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天艾:这个是我妹,还有这是我妹夫!
    天艾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程飞是妹夫?
    叶姐
    天艾似乎嫌弃得快要爆粗口了,而程飞这边也几近暴走,还是萧送寒明事理、最能接受身份安排,急忙将两人拦下,努力平息事态。
    轮到周琮,萧梧叶合计着给他安排个什么角色,总不能说这也刚好是她哥吧?
    这个是
    好了。
    田榛看不过去地打断,像她现在脱口就组合出来的一家人,部落是不会信的。
    我话还没有说完,其实进去不一定就是好事,凡是在我们部落待了三天的人,临走前都会被屏蔽掉相关记忆,然后送到镇天关外。对于一个还要回归外面世界的人而言,无故忘记自己生命中的三天三夜,这怎么都不是一个舒服的体验。
    那如果超过三天会怎么样?
    孟思岐接过话道:超过三天,又是另一码事了,不是在我族落地生根,建议还是不要超过时间期限为好。
    田榛也赞同:小夜儿,想好了吗?究竟去哪几个人?
    事已至此,程飞觉得自己一路跟到现在就很不容易了,不懂他们在忙什么天地大事,也没有基础自保的武力值,之前陇南过后他就有回北京的打算,这不为了给萧送寒当人型大灯泡,偏才苟到了这种他不该来的地方。
    本来就挺没存在感的,总想着自己或许应该去另一本青春校园小说里当学霸男主角。
    所以,还是当机立断退出吧。
    不过他还没开口,周琮这边先主动提出了返回:把你们送过来,我任务就算完成了,如果之后人数不能形成优势,那我这边倒不如先退回措勤县,你们不是还要采买什么物资吗,我们两地策应,办事的效率想必会提升不少。
    说到这个,任飞影举双手赞同:对对,这一来一回,买什么东西说不定一天就能到!
    周琮说的话不无道理,如果所有人都进了舍那族的部落,荒海茫茫,万一像戚阳州他们一样半途出了点什么事,外界可能连丝毫的讯息都捕获不到。
    同时萧送寒这边也有私心,再往下走,就涉及到萧梧叶跟汪时暮之间的羁绊了,毕竟是周琮的死结,这些天跟萧梧叶朝夕相对,很难说他有没有生出什么别样心思。
    保险起见,还是分开得好。
    周琮很有自知之明,最后看向萧梧叶那张熟悉的脸。
    多的他不敢想,只期望他的退出,能让他们得以顺利解开暮暮身上的谜题,也好让他,给自己忙碌半载一个交代罢!
    萧先生,记得你先前答应我的事!
    既做决定,周琮条理分明地搬空后备箱的物资,放到路边,程飞也很快地挑出自己的背包行李,塞进副驾位,准备跟他一同上车。
    萧送寒问他:你不去吗?
    程飞以前傲娇归傲娇,但那都是在他熟悉的领域里,其实他很早就明白一件事:人想要保持自己的绝对正能量,还是呆在舒适区里最好。
    我就不去了吧,我连开车都不会。
    飞飞,这对你来说,其实是个很好的历练。
    天艾斜睨了程飞眼:就他?
    田榛见他们有分头行动的打算,冷不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我或许应该先告知你们,我们部落里,是没有信号的
    *
    赶鸭子上架,程飞都不知道自己是抱着徒劳还是挽尊的心态继续留在小队里的。
    总而言之,周琮在鲍安歌的领路下,车子重新开回了镇天关。双峰垭口处,狂风横七竖八依旧,只是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那个铁皮炝合而成的黑点终是顺利地翻越抵达彼岸。
    剩下这么一大群人,车子塞不下,于是干脆变成了步行。
    路变得艰难蜿蜒起来,沙砾细软,如同一个个大型漏斗暗藏在不见痕迹的地表下,随时足以将人吞没。
    这时,边上小片成荫的巨型红柳树林的作用才至关重要:
    巍峨树冠对应着发达错综的地下根系,在队伍正式踏上进村的路程时,埋在地底的红柳树根便一步一步攀缠延伸向远方。它盘根错节,抓力如山脉,由这样的天然编制物托底,便是再空再软的路,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往前走了。
    这是通往舍那族的最后一道防线。
    也是执法司把控族人进出的最要紧的关卡。
    萧梧叶感叹:风雪、沙阵,看来这里不光是进来艰难,出去恐怕也一样凶险。
    背上还负着伤的孙涛突然乐呵呵笑起来,说:也不难,我教你一招,去长安路上老璋头的珍宝阁,随意偷件厉害法宝,声东击西,触发舍那族逃生转移机制,六壬栻盘会紧急打开所有疏散通道,沙阵也就不算什么凶悍玩意儿了。
    孟思岐被他说得脸色顿变,没想到他们引以为傲的部落防御机制,竟是漏洞百出、自相矛盾。
    孙涛继续挖苦:怎么,真以为你们这群阴阳师无所不能、抱团就是无敌?也是这些年没叫你们遇见个像样的对手,但凡那个世知流派不似现在一盘散沙,否则,以他们收获的21世纪的新路数、新武装,你们朝生,真就差不多朝闻道夕死可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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