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忻的不幸不仅她的亲友关心,只要有些人性,就算素昧平生应该都会抱不平,正义凛然的记者志原便是其中一人。话说回来,再怎么痛恨,记者本应中立的立场怎会为了不认识的人失去了准则?不惜得罪如此有权势的恶人拼命痛骂?原来会让他失去理智不共戴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这件事要从十年前说起了。
    晚上9点多,月色高照清风徐拂,多么怡人的夜晚,慧絜今年26岁,研究所一年级,青春和希望在她身上表表露无疑。这时她教完兼职的私人家教,踏着愉悦的脚步走在回家的路上,经过一个大马路上的红绿灯口,仔细地看着号志变成绿灯时便快速的穿越斑马线,正当走到路中央时,一辆车飞快的杀了过来,由于车速极快,慧絜没注意到,也来不及反应闪躲,就这样不偏不倚的被撞个正着,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车辆撞后完全没有停车的打算,继续狂奔驶去,震耳欲聋的引擎杀人魔音瞬间压制了寧静夜晚的旋律,顿时变得一片死寂哀凄,儘管只是短短的几秒鐘,就血淋淋的切断了美好与希望,转变成苦难和绝境。
    这是肇事逃逸,警方接获通报连夜调查,火速调阅路口监视器,很快的锁定肇事车辆及车主,随即电话连络传唤,但都没有人接听,事关重大,慎重起见,分局的小队长带着一名警员直接来到了车主的家中。
    这是一间相当豪华气派的独栋院宅,它的奢华说明了主人既富又贵不可一世,这是地方富豪谢议长的住家,而肇事车辆的主人就是谢添帅。王小队长带着队员戒慎恐惧的来到这里,黑白两道横行无阻的谢议长,他们当然认识,儘管心中忐忑不安,硬着头皮还是得把事情釐清。
    谢议长被管家请到了客厅,一脸生气,不说一句话就与令人不寒而慄了。小队长二人毕恭毕敬的起身问候,并不断的道歉,一点都不像来调查反而像是来求助的,小队长卑躬屈膝的将来此的原因说了一遍,并请求要见谢添帅以查明真相。
    「这么晚就为了查这事?」谢议长脸色依然不好看,不高兴的唤了管家去请谢添帅。随后又恐吓似的补上一句:「你们是哪个分局的?」
    两人又是一惊,连忙的又道了好几个歉。
    管家没多久就走回来:「少爷睡着了,我不敢吵他。」
    谢议长大怒:「再去叫!没看到两位警官在这边等,再去叫!」话语怒中有怒。
    这时小队长二人已惊慌失措,完全不知怎么回应。
    没多久,管家又回来了,还是那句话:叫不醒。
    谢议长没有再发脾气,反而客气的向小队长说:「犬子脾气不好在睡觉,下人不敢打扰,是否可劳烦两位等候片刻?」
    两人当然不敢拒绝,但任务在身,如何是好?一时面有难色的无法回答。
    谢议长顺势的说:「来,换到隔壁的贵宾室泡茶,不会等太久的。」
    两人不敢拒绝,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其实谢议长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事,谢添帅撞到人后慌张的回家,急着找爹找娘的,他们早拟好了对策,这只是开场而已。
    贵宾室豪奢不输客厅。吧檯,酒橱,整套的豪华视听组合,儼然就是招待所。谢议长知道他俩公务在身,当然不会找他们喝酒,但所有规格完全比照酒店的服务,因为没多久就来了5名模特儿的公关,两人更加无力招架了。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乐活一下不碍事的。」谢议长有点命令式的说着。
    两人既然无法应对,就只能半推半就倘佯在鶯声燕语中。
