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鼠狼魂趁着这个空挡早已逃了出去,尤爷回头冲我喊了一句:“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说完一个纵身跳出窗外。
    外面到底来了个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只是一露头就知道绝非善类。心中焦急万分可眼下必须把慧儿她们的本源注入到宿主里,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这个过程足足施展了半个小时,期间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声音也没有,好不容易注魂完毕,我小心翼翼的抱起三只黄鼠狼贴在耳边细听,呼吸和心跳虽然微弱但还活着,这就证明化妖法成功了。
    “强哥,照顾好你的一家子,她们现在非常虚弱。”我将三只黄鼠狼交给了华强,提起尤爷给我的小龙刀跳了出去。
    院子外面一片狼藉但空空如也没有半个人影,很显然他们转移了战场。追随着脚步一路来在后庄的戏台上,就看到一白一黄两个人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这两人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激斗不下近百回合。
    “尤三泰,我们是几十年的邻居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什么要帮那胡三姑子?”黄衣人张口问道,居然是个四、五十岁的妇女。
    尤爷一捋颌下长须说:“你们的事情我不管,但事关三条人命我就不能不管了。”
    “哼!要做宿主也是她胡家的人,要不是胡三姑子半途使坏管我子孙何事?”黄衣人喝道:“尤三泰,你敢说不知道?”
    “哼哼,知道又怎样。”
    “你……”黄衣人气的一指尤爷说不出话来。
    “嘿嘿嘿嘿,尤爷威武啊……”这时胡三姑缓缓的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胡三姑,你来的正好。枉我把你视为一生的对手,你居然暗地里来阴的?”黄衣人看到胡三姑更加生气了。
    “我呸!”胡三姑呸了一口打骂:“黄云,你少装蒜。我那三个子孙是怎么被人制住的你比谁都清楚。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胡三姑!”这个叫黄云的人大喝:“你血口喷人,我黄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也不屑于干那种失身份的事。”
    “嘿嘿嘿,你黄云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
    “好,既然这样我也不解释什么,暗算我子孙的事总是铁板钉钉吧,你抵赖不了。”
    “老娘也从没抵赖过……”胡三姑大吼一声,伸手一招,一柄骷髅拐杖握在手里。
    “啊……”黄云双手高高举起,一头黑色长发迎风狂舞,十根手指‘嘎嘎’作响,根根利爪伸出五寸多长。
    一场恶斗一触即发。
    ‘刺啦……’就在这时许久没有说话的尤爷一把扯下身上的白衣,露出半边结实的臂膀。
    这时我才看到他的身上有纹身,那是一条红色的巨龙,虽然只能看到一半但这条龙的气势势不可挡,仿佛下一刻就要爆体而出。
    黄云的脸色变了又变阴冷的说:“尤三泰,你要玩真的。”
    胡三姑也死死的看着尤爷,神情很不自然。
    “这里是踢马庄,不是狐丘狼窝轮不到你们撒野。”尤爷冷冷的说道。
    黄云死死的看着尤爷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而胡三姑则嘿嘿一笑说:“你不敢,现在还不是你拼命的时候。”
    “你可以试试。”尤爷一捋长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身上的红龙纹身似乎动了一下。
    胡三姑笑不出来了,眯着三角眼看了尤爷半天幽幽的说:“好,今天就看你的面子,以后再和她算账。”
    “哼!让你多活两天。”黄云一个纵身化作一团黑气走了。
    胡三姑看了看尤爷又看了看我也走了,此时只剩下戏台上的尤爷和戏台下的我。
    “唉!”尤爷叹了口气回头看向我说:“有人在布局,一个很大的局。小娃娃,你要小心了。”
    离开戏台的时候我注意到周边裂纹越来越多了,就好像一张巨大的地下蜘蛛网以戏台为中心龟裂开来。我很纳闷地底下到底怎么了,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形,刚想发文却看到尤爷已经走出了老远。
    慧儿她们还处于十分虚弱的状态,不过即便日后恢复了也会是个不人不妖的东西。踢马庄是不能待下去了,华强决定连夜带着一家子去深山老林里隐居。
    我问他舍得这一家产业吗,他说经过这件事后发现只要一家子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名利财富一文不值。
    “能走一个是一个。”尤爷目送着华强走后嘴里呢喃道。
    我不知道他这话到底再指什么,但毫无疑问与茹妃有关。想到这里也不知道二师兄进展的如何,是否如想象的那般顺利呢!
