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眠明白景澜的占有欲,即便他只是被井燃抱了一下,澜澜也不喜欢,想要将他微弱的气息洗去,但沈应眠眼下一想起温泉便腿软,还是颇有原则地拒绝了他这个要求。
    等他们回到魔宫时,沈应眠就看到晦和黑曜忙着进进出出,最后一次从寝殿出来时都朝着景澜复命:主人,好了。
    沈应眠还不明所以,便已经被景澜牵着往里走,刚进入寝殿,身后传来「吱呀」一声关门声,随后是落锁的声音。
    沈应眠看向景澜,后者却行若无事地牵着沈应眠拨开掩映的轻纱,饶过屏风现出一个浴池。
    沈应眠:
    师尊说不泡温泉,没说不能沐浴。
    景澜说着已经开始解他的衣裳,诱哄着:我在水里加了一方灵引。那灵引是两年前我外出途中从一个修为强大的妖手中得到的,说是能强身健体,我当时想着也许能让师尊的身子好一些,谁知
    衣袍滑落,冰凉的指尖落在沈应眠的肩胛骨上,让他身子一颤。
    景澜轻轻一笑:我回去时只看到了师尊的尸体冰冷的尸体。
    澜澜沈应眠回身抬起手,想捂他的嘴。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最终又没有那么做,只默然垂下眼眸。
    景澜话锋一转,不过还好,师尊如今能用上了。
    沈应眠心里酸酸胀胀的,这个时候说任何道歉的话对澜澜来说都无法弥补他曾经的痛苦。
    待他从思绪中稍稍抽离,整个人已经浸在浴池里了,他被温热的手按着背靠池壁,景澜运功为他按摩肩颈,不消一会儿,被触碰的地方暖暖热热的,沈应眠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沈应眠昏昏欲睡,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声音:他喜欢师尊。
    嗯?沈应眠一个激灵清醒,想偏头却又被控制住头部,景澜的指腹辗转着来到他的太阳穴处。
    我看得出来,他就是喜欢师尊。
    沈应眠:嗯。
    嗯?景澜手指用了几分力,沈应眠「啊」了肩膀一缩,有些埋怨地嘟囔道:嗯,我知道了啊。
    哦。景澜突然撤了手。
    哦?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沈应眠悄咪咪转过身看景澜,便见景澜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垂着眼冷漠看他。
    沈应眠不知为何就觉得有些心虚,弱弱喊了他一声:澜澜?
    沈应眠后知后觉:你生气了吗?
    景澜回答得很快:没。
    哦哦,那就好。
    景澜:
    顿时更不开心了,他冷哼一声,怪声怪气道:家花终究不比野花香。
    什么?!
    沈应眠听到系统冷漠的声音:宿主,我暂时断开连接,你们继续。
    话音落,系统又自己钻进了小黑屋。
    沈应眠看着景澜:
    懂了,又没完全懂。
    他尝试道:澜澜,野花是香。
    这话一出成功让景澜的脸彻底黑沉下来,沈应眠急急摆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他确实是个很勤奋的小孩,虽然调皮了点,但胜在
    在景澜越来越冰冷的眼神中,沈应眠的声音越来越弱。
    在气氛冻至冰点之前,沈应眠猛地抓住景澜的手,我想说的是,即便他再好,但在我心里,谁都比不上我的澜澜。
    景澜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一副「你继续说我听着」的模样。
    两年的时间能隔开许多光阴的荏苒,能让陌生的人变得熟悉,也能让熟悉的两个人走向陌生。
    但这两年之于沈应眠,大抵是让他看得更清,看清自己的心。
    如果人无力抗衡心之所向,那不如再勇敢一点。
    沈应眠舔了下发干的唇,抬起头看景澜:这段时间我想了很久,我在想,我该怎么面对你的感情。
    景澜眸光陡然一缩,反手紧紧牵住沈应眠的手。
    这是没有安全感的表现。沈应眠轻轻捏着他的手指给他回应: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即便一直在用我自以为是的方法抗拒着你和你的感情,可我的身体和心里早就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的极限拉扯。
    沈应眠说:现在我认输。
    沈应眠顿了一下,沉默慢慢蔓延。
    认输是什么意思?景澜的声音有些哑。
    沈应眠不习惯直白的话,这一刻只想告诉景澜:即便不知道未来如何,但此时此刻,我想我可以再勇敢一点。
    澜澜,你愿不愿意暂时和我在一起?
    不愿意。
    沈应眠杂乱无章打着腹稿的话语彻底被景澜的一句话打散,他哑口无言。
    直到浴池泛起滔天涟漪,水被搅动着泼出池外。
    奔沈应眠而来的是一只凶狠热情的野狼,是景澜用力到近乎凶残的吻。
    沈应眠背抵着池壁,在溺水的窒息感让他濒临崩溃之前得到了饶恕。
    景澜贴近他,慢慢、慢慢地吻,我不要暂时,我要师尊的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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