    在快活当中,谢议长一面说着和哪些高级警官,达官贵人多熟多熟,一方面又替儿子解释说绝不会肇逃的,而且工作都这么累,回家后倒头就睡,一定是太累了,试图引导两人写出最有利的报告。
    大概3小时过后,谢添帅走了进来,谢议长便令公关退下。谢添帅坚称完全不知道有撞到人这回事,而且佯装很紧张的关心的受难者。
    虽然被盛情的款待,但任务还是得做完,警员依规定的作了酒测,经过了四个多小时当然是退酒退的差不多了,警员要填写报告时,谢议长令管家拿来两小包黑绒丝布袋,真的很小包,大概就像名片那样大小。然后笑着说:「今晚你们辛苦了,自家的玻璃,带回家给小孩玩。」
    警员不敢收,看着小队长,小队长当然也不敢收,两人顿时愣住。
    「小东西不值钱。」说完就硬塞给两人。
    这哪是小东西?是人见人爱,洗钱最方便的鑽石,一包小小包的装了几颗,十来万跑不掉,但事实跑掉了!从酒驾闯红灯,肇事逃逸,变成完全不知道的车祸事件。
    慧絜伤势严重,与死神搏命,在医院加护病房待了十来日。林家心疼,痛苦不已,尤其在加护病房又有规定探视时间,这对林家来说,无法照料关心,只能每日祈求,是最折磨的煎熬。所幸最后慧絜捡回了一命,但下半身瘫痪,活着比死还痛苦,然而厄运不只如此,迎接而来的是更多的恶梦与痛苦。慧絜就是林志原的妹妹。
    10年前的谢添帅就已经是禽兽了。他不但毫无悔意,甚至连道歉探视都没有,只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想逼着和解,恶劣的行径完全符合禽兽称号。
    里长来到了志原家中,他是受了谢议长的委託来求和解的,大费口舌的劝说:事已至此,就算控告也挽救不了,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慧絜的未来,并拿出一张一百万的支票,说只是慰问金,只要能和解,和解金再谈。
    林爸爸尊重他是里长,勉强忍痛的听完话。女儿还在医院饱受疼痛,竟然在这时急着来谈和解?所以当里长拿出支票的时候,就怒不可抑的将他赶出去,他绝不接受和解,势必为女儿讨回公道。
    父亲和里长的对话,志原都看在眼里,心中虽然也怒,但知道父亲脾气不敢插话,果然虎子虎父,里长被父亲赶了出去。
    里长走后,父子两人愤愤不平的谈论着,一致赞同一定要控告到底,讨回公道。
    恶人的手段当然不会只有这样,这只是先礼后兵的开胃菜。
    第二天晚上10点多,忽然有人急敲着门。志原的家是在一条小巷中的老宅透天厝。见敲门这么急,他和父亲也没多想,不约而同的前去开门,怎知门才打开,就见5名黑衣男子带着压低的帽子和口罩,进门就像一震海啸,狂扫家中物品,不过才数十秒,家中物品大致毁尽,凌乱不堪。其中一名黑衣人狠狠的落下一句话:「敬酒不吃吃罚酒。」随后摇摆离去。
    父子两人对这突来的袭击感到错愕,但也心知肚明的知道为何会发生这件事?这是恶人下马威,下三流的手段,然而却不知这只是刚开始而已。
    发生了这么无法无天的事,父子俩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到了警局,志原既愤怒又坚定的指証是谢添帅教唆恐吓,侵入民宅破坏。
    值勤的是一名洪姓员警员,在听了陈述后当然有问为何会如此肯定是谢添帅所为?有没有证据?志原当然回答不出来。虽然回答不出来,但洪姓警员也同情的赞同,这是一个合理的怀疑,更直接向上级回报,怎知却被上级狠骂一顿。志原知道是自己的无由害了他,备好?后便愧疚的离开了。
    隔晚家中平静以为相安无事。怎知一大早起来,林妈妈开了门就被门前的景象惊吓到,大声的叫着林爸爸。门口被泼了一大片的鲜艳红漆,醒目吓人!不用说,这自然也是卑劣可恶的一段威胁过程。
    父子俩又一同的前往报案,值勤的恰巧又是洪姓警员,心中又是同情又是不平的做了纪录,并承诺会匯报上级慎重处理。
