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却硬生生打了个哆嗦,心里骂这孩子未免也太过诡异!简直就是个妖精。
    您说呢?对面的妖精问。
    王氏按下怦怦直跳的心,脸色僵硬道:这是自然。
    钱氏的路直接走不通,她就被逼着要出钱。她回去之后让身边的丫鬟搬来账簿,一边想着从什么地方能匀些钱,一边心都在滴血,将虞念清不知道咒骂了多少遍。
    最后零零散散凑了一万三千两出来,她咬咬牙从自己的嫁妆里面拿出了两千两,至于还剩下五千两
    她将手中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番,直接去了老夫人的澄晖院。
    老夫人最近又晕倒了一次,请了大夫之后就在修养,不见别人。别的倒是不怕,就是怕那个小煞星过来问自己要银子。
    当然,对于自己最为满意的大儿媳妇,她还是要见见的。
    所以听说王氏过来之后,老夫人就连忙让人将她请了进来。结果王氏一进门,就主动坐在了离床边最近的凳子上,掏出帕子就开始哭了起来。
    老夫人这两天对各种事情都比较敏感,稍微想了想之后就知道了王氏的来意,顿时就后悔将人给去请了进来。她怕王氏会赖上自己,干枯的眼皮子耷拉着,就是不主动问一声怎么了。
    王氏在心里骂了一句,才抽泣着开了口,老夫人,我这心里面实在委屈得很。这么多年来,我管理府中中馈,可谓是战战兢兢,不敢有一步出错的地方,就怕堕了我们府上的名声。您也是管过家的,知道这当中多艰难。现在要我拿出这么一笔银子,我哪里有哦。
    这事是你委屈了。老夫人缓慢开口。
    王氏还没来得及高兴,老夫人耷拉的眼睛突然掀开一条小缝,问了一声,但是你也从中间拿了不少好处吧,我都不知道你问钱氏拿了两万两的事。
    话音刚落,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王氏哭也哭不出来,只觉得烦躁。要是说捞钱,老夫人更是不遑多让。当初在把府中大小事务交给她之前,老夫人就抱走了不少银子当成了自己的私用,不然她这么多年也不至于出处捉襟见肘,还要算计起钱氏的东西。
    再说了,老夫人这些年的花销可是不小,什么都要是最好的,现在倒是反过头注指责起她来。
    王氏一张脸拉长,府中用度,您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昧了钱。
    老夫人沉默,不说话,她心里面清楚得很,王氏有钱。有钱还要惦记着她这个做婆婆的,哪有这样的道理?
    眼见着气氛越来越焦灼,王氏几乎都快要呕出血,咬着牙挤出一个笑脸说:实在不是我不愿意拿钱,时玉马上要考核评定,总是要拿钱上下打点一番。还有久书,那孩子书文上不行,日后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出路,我总是要替他攒下一点。他们可都是您的亲孙子啊,您也不为他们考虑一些吗?
    这就打在了老夫人的三寸上。
    老夫人虽然一毛不拔,但是对除了二房以外的孙子都很好,尤其是长孙虞时玉。
    她的面上有些松动,王氏再接再厉,继续劝说,时玉最是孝敬您了,一直说日后要是当了大官,定是要叫您穿最好的衣裳,戴最好的首饰,让旁人见了您都要行礼。
    这勾勒的场景过于美好。
    老夫人一个没忍住,直接趴在被子上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心脏抽疼,我的时玉啊,我的时玉
    愣生生叫出一种喊魂的气势。
    王氏眉头直跳跳。
    经过一些波折之后,王氏总算是从老夫人这边拿了五千两银子,将窟窿给补上。不过她因为过于心疼,没有直接将钱送到听夏院,而是让自己身边得力的嬷嬷走了这一趟。
    虞念清也不管是谁送来了的,让小满将嬷嬷留住,盈月则是当着嬷嬷的面开始点钱。
    一张张银票数过去,嬷嬷的脸色从肉疼直接变得麻木,后面自然将这样的场面描述给王氏听。
    至于自己的这位大伯母到底会不会心疼,虞念清则全然不管。撕破脸之后还担心别人高不高兴,那就纯粹是她想不开。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之后,乐平侯府里的人都知道了,平日里看着和气的二姑娘实际上是个狠角色。敢和老夫人、侯夫人直接拍板最后还全身而退的,能有几个人。连一向阴阳怪气的虞晴明,看着她的时候目光中都有几分微妙。
    虞念清已经不在乎外面到底怎么说,就是听说有天乐平侯回来发了好大的火,但是什么原因也不清楚,好像是在朝堂中遭到别人弹劾。
    她还在想,乐平侯在朝中领得不过是闲职,还有什么让人弹劾的余地。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很高兴。起初她是对这个大伯印象还好,毕竟对着几个晚辈,他还是有些风度的。但是从这次她退婚一事上,她也看明白一点。她这个大伯虚伪又极为好面子,指挥着自己的夫人和老夫人一起上去要好处,他则是在一旁隐身半句话不说。
    唯一让她觉得意外是,三叔在知道要钱的事之后,以为她在银钱上紧张,主动拿了三千两过来硬塞给她。
    虞林生如今在京兆府当差,手上的银钱有限,但还是说:若是还有急用,你就告诉我,凑凑总是能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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