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婉就说,那依你之见,陛下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陛下心里想要,但是他是陛下,自然是应该知道哪些能要哪些不能要。若是不能要的,陛下不能开口,自然是不能自己做点什么,恐伤夫妻之间的感情,但底下的人既然是陛下的心腹要为陛下分忧,自然就是要做出给陛下分忧的举动才是。
    郑婉懂了。
    谋害皇嗣,实属大罪。
    挡箭牌有很多,替罪羊也有很多,你放心,忠臣更多,为着他们觉得的千秋万代,叫他们献上头颅也心甘情愿。
    郑婉没想到,陛下看似对皇后如此深情,但是竟然到了这种时候,连期盼已久的孩子也不想要。
    那如果今日是你府上的事儿呢,嫡庶之争该当如何?
    郑席掀了掀眼皮,然后看她,在我身上不存在这些事儿。
    郑婉笑起来,你怎么知道?
    即便以后我有自己的宅子了,我也会记得我身上可没有皇位需要继承,自然不用想这么多,我所挣来的东西,传下去给别人罢了。至于你说是嫡庶之分,我只选我喜欢的女人为妻,也没什么要纳妾的心思,自然就也不会存在。都是嫡子,立长也就是了,自然是不会有这种阋墙之事。
    郑婉看他目光炯炯,似乎是一直都是盯着她在说这些话。
    屋子里炭火烧的很热,郑婉突然就觉得有点闷,闷的她甚至都有些脸热起来。
    她低头咳了一声,然后转移话题一般说了一下,你还没说呢,皇后和皇子们呢?
    郑席挪开目光,在温暖的室内女孩儿的脸颊红红,也不是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他勾了勾唇,然后就说,皇后自然是简单,她当然是要想尽办法的保住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在陛下面前浑说两句,比如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当什么储君,只是想着给陛下生一个孩子啊,或者是也承诺说想着自己的孩子生下来就先封个王,等到年纪到了就出宫去啊。陛下爱重娘娘,若是真的爱重,娘娘这般哀求,自然不会有不应的。
    可若是如你所说,陛下对娘娘总归是有顾忌,对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如何会同意?
    郑席笑起来,真要爱重娘娘,这样的话,陛下或许真肯相信。
    郑婉明白了,典型的被爱冲昏头脑或许可以寻求那十个月的短暂平静。
    郑婉觉得,这宫里面的人全部都要带着面具做人,即便是尊贵如皇后也需要这样提着心眼办事儿。
    至于如今最是炙手可热的大皇子,那就只有两条路了。第一,搏一搏,赌一把皇后娘娘只能生个公主,如此的话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那如果是皇子呢?
    要么兵行险招,要么就是蛰伏。看人的选择吧,只是据我听闻,大皇子之流可不是想着得过且过之辈,他能走到如今,只怕是未来十几年还能卧薪尝胆,不若是自请一个藩王,远离京城,等上十几年再回来,到时只怕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若是自请就藩,岂不是把在京城里面多年筹谋全部都是付之东流?
    他可自请就藩,那二皇子就不能离京了。京中自然有人相斗,你又怎知十几年之后回京不是坐收渔翁之利呢?
    郑婉笑了笑,我觉得他不肯走。
    郑席也说,我也觉得他不肯走,但是如果他有脑子,应该走。
    不会有人可以这样轻易的放弃自己筹谋已久的东西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是人的本性。
    郑席看着她,我之前从不知道你有这样多的见地。
    见地不在于多少,只是口说我心罢了,我只是觉得若我是大皇子那个位子,你叫我走,我也是不肯的。
    郑席笑起来,你倒是可以当半个军师了。
    郑婉就说,我可不喜欢搞这些尔虞我诈的东西。
    她语气淡然,我虽为女子,但是若是让我在后宅,还要和别的女人那样成日的在这里和后宅别的女人为了男人的恩宠什么的,斗来斗去,我是觉得最没意思的。
    郑席就说,若是能得一心人,自然是不必你说的斗来斗去的。
    郑婉就笑,一心人,这世上人心难测,最难的就是男人心,把你的未来都交到一个男人手上,这不对。
    不过郑婉很快就想起来,这对面郑席也是个男人。
    她收口不再说了,自然也就是忽略了郑席的眼神忽明忽暗,落在她的身上。
    果然,事情就如同郑婉和郑席分析的那样,皇后估计是求了陛下,然后就从此深居简出,就在自己的宫里头养胎。
    旁的什么人一概不见。
    听宗宜春说的就是,衣食住行比往常要仔细上不知多少倍,身边全部都是水泼不进的忠心耿耿。
    而皇后娘娘孤注一掷,只等着生下皇子。
    陛下心思晦暗不明,但是既然默许皇后这样的养胎,估计已经是动了心思了。
    京城皇宫里头风云诡谲,但是京城里面却好似一切太平。
    大家在开开心心的过了年之后,郑家就迎来了他们家最重要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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