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大酒店。
    为了参加康博的生日宴会,秦天特意入住了同一家酒店。
    宴会将在十二点开始,秦天觉得自己总不能白吃白喝,所以早餐后便没回房间,而是去附近商场逛逛,准备给康博买个礼物。
    天气炎热,商场里有冷气,所以一大早就能看到很多老人小孩在商场里溜达,有些甚至是全家出动,把商场当避暑胜地了。
    康博不差钱,秦天想送他生日礼物,有点伤脑筋了,衣服鞋子手表皮带之类的肯定不行,送金银珠宝之类的又太俗气!
    逛了许久,秦天依然没有找到合适的礼物,反倒是被一家热闹非凡的玉器店给吸引住了。
    玉器店面积不小,装修也很有档次。
    此时此刻,一大群人正围着一排排货架看得起劲,有人交头接耳不停讨论,也有的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甚至还有人拿着放大镜对着石头看来看去……
    “看样子,他们好像是在玩赌石!”
    见秦天没有挪步的意思,吴玥在旁小声说道。
    “你也看出他们是在赌石,难道你玩过?”秦天笑问道。
    吴玥摇头笑道:“没有,只是以前我去过西南边陲附近执行任务,见过这种场景。”
    秦天微微一笑,“走,进去看看!”
    一行三人走进店内,正巧遇到有不懂的人正在请教店员问题。
    “这赌石啊,又叫做赌货。因为翡翠是一种多矿物的结合体,开采出来后,有一层天然的风化皮包裹着,现代化的仪器也无法检测内部情况,只能切割开来以后,才知道里面是好是坏!”
    店员说着,就指着身后的一条横幅。
    横幅字眼很大,相当扎眼。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劈成千万户。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浓缩概括了赌石的精髓——赌石如赌命!
    “那为什么咱们现在看到的这些,都跟河里捞起来的鹅卵石没啥两样呢?”
    又有人提问了。
    “这些都是毛料,未经加工的翡翠原石,大家注意看,这些原石石皮红黄黑白各种颜色都有,所以单纯看颜色,是看不出里面有没有翡翠的,更何况原石因为风化时间不同,石皮的厚度也难以测定,因而有些原石需要多切几刀才能见绿!”
    店员刚说完,立刻又有人提问了,与上一个不同,这人举起了一块见绿的半原石。
    “那为什么这块石头就能看到绿色了呢?”
    “赌石有明赌和暗赌两种,明赌就是原石已经切开一小部分并且见到玉肉了,赌这种风险相对较低,但买价更贵。相对的,暗赌就是没切刀,石头被石皮包裹着,风险高、价格便宜!”
    赌石风险极大,店员本着童叟无欺的原则,几乎是有问必答。
    毕竟,神仙难断寸玉。
    用x光都看不透的原石,到底能不能切出翡翠,谁也不知道。
    尽管店员说得很清楚,高风险的警告已经不止一次,但依然架不住人们的赌博热情。
    “麻痹的,这块半解石的小窗口看起来绿油油的,肯定能解出玻璃种的好翡翠!”
    一个脖子上戴着粗大金项链的矮胖子,笑吟吟的拿着一块石头品头论足。
    “先生,您拿的这块,咱们行内叫它色货,像旁边这块颜色不太透的,就是花牌料。我觉得像您这样富贵之人,要玩,也玩这两种,没有开刀切缝的毛料,不值得玩!”
    店员点头哈腰的一番恭维,说得矮胖子笑得合不拢嘴。
    “这也不算贵,二万八千八,就算啥也不出,也亏不死老子,呃……就它了!”
    矮胖子将石头掂了掂分量,拿出银行卡给店员。
    刷卡!出票!
    很快,矮胖子就拿着石头去找玉器店的解石师开解了。
    矮胖子花小三万买了块色货,万一真切出翡翠,那绝对身价暴涨。
    人们都是喜欢看热闹的,所以一大群人很快乌压压的跑去围观。
    秦天觉得反正无聊,干脆也去看看。
    被一大群人围观,矮胖子心里的自豪感爆棚了。
    矮胖男腋窝夹着钱包,挺起个大肚腩,一双笑眯眯的眼睛,盯着石师傅清水冲洗石头、开切割机。
    滋滋滋!
    高速切割机刀片飞快旋转,轻轻与石头一碰,就火花飞溅。
    嗡!
    解石师迅速抬刀,任由切割机空转,第一时间用水清洗切割后的刀口。
    悲剧!
    竟然露白了!
    “唉,看样子是要切跌啊!”
    “半解的色货,看似玩起来风险低,但鬼晓得那一丁点绿的后面,会不会是一片白啊!”
    “不着急,继续切!”
    矮胖男笑脸透着几分僵硬,他当然是希望两万多块能给他带来暴富,而不是买来一块破石头。
    “你不用管,专心切,赔了算我的!”矮胖男大声说道。
    这第二刀下去,见绿了。
    人群中,顿时爆出惊呼声和赞叹声。
    “颜色挺不错的,就算不是帝王绿,玻璃种也应该差不离!”
    “第一刀应该是没找准位置,这第二刀下去,就见涨了,这石头再次出手,肯定能翻倍!”
    “八万转给我,我马上给现金!”
    “我出九万!”
    ……
    尽管已经小涨了,而且已经有人开价,矮胖男却依然不打算收手。
    “卖个屁啊,切,给我切!”
    矮胖男发了话,解石师自然是唯命是从。
    滋滋滋……
    这一刀下去,再一次出绿了。
    顷刻之间,价格再次暴涨,有人甚至出价一百万了。
    矮胖男欢喜得不行,他虽然有些心动,但还是想再搏一把。
    第四刀!
    滋滋滋的声音过后,解石师挪开切割机,用清水一冲,甚至不用手电筒,就看到泛白了,而且还有裂纹。
    跌了!
    瞬间暴跌。
    就算是翡翠,有了裂纹,就已经是下下品。
    刚刚还有人出价百万的石头,立刻就变得无人问津。
    人生的大起大落似乎太快,矮胖男除了傻眼,根本没过神来。
    “草特么的,早知道最后一刀就不切的!”矮胖男狠狠骂了一句后,转身,再一次挑石头,看样子是要再赌一把了。
    受此影响,其他入店的客人也都赌情高涨,讨论声更加炙热了。
    “老板,这玩意太刺激了,能突然暴涨也能暴跌,难道您也打算买块原石玩玩?”
    见秦天慢慢的在一排货架前观赏,吴玥笑呵呵的问道。
    “先看看,不急!”
    秦天唇角微扬,非常认真的观察每一块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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