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待在家里痛斥社会黑暗,不给平头百姓活路,儿子不孝敬老子,不友爱弟弟还有理了云云,发泄内心的恐惧,愤恨。
    而任景年如果说原先还有从头再来的雄心壮志,随着日渐工作进化成一个合格社畜,又经历了父亲的投资分红永远不知道到账没有,都做了些什么的反复起落,现在已经泯然众人。
    当然,他还是很好看的,并非没有人试图和他谈谈感情。但任景年都拒绝了。一来是他心里仍然无法忘记姜酒,虽然是负面的冲击更多,但毫无疑问,姜酒是他拥有过的唯一一个男男关系上的亲密对象,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大悲大悲的存在。一想到姜酒现在不知道正在和嵇沄做什么,是不是已经把自己忘了,他就再也无法接受和任何人谈情说爱,把这件事忘记的可能。
    夺妻之恨也好,姜酒最后一次和他通话,说的那句你让我好失望,都让他深深地铭记在心,难以祛除。不得到姜酒是否真的已经变心的答案,任景年无法拥有自己的生活。他的身体是个流水线上冷酷无情的打工机器,但是他的心不过是被拘禁在过去的幽魂。
    终于,姜酒回国了,令业内注意到的人士惊讶的是,姜酒入职于嵇氏集团法务部,成了公司的律师。职务不高,但是前景非常值得注意。
    之后才是花边新闻,因为嵇沄夫夫出街,现身慈善晚宴,这是他们结婚后五年,第一次以高调秀恩爱的方式,像是婚前那段嵇沄向社交圈介绍姜酒一样出现。
    张太太和李太太都对姜酒的华丽变身表现得十分惊喜赞赏,纷纷恭喜他一番,又要求他分享一些婚姻八卦来听。再度见面,这两位姜酒在这个世界首先认识的两个女人已经拖家带口,分别生育,但身上那股贵妇张扬精致的气质仍然没有变,只是轮流把孩子介绍给姜酒,试图让他抱抱。
    姜酒拒绝了:胸针会硌到孩子的,还是算了。
    他不太喜欢小孩,所以只是摸摸头,微笑着听他们叫叔叔,然后就让孩子们自己玩去了。
    张太太露出心知肚明的微笑,看向他的绿宝石胸针:这是月前拍卖的那款奥地利女王的珠宝收藏吧?确实很漂亮,啧啧。
    姜酒已经不复从前那个温柔兔子人妻的形象,笑起来和嵇沄有了气定神闲的夫夫相:是啊,其实我也没有很喜欢,是我老公觉得适合这套礼服。你们也知道,他就是喜欢秀恩爱嘛。
    上流社会没有永远保真的友情,但是只要一直站在顶端,就很少被抛弃。张太太观赏着胸针,故意露出牙酸的表情:很少有人能对我说这种凡尔赛的话,我又相信爱情了。
    李太太也有点羡慕,不过她自己脖子上戴着一串硕大的钻石珍珠项链,一样是古董,也附和几句:就是嘛,大家都知道你们感情好,都羡慕死了,读个书还要陪你在国外住几年,都很少露面了,没有你其实我们也怪无聊的。这回应该就不走了吧?
    说着,又向他一一指点介绍场内的新面孔,三人的感情很快修复如初,一点也不陌生。
    一场应酬后,感情极好的这对夫夫回到家里,分头换衣洗澡,然后嵇沄说要去书房处理一些琐碎事务,姜酒则骗他自己要泡澡,过一会儿才出来。等丈夫走了之后,姜酒在浴室里穿好一套日常款细条纹西装,戴上细边框眼镜,衣冠楚楚地赤着脚到一墙之隔的书房去,满脸专业的冷淡和矜持:嵇总,我们需要谈谈。
    嵇沄抬起头,看向了他,沉默几秒后,更加冷淡地答道:没有什么好谈的,我已经给出了我的底线。
    姜酒摇头:但你还不知道我们真正的价码,也许你会改变主意,让我赢呢?
    他缓缓走近,抽走嵇沄手中盖上笔帽的钢笔,仔细端详把玩,然后含进口中,细细舔湿,一脸正经和冷淡,却像在吃棒棒糖,双眼紧紧盯着嵇沄,然后翘起屁股故意缓慢地坐在对方面前的桌沿上,软肉被挤出鲜明的形状,整个人就像支味道刺激的棒棒糖。
    嵇沄做出犹豫的表情,片刻后下定了决心,伸手摸他的细腰,试探般缓缓道:姜律师,我知道你非常敬业,为了完成这个case,你有很大的信心和决心,但是有的时候,还需要一点牺牲,比如台面之下的交易。如果你能满足我私人的一个小小的要求,我完全可以给你更多机会,甚至包括成为你最大的客户。问题是,你的事业心到底有多强,能否承担这份压力,给出让我满意的态度?
    姜酒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冷漠高傲的表情也在融化,即使在男人开始游移的手掌下,他在微微颤抖,但还是勇敢而鲁莽地做出承诺:你完全可以相信我的表现,嵇总,无论是什么要求,我都可以做到的!你随时可以考验我,我真的非常专业,也非常努力!
    嵇沄站起身,以近乎猥 亵的姿态抱住他的腰,近距离低头看着他,声音越来越低,宛如催眠,或者魔鬼的引诱:很好,那让我们来试试看吧,你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姜律师,现在,听我的话,把你的给我然后,张开嘴,让我看看,你有多灵巧的舌头,能否承担激烈的法庭辩论,能不能说服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人
    漫长的考验结束后,书房里一片狼藉,姜酒疲惫地躺在丈夫怀里喘着气:资本家剥削混账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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