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蓬生日过后,备考的两个人进入了冲刺阶段。
    可能因为精神都相对有些紧绷,不处于学习状态的时候,俩人时常会为一些小事起个口角。
    冲完浪回家的路上。
    许晏宁气呼呼地系好安全带,“我刚刚好不容易抓个浪?你干嘛抢我的浪?”
    “我那是想陪你玩啊,我去玩大浪你又说我只顾自己玩不理你。”
    “这不是你抢我浪的理由。”
    “你总是抓不到浪,那是因为你没好好划水。”
    “我就是按你教我的那么做的,那就是你一开始就没教好。”
    “对,都是我的错。”
    “什么意思?你这么说搞得我在无理取闹一样?明明是你抢了我的浪!”
    许晏宁气鼓鼓地瞪他。
    是那个刺扎扎的小河豚。韩蓬及时闭上了嘴,撇头偷笑,她还没气糊涂。
    马术课刚刚结束。
    许晏宁咬了一口苹果,“你给penny喂苹果的时候,sakura一直在那儿甩头不开心。”
    “你上次还让我别乱喂你的马吃零食,我不敢喂它了。”
    “后面训练的时候它一点都不配合我,我给它喂胡萝卜都不吃,还一个劲拿鼻孔朝我脸上喷气。”
    “那是因为你老是跟penny互动,sakura它吃醋了,嫉妒了才会对你发脾气。”
    “我觉得penny跟我比较像,sakura像你。”
    “我哪里像sakura?我又不爱争风吃醋。”
    “那下次花式骑乘的动作能不能让jeremey教我?”
    “不行。你想都别想。”
    “你刚刚还说你不爱争风吃醋。”
    “我这算什么争风吃醋?我是单纯的生气。你什么时候看我对别的女孩儿多看一眼了?”
    “你多看两眼我也没意见啊,对别的异性多看一眼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吗?”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气人。”
    “我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气的,你不觉得你有时候占有欲太强了吗?”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看得开,是因为你对我一点占有欲都没有吗?”
    许晏宁看了看他那副臭脸,想笑,“也不是完全没有。”
    韩蓬满脸不悦地看了她一眼,“我看你就是完全没有。”
    围棋课还没开始。
    “韩蓬,你能不能把棋盘擦一下,每次都是我擦。”
    “因为我们俩下棋的时候,你是坐在下位的下手,你擦棋盘是应该的,表示对上手的尊重。”
    “可是你跟吴老师下棋的时候也坐下位啊,为什么还是我擦棋盘?”
    “你不知道吗?现在围棋比赛的棋盘都是工作人员清洁。”
    许晏宁握着擦拭棋盘的白布瞪着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别生气,我们俩抓子猜先吧?谁执黑谁擦棋盘。”
    韩蓬抓了四颗白子,许晏宁抓了两颗黑子。
    许晏宁冷笑。韩蓬晃了晃手里的棋谱得意地笑,“babe,take?your?time.”
    “上次我在健身房跑步的时候跟amy聊天,”许晏宁不疾不徐地一格一格擦着棋盘,“她说她之所以离不开steven,是因为steven很懂得打理他们的生活。而daniel就像个懒惰的小男孩,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老是需要她照顾daniel,让她觉得很累。”
    “我擦!”
    许晏宁憋住笑,“你说脏话?”
    韩蓬放下手里的棋谱,扯过她手里的白布兀自擦了起来,“你以后少跟amy聊天,还有魏晋。”
    “魏晋哥哥又怎么了?我跟他聊的都是茶,又没有说什么其他有的没的。”
    “我不喜欢你叫他哥哥,聊什么茶?魏晋那个人就茶里茶气的。”
    “我没闻到他身上的茶里茶气,你才醋里醋气!”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对着amy喊姐姐姐姐的追着她问这个病那个药了吗?”
    “哇!你又来!怎么老是用你的行为标准来约束我?”
    “你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气人。”
    “你快看外面的海水。”许晏宁捏着他的下颌转了45度,“像不像翻涌的老陈醋?”
    韩蓬捏着她的脸颊往另一边转了90度,“你看看今天的太阳,像不像你的良心?”
    许晏宁嗤笑,“今天没太阳。”
    “你也没良心。”
    图书馆双双刷题中。
    许晏宁单手撑着下巴看他答题,“这道题要用op的梯度作为计算起点,还需要应用圆的方程或毕达哥拉斯定理。”
    “我知道,这题要找到po的梯度并使用负倒数。”
    “那你为什么一直停在这里?我都做完了,你还卡在这儿。”
    “我在重做上一道矢量题,那道向量题。”
    “那道题你做得没问题啊,为什么要重做?”
