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箐把它们在客厅排一排,铺上碎花布,放上黎可送的抱枕,就是个简易沙发凳了。
    大件归位,小件只能由郑文欣自己收拾。
    谢箐掏出一个红包,说道:师父,这是三百块钱,缺啥你自己买吧。
    曹海生伸手就往回推
    谢箐按住了,师父,我买的话,只会买些用不着的东西,您就拿着吧。
    曹海生的眼睛湿润了,他不再拒绝,把钱装了起来。
    星期一上班,曹海生接开水时,谢箐发现他手上又添新伤,血迹斑斑。
    谢箐怒道:他们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师父,您可是警察,难道就这样任他们欺负?
    曹海生解释道:我小舅子昨晚没回家,他媳妇和我丈母娘找到我这儿来了,路上碰到了。
    谢箐从抽屉里翻出一小瓶碘伏和一包棉签,怎么又找您?
    曹海生道:说是烧烤店可以给你师母分红,要跟我聊聊。
    谢箐让他伸出手,蘸了碘伏,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了毒,狂犬病是会死人的,师父千万要小心。
    曹海生笑了,是,师父一会儿就打疫苗去。
    谢箐问:那这个人一宿不回家,是出什么事了吗?
    曹海生摇摇头,不好说,他就是个好高骛远的混账东西。动不动就跟狐朋狗友喝大了,一宿不回。因为□□,我从基层警局捞他三回,哪回都得二三百,根本不敢告诉你师母。
    谢箐听得直挠头,心道,也亏着师母算不上伏地魔,不然曹家的情况只会更糟糕,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谢箐接到了郑文欣的电话。
    箐箐,你师父呢?
    不知道,不是上厕所了,就是去领导办公室了。
    你师父临走时嘱咐我,让我谁来也别开门,但现在门被敲的震天响,这可怎么办?
    师母,门绝对不能开。您不开,他们就当您不在家,闹闹就走了,一旦开了,您不但帮不上忙,还可能对身体造成伤害,到时候上医院又是一大笔钱,不值得。
    这
    师母,我师父早上碰到他们了,双手被挠出好几道血口子。
    好,我知道了。
    您要是怕,我就中午送我师父回去一趟。
    不用了,他们好像走了。
    谢箐也听见了,敲门声没有了,便道:师母您安心呆着,只要立场坚定,他们闹闹就完了,就怕您思想松动,他们觉得有希望,一定会变本加厉。
    行,师母听你的!
    一直到中午,郑文欣都没再来电话。
    师徒二人放心地去食堂吃饭去了。
    到食堂后,谢箐和黎可汇合,曹海生则和技术室的同事们凑了一桌。
    黎可抱怨道:及格啥时候才能上班啊,他不在我可太没劲了。
    再过一段时间吧,你谢箐本想问她喜不喜欢李骥,但又怕搞错了尴尬,及时改了口,你们找到线索了吗?
    黎可更灰心了,屁都没一个。
    大海捞针的活确实不好干,而且调查目标人数众多,在疲劳轰炸的情况下,很容易忽略掉什么。
    别急,面包会有的。她夹起一块酱爆楞巴鱼,放在嘴里默默咀嚼着,暗道,旅游局的那个会计真没的问题吗?
    想到这里,她在心里笑了,只相信自己,不相信伙伴可是不行啊。
    饭菜吃了一半,大哥大响了,是二大队办公室的。
    谢箐朝檀易的方向看了一眼,严局在,他正在听严局说什么。
    她狐疑地接起了电话。
    小谢,你师父在食堂吗?
    杜哥,他在呢,要找他吗?
    不用,你告诉你师父,开发区滨海基层警局打来电话,姓郑的一家人报警,说你师父小舅子的失踪与你师父有关,让他赶紧过去一趟。
    好的,谢谢杜哥。
    黎可道:出事了吗,你的脸色很难看。
    但愿没事,谢箐揉揉脸颊,把剩下的肉划拉到嘴里,我和我师父来事了,这些来不及吃了,你帮我处理一下。
    黎可点点头,你去吧,万事小心。
    谢箐背上包找到曹海生,在他耳边耳语了两句。
    曹海生扔下筷子,就跟着谢箐出了食堂
    四十五分钟后,二人赶到了滨海基层警局。
    谢箐刚下车,就见三男两女气急败坏地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
    她立刻出示了工作证,大声喊道:我是市局法医,谁敢动我和我师父,我告你们袭警。
    五人吓了一跳,速度慢了几分。
    快到跟前时,一个老头儿喊道:你吓唬谁呢,我找我们姑爷,跟你有啥关系,给我滚一边儿去。
    门口的警察见情况不妙,也大喊了起来,别乱来啊,谁都不许乱来,这是警局,谁敢乱来我拘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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