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而深》013:你大姨妈什么时候走?    别说景一没有料到这会发生的意外,连邵深都一时间有些没能够适应过来。
    不过,到底是个男人。
    在景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邵深就已经回过了神。
    他大手一伸,牢牢地扣住景一的后脑勺,将这个吻,加深,加重。
    “唔——”
    景一挥舞着手去挣扎,可是,邵深的手却像是一把钢钳,夹住了她的脑袋,她根本就动不了。
    原本,这个意外的吻,邵深是兴奋的。
    可谁知道,景一却死命反抗。
    于是,吻,变成了咬。
    不一会儿,一股腥甜的味道,充斥在景一的口腔之中,她原本纷嫩的嘴唇,也已经被邵深啃咬得红肿起来。
    无奈,她想要啃他咬他,却每一下都被他给巧妙的躲开。
    大概是上次被啃咬过,这次邵深有了经验。
    真是该死的男人!
    景一在心里十分不爽地骂了一句,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个男人,就是个混蛋!
    大概也因为刚才景一当着他手下的面子,不给他面子,所以邵深的文十分的野蛮和粗暴。
    景一的嘴唇此时已经疼得失去了知觉,两只手也被邵深给牢牢地禁锢住,他的身体也压着她的身体,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在挣脱。
    口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可是邵深却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相反,他的动作越发的粗鲁,放佛要将景一给吃进自己的肚子里,这才解气,这才罢休。
    景一索性也就放弃挣扎抵抗,认命地被他折磨。
    然而,对于她的顺从,邵深却又不乐意了。
    他猛然在她的嘴唇上又用力地咬了一下。
    “痛!”
    剧烈的刺痛令景一忍不住叫出声,可是声音一发出来,嘴唇却被紧紧地堵住。
    邵深的舌尖趁机滑入她的口中,与她纠缠起来。
    一时间,唇齿之间全都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气息和味道。
    景一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她再度挣扎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跳居然在这一刻加速了。
    这种感觉令她很不安,她很排斥。
    邵深又不乐意了,他猛然又加大了动作,甚至逮着景一的舌尖咬了一下。
    这次比刚才嘴唇被咬的那一下要疼得多,眼泪一下子就从景一的眼中流了出来。
    邵深俊眉一皱,停下来,也从她的口中退出来,跟她错开一些距离,伏在她的上面看着她,“很疼?”
    景一原本只是觉得疼,所以才哭。
    可谁知他这么一问后,她顿觉心中委屈,眼泪哗啦一下子,就流得更加的猛烈了。
    她眨了下眼睛,冲着他吼道,“很疼?你试试我咬你,你疼不疼!”
    邵深的眼球缩了缩,下一秒,他伸出舌尖,朝景一凑过去。
    景一本能地撇过脸,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邵深,我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只是个普通的女孩,玩不起你们这些富人的所谓的游戏,那一晚上是个意外,你给了我一百万,我们已经两清了,如果你觉得给的钱多了,我把钱还给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把一百万还给你,你放过我。”
    邵深缩回舌尖,抿了抿嘴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他松开束缚着她双手的手,撑在她的脸侧,俯下身,吻轻轻地落在她的眉眼上。
    他用舌尖轻轻地舔了她的泪,是苦涩的。
    这苦,一瞬间充斥着他的整个味蕾,很难受。
    放过她?
    以后不好说,但目前,他做不到。
    他直起身,将她抱在怀里,抿了抿嘴唇说:“我知道你需要钱,做我的女人,每个月,我给你一百万,这样你可以不用出去打工,还能够给你父母看病。”
    景一摇头,“不!我不要!”
    邵深的眉拧了拧,不悦形于色,从来都是女人主动送上门,今天,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要求一个女人,可是却被拒绝了。
    这简直如同被人戳了一耳光那么的羞辱,邵深怒了。
    他猛地一下子捏住景一的下巴,眼中原本的一丝温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冰冷和愤怒。
    “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
    顿了顿,邵深换了一口气,继续又开口,声音比刚才还要冰冷可怕。
    “陪我一年的时间,一年后,就算是你想留下,我都不会要你。
    我不是跟你商量,是通知,我想你明白通知的意思。
    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父母明天一早横尸云城街头,那就乖乖听话。
    一年后,我给你两千万作为补偿,如果是陪睡,估计十年你也挣不了这么多,别不识好歹。”
    景一的紧紧地咬着嘴唇,咬出了血,可她却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的疼痛。
    她的一张脸,血色也褪去的一干二净。
    她看着邵深,眼中的泪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但她没有再让自己哭出来。
    她知道,跟这样的恶魔,她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只是,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招惹了这样的人?
    这就是她的命吗?
    撇过脸,深吸了一口气,她问:“我阿爸和阿妈呢?”