    “许晏宁,你不能老用你做题的效率来要求我。”
    “可是考试都是有时间限定的啊,我只是想提醒你抓紧时间。”许晏宁鼓了鼓腮帮子,“你又连名带姓对我嚷嚷了,我觉得我们俩这样以后完全不适合做同桌。”
    韩蓬马上挂上妥协的微笑,“sorry,babe,givemejust?a?little?more?time.”
    大考的前一晚。
    “明天都要考试了,今天晚上我们不能安安静静睡个觉吗?”
    “参加奥运会的很多运动员,比赛前都会通过做爱来缓解紧张情绪。”
    “你现在很紧张吗?”
    “我应该说紧张吗?”
    许晏宁困得要死,眯着眼翻了个身,“我看你一点都不紧张。”
    他紧贴着她的后背抱着她,揉弄着少女的嫩乳,“我有时候觉得你根本不像青春期的女孩儿。”
    “你很了解青春期的女孩儿?”
    “你在sic旁听那么久,没看到那些女孩儿平常都是怎么和男朋友相处的吗?”
    “我是去学知识,又不是学恋爱,我老盯着她们看什么?”
    “有天中午去等你下课,我看到你隔壁那个班有个女孩儿上课的时候在给男朋友口交。”
    “上课的时候?老师是失明了吗?”
    “老师在跟我聊天,那男生很快就射了。”
    许晏宁打了个呵欠,“你懂不懂非礼勿视?你还盯着别人看了?”
    “那男生的尺寸不怎么样,女生的口红颜色有点吓人。”
    “你怎么跟个长舌男一样?在别人背后唧唧歪歪这些。”
    “我想到那天在树屋的你了。”
    “你别说话了,我要睡觉了,就因为你我现在牛奶都不想喝了。”
    “心理医生说这种事想要心理脱敏的话,就应该反复地做。”
    “你想得美。”
    “babe,我好渴。”炙热的呼吸拂弄着她的耳垂,他的手从她的腰间往腿心探去,摸到那颗粉蒂熟练地捻弄,“我想喝水。”
    “……”
    “许晏宁!你最近到底怎么了?摸了这么久还干得像撒哈拉沙漠?我是不是对你没有什么性吸引力了?”
    “zzzz……”
    还没爱上他智慧的头脑和有趣的灵魂呢,先厌倦他青春的肉体和好看的皮囊了?他掰正她的身子,气恼地用脸蹭了蹭她的胸,“又睡着了,我都想带你去看医生了。你怎么这么能睡?”
    “zzzz……”
    “这么嗜睡,不会真的是车祸让你的下丘脑受损了吧?”韩蓬念叨完,顿了顿,“jesus?!居然从我嘴里说出了下丘脑这种东西。”
    去考试的路上。
    许晏宁若有所思地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梦到和我做爱?”
    “我梦到一个参加舞蹈比赛的小姑娘,还有个小男孩儿。我总觉得那小姑娘就是我自己,但是又觉得不太像我自己。一会儿觉得自己是演员,一会儿觉得自己是观众,那种感觉很复杂。”
    韩蓬震惊地看向她,“舞蹈比赛?”
    “嗯,好像是什么中国舞比赛。那个小姑娘是少儿组的,还拿了冠军。”
    韩蓬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心神不宁地沉默了一会儿,“你还梦到了什么?”
    “颁奖结束后,那小姑娘急着到处找妈妈,然后有个小男孩儿跑去跟她说话,说他叫……他说……叫什么来着?”许晏宁眉头紧蹙,“叫什么héng?梦里的环境很吵,很乱,反正这个梦真的很莫名其妙。我都分不清这到底是我丢掉的记忆还是真的只是一个梦。”
    沉致衡。韩蓬脑子里警铃大作,不再说话。
    “我以前拿过什么跳舞比赛的冠军吗?”
    “babe,你能不能跟我讲下昨天那道概率题?”
    “156/336那个?”
    韩蓬心不在焉地说:“yep,workouttheprobabilitythattisanoddnumber.”
    “那道题我看着你解出来的,你还让我跟你讲什么?”
    他语无伦次地说:“是吗?解出来了?我可能昨天睡得不是很好,脑子有点乱。”
    “你很紧张吗?”许晏宁满脸担忧地看着他,以为他考试压力太大了。
    他表情黯然地看向她,“对,我现在真的很紧张。”
    沉致衡,他居然又到你梦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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