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对于天津特务机关被炸极为愤怒,他们怀疑是国府特务机关国民党党务调查科在天津分支机构所为,是对日本人炸伤钱大钧的报復行动。压根没想到是王绍屏的个人报復行为!
    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刻,刚抵达天津的川岛芳子在临时办公室对所有特高课幸免于难的课员大吼:「你们都是蠢蛋吗?国民党復兴社特务处(即党务调查科对外称呼)去年就在天津设站,你们竟然连站长是谁?整个天津站落脚在哪?都搞不清楚!大日本帝国养你们何用?」虽然是个小女生,但所有日本特高课课员莫不被川岛芳子的气势所震摄,纷纷低头哈腰,连声称「嗨!嗨!」川岛芳子的心狠手辣,实在恶名远播,和她粉嫩稚气的脸庞一点都不相配。
    「明早开始,我只给你们一天,把调查科天津站找出来,要嘛炸了它!要嘛把站长的人头拿来给我!记住只有一天!不然你们通通切腹好了!听到没有!」川岛最后一吼,眾人齐声「嗨!」,结束了天津特高课今晚的恶梦。
    稍早,在医院这边,小咪让机器战士潜入手术室中,运用洗脑笔制伏医护人员,然后快速将手术中的钱大钧伤势减轻,减轻到至少不用截肢。(完全康復?那就是完全无法解释的神蹟,虽然得解释的是医院里的医生。)
    手术结束后(医护人员以为的结束,其实机器战士已经用医疗枪提前结束了。),林蔚等人对于钱大钧的幸运感到高兴,虽然还是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但至少保住了手脚。
    之后由王绍屏留下十个卫士保护继续住院观察的钱大钧(稍晚,小咪会加派人手,并会派来巴掌大的吉娃娃,毕竟大隻狼狗是被禁止带入医院的。),然后强烈要求林蔚、陈绍宽住到家里,以免有安全问题。林蔚、陈绍宽还想拒绝,王绍屏悠悠的说:「你们俩不想第一时间知道美国的舰艇出发的消息吗?」
    「你办到了?」陈绍宽第一个反应过来,毕竟他一直担忧舰队就此化为乌有,对于这类消息别敏感。「而且他们还可能自己送货上门!」王绍屏加码送上更重磅的消息,林蔚和陈绍宽立刻坐不住,王绍屏故意要求他们住到家里,才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立刻点头答应,原本林蔚还想问王绍屏如何知道他们遇袭的消息,也兴奋得完全忘了问。两人立刻告别胡仲文和顾逸农,带着卫士和司机立刻跟着王绍屏返家。
    稍晚,整个天津市的復兴社调查科正被日军便衣特务和日本汉奸大力搜捕着,就在川岛芳子下达追杀令后,日本特高课当然不会傻傻的等到天亮才行动,一位大尉组长就说出;「国特(后来中共不知是否巧合,继承了这个说法)让我们不好睡,我们让他们睡不着!」全部特高课和所有情报、反情报单位都动员起来,包含下属所有相关汉奸机构,在天津市及各租界秘密行动,搜捕国特!
    而法租界另一边,在帝国饭店(后称裕中饭店)里的108号房内,党务调查科天津站首任站长王天木正搂着大跳艷舞的洋人女舞蹈家梵天阁(voitenco)在激情过后熟睡着。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规律的敲门声,王天木立刻惊醒,他知道这是站里宣布危急的讯号。于是他轻轻推开仍在熟睡的梵天阁,拿出放在枕头下的驳壳枪,在门边轻轻回应着:「黄河清!」,对方答:「共饮长江水!」;「长城长!」「塞外好风光!」暗号对上,王天木悄悄打开房门,溜了出去。
    外面一个18岁左右的年轻男孩见到王天木立刻抱怨说:「大哥!为什么你的暗号那么短,我们要记那么长?」王天木用枪比划一下要敲他的头样子说:「才差两个字,你在计较什么?何况你是大学生,我是军校毕业,你书读得比我多,多背两个字,会死啊!」年轻人小小声的咕噥:「我才大一…。」「好啦!别废话,现在发生甚么事了?」「陈资一大哥要我来通知你,除了我们还在学校里念书的人,因为和大哥你单线联络外,其他人几乎都被日本人逮捕了。他要你立刻到北平躲躲,因为日本人指名要你的人头。」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针对我们呢?我们来天津还不到一年,还在发展组织,怎么会惊动日本人?」王天木对自己设计的组织发展行动的保密还蛮有自信的,怎么忽然就引起日本人关注?