    她刚想起来,刘成昨天晚上说他让人将她阿爸和阿妈接来了云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会见到他们的。”邵深淡淡地说了一句,让她从怀里推出去。
    他的动作很粗鲁,景一摔在前后车座的空隙中,她咬着嘴唇爬起来,在车座上坐下。
    扭头看着车窗外,明明是大晴天,可她却觉得眼前一片灰暗,看不到阳光。
    一年的时间,三百六十五天,虽然很快,可她却觉得是噩梦,是煎熬。
    ……
    上午,景一被迫在医院做了检查。
    邵深也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在下午出来。
    检查完后,邵深就去了公司,让人将景一送到了郊区的一家疗养院。
    在这里,景一见到了自己的父母。
    阿妈被安排在一间光线很不错的房间里,房间里有两张广木,阿爸此时正在给阿妈擦脸,准备吃午饭。
    “阿震,你说我们家一一到底是交了什么样的朋友啊?居然能将我们接到这大城市大医院里来看病。”
    “我也不知道,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一一的电话也打不通,等打通了我们再问问。”
    “我担心一一这孩子,会不会在外面学坏了?”
    “瞎想什么呢,我们家一一是什么样的孩子你这做阿妈的还不清楚?”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的心里就是不踏实。”
    “你就爱多想。”
    听着父母的对话,景一站在门口,泪如雨下。
    努力地调整了一下情绪,又去公共洗手间洗了洗脸,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像哭过的样子,景一这才来到病房里。
    “阿爸,阿妈。”
    “一一?”景父猛然抬头,有些不相信是女儿来了,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这孩子,瘦了好多。
    景母看女儿瘦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你这孩子,是不是每天都不好好吃饭?怎么瘦成这样子了?”
    景一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笑着走上前。
    “没有阿妈,我哪里瘦了,明明都胖了好几斤呢!”
    “胡说,分明是瘦了!”
    “阿妈,我真没瘦,不信你问阿爸是不是?”景一朝父亲眨了眨眼睛。
    景父低头抹了下眼睛,转过身去弄午饭,说道:“孩子妈,我也觉得我们家一一吃胖了不少,你就是心疼闺女。”
    景一笑着在母亲的身边坐下,“听到了吧阿妈,阿爸都说我吃胖了,倒是您和阿爸,瘦了。”
    “我们才没瘦呢,一一,你现在还要上学,还要打工,不许不好好吃饭。”
    “我知道了阿妈,我每顿都吃肉呢。”
    景母看着女儿胡说八道,心里既心疼又生气,同时还自责。
    如果不是因为她,这孩子从小到大也不会吃那么多的苦。
    陪着父母吃了午饭,又陪他们聊了会儿天,景一就借故学校有课就离开了。
    但她其实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疗养院的楼下,躲在一个角落里哭成了泪人。
    因为她遇人不淑,所以才会连累父母。
    都是她不好,她该死。
    可是如今,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心里像是被狠狠地戳了一把刀,疼得她浑身都是抽搐的。
    阿爸,阿妈,对不起,女儿不孝。
    ……
    在疗养院一直呆到傍晚,景一拿到自己的手机,在外面找了一家饭店,要了一些好吃的,然后给景父打电话。
    “阿爸,我下课了,我一会儿买些吃的过去,你跟阿妈先不要吃饭,等我啊。”
    刚挂了电话,一抬头,她却看到了邵深的车子停在饭店的门外。
    她心头一颤,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从车里下来的是罗翰,他径直走到饭店内,来到景一的身边。
    “景小姐,邵先生在车上等你。”
    原来是找她的,是她太天真了,还以为他凑巧也在这里。
    景一抿了下嘴唇,跟着罗翰走出饭店。
    罗翰给景一打开车门后,他没有上车,站在外面。
    邵深正在车座上靠着闭目养神,景一进来他也没有抬起眼皮。
    “不知道邵先生找我,有何事?”景一面无表情地问。
    邵深缓缓掀起眼皮,一道冷冽的眼神扫过去,声音更是毫无温度,“景一,请放端正你的态度。”
    景一浑身一颤,她明白,自己在他眼中,就如同一只蚂蚁,他抬一下脚,就能够轻而易举的将她踩死。
    一年的时间,若想相安无事,她必须学会听话。
    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却又让她根本就装不出可怜。
    她低头不说话,保持沉默。
    邵深半眯起眼睛,落日的余晖从车窗外射进来,落在她白希的小脸上,如同上了层金粉,美得令人移不开眼睛。
    只是,这硬冷的五官,着实令人看着不舒服。
    “景一,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景一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依然沉默。
    “女人,你在挑战我的耐心!”邵深猛然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景一的心里有些害怕,但是却强迫自己装出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
    在这个社会,人总是欺软怕硬的。
    她越是表现得软弱,越是被人欺负。
    “邵先生这么尊贵的身份,威胁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不怕传入去被人笑话吗?”
    “笑话?”邵深放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下一秒,更加的狂妄,“谁敢笑话我,嗯?”
