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桃一路上了阁楼,瞧着眼前这个出落得十分清丽脱俗的姑娘,笑道:阿然,多年未见了,你可一切都好?
    京说起中无人见过谢家姑娘谢温然这回事儿,这其中缘由倒不是外边流传的什么容貌丑陋难以见人,相反的是,这谢家姑娘的容貌实在称得上是盛京城一顶一地美人。
    只不过这谢温然是个十分怕生之人,不愿出门便索性久居在这院子里,一切需要置办的事物都由刘妈妈代办了,活得像个隐居之人。
    我都好,倒是你。谢温然话锋一转,上下瞧了眼江以桃,所有所思,倒是你,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让我好一阵担心呢。
    江以桃眨眨眼,十分困惑。
    谢温然见江以桃这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便解释道:不久前,曾有人来盛京城中打听谢家的事儿。打听的是啊,这谢家有没有一个叫作不言的姑娘。
    江以桃动作一僵,十分难以置信。
    这消息还是被我大哥截了下来,来问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谈话间,谢温然拉着江以桃进了屋,在一方茶桌前坐下。
    随即谢温然便皱了皱眉,十分严肃道:我忽然想起来,谢不言这名字,可不就是幼时我们玩闹说要结拜姐妹时,你给自己取的名字么。我便猜着是你出了什么事儿,用上了这个化名,便让我大哥将假消息放了出去,说这盛京城确实有个叫作不言的谢家姑娘。
    江以桃还是十分难以置信,这陆朝不过就是个溪山的小山匪,怎么能打听消息到盛京城来呢?枉她还误以为自己这谎话说得炉火纯青,到头来不过是被谢温然给兜了底。
    快与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儿?谢温然双眼发亮,像是等着听那话本子一般,等着江以桃讲故事呢。
    江以桃沉默半晌,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道:这事儿这事儿怕是三言两语很难解释清楚。
    陆朝,你不仅是个小骗子,还是个秘密十分多的小骗子。
    江以桃十分忿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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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竹林
    这不碍事儿,我谢温然最不缺的便是时间,五姑娘只管慢慢讲。谢温然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听这故事,十分感兴趣地笑了笑。
    江以桃却怔了怔,扶着桌角的指节微微泛白。
    她与陆朝之间,有什么可以说的故事么?
    好像对于陆朝这个人,江以桃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被当家的捡回去的一个山匪,是别人眼中凶狠阴翳的少当家,是在她面前却总是挂着张扬笑意的陆朝。
    他们之间,到底算得上是什么呢?
    是她无可救药的动心,亦或者是陆朝魂牵梦萦的绝佳替身。
    江以桃轻笑了声,接过谢温然刚刚递过来的茶水,神色自若地开口道:还能是什么事儿,不过是被抢上山要当那压寨夫人,又被少当家的救了下来,然后寻了个机会悄悄地逃了出来。
    逃了出来。
    江以桃面上还是挂着那副浅淡的笑意,胸口却酸涩地泛着疼。
    哪里是什么逃了出来,分明是被那个可恶的小山匪给丢下了。
    把她丢在了人潮汹涌的灯州,把她丢在了那段只有她自己沉溺其中的奇遇,把她丢在了一盏盏灯笼之下。
    江以桃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了陆朝的脸,他朝自己笑得露出一个小虎牙,乌黑的眼睛微微弯着,薄唇扬起一个十分柔和的弧度。
    那山匪的少当家是个什么样的人?谢温然动作轻快地泡着茶,翘着兰花指的右手执着茶壶,抬高了手臂去看茶汤从高处落下,洋洋洒洒地倒进茶盏里。
    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以桃凝神瞅着茶汤中上下漂浮的茶梗,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出应该用什么样的辞藻来形容陆朝才算是合适。
    这世间好像并没有什么言语能用来形容陆朝,他与江以桃前半生到此为止见过的所有少年郎都不一样。陆朝的身上总是蓬勃着迸发出朝气来,像是那初生的朝阳一般,照在身上是暖洋洋的,又不至于会灼烧皮肤。
    陆朝真是一个十分奇妙的人。
    江以桃轻轻叹了口气,说:他呀他有一双黑夜一般的眼睛,还十分爱笑。
    谢温然眨眨眼:你这是个什么形容,真怪。
    或许是怪罢。江以桃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浅啜了一口温热的茶汤,感受着苦涩的茶香在口中荡开,随即又抬眸冲谢温然露出一个解脱般的笑来。
    谢温然顿了顿,道:阿言,你瞧着与以前不一样了。她又上下揣摩了几眼,更加确定了方才的话,老成地点点头,是不一样了。
    阿言。
    江以桃不受控制地想起陆朝来,缓了好半晌才轻轻闭上眼,你我上一次见面已是十年前,十年时间能改变许多东西,所以我当然是与以前不一样的。
    话音刚落,江以桃又睁开了眼,笃定道:阿然也与以前不一样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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