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您是真的吗?真的是您吗?”独孤长恭静静地坐在软榻上,不敢相信眼前的母后实实在在地存在着。母后与他在梦中所见一模一样,甚至更加生动鲜活。
    苏婉婉阅读着书籍,平静地回答道:“是的,母后就在这里。”
    灵秀在小王爷身旁静静地为他沏着茶,她被娘娘唤进来后,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听到小王爷问母后是否真的存在了。
    仿佛每一次都像是重新见到娘娘一样,那份惊喜和欣喜无法言喻。
    灵秀抬眼偷偷瞥了一眼娘娘的神情,她的表情似乎并不感到奇怪。
    然后又看向小王爷,他想要靠近又不敢靠近,只能用目光专注地盯着太后。
    “母后,您是不是不喜欢我送来的那些人,我以为您会喜欢,是不是一次人太多了些,下次我会注意的。”
    独孤长恭没有忘记花公公告诉他母后要见他的原因,母后生气第一要道歉,第二也是要道歉,第三全部都是他的错。
    不能惹母后生气了,不然以后母后也不见他就完了。
    灵秀正在倒茶水的手抖了抖,她听到了什么为什么小王爷如此毫无忌惮地说了出来。
    “混账东西,你的心思都在什么上面,还想有下次吗!”
    确诊了,这小儿子绝对有双重人格。
    独孤长恭被母后凶狠地瞪了一眼,一时间呆住便红了眼眶,仿佛身后原本摇得欢快的尾巴也失落地垂了下去。
    “母后,您不要生气,是我做得不对。”独孤长恭眼尾都往下垂了垂,强忍着眼泪反驳着。
    母后明明最喜欢这些,当初他亲自寻人的时候巴不得都杀了他们,可是不能,要是母后知道就不好了。
    苏婉婉没想到对方认错这么干脆。
    屋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
    苏婉婉将目光投向窗外的阳光,眸子中透着些许深沉,她小心翼翼地移动发麻的右臂,动作缓慢而谨慎。
    她轻声说道:“灵秀,快到午时了,不用传膳了,你们都退下吧,哀家想休息一下。”
    灵秀欲言又止,她原本想提醒娘娘整天躺着对身体不好,但是看到太后的脸色确实不太好,她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小王爷跟着退出去。
    独孤长恭咬住下唇,表情略显为难,他本想提到自己学过一些医术,但看到母后的神色,也许是并不想看见他。
    他轻声说:“母后,您好好休息。”在等待了片刻,见母后没有回应,他只得不舍地退了出去。
    门关上后,苏婉婉坐直了身子,轻轻地拉开衣袖,她的手臂上显现出一些奇怪的黑色线条,若隐若现。
    自从她从空间回来后,她原本是打算查看独孤长恭的情况,却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冲破了媚幻术的束缚。
    他像变魔术一般,掏出一张纸符,贴在她的右手臂上,称这是欺骗他的惩罚。
    之后,独孤长恭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他变得像初见般小心翼翼反复确认着她的身份的傻狍子。
    而那张符纸也被她的小臂吸收,现在手臂上除了灼烧感和麻木感外,没有其他症状,此刻呼唤无明也毫无回应,难道去闭关了吗?
    也不知道独孤长恭怎么伤到无明的,难道是天道吗?
    独孤长恭悄悄地躲在窗外,偷偷地瞥了一眼屋内的苏婉婉。他心中充满了担忧,母后似乎真的是身体不舒服。
    突然,身旁的花公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太后身边的宫女正朝这个方向走来。独孤长恭心领神会,他没有作声,转身收回目光,好似方才在欣赏主殿花园中的风景。
    “小王爷,午膳已经备好了,您要在这处用膳吗?还是奴婢让人送去您挑的偏殿?”灵秀恭敬地询问着。
    “就在这处用膳吧,不必去偏殿了。”
    灵秀听从他的安排,转身离去。独孤长恭松了口气,调整站立的位置望着远处的窗户,寻找着母后的身影,哪怕只是一处衣角,他也觉得幸福满满。
    母后对他来说,永远都是他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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