    然而这都是有计画的预谋犯案,追查不易,邪恶当道,正道无力还击,和上次家中被袭一样,要溯源追兇揪出幕后藏镜人实不容易。
    恐吓手段没完没了,隔了一夜又出事了。但这次遭殃的不是志原家而是隔壁邻居,手段和志原家被砸的情况一模一样,唯独黑衣人离开时说的话不一样,这次的话是:算你们倒楣,选错了邻居。莫名其妙的招来横祸?志原父子当然知道是被他们连累了,所以深感歉意的向邻居承诺赔偿并陪同前往警局报案。
    今夜值班员警虽不是洪姓警员,但他也热心的前来关心。连邻居都遭到恐吓?对如此嚣张离谱的事感到心寒无法忍受。他一脸的义愤神情,志原深深的感受到被关心,所以几日来,两人的互动交流增进了彼此友谊而成为了朋友,两人年纪相仿个性相似,更有着充沛的正义感,成为朋友自然再好不过。
    自己受害就算了,连邻居都受波及是林爸爸始料未及的事,他身心俱疲有点无法负荷,但女儿冤屈实在无法忍受,支撑着他坚持控告到底,不委屈求全。
    歹步使尽,令人发指。或许恶人也累了,隔日里长又来到家中,名为关心实为再谈和解。里长当然也知道这几天发生的事,所以费尽口舌的劝说,软硬兼施,先是说谢议长的背景实力是如何的呼风唤雨,与其作对实在不智。再说议长是非常有诚意的要求和解,赔偿金额由林爸爸开口,一定不会失礼。
    上次是林爸爸赶出去,这次换成志原。他不让里长再多废话,因为这些话在他们听来只是再一次的受辱受欺凌,所以毫不客气的斥喝将里长赶出去。里长自觉受侮,心中愤愤不平,自然一五一十的将这情形马上回报谢议长。
    「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谢议长怒拍桌子。没错,这次的幕后指使者并非谢添帅,而是他父亲。谢添帅在这时才不过22岁,虽然也是狼心一颗,但毕竟歷世未深,尚称不上大恶,尤其从小就在父母过度的不当保护下成长,闯了祸当然找家人解决,从来没有任何摆平不了的。谢添帅会变成后来的邪恶兇狠自然是耳濡目染,长时间累积的成果。
    里长深惧谢议长,更了解他的毒辣手段,为了不让自己背负办事不力的罪名,只能全力的推卸,并加大的渲染:「是的,他们甚至说就算您自己来,他们照样赶出去。」
    如此不被放在眼里,谢议长怒气毫无保留的爆发,狠毒手段更是变本加厉全数使出,而且立刻进行。
    同一天,就在里长离开不到几小时,一群黑衣人又来了,这次更嚣张,因为现在不过傍晚时分,黑衣人明目张胆,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次强闯到志原家中破坏,不过这次因家中还没完全復原,可砸的东西不多,所以只代表性的砸了门窗就迅速的离开。
    这么快的报復任谁也没想到,如此的目无王法更是令人痛心的无助。
    只要没和解事情当然没完,隔了一天的早上,家门又被泼漆了,前几天的漆都还没清理完,这次又来,只不过这次换成黑色,恐怖的黑色。
    又隔一晚,又是另一邻居家遭殃,手段方式都一样。
    短短的三天几乎把先前的恶行手段再次的重复,这几次当然也都有报案。如此霸道横行完全不把警方放在眼里,就算后台再硬,警方也不能视若无睹,更何况这些恶行已经撼动地方,被广为报导,警方顏面扫地,上级自然要介入,也多派警力巡逻保护并全力调查。
    警方如此大阵仗确实换来几日的寧静,但目中无人的谢议长当然不会就此罢休。警方前三天确实是24小时盯梢,全力保护,稍微平静后,改为不定时的保护,而这不定时就让邪恶暴力有机可趁,说也奇怪?恶人好像都知道警方的行程,只要一空档就出事,似乎完全的掌控了警方。
    不过接下来的手段有些改变,为了避风头,遭殃受害的全是邻居。家家户户轮流的被袭击,这一招当然更阴险,因为所有邻居都知道是被拖累的,虽然基于同情也不忍多责怪,但还是拜託能尽快解决,解决?如何解决?警方都保护不了了,明知是谁所为却毫无作为,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就是和解,可怜的女儿公道难讨,邻居们的苦苦请求,林爸爸投降了!这不只是他的投降也是正义和天理的投降。