    打了一通电话,那边机械的说道: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他们应该是下墓了,所以没有信号。也不知道怎的,我这心里老是七上八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
    正在睡的迷迷糊糊,就觉得床边有人啼哭,睁眼一看我已经不在房间里,而是到了卢尘堡翔子的墓地前面。而他的墓地前面正跪着一个白衣女人哭着,乌黑的长发垂到腰间。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白衣女人又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头皮一紧大声问道。
    她并没有回答我,继续跪在那里哭,我试着绕到她正面却发现依旧只能看到一头披散的长发,根本看不清面容。
    “大胆妖孽,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伸手一模符纸就准备念咒。
    她忽然止住了哭声:“王哥哥,你不认识我了吗?”说完伸手把黑发一撩,露出一张白皙的脸来。
    “小……小艾。”这个人居然是小艾。
    我惊呆了,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没等我张口问什么就听到身后‘轰’的一声坟开了。
    一口漆黑的棺材忽然直直的竖了起来,‘啪!’棺盖重重的落在地上,一具腐烂的已经辨别不清模样的人直直的走了出来。
    “媳妇,我的媳妇,还我媳妇来……”他举着手张着萎缩的嘴唇一步一喊的向我走来。
    “哥哥救我!”小艾看到这个人后脸色大变,一把抱住我瑟瑟发抖。
    这……这个人难道就是翔子,他没有和艾洛雅配成阴婚,怨气不散追了上来。
    虽然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但眼下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一边拍了拍怀里的小艾一边说:“不怕,有我在他不敢动你。”
    “是吗,那我呢?”怀里的小艾声音骤变。
    低头一看,天啊,这哪里是什么小艾分明是被我易容过的元春。只见她面目狰狞的看着我喊道:“王一点,你骗我,你骗我。”
    说完一把掐住我的脖子,我被勒的喘不上气来拼命的挣扎着。正在这时翔子也冲了上来喊道:“还我媳妇,还我媳妇。”
    “啊……”我猛的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还好端端的待在房间里,原来只是一个噩梦。
    ‘咚咚咚……’一阵焦急的敲门声忽然响起,门外传来钱镇多的声音:“小大师,小大师在吗?”
    我下床打开门刚要说话,钱镇多就挤了进来问:“李大仙呢,他人呢?”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最后反问了一句:“他没有回来吗?”
    “没有啊,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回来,关键是这个……”他忽然掏出手机给我看了一条短信。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李牧歌生死攸关,速来。
    这条短信没有显示号码,也不知道是怎么发过来的,但我心底却升起了一阵寒意,二师兄肯定出事了。
    “大师去哪了,该不会是恶作剧吧?”
    我没有理会钱镇多,转身就要往外走。这时他忽然拉住我的手说:“你别着急,还有一条信息。”
    说完给我看了另一条短信,上面依旧写着一行字:走时,去董千媚的房间拿上一把红色桃木梳,切记。
    红色梳子?我愣了一下转头问钱镇多:“董姐现在起来了吗?”
    没想到钱镇多的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议的反问:“她……她昨天不是跟着大仙走了吗?”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惊呆了。
    “昨天下午,董小姐说不放心大仙就去找了,怎么,您不知道?”
    我一听就愣住了,一股寒气顺着脊梁骨爬上了后脑勺,如果说昨天下午董千媚就已经走了的话,那傍晚在她房中哭泣的又是谁呢?
    钱镇多打开董千媚的房间,果然里面根本没有人,只在那个白色的梳妆台上放着一把漆红色的暗花桃木梳子。这把梳子应该有段历史了,已经磨的发亮,至少也近百年了。
    不知道董千媚这么潮的人为什么会用如此古老的梳子,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我本想找钱镇多借俩车子,但他死活要跟着来,说是不放心,可我知道他是怕我跑了,因为二师兄已经收了人家的定金。
    当车子距离天王山越来越近,钱镇多才意识到我的目的地居然是这里,在这之前我没和他透漏半个字。
    “小大师,你……你这是要上天王山,大仙他们上了天王山?”钱镇多结巴的问道。
    “是的,我们怀疑踢马庄的诅咒和天王山有关。”我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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