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首长摆摆手,“那倒不至于,好不容易捞出个内科大佬,再送回去,不是华国的损失吗?”
    季南烽又拨了个电话回省一,说好的一个小时,阮棠怕错过了,一直在办公室里没有离开。
    贺老首长是个干脆的性格,既然决定了就开始打电话。
    “今晚农场那边会有人直接将人送上去沪市的火车,你们直接到沪市,在那见吧。我就不留你们了,我得去找老伙计商量对策去了。”
    贺老首长将两人送到门口,他脚一拐,就去了卫家。
    卫家还欠着阮家一个人情呢,正好该还了。
    谢姜生怕杭省药品短缺,特意报了几十种药品请阮父帮忙寻找。
    阮父拿着单子就去协二配药,有些药品就连协二的药房里都没有。阮父与季南烽将京市的厂家和药方跑了个遍,还没有凑齐。
    等两人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苗建业和贺昆已经在家。
    一见到两人,苗建业就冲了出来。“柳家的当家人去杭省了!他们会不会去找我大舅哥和我媳妇!”
    “他们应该去找柳家小子了。”
    阮父揉了揉眉心,年纪大了,跑了这么一天就有些力不从心,一句话说完顿了又顿。“老谢听了柳家小子的症状后,猜测是雷诺症状后受刺激引起的昏迷不醒。”
    “伯父,您说的柳家小子,该不会是我的大舅哥吧?”
    苗建业将视线锁在了阮父的身上,等着他开口否认。
    “我大舅哥的身体很好,不可能会昏迷。这些年,他受了不少挫折,内心可强大,不可能受个刺激就昏倒……”
    季南烽这会儿没空安抚苗建业,拍了拍苗建业的肩膀安抚着,“医生已经找到,当务之急是还缺药。京市都缺药,可想而知,杭省会有多缺。”
    因为活动,不少药厂都是处于半停摆的状态。所以,有些稀缺的药品,甚至毫不夸张地说,是一药难求。
    “我媳妇怎么样了?她一直被我和我的大舅哥保护得很好,没经过事,一定早乱了分寸。”
    季南烽:“人在省一,有我媳妇他们看着,出不了事。”
    有阮棠坐镇杭省,苗建业很快就稳住了心神。
    只要杭省那边不乱,他就不会乱。
    “我来京市之前,我大舅哥给我介绍了个人,让我有事找他。我现在就去找他。”
    贺昆也问了季南烽要了药单,“我好歹在京市还有几个狐朋狗友,凑点药应该好还成。”
    几人说着就要出门,被阮母一人塞了几个包子。“路上垫垫肚子,这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天都黑了,怕是不到后半夜不能回来了。
    这些包子,她原是准备着三人回去时路上吃的干粮。
    一直到第二天天黑,几人才回来了,手里都拎着不少东西。
    三人的眼都熬得通红,一交流,每个人都没买齐,但是凑一起总算是凑齐了药单。
    “我买了明天去沪市的火车票,应该会比谢医生早到一天。”
    但是早去,早安心。反正京市也没有什么事情了。
    入夜。
    苗建业刚爬上墙头,就看到了墙外倚着季南烽和贺昆。
    贺昆左右张望了一眼,轻声道:“下来啊,不怕人发现?”
    苗建业有些犹豫:“你们……”
    季南烽动了动发麻的腿:“不是要去柳家找回场子?不去,我就回去睡觉了。”
    苗建业心里一热,“去!不去,我过不了心里这坎。”
    白天忙着凑药,他无心找柳家的茬。
    但是就让他这样灰溜溜地回杭省,他做不到!他大舅哥就被柳家人刺激到了,他怎能不报仇!
    “那还等着,走吧。”
    第226章走偏门救人
    转日一早。
    季南烽三人就到了火车站。
    等他们检票时,柳家才闹了起来。
    柳家院子里的瓦片全碎了,院子里的地砖也全敲了。
    柳老爷子起来后,脸都变了。
    昨夜他睡得早,半夜听到房顶噼里啪啦的声音,他还特意起来了,老眼昏花看着外头一片雨雾还以为是房顶下冰雹了,嘀咕着就又睡过去了。
    谁想到,这雨就下了他们一家,隔壁的门口鞋底都不带湿一下的。
    等柳老爷子被二儿子扶着到了门口,见到自家的大门都被人卸了剁了,巷子里的邻里远远地指指点点,猜测柳家是得罪了谁。
    柳家儿孙将自家的百年大门扶起来,就看到门上被踩了三五个泥脚印,还被泼了一大盆的鸡血,鸡血上还沾着鸡毛。
    柳老爷子终于忍不住,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后,就让人去报警。便衣们来了一趟,定下了这次案件为寻仇案。
    询问柳家人最近跟谁结仇了,柳家人半天也没说清楚。柳家早没落了,他们家人在京市向来都是缩着脖子做人,就差苟到烂泥里了,能得罪谁?