    和解完后,志原家中并没获得完全的平静。慧絜虽然捡回一命,但人还在医院,家人也得轮流照顾来回奔波,林爸爸因为愤恨及劳累积鬱成疾,不久便染上重病,这一病倒就没有再起来了。
    林爸爸的死无疑又是一个更大的打击,在林家每个人全身破碎的伤口又佈满了盐,痛蚀心扉,久久难以平復。这巨大的家变也让志原完全的改变了,他知道法律不一定能保护人,而最大的原因就是真相被蒙蔽,以致正义难伸,所以真相是最重要的,真相除了警察的调查还有就是记者的追踪报导了。所以他毅然决然的辞去了在国营事业体系中铁饭碗的工作,报考记者,改行作新闻媒体人,专业于社会新闻,努力追求报导真相,这也才不会辜负父亲帮他取的名字:志原。
    这更说明了为何因为想关心可忻,无缘由的被浩哲打了一拳并不生气,因为他真的了解这种痛,这种愤怒。
    世上好人虽多,也需齐心合力才能创造和谐美满。坏人只要几个,不时为非作歹便能招来祸害不安。越是有权有势的坏人,摧毁的力道越强,如果坏人是执法者那可就会祸乱国家了。
    晚上约莫7点,谢添帅带着随从,一行人声势浩大的来到蔡法官家。此行当然有目的。自己已经被起诉,而且神通广大的知道是由蔡金銓法官审案,他的势力与自大当然无须避讳。迎上来开门的正是蔡金銓,只见他东张西望地看了四周便急忙的请了进来,他知道是财神爷上门自然不会拒绝,但又怕他人看见,所以才小心紧张的快速请到屋里。
    因为已经电话先约好了,蔡太太也知道来者是谁?她不喜欢介入其中,因为多少知道自己丈夫不光彩的行为,所以眼不见为净的避开了。
    谢添帅明摆着是来替自己关说,关说最有用的方法就是贿赂,可是一行人当中并没有看到任何礼物?礼物不一定要大,谢家的玻璃就很值钱,而且取之不尽,这里不是夜总会当然不会久留,所以连寒暄问候都省了,直接的递上了一包黑龙丝带放在桌上,简短的一句:「这事就交给你了。」不是拜託反而像是命令的口气,这也难怪,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能使人变鬼。
    蔡金銓人如其名,有金全来,多多益善。他也省去推辞,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收了起来,笑着说:「太客气了。」
    钱财拉近了两人距离,话不多却心性相通。从坐定后不过5分鐘便起身要离开,蔡金銓连忙的补上一句:「茶都还没喝呢?」
    还没喝?根本都还没泡。这只是客套话,他当然不想谢添帅久留,该拿的都拿了,早走早安心。
    谢添帅不屑久留也不屑地说:「不用了。」起身就要离开。
    这时忽然有人开门进来,一位妙龄女子阿娜多姿,面容姣好,一脸清纯模样,稚嫩娇羞,一看就是个学生。她正蔡金銓的女儿蔡诗雅,大一学生。
    谢添帅被这一阵青春气息袭击的无力招架,瞪大了双眼,心口狂跳,双脚不听使唤地定住,痛苦的克制自己不向前扑去,随后神速客气的说:「蔡法官说的对,那就喝个茶再走。」随即眼珠又色瞇瞇的转向诗雅问说:「你是蔡法官的女儿吧?还在读书吧?叫什么名字?」不喘息的接连问了三个问题。
    诗雅并没有回答而是由父亲急忙的帮忙回答:「这是小女,刚下课。」随后马上对诗雅说:「大人说正事,快点上去。」
    诗雅出乎意料提早到家,所以蔡金銓口气极度不安而且严厉,会如此惊慌当然是怕被谢添帅看上,怕被锁定,怕的不敢再多想。
    「欸!正事都说完了,间聊而已。亅谢添帅掩不住色模样。
    「我们聊我们的,别管小孩了。」蔡金銓惊慌不减,马上又说:「快上去!」
