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声音,像是有锤子重击心口,骨骼和血管被一寸一寸震碎。那十三人已是悄无声息地倒下。
    “谢了,神明大人。”郁九初在内心中道。
    浓雾散去了。
    龙老爷子和管家老先生迷茫地睁开眼。
    他们还记得刚刚那些养子们简直疯了似的,七嘴八舌说个不停,结果怎么好像就过了几秒钟,那几个人都倒在地上了?
    中间是发了什么吗?
    为什么他们全无印象。
    “儿子,这是怎么了?”龙老爷子迟疑地问道。
    郁九初安抚着说道:“爸爸,他们好像刚刚太过激动,昏过去了,大概是什么群体性昏迷反应。你先别担心,我赶紧去打120吧!”
    他的表情看起来太过靠谱,龙老爷子真的就放心了一些。
    也没用救护车,家里派车把十三人送去了医院,管家先生也跟着一起过去了。过了一会儿,管家发了消息回来,说十三个人都没大碍,昏迷原因不明,正在医院观察。
    郁九初就和老爷子坐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
    郁九初亲手在烹茶。他之前特意练过,还在古装剧里当过煮茶的手替,一系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一般地美如画。
    龙老爷子看着,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儿子顺眼,简直都要合不拢嘴的程度。
    泡的茶也是这么好喝,真是多才多艺,什么都会。
    自己太有福气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能在死前,找到儿子呢。
    郁九初非常关心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拿过体检报告研究了一番,同时想着,自己有「药王谷十九代传人」buff在身,只要不是绝症,总能把身体养回来。
    更别提,还有邪神大人在。
    好像直到今天,才有了背靠大神的安全感啊,郁九初不禁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龙老爷子非常意气风发:“儿子,你唱歌分明这么好听,那些网上的人不懂,还说你歌声恐怖像过山车。怎么可能!爸爸出钱,明天就给你发唱片,好不好?咱再来个全球演唱会,票不卖钱,喜欢你的人咱就让她们免费进场!”
    郁九初:“哈哈哈,爸,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啊。咱先不急开演唱会了,我是个演员,还是要用心演戏啦。”
    老爷子:“那好,明天爸就给你投资拍电影,五个亿够不够?不够咱再多!那个什么秦影帝李影帝的,通通来给你做配角——啊,儿子,你还喜欢秦影帝吗?喜欢的话吧,爸爸豁下老脸,给你提亲去。他家老秦我也认得,当年一直管我叫哥呢。”
    郁九初:“可别可别,爸,我已经不喜欢他了。”
    老爷子:“是啊,他怎么配得上我的儿,我看那小子就不是好东西。还说你是外星人,什么人呐。我儿子做饭这么好吃,唱歌这么好听,还会演戏,可是要好好挑一挑的,爸爸给你把关。”
    说着说着,老爷子倒是突然想了起来:“儿子,你好像还有亲生爸妈的吧?”
    说到这里不禁有些犹豫,“这,你亲生父母尚在,认我做养父会不会不合规矩?要不我和你父亲认识一下,结个干亲吧。”
    郁九初道:“没事,不用管他们。结什么干亲啊,我都说了,你就是我亲爸。”
    龙老爷子突然有点难过:“儿子,他们是不是对你不好?这什么人啊,怎么都对亲生儿子不好的。咱不管他们,不难过,啊。”
    像是哄小孩子的语气。
    郁九初笑着说:“是啊,才不管他们呢。”
    一边笑,一边却有眼泪往下流。
    他很会演戏,演什么像什么,他说过「对演员来说控制情绪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可是这个时候,他用尽全身的力量,也阻止不了此刻的眼泪。
    就只是……忍不住。
    龙老爷子叹了口气,向他伸出了手:“孩子,忍什么,想哭就哭,爸爸在呢。爸爸在呢。”
    郁九初抱住了老人,头靠在老人的肩膀上,哭得无声又无息。
    他说:“爸,我好想你。”
    ——
    郁九初当晚直接在龙家老宅里留宿了。
    陪老爷子聊天,还给他现场唱了会儿歌,待回房间休息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咬破手指,往胸口的印记上擦了点血。
    混沌之海上,邪神龙殒果然正在等他。
    “谢谢您,神明大人。”郁九初道。
    龙殒此前曾经现身,帮他在郁玉面前撑场子,那时他也道过谢,然而远不及此时真情实感。
    邪神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王座上的一个虚影,只是莫名的,郁九初此时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并非那么远。
    龙殒道:“哼,算是预支的薪水,以后赶紧给我好好做事。”
    郁九初:“Boss放心。啊,有了!这样吧,很快我就开个直播,和黑粉们互动。他们骂人很难听的,情绪又很浮躁,特别容易激动。到时候我就来收集他们的黑暗情绪,怎么样?”
    龙殒迟疑了一下:“骂人那么难听,你和他们互动做什么。想赚黑暗情绪的话,继续赚「嫉妒」就是了。”
    郁九初:“那太慢了,还是收集他们的来钱快,那帮人根本就一肚子黑暗情绪嘛。咱这次也赚点快钱呗。妥妥的,相信我,一定给你赚好多。”
    他顿了顿,又道:“神明大人,我有个问题想问。我今天遇到了一位老先生,他和我之前世界里的养父名字一样,相貌一样,性格都是一样的,可是他们明明是两个人。我的养父是个普通人,没什么钱,这位老先生的钱大概够我十辈子花的了。这个世界,不应该只是一个小说的虚拟世界吗?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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