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个媳妇倒是有几分用处,医学世家出身,她爸救了卫首长一条命,所以卫初晨才这么上赶着帮忙认亲。走吧,咱们跟他媳妇说几句走个过场。”
    高沁戒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的詹婷白两人。
    “你们有事?”
    詹婷白笑着道:“小姑娘,我们找季同志的夫人——阮同志聊聊天。”
    阮棠看着詹婷白脸上挂着疏离的笑容,笑不打眼底,而她身边的男同志却不耐烦地插着兜,双脚已经摆出了离开的姿势。
    这,不像是来找她聊天的,倒像是来找茬的。
    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就是季家的族人。
    季南烽他们刚走,他们就出现了,很明显,两队人一定会迎面遇上。而季家族人却言明找她聊聊天,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见季南烽他们。
    不想见季南烽他们,却遛着人走一圈。
    遛狗玩吗?
    阮棠扶额,她真是气糊涂了,气起来连自家人都骂。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如果你们的良知还能作祟,左转,出门。”去找季家人。
    詹婷白虽然不想认季南烽,但是却将自己摆在了阮棠的婆婆的位置,听到阮棠竟然冷着脸教她做事,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你怎么跟我妈说话的,懂不懂礼貌?知不知规矩?有没有家教?”
    季高阳上前一步,就被高沁给拦了。她也从阮棠和这两母子的机锋中猜测到了几分事实。
    高沁将阮棠护在身后,讥诮道:“你们又懂什么礼貌,知什么规矩?你们但凡懂点,会让一个腿脚不便的老人家去见你们?还晾着老人家,这就是你们自诩的好家教?”
    詹婷白向来自诩身份,还没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指着鼻子教训,不过就是一个童养媳,也配这样跟她说话。
    抬手就要甩高沁一巴掌。
    高沁不躲不避,她走开了,就让她嫂子直面这母子俩。她嫂子如今可是双身子,金贵得很,不能受委屈。
    阮棠拉了一把高沁,顺手拿起水杯就朝着詹婷白泼去。
    哗啦。
    詹婷白被泼了一脸,茶叶还挂在脸上,狼狈极了。
    詹婷白抹了一把脸,正想破口大骂。
    就听阮棠已经扯开了嗓子喊道:“救命,打人啦——”
    贺昆一听到阮棠的声音,忙从屋里出来。
    二话不说,就给了季高阳一拳头,季高阳狼狈躲开,气得大骂:“贺昆,你他妈的看清楚一点,是我妈被这个贱人泼了水!”
    贺昆原以为自己搞错了,但是一听季高阳嘴里不干净,手脚并用地朝着季高阳攻去。
    季高阳也曾在部队里呆过几年,但那都是老黄历,几个回合身上就落了伤。
    “贺昆,你疯了啊?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你要为了这么一个二婚的贱人,毁了自己的婚礼?”
    贺昆怒极反笑:“留你这种嘴里不干不净的人在这里,才是毁了我的婚礼!我嫂子是你这种野种能说的?你也配说?”
    都是京市里长大,谁还不知道谁,戳起心窝子那是一个赛一个准。
    詹婷白见儿子受了伤,吩咐阮棠快让贺昆住手。
    阮棠见差不多,才慢慢悠悠地让贺昆住手。不管怎么说,是贺昆的大喜的日子,不好因为季家族人给坏了兴致。
    “阮同志,等着吧,早晚你会跪在我的面前!”
    “到时候,这一笔账,咱们好好算一算。”
    詹婷白见这边的动静吸引了不少人指指点点,他们季家和詹家丢不起这个人,拉着季高阳就走。
    那头,季南烽三人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季家族人。
    卫初晨的脸色也不好看,是季婶请他搭线的,谁想竟然不露面,这不是明摆着耍人玩吗?连带着,将他也给耍了。
    季家,真是好大的威风!
    季南烽并没什么认亲的意愿,正巧人家也不想见他们,他就要先回去了,他担心阮棠一个人在院子里。
    卫初晨沉着脸将季家人送回去,刚回到隔壁院门口,就见到了季婶詹婷白拉着季高阳匆匆地迎面走来。
    “初晨啊,这门亲,我们不认了!”
    “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抬手就泼我一脸茶水,又喊人打了我儿子,这哪里是结亲,分明是结仇。”
    詹婷白黑着脸逢人就告状,再加上她一脸水,季高阳一脸伤,让人不信都难。
    不顾贺大哥贺大嫂的劝说,收拾好行李箱,带着儿子就要回京市。
    没车票,宁愿去住招待所,也不愿意回贺家的四合院,就是要逼着贺首长夫妇俩出面压着贺昆来赔罪。
    第197章这群人,简直魔鬼
    出了那么大的变故,贺大哥贺大嫂指责贺昆任性胡来,为了这么一个吃新鲜粮食的土老帽得罪了季家人。
    虽然詹家这些年已经落寞,但是老季的仕途坦阔,据说明年就能往上走一走。
    季家能不远千里地来参加婚宴,都是看在过去交情的份上,等贺首长退了下来,到时候就得换成贺家攀着季家了。
    贺大哥巴巴地说了一堆,最后就是要求贺昆去将詹婷白母子两人请回来。
    贺昆不干,嘲讽道:“那是你攀着季家,老子可不干!我没跟季家算账就不错了,闹了我婚礼还想逼我请他们回来,好大的逼脸!”
