贝斯卡不称呼祂的名字,只是用「那个东西」来替代。
    苏蕉眉头微微皱起,他其实不太喜欢贝斯卡这样讲,正想着应该怎么说,就听贝斯卡继续说。
    你之前身上还没有。
    贝斯卡显然当他默认了,他自言自语:所以果然是他吗。
    他的语气显得十分苍白,仿佛藏着什么浓重的情绪,他控制不住似的,语气几乎可以说的上讥嘲:你这样收下祂的东西,你以为祂是什么好东西吗?
    苏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我
    贝斯卡却又转头看向了别处,把神色藏匿起来,语气冷淡的打断他:你之前找我说的那个。
    贝斯卡说:我同意了。
    苏蕉:?
    贝斯卡留下了一句话,扬长而去。
    只留苏蕉在原处一头雾水。
    但弄懂也不难,因为他只找对方说过一件事。
    在苏蕉望着对方的背影,莫名其妙的时候,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他回过头,正对上兔子神那暗红的眼瞳。
    苏蕉恍惚觉得自己在与什么可怖的野兽对视,皮毛都悚然起来。
    怎么在这里?
    祂的影子深埋于厚厚树林阴影下,语气温和,一下让苏蕉找回了属于兔子神的感觉。
    应该是没看到贝斯卡吧。
    苏蕉露出一个笑来。
    他轻松的说:没什么,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他眨眨眼,都没见你,你去做什么了?
    兔子神似乎并没有察觉不对劲,祂说:我在等你给我准备礼物。
    祂很认真的说:我觉得,这可能得给你一些一个人的空间,我听说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
    苏蕉:所以,你去做什么了?
    兔子神顿了顿,指着一个方向:我在那边的山坡看星星。
    祂说:你要一起去吗?
    空气中漂浮的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苏蕉总分辨不出来是谁的。
    贝斯卡的,兔子神的,还是这片土地,本来就有的呢。
    虽然不知道星星有什么好看的,但是苏蕉还是陪着兔子神看了一夜。
    吹了一夜凉风,不知道为什么,苏蕉忽然想开了。
    黎明破晓的时候,苏蕉跟兔子神说。
    今天发生了一件好事。
    苏蕉想了想:我很开心。
    兔子神「嗯?」了一声,用疑惑的眼神看他。
    苏蕉笑笑,他本来想说贝斯卡的事,但觉得大概对方不会高兴,于是亲了亲祂的眼睛。
    兔子神微微睁大了眼睛,身体僵住了。
    就我发现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
    苏蕉转而去看天空,东方的薄雾已经覆上云端,大片的白蓝色把星星的闪光涂抹掉。
    在这深浅不一又极其漂亮的色泽下,银发金瞳的少年说:你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呢。
    所以,相信祂吧。
    苏蕉想。
    兔子神心脏重重的跳动起来。
    那。
    祂小声说:我的礼物呢?
    苏蕉:啊忘了。
    兔子神一下就把不满表现在了脸上,他开始扯苏蕉的兔子毛围巾,总之不高兴,但也不吭声说自己不高兴,就是扯他的衣服,扯他的围巾,扯他长长的银发,幼稚的像个得不到糖的小孩子。
    苏蕉忍着笑:好吧好吧,明天给你明天总能等吧?我很忙的啊。
    兔子神哼了一声,一副还是不太满意,但好像又被哄好了的模样。
    翌日,兔子神从很忙的苏蕉那里,收到了祂心心念念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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