    「据说是日本人认为我们炸了他们天津特务机关特高课的办公楼,为了替中央来的大员被炸报仇。」小年轻解释着。
    「中央大员?谁啊?我是招谁惹谁了?我连中央来什么人都不知道,我哪知道谁炸了谁?」王天木懊恼的表情,好像他刚刚掉了钱包。
    「大哥真的不是你派人干的?」小年轻本来崇拜的眼神黯淡下来。
    王天木一见打击了年轻人的士气,连忙说:「曾澈啊!我是派人炸了日本特高课,但我不知道中央有大员在天津被炸啊!」
    「是嘛!我就说这种有大气魄的事,一定是大哥干的!我一定要帮大哥好好宣传一下!」小年轻兴奋的说。
    王天木真想给自己两耳刮子:「瞧我这嘴贱的,日本人这下可和我不死不休,不行!我得出去躲躲。」连忙对小年轻说:「现在我们要先潜伏下来,不然整个天津站会被连根拔起,你和其他认识我的兄弟全部下乡躲一躲,还在学校里没曝光的先不要联络,大哥我去北平站搬救兵。」
    曾澈点点头,又摇摇头:「大哥那天津站怎么办?」
    「傻瓜!我就是天津站!天津站就是我!只要我还在,天津站就还在!」王天木一边推着小年轻下楼,一方面把披在身上的外套穿好,把驳壳枪藏在身后,然后说;「走!分开走!记住去乡下躲着!我搬了救兵,就回来找你们。」
    第二天清晨五点时分,一名日本少尉走进特高课临时办公室,立正行礼向川岛芳子报告说:「国特天津站已经宣布这次爆炸案是他们干的!站长王天木已经潜逃到北平,我们已经联络北平特高课注意,开始搜捕。」川岛芳子点点头,她对自己的判断「正确」还蛮自豪的:「果然是国特干的!」然后开口说道:「通知北平特高课,我中午以前会到北平主持大局,务必把王天木逮到,将他碎尸万段,以奠祭我牺牲皇军之灵!」「嗨!」
    这时党务调查科北平站内几位资深干员云集,站长陈恭树对狼狈不堪的王天木说:「天木兄,你是哪根筋不对了?你才刚到天津没多久,立足不稳,你竟然炸了日本特高课?还大肆宣扬,你这是捅了马蜂窝,你是要日本人死都不放过你啊!」
    王天木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也不好反口:「我也不知道我炸的是日本特高课,我就找人寄了个炸弹包裹去,怎么知道特高课会抢去检查?我也没想到那念化学的大学生用料这么狠,能让特高课夷为平地?」一些讯息陆续让王天木知道,他拼凑出部分的事实。
    「好吧!我会向復兴社华北区区长郑介民上校报告,至于是功是过,就要看上面怎么想了。」陈恭树无奈地说着,然后又继续说:「不过你也算条好汉,自己做事自己当!这次你来北平报告这件事,没让其他人知道吧?」
    王天木还没开口,忽然外面衝进来一名年轻干员:「不好了!不好了!日本华北驻屯军特高课和东北关东军的特务机关联手杀到北平来了!据说是王站长放话要来北平搬救兵,杀的日本特务机关片甲不留!日本特务机关的首席特派员川岛芳子也放话,要把我们整个调查科天津站,包含北平站,都连根拔起…!」话还没说完,只见陈恭树怒指着王天木:「王天木,你这浑蛋…!」
    王天木无奈的耸耸肩,内心也是大骂:「曾澈!你这个口无遮拦的傢伙,现在是大肆宣扬的时候吗?混帐东西!」
    王绍屏全然不知道倒楣的委员长在国民党内部成立的中华民族復兴社替他揹了黑锅,尤其是无奈吹了点牛的王天木更是替罪的领头羊。就像当年128事变中追杀炸伤出云号的王亚樵一样,整个日本特务机关已经将重心全部移到北平去追捕王天木了,完全没有空再管他了,但不知情的王绍屏还在严正以待日本人即将展开的报復。
    第二天,1月17日星期二,天气有点阴,在王绍屏的嘱咐下,从昨晚凌晨开始就没有人离开黄家花园所划定的住宅区,小咪还把原本仓库区已经破落的围墙,沿着南京路、河北路、西安道、山西路一圈全部在一夜间修復,只在四条路各留一个出入口。围墙并加高,还再在上边通上电网。每隔十五米设了一个瞭望台,台上有一名机器战士守望,台下两隻克隆狼犬守卫,除了固定哨,还有每十分鐘经过的一个班的机器战士带着机器狗巡逻队,出入口则增设一个增援的加强排(大约44个克隆人)的营房,随时增援突发状况。
    如此如临大敌,到了陈亦侯等人来访,一切都变成笑话!陈亦侯带着胡仲文和顾逸农连袂专程来拜访,解开了日本迟迟未展开报復的谜团。
    当宾主在会客室落座之后,陈亦侯首先开口:「政府还是积极抗日的,昨晚国民党的特高课站长竟然把日本人的特务机关大楼给炸平了!而且还放话要在北平埋伏大军,把日本特务机关全部扫平!无论真假,日本特务听说已经大规模杀去北平,连汉奸机关都去了不少,这下我们天津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
    胡仲文和顾逸农频频点头称是,只有王绍屏哭笑不得:「这该说是我幸运?还是国府的情报机关倒楣?」小咪则是用电波向二咪抱怨:「真是的!要跟老闆说,要成立情报机构了,害我昨晚浪费那么多效能去指挥防御工程建立!本来我有个灵感想要实验的,说不定就破解神化人技术了,结果一忙完,我竟然忘了!我竟然会忘了!可见效能下降,还是会出现bug,唉!今晚要来系统重整一下,二咪记得帮我守卫,我要重开机。」
    「姊!我也要!你开机完,换我!我最近也会反应迟钝,有些事老闆不讲,我竟然不会想起来该去做。姊,那两个新人能不能先在山东啟动神化人破解程序啊!」
    「不行!缺乏有效的卫星系统,远距传输会出现问题,万一弄错了,我们都得完蛋!不要乱想了!晚上我们俩轮流重开机。」就这样,俩咪不知道她们即将面对全新危机,而且也把王绍屏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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