    贺大哥还想说什么,就被贺昆指着鼻子骂了。“看不惯老子,你也去招待所陪着他们去啊,当老子稀罕你们在这儿?”
    撂下狠话,贺昆就走了。
    他还得跟他嫂子赔不是呢,谁有空听他们瞎逼逼。
    贺首长差点绷不住老脸,骂了一句臭小子。
    贺大哥看不惯他爸这般纵着小儿子,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轻拿轻放,只骂了一句臭小子就掀过去了。他爸可有想过,这是为他们家拉了一个仇家!
    “既然二弟不稀罕我在这儿,那我也去招待所。”
    亲哥哥都拒绝出席贺昆的婚礼,丢人的只会是贺昆。
    等贺大哥一走,贺首长拊掌大笑,“我早说过,臭小子像我!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卖面子!”
    贺母对儿子是无条件宠溺,儿子不想请詹婷白母子俩,她就不请。
    “等回京后,我要上门问问季家是几个意思,在我儿婚礼上闹事是不是不满意这桩婚事。”
    早两年,詹婷白还想将她侄女介绍给贺昆,贺昆一听要相亲就躲在部队里连家也不回,惹得贺母没好哭,贺首长骂了几回也不管用。
    他都做好了儿子打光棍的准备,谁想峰回路转,竟然自己谈对象了,还被丈母娘给送到了牢里。
    哈哈,臭小子,像他!
    卫首长推开门进去,贺首长才止了笑,不满用眼神控诉卫首长不讲江湖道义,开门前不敲门。
    卫首长直接说明了来意,将季家拜托他们牵线认亲的事儿说了,谁想到了地儿之后,季家竟然将人晾着转头去找怀孕的小媳妇说教……
    贺首长向来神经大条,他作为季南烽的老领导,就是看中了季南烽的能力和重感情,才特意安排了贺昆跟着他。但是他从未将季南烽和京市的老季联系起来。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像啊。
    卫初晨因此事对婚宴造成的变故表达了歉意,“贺叔,我已经将此事告知了外头的宾客,并且回京后,我会找季叔要个说法。”
    贺首长毫不掩饰对卫初晨的喜爱,“我家老大跟你们家老大差得远了,明明都是一个圈子玩到大,连学校都是一样,唉……”幸亏他能生,又生了小的。
    隔壁的院子里,高沁也在重复刚刚发生的事情。
    饶是季奶奶这样的好性子,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季南烽兄弟俩听到,贱人、童养媳时,脸色阴沉沉地可怕。这个季家,他们记住了。
    这一笔账,早晚,他们会算回来的。
    京市,他早晚都去讨账。
    “我没让自己受伤,我一看他们要动手,我就喊人了。”
    阮棠安抚完季家人,又猛夸了一番季高沁:“嫂子的沁沁好勇敢呢,一直站在我跟前护着我。”
    季南烽询问阮棠要不要送她回家,阮棠摇头拒绝,贺昆一辈子也就结婚一回,他们怎么能缺席?
    婚礼按时举行,贺昆和孟韵对着伟人像宣誓后,礼就算成了。
    开席后,宾客尽欢。
    因为,贺家的席面真的太到位了。
    谁也没想起招待所里的那四人,四人原以为撂下话后贺家人为了脸面也会来走一趟,到时候可以顺势下台阶。
    饿着肚子等啊等,谁也没有来。
    席面散了后,宾客们都被安排到隔壁的两家四合院入住。
    只留下了季南烽一行人嬉闹着。
    这年头,洞房不能叫洞房,叫由浅入深地增进革命夫妻的革命感情。
    新婚夜里,要先团结,后紧张。
    季南烽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贺昆。
    贺昆不要,还当季南烽塞给他那些黄本本。“我好歹都奔三了,还能不知道男女那档子事?兄弟放心,误不了事儿。”
    贺昆死活不要,季南烽无法,只能摊开了纸,照本宣科地念道。
    “男同志一开始时,要特别注意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关心和爱护革命女同志!”
    贺昆和孟韵涨红了脸,他们十分确定季南烽在教他们开车,但是又没有证据。
    “这是街道办妇女主任刚送来的纸条,你不看,我只能代劳念出来。”
    苗建业在一旁笑疯了,季南烽可真太损了,但是他喜欢这种调调。
    所以,苗建业也添了一把火:“我街道的妇女主任也跟我说过,她还说革命夫妻每一次不宜将运动深入持久地进行下去,以免影响休息,影响第二天上班。”
    王强今年刚结婚,对这个印象颇为深刻。“原来天下的妇女主任都管这事啊,她还让我别度低级下流的蜜月,别每天都混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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