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后方传来脚步陌生,不若水军那般沉稳难察,而是粗手粗脚就怕别人不知道被跟着,香凝只往巨岩之后藏身等待。
    「嫂子?大夫人?」瘦弱男子轻声喊着,就怕惊扰附近的狼群。
    香凝往后一退,深呼吸之后飞速往他扫过一记手刀,他竟侥倖闪过,踉蹌退步,香凝也没空着,在他踉蹌之间长腿一扫,使他反应不及跪地,匕首即刻抵在咽喉附近。
    「嫂……嫂子,是大王叫我来找你。」
    「真的?」
    「嗯。」
    「回去告诉他别找了,我在这里当狼王好了,哼!」
    「这里危险,要是一两隻还能应付,若真来了狼群……」见他皱眉,神情惧怕像是亲身经歷,香凝也就收起匕首让他起身。
    「嗯?」香凝听见隐约传来诡异的呼吸声,伴随口水在咽喉滚动的杂音,有不祥的预感……脸色一沉:「来不及了。」四周金黄眼光死盯着两人。
    「唉……嫂子躲好,可别轻易出招,等会儿悄悄从我身后逃走。」
    「那你呢?」
    「要是嫂子有些差池,我回去也剩半条命……」
    「嗯,那怎么行,我是无所谓了。」香凝说完,曲身准备应战。
    「不行,你没武器啊!」
    「噢……」香凝这才想起近身攻防对狼爪根本没用!还以为这狼是色狼的那种狼,若真如此,一次来五隻也没问题,但此时真真切切是兇狠狼群,且已开始步步逼近,算来约莫六隻,随后又来了一两隻。
    「马的,要是死在这就能回现代是最好,要是没死反而少腿少手的,以后还怎么当女侠?」香凝看这情况,不禁皱眉心想。
    说时迟那时快,首隻狼儿扑向山贼,见他手里大刀一挥,砍了一隻成半,这一砍惹了狼群齐上,见他大刀拋向空中,微微向后弯身,以掌旋起大刀,使狼群扑了个「旋刀阵」,血渐四处,狼群支离破碎,香凝躲在他身后,尚且惊魂未定就见他速旋几刀甩了血色,收刀转身看向自己。
    「没事吧?」那山贼浅浅一笑,伸手欲搀起腿软的她。
    「嗯……」香凝不想他这般瘦弱模样竟如此可靠,或许霸王旗下人才辈出。
    「呵,下次别赌气乱跑了,大王是知道那些人只敢说不敢做。」
    「嗯……谢谢你喔。」香凝向他愧疚一笑,却见他回避眼神对视。
    「不,大夫人选择同我面对狼群,可见大王择妻慧识不凡。」
    「呿,叫个手下来救我,自己人呢?」香凝想到这就上火。
    「大王知道我的旋刀阵专对付狼群,找我出手也是必然。」
    「哼,只知道替你啥大王说好话。」
    「呵呵。」那山贼傻笑几声,看也不若其他山贼惹人厌。
    香凝勉强起身,不去看那一地破碎血腥,这才走回岩盘附近。
    「回来啦?」水军放下手中碗酒,回视冷言,眼底一丝迷茫。
    「唉,司马又弄一身腥……」
    「今天纪录是几隻啊?怎没带回来加菜啊?」一群弟兄连忙开口。
    「行了,念情先过来喝一杯压压惊吧。」水军递给他一碗酒,浅笑。
    「谢大王。」司马念情毫不犹豫饮尽,哪怕这是毒酒,看是信他大王十分。
    香凝瞥视一眼就转身离开,这次走往岩盘内角,不再闯进空无一人的旷野,弯月似乎更红了些,让她不禁转移注意力,担心天气会影响抵达大恶城天数。耳边传来步伐稍嫌沉重,但也不需回视就能猜到是谁。
    「我听念情说了,还气?」水军方才有些喝多,搭住香凝肩上的力道沉了些。
    「我不过区区女子怎敢生您大王的气?」香凝一个侧身便退步闪开,下巴可没压低过。
    水军见状,别过头去,叹了口气便坐在草堆旁,没想争辩。
    「司马念情的刀法……是你教的?」这会儿她更好奇司马念情的刀技威力。
    「不是,他父母被兽群攻击亡命,自己则被路过的养父母救出,年老时不过留把大刀作为纪念,此后便来到大恶城,刀娘收他为徒传他恶系刀法,条件便是他司马系人人覬覦的宝刀『万马』归刀娘所有。」
    「喔,那他跟你不都是刀娘徒弟?」香凝几乎忘了刚才的气愤,坐在一旁追问。
    「哼,那可差多了,我是刀娘的三弟,他只是刀娘的徒弟。」
    「喔……」
    「还气我没去找你?」水军试探的问。
    「算了吧,我本来就不是那么重要,活着回来就该跟你道谢了,谢你还派大姊的徒弟来救我,真是劳烦大王了。」香凝没所谓的说着,手不停空中挥着那些不易见的蚊虫。
    「如你所说,本王不能丢下整队人马,冒险隻身前去救你……这脾气我是闹不起。」水军淡淡语气,没有责备,在她听来怎么更像抱怨。
    『你不会知道看着任性离去的背影我有多为难、多心急。』水军视线低垂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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