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无喊不动司机,只好打了辆车回香火店,到店的时候天色暗沉,鬼楼最后一批客人走了,鬼楼格外安静,香火店则与之相反,挺热闹的,多了个人。
    陈光来了。
    江辞无一只脚刚迈进店里,就看见陈光站了起来,转身看他。
    这副姿态显然不是来做客的。
    江辞无走进,坐到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小陈,有什么事吗?”
    “有的有的,”陈光点了点头,有些诧异,“江哥,你怎么知道我是有事来找你?”
    “你现在学会算命了吗?”
    江辞无:“……没有。”
    一旁的王庞庞立马插嘴:“江老板甚至都不用算!”
    陈光走到他边上,连忙说:“江哥,我这次的确是有事来找你。”
    “关于鬼的事情。”
    江辞无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陈光:“前段时间有个南溪街道车祸的新闻么,一对年轻的情侣在去领证路上出了车祸,结果被烧死了。”
    江辞无点头:“知道。”
    陈光叹了口气:“我是昨天才知道,那个女生是杨娉,是我公司新来的员工,因为还在试用期,不是正式员工,我就没有关注。”
    江辞无哦了声,他对这种前情提要没什么兴趣,瞥了眼陈光的身体,没有看到阴气。
    他问道:“害死他们的厉鬼跑去你们公司了吗?”
    陈光摇头道:“不是。”
    “昨天杨娉的妈妈来公司拿遗物的时候,我不小心听见她打电话说见鬼的事情,说是想找厉害的大师。”
    “然后我就想到江哥你了。”
    说着,他顿了顿,对他说:“江哥,能不能麻烦你帮他们看一看?这笔钱就算在我头上,就当是公司给员工出的抚慰金之一吧。”
    陈光出钱,江辞无当然不会拒绝,他问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和她父母说过这件事了么?”
    “说过了,”陈光点点头,对他说,“杨妈妈是同意了,还向我道谢。”
    “我说要问问你的时间”
    “江哥,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江辞无又问:“他们住哪儿?”
    陈光想了想,对他说:“杨妈妈说他们的婚房买在南安小区,就在南溪街道那边。”
    江辞无挑眉,有了点兴趣。
    南安小区。
    鬼面出现的那个小区。
    “还挺近的,”他低头看了眼手表,现在才傍晚六点,“现在过去吧。”
    陈光愣了下,没想到这么快。
    他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我给杨妈妈打个电话,然后送江哥你过去。”
    江辞无嗯了一声。
    陈光联系了杨妈妈后,亲自把江辞无和宴朝一送到了南安小区门口。
    杨娉的妈妈是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站在小区门口的路边等他们。
    陈光介绍道:“阿姨,这两位就是我说的大师,这位姓江,他姓宴。”
    “这位就是杨娉的妈妈。”
    江辞无朝她点了点头,扫了眼杨妈妈,他身上没有半点阴气,不像是被鬼缠身的模样。
    杨妈妈朝着他们笑了笑:“江大师,宴大师。”
    江辞无开口道:“不用喊我大师。”
    杨妈妈试探地问:“那喊江先生?还是江道长?”
    江辞无觉得这称呼听起来像是在喊老江,他对杨妈妈说:“喊我江老板就行了。”
    “江、江老板。”杨妈妈愣了愣,心想这个大师癖好有点特别啊。
    喊道问了姓氏后,领他们往里走。
    陈光笑道:“阿姨,我公司还有事,就先走了。”
    “有什么问题的话,你也可以联系我。”
    “谢谢陈总。”杨妈妈朝他鞠躬道谢,没有强留陈光。
    目送陈光开车走了,她领着江辞无和宴朝一往小区里走。
    一边走,一边说:“娉娉之前就住在这里。”
    “离他们俩的工作单位的都近,小区环境也好,住了半年后,他们想定下来结婚,我和亲家商量着就把租的房子买下来了,给他们俩当婚房。”
    “要是没有那场车祸,现在婚礼都办完了。”杨妈妈说着,声音有些哽咽,朝着江辞无抱歉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说下去了。
    她沉默地领着两人上楼。
    走出电梯,一眼就能看到门上贴着大大的红色喜字。
    杨妈妈打开门,客厅站着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男生,手拿桃木剑,看起来年纪不大,五官稍显稚气,像是个未成年。
    杨妈妈愣愣地看着他,半晌,她往后退了一步,抬头看了眼门牌号,确定没有走错后,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
    话没说完,屋内走出一个严肃的中年男人,对杨妈妈说:“这位是我特地从灵安观请的道长,荣道长。”
    杨妈妈看见他,忍不住说:“你不是说不信这些么,怎么还去请道长了。”
    杨爸爸:“我是不信,但你信,能让你安点心也好。”
    “我不是说这个,”杨妈妈顿了顿,侧身示意他看自己身后的宴朝一和江辞无,“这两位大师是娉娉老板特地给我们请来的。”
    杨爸爸沉默了。
    客厅格外安静,杨妈妈和杨爸爸大眼瞪小眼,年轻的荣道长也有些尴尬,局促地站在屋内。
    缓了会儿,杨妈妈打破僵局,对着江辞无宴朝一和荣道长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和老杨没有商量过。”
    荣道长:“没关系。”
    “我也无所谓,”江辞无走进屋,随口问,“先说说你们想做什么吧。”
    杨妈妈迟疑地说:“我、我想问问这屋子里有没有鬼。”
    江辞无扫视一圈,客厅墙上悬挂着红色的剪纸拉花,地上随处可见瘪掉的气球,花瓶里的花也干瘪枯败,显然还保留着半个月前的模样,没有人动过东西。
    没有一丝一毫阴气。
    是很干净的房子。
    江辞无:“没有鬼。”
    杨妈妈怔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快?”
    “不用做点法事、用用符纸什么的吗?”
    江辞无点头,淡定地说:“我比较厉害。”
    杨妈妈和杨爸爸沉默了。
    一旁的荣道长也有些讶异,他扭头看向江辞无,见他没有穿道袍,试探地问:“这位道友,师从何处?”
    江辞无:“江氏香火店。”
    荣道长:“???”
    杨妈妈:“???”
    杨爸爸:“???”
    杨爸爸沉默了会儿,笑了笑:“忘了给几位泡茶了,我先去泡茶。”
    见状,杨妈妈也连忙说:“我这就去给你们洗水果。”
    说完,夫妻俩匆匆走进厨房忙活,关上门,低声交谈。
    江辞无坐到沙发上,低头玩手机。
    宴朝一也坐在,一言不发。
    他们俩不说话,荣道长有些憋不住了,主动说:“江道友,我师从全真道龙门派。”
    江辞无敷衍地哦了一声。
    荣道长犹豫片刻,继续说:“龙门一派要求苛刻,需要在山上闭关修行,并且我不是陵安本地人士,前几天才刚到灵安观住庙修行。”
    江辞无指尖顿住,抬眼看他:“说重点。”
    荣道长脸颊微红,低声说:“所以我不太了解陵安市的风俗,想请问江道友一件事。”
    “这户人家明明是丧女了,为何屋子这么喜庆,到处都是喜字?是和陵安的风俗习惯有关么?”
    江辞无盯着他看了会儿,对上荣道长清明单纯的眼神,面不改色地说:“这是以乐景写哀情。”
    荣道长:“???”
    宴朝一:“……”
    作者有话要说:
    小荣道长:哇,城里人就是不一样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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