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民老百姓大抵都是这般,闲来便爱听些宫廷王侯的故事,即使和他们无关,但也可以做谈资,甚至有些说起来还头头是道。
    这会儿听了这评书先生吊足胃口的问法,都很捧场的起哄起来。
    “老张,快说啊。”
    “什么大事儿?别又是哪家大人府上新纳了小妾。”
    “是啊,说点有意思的!”
    一群人此起彼伏的嚷嚷着,也有往评台上扔铜子儿的,还有不满的嘟囔声,要评书先生别吊胃口了。
    老张看着底下人反应得意的笑,两手向下压,底下人便默契的配合着没出声,静静等他下文。
    清妤从未听过评书,此时觉得新鲜极了,几乎要趴在窗边探出头去,也被这老张勾起好奇心,专注的盯着他。
    没看一会儿,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可以看到老张的耳后一片白皙,和脸上有些许褶皱的暗沉肤色形成鲜明对比,但是只有偶尔随着他动作,发丝晃动,才能看见。
    奇怪,底下人却分毫不关注这些,只是一劲儿的催促着。
    清妤微惑,视线自上而下的打量这人,可半人高的评台挡着,再看不到其它。
    她的目光太直接,老张若有所觉,随意扫了一眼,停顿一会儿,眼神便几乎是肆无忌惮的盯着清妤姣美的侧脸看着,他仰着头,底下一众人便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顿时起了一阵不小的惊呼起哄声,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清妤有些恼火这人目光,连忙缩回雅间。
    老张的目光还停留了一会儿,才朗声道,“诸位,别急,且听我说!”
    “就在昨日啊……”
    他视线巡视一周,在人群后贴着墙壁站着的一道高大身形微顿,故作神秘的小声道,“当今圣上的保命神药被江洋大盗偷走了!如今正奄奄一息在龙塌上呢!”
    众人哗然变色,霍远闻言,猛地转头,目光锐利的投向底下那评书人。
    “怎么可能?!我侄子就在宫口当侍卫,从未听说过!”
    旁边人也起哄,说着自己家错综复杂的宫里关系,百般不信,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
    老张得意的笑,咧嘴,“要不怎么我才是这儿天字评书?”
    他也不再吊胃口,“你们知道,那江洋大盗偷走神药后非但没有带走,反而将其藏在京城中,声称如此神药有缘人皆可得之!”
    “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宫里便会有人来贴皇榜,悬赏万金征寻得到神药的人。”
    万金!
    底下人有意动的都已经开始向外跑,试图去寻找,一时间茶楼纷纷扰扰,人头攒动,还有些机敏的嚷着要问老张,“这京城那么大,能不能给点提示?”
    定睛一看,却发现评台上的人早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不由得有人怀疑老张在戏耍众人,却听到外面一声惊呼,“果真贴皇榜了!”
    霍远盯着底下一拥而出的百姓沉思,本以为是市井小民的噱头,没想到竟是真的,可却连他也分毫消息都未收到。
    霍远沉吟片刻,预备入宫去一趟,正要叮嘱清妤几句,一转头,却发现她和苏少卿一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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