    这时谢添帅脸色大变,兇杀的双眼瞪向蔡金銓:「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像一家人一样,也应该让我认识认识你女儿啊!亅眼神虽狠但口气温顺,旁人是感觉不出来的,停顿两秒又补上一句:「是不是?」
    蔡金銓被这兇恶的眼神瞪视着,只能无奈的硬说:「是是是!亅但并没有要叫诗雅坐下来的打算。
    狡猾的谢添帅马上对诗雅说:「坐下来,你父亲都这样说了。」
    父亲哪有说啊!但诗雅看得出父亲的害怕,在她印像中都是别人怕父亲,怎么这回变成父亲怕了呢?父亲可是法官啊!聪明的她知道此人必大有来头,而且绝非善类,所以根本也不想留下来,便轻声礼貌说:「你们忙,我先上楼了。」
    「不忙,怎么都还没认识就要上去?」谢添帅眼睛瞪得更兇狠,不再说话了。
    蔡金銓无力招架,只能万般不愿说:「诗雅坐下来,我来介绍一下...」
    谢添帅哪需要蔡金銓介绍,诗雅一坐下,就情不自禁的问着:「你叫诗雅?还在读书吧!读几年级?」
    「一年级。」诗雅回答的简短,其实心中连回答都不想回答。
    这三个字对谢添帅来说可比千言万语还美妙,因为这说明她是学生,心中最爱的学生,接下来又问读哪间大学?问完又慎重的将自己大肆吹嘘的介绍一番,介绍完又继续的问问题。
    诗雅听不下去了,在谢添帅又要问问题的时候,忍不住打岔:「大哥哥,我有些累,下次再聊好吗?」声音轻柔悦耳。
    被叫了一声大哥哥,整个人都酥软了,只能口不由心的答应。诗雅上楼后,谢添帅一反常态,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又继续和蔡金銓多聊了一会,语气态度也客气许多,并且改口称呼蔡大哥。
    蔡金銓被这突然的转变吓的更不安,但让他更害怕的是诗雅被恶魔撞见。诗雅可是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啊!他可是会用生命来保护的。
    谢添帅当然记得诗雅说过下次再聊,其实就算没说这句话,色心也会驱使他前来的。才隔了两天又上门拜访,这次可是带了很多礼物,都是年轻人喜欢的礼物。
    一开门,蔡金銓吓到不自己的颤抖着,他担心害怕的事这么快就来到。还好诗雅有说晚点回家,但逃得了今晚,来日这情形一定一再发生,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既不得罪又能甩掉麻烦的好方法。
    一边应付着聊天,一边绞尽脑汁的思考,但就是苦无对策,只能使出权宜之计的说:「在开庭之前,为了避免落人把柄,这短暂的时间还是先不要的再来家中。」
    蔡金銓的语气当然极为小心客气,但谢添帅可不怕任何人,更不怕什么把柄,所以有些动怒。还好蔡金銓机灵应变,更小心礼貌的解释:「万一被跟拍到,基于司法公正,临时撤换法官,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才让谢添帅无奈的勉强接受,但还是不死心的继续坐着,就是想再见诗雅一面。
    慌张的时间总是走得特别慢,特别折磨人。没多久机灵的蔡太太迎上来说了一句:「诗雅说今晚住同学家,不回来了。」才让谢添帅失望的离去。
    虽然勉强答应不再来,但这可能只是谢添帅敷衍的应付,还是要想一个长久之计才可,而且像他个性如此反覆无常,哪知哪天神经再次发作,又临时跑来也难说。所以自从拿了好处到开庭之前,蔡金銓又要苦思对策又要担心突然来袭,生活得相当不自在,整日担心害怕,过着宛如逃难的生活,还好接下来的几天都平安无事,时间久了也就渐渐地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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