    景一扭脸不跟他对视,可是无奈,他的手太有力,捏得她的下巴骨都要被捏碎了,很疼。
    “你放手,疼。”
    “疼?”邵深冷笑,手上的力气更大了一些,放佛她越疼,他越兴奋。
    “如果你想让你父母露宿街头,你继续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下一秒邵深松开了手。
    景一抬起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疼得倒吸冷气。
    可是,却听到旁边的邵深打电话说道:“将景震夫妇从病房里赶出来。”
    景一一开始没反应过来,两三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
    她也顾不上别的,身子猛然朝邵深扑过去,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手机。
    低头就要按挂断键,却发现,他的手机根本就没有打开。
    他,居然耍她!
    景一的一张脸瞬间从红到白,在从白到红,简直堪比调色盘,精彩极了。
    “你,你……”她瞪着邵深,你了半天也没能够说出第二个字。
    邵深勾唇,长臂一伸,将她再次禁锢在怀里。
    “我,我,我怎么了?”
    他学着她的语调,俯身在她蠕动的唇上落下一个轻吻。
    “乖乖做我的女人,别挑战我的底线,一年的时间,很快的,也许说不定不到一年,我厌倦了,你就可以提前自由。
    一年一千万,你做什么工作能够得到这么多的报酬?嗯?
    你是个聪明的女人,我想这笔账你比我算得清楚。”
    景一垂着眼皮没有说话,一年挣一千万。
    听起来的确挺you惑人。
    可是,代价也是如此的惨重。
    只是,她有选择的余地吗?
    眼泪再一次在眼眶里来回的旋转,但是这次,她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和难受。
    可是,委屈怎样,难受又怎样?她能找谁诉说?
    这个男人,就像是如来佛祖,她亦不是孙悟空,所以更别说能够逃出五指山。
    就这样吧,选择认命。
    邵深见她半天都不说话,伸出手捏住她的下巴,“还在犹豫?嗯?”
    景一缓缓掀起眼皮,看着他,明眸里喊着泪,晶莹闪烁。
    “我不明白,像邵先生这样身份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偏偏是我?”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的,带着些哭意,听在耳朵里,像是拿着一把锥子,戳在了邵深的心上。
    她这是有多不情愿,多不乐意被他看上?
    心里莫名的就又腾起一股怒火。
    他低下头,再一次狠狠地咬住她的嘴唇。
    这个近乎蹂躏的吻结束,已经是五分钟之后。
    逼仄的车厢内,是粗重不均匀的呼吸声。
    景一的泪到底还是流了出来,虽然她很想有出息一些,可到底还是变得没出息。
    一看到她的泪,邵深的心里就控制不住的烦躁,其实他更清楚,不仅仅只是烦躁,还有不知所措。
    他没有对哪个女人如此上心过,更不知道女人哭了该如何哄,所以明明在商场上那么果断利索的一个男人,却在一个女人的面前败得一塌糊涂。
    邵深撇过脸,语气生硬地喝了一声,“把眼泪擦了,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哭!”
    大概是他的声音太过于冰冷,表情也有些骇人,景一吓得一下子就止住了眼泪。
    “以后不许在我面前掉一滴眼泪!”邵深霸道地要求。
    景一咬着嘴唇没出声,自由没有了,连哭都不可以。
    对于她的沉默,邵深有种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心里越发的就不爽了。
    他下意识的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咬牙切齿地瞪着景一,“你哑巴了吗?还是聋了?”
    景一明白,自己以卵击石,等同于自寻死路。
    她不能死,阿爸和阿妈也不能有事。
    忍,忍吧,一年而已,三百六十五天,很快就会结束的。
    她缓缓掀起眼皮,嘴唇动了动,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细小的声音,“是,邵先生,我记住了。”
    明明她已经遵循了他的意思,可是,这却让邵深更加的窝火。
    她这样一副被逼无奈,委曲求全的姿态,像是狠狠地在他脸上戳了一巴掌。
    他邵深从来都不求人,却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沦落到求一个女人做他女人的地步。
    想想都觉得可笑,可笑到了极点!
    但是,这他不会让她知道。
    一年的时间,他想足够了。
    如果一年后,他对她继续保持着这种悸动和新鲜感,那么,他会考虑给她一个名分。
    倘若已经厌倦,那也正好能够说明她现在于他只是一时的新鲜而已,注定了跟别的女人一样。
    “你大姨妈什么时候走?”邵深冷不丁问了一句。
    景一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她的一张脸瞬间涨红。
    她已经十九岁了,不是十五六岁的无知少女,更何况她已经不再是个女孩,而是女人了。
    这男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很清楚。
    但是对于他的这个含蓄又赤luo的问题,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自从她在例假前夕被破了身之后,她的例假就变得不正常了,一个月来两次不说,而且量还特别的大。
    至于这次会几天走,很难说。
    所以她就实话实说,“我也不知道,可能一周,可能更久。”
    很显然,对于这个回答,邵深十分的不满!
    他皱着眉头,一双如鹰眼一般犀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景一,放佛如果她敢敷衍他,欺骗他,他绝对不会轻饶她一般。
    景一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小声解释,“最近例假不正常,所以我也不知道多久。”
    “什么时候走了,什么时候给我打电话。”
    一张仅有一个电话号码的名片,赫然出现在景一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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