    最后还是柳家二儿子猜测到,“该不会是那个小兔崽子找人干的吧?”
    柳老爷子气得差点儿将眼珠子瞪出来:“他敢!他拆了老子的家,下一次是不是想刨了祖坟了!”
    柳家二儿子本就不服大哥当家,大家都是妾生子,谁比谁高贵。“大哥不是早些天见了那小兔崽子,想要他出钱孝敬您,补贴本家,不知道是不是哪句话没说对,惹到人了。”
    柳老爷子前后一想,自从柳家人出门就被套麻袋算起,日子也对得上。
    “打个电话去问问。”
    柳家二儿子应了,半小时后那边接通了,两人说了十几分钟才挂了电话。
    “爸,大哥说那小兔崽子昏迷送医院去了。听说情况不大好,就连省城最好的两家医院都束手无策。”
    “大哥还查出了,那小兔崽子跟省城的黑市有点关系,他妹夫就是黑市的管事,这次来京市了。咱家这事跟他们兄妹俩脱不了干系。”
    柳老爷子听完后,沉默了一会儿:“他跟他妈一样,都是短命鬼,有福也没命享,有钱没命花。”
    柳家二儿子附和。
    “发个电报过去,老大媳妇的外甥女不是也跟着去了杭省?让她给老三冲喜。我那便宜女儿叫什么,我记得好像叫什么花的?”
    柳家二儿子嘴角抽了抽,一看便宜儿子还有用就叫老三。“叫柳湘云,她男人叫苗建业,是黑市的大管事。”
    柳老爷子点头,“这些损失,都记得让他们赔上,报个价格给老大媳妇的外甥女,让她机灵点,柳家的老宅和祖坟都该修一修了。”
    “那您休息,我去发电报。”
    柳家二儿子从老爷子的屋子里出来,就被柳家人围住了,他也没隐瞒全都说了。
    老大媳妇听说外甥女要去冲喜也没反对,她娘家早被打倒,她让外甥女住在柳家,原本是想要嫁给自己的小儿子的。现在有了更好的选择,她当然乐见其成。
    说是冲喜,老爷子必定是不能让老三醒过来的。到时候,只剩下老三妹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还不得指望着娘家给她出头。小丫头片子好忽悠,到时候一哄就把什么都搬回娘家了。
    自从柳社长入院后,如阮棠承诺的这般。
    柳社长住的是单人间,进出医生都是相熟的。
    柳湘云也慢慢地冷静下来。
    这些天,省一和市一的内科主任都来给他哥看了病,也试着用了药,但是毫无起色。
    这就让她不得不迷信,医院里医不好的,是不是就是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都怪她学艺不精,只会卜卦算命,驱鬼这事儿她还没学过啊。
    她让黑市的兄弟帮忙淘了几本驱鬼的书,她自学了几页,还手制了桃木剑。
    她按照驱鬼咒写的那般,用桃木剑凌空画了符。
    符成,鬼现,桃木剑出!
    众鬼斩于剑下!
    她卡在了第二步,鬼没出现。
    哎,看来跨行如隔山,没那么好学的。
    专业的事情,还是要找专业的人。
    可如今破四旧,她上哪儿去找驱鬼的专业人呢?她只能将这事交给了黑市的那帮兄弟。
    当晚,上身迷彩服,下身绿裤子的大师就来了单人病房门口。
    阮棠、叶子爱、孟韵和柳湘云站在门口,四双眼睛打量着面前的谷大师,约莫四十来岁。
    阮棠与三人窃窃私语:“是我孤陋寡闻了,驱鬼大师现在都穿迷彩服和绿军/装了吗?”
    叶子爱点头:“是啊,这人看起来像是退伍的,一身浩然之气。”
    孟韵皱眉,“我看着也不像有本事,太年轻。”
    谷大师也不说话,抓住领口啪地一撕。
    纽扣崩坏,一个个跳落在地。
    谷大师预想之中的尖叫声没有传来,反而是四个小姑娘兴致勃勃地盯着他看。
    这、这几个小姑娘胆子挺大啊。
    他都有些招架不住了。
    迷彩服脱了后,露出了一身灰扑扑的道袍。
    “还缺个桃木剑。”
    谷大师盯着那个大肚子姑娘,抢人台词可不是什么好人。
    悻悻地从腰间拿出一把大桃木剑。
    谷大师又从背篓里拿出一只被绑住了嘴的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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