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既然能想到用人制七星灯这种邪术,自然也会用到别的邪术。
    李斯安语气霎时一顿,硬生生打了个弯:不好,情况有变,撤。
    没人应他,陈静瑄已经跑得只剩下个背影了。
    老祭司猛然起身,往李斯安的方向扑去,李斯安的身体陡然一转,灵活得不像话,连一片衣角都没让对方碰到。
    老祭司连劈了数几下,不但一下没能打到他,甚至还被他轻轻拍了下后脑勺。
    老人暴怒,几乎要哭了,咬牙切齿地骂:你这个妖孽,你死有应得。
    李斯安鼓掌:说得好。
    陈静瑄:走,别玩了。
    老祭司用嘶哑的声音骂道:你这种天煞孤星,身边人都会被你害得家破人亡,你这样的不详就该人人驱逐,妖孽。
    李斯安原本脸色还正常,不止听到了哪一句,身体兀的不动了,就站在灯帘下,眼睛看着老祭司。
    你再说一遍。
    陈静瑄:走啊。
    老祭司垂头,望着李斯安,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妖孽。
    谁告诉你的。他沉声问。
    陈静瑄去拖李斯安的手腕,李斯安不动,仍然直勾勾看着老祭司,像是想问个明白,面庞在光下略显苍白,昏暗处多了丝阴冷,有种冷入骨髓的媚。
    老祭司:快给我抓住他们!
    陈静瑄再也不犹豫,一把抓住李斯安的手腕,就往楼顶跑。
    第七楼的顶楼构造和之前的六楼迥然不同,一踏上去就扬起起灰来。
    李斯安直挺挺站着,一脸拧巴,像是被气得不轻,一动不动,连白睫毛也一根根生气地垂落。
    陈静瑄叫:李斯安。
    叫他他也不应,聋了似的看着一盏长明宫灯发怔。
    陈静瑄把他的肩膀拧过来:你跟他计较什么,他就是个老不死的。
    李斯安看陈静瑄一眼,眼睛又冷冷闭了,像个犟骨头,油盐不进。
    眼前却一晃,什么白色东西晃了过去。
    李斯安再抬眸,瞳孔却微微缩了下。
    在那盏宫灯后面,站着一个穿着一身白的老妇人,从背影看并不苍老,只是转过头来后,满头白发无不昭示着对方的年龄,就在刚刚,他们上来的功夫,一直躲在长信宫灯后观察他们。
    一张腐烂的脸,是在乱葬岗安帐篷那天造成他们第一个队友章子烨遇害的女人。
    那身白衣,赫然就是一身缟素,披麻戴孝。
    老妇人见被发现,就放弃了观察,只淡淡笑了:您长大了。
    李斯安眸中划过一丝极深的厌恶,他仿佛才回过神来,之前那一丝困惑也明了了:是你跟那个老鬼说的。
    老妇人没有回复,温柔看着李斯安:那么多年了,您还是和原来一样。
    门已经被堵住了,传出一阵阵往里推门的声音。
    李斯安顾不得再顾忌老妇人,脑袋往窗户外探,不愧是七层高的塔,跳下去能直接粉身碎骨。
    李斯安:滑翔伞。
    陈静瑄:我这边没了,你看看你那里还有吗?
    李斯安身体不动了两秒,等回过神来时,脸都有点青。
    滑翔伞已售罄。
    二十几个SKU,全都售罄。
    太狗了太狗了,知道他有无限积分,就故意搞出这么一出,这系统是成精了。
    陈静瑄:你不是跳得高跑得快吗?跳一个试试。
    跳了就原地起飞了,飞往天堂。
    刚刚被所有人都忽视的老妇人忽然说:或许我能帮助您。
    老妇人伸手,手掌心下长出数不清的藤蔓,在半空延伸膨胀,直直从塔窗外攀下去。
    陈静瑄看了老妇人一眼。
    老妇人:您顺着藤蔓往下,我会将您安全送到地上的。
    李斯安冷冰冰看着她,并不理睬。
    她说:我永远不会伤害您的。
    陈静瑄:就按她说的吧,也没路了。
    李斯安:不要。
    陈静瑄强拉着他往藤蔓走:都什么时候了,别闹脾气,走。
    陈静瑄率先走到藤上,李斯安起初还不情愿,但看到陈静瑄真的没影了要撇下他一个人走了,有点恼地跟了上去。
    他张手抱住了藤,藤蔓慢慢往下降,身后门刚好撞开,在第七楼里,传出老祭司的吼叫:给我拦住他们!
    藤蔓倏然往下滑去,李斯安抱着藤一动不动,像个自闭症孤儿,等到藤蔓落到地上时,他瞬间松手,像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头也不回就扭头走了。
    陈静瑄跟在他后背:人老太太没怎么你吧,多大的人了,还给老人摆脸色。
    小时候有点恩怨,她欺负过我,她那时候可没有现在那么老,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李斯安面无表情道,她跟我妈妈认识。
    陈静瑄:你不是孤儿吗?
    李斯安:这个笑话不好笑。
    陈静瑄轻轻「呀」了声。
    在他们后背,老祭司不知什么时候就从塔上下来了,正站在不远处,重重的侍卫在隔岸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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