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抽了一个课间去找了陆煜洲。
    “所以,你下周一国旗下演讲?”陆煜洲听罢,不知怎么就笑了笑:“有是有演讲稿子,我帮你找找。”
    姜禾被安排下周一国旗下演讲,原因很简单,美术联考全市的分数排名出来了,姜禾作为本校第二,进了全市十甲,第七名。
    本校第一是隔壁班的一个男生,榜三。原本学校定的是他作为优秀代表去演讲,但他本人拒绝,拒绝的原因是那天他要去吃韭菜盒子,来不及。根据那时候在办公室看到他亲眼拒绝主任和班主任的学生说,他挥了挥衣袖,留下一句:艺术家都是有个性的。
    主任最后找了姜禾,姜禾都不知道,自己班级的班主任就替她同意了。
    “独裁主义与被剥削。”姜禾回想起她班主任当时沾沾自喜的模样,仿佛她考了全市第七名,他能光宗耀祖似的。
    陆煜洲给她找出了好几份。
    姜禾挑了篇比较简短的,目光落到最后的署名,是林朝白。
    “自己再改改就可以了。”陆煜洲关上档案柜的玻璃门:“记得还回来。”
    姜禾将演讲稿收好,赶在上课铃响前回去了,联考结束,通常都是些文化课,两个班级一起在阶梯教室上大课,照本宣科催人入睡。
    讲台上秃顶的老师将脸埋在课本里,比下面睡觉的学生埋得还深。姜禾抬头瞥见隔壁班那个‘有个性的艺术家’正猫着腰准备逃课,他似爬非爬的挪到了姜禾身后。
    桌上被放了一颗糖,是从身后伸过来的手放上去的。姜禾回头看,正是他。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不准告状。”
    可见那颗糖是贿赂。
    姜禾拿起那颗糖,是水果糖。
    桃子味的。
    李悦悄悄凑过来:“姜禾你和周嘉衍这么快就熟起来了?”
    哦,原来那个有个性的榜三叫周嘉衍,姜禾刚接触画画时候,母亲姜婉还带她去过周嘉衍的画展。一个和她同龄的小孩的画展,姜婉那时候拍了一副画,直到现在让姜禾用无比前卫的审美还是欣赏不来。
    姜禾的书包里终于塞进了课本和作业,她没个做作业的样子,盘着腿坐在椅子上。陆煜洲作业比她多,等到他都写完了,姜禾作业还有一半没写。
    “这是在难为高中到现在就没有认真上过文化课的美术生。”姜禾不客气的把作业给他,随他发挥。
    “全错也不要紧?”陆煜洲拿起她的数学考卷,除了选择题其他什么都没写。
    “我讨厌数学。”理由简单。
    瞎写都不知道怎么落笔。
    陆煜洲从头开始替她改起了瞎写的选择题:“没有想到我们学校居然还有投资入学。”
    说完,桌下一只脚踢在了他膝盖上。面前的人托着腮,背诵着历史:“我哥和他老婆给我补了三个月的课,一中是自己考进来的。”
    陆煜洲将膝盖上的脚拿下去,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坐过来,给你讲题目。”
    姜禾听话的坐过去,不忘提醒他:“希望你全程注意良好的态度。”
    讲题无非是讲公式,公式知道了,将数字套进去,计算就可以了。陆煜洲随便拿了道题目作为例子,很简单的题目。
    她也听懂了。
    只是举一反不了三。
    陆煜洲才懂原来那句‘希望你全程注意良好的态度’的意思。有些为难的摸了摸后颈,将水笔搁在课本上:“首美院的文化课要求多少?”
    姜禾给他看了往年的分数线,只增不跌。
    “宝贝。”陆煜洲喊了她一声。
    他很少这么亲昵的叫她,姜禾下意识的蹙眉,觉得这称呼有预谋。
    陆煜洲瞧她警觉的样子,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最近和他住一块,稍稍胖了些。
    努力让自己说话的样子看上去一本正经些,一只手来回在姜禾脸上摩挲,一只手托着腮,歪着头看着她:“困难程度是逆天而行啊。”
    话音一落,一只手往他腰间掐了一把,手下的小脸变了表情。陆煜洲眼疾手快的将要起身的姜禾按回了椅子上:“教,怎么样都得教。”
    她考卷不难,知识点也不多。将每道题的公式和重点写在旁边,粗略大致的说了一遍,陆煜洲把考卷还给了她。他忙起了自己的背诵,一个段落还没有看完,胳膊上一重。
    陆煜洲侧了侧目光,她笔已经停了。脑袋落在他胳膊上,眼睛半睁半闭着:“明天再学行吗?”
    “怎么?考试那天你没准备好还能和监考老师商量改天吗?”
    姜禾嘟哝了句严格,有气无力的坐直了腰板,坚持不过几分钟,坐姿有开始自由散漫。等到陆煜洲背完书,旁边的人趴在桌上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可怎么是好哦。”将考卷从她身上抽了出来,他不过花了十几分钟就做完了。笔刚放下,旁边的人也醒了。
    陆煜洲猜不出是故意还是凑巧。
    姜禾看着写完的考卷,一乐:“写完了啊?”
    “嗯。”陆煜洲猜是故意的,学着她的语气和摇头晃脑的小动作:“是啊,都写完了。”
    姜禾站在椅子上,腿往他腰间盘去,整个人半挂在他身上。她力气小,整个人有些往下掉。还是陆煜洲伸手摸着她的臀部,将她固定在自己身上。
    女孩子都是天生会撒娇的人,耳边传来她甜糯的声音,温热的唇贴上了自己的额头:“真好。”
    “姜禾,你知道吗?孩子的智商都是遗传自母亲的。”
    姜禾听的浅:“行,我妈妈的确不是个读书的料子。”
    外婆说姜婉小时候因为不肯上学把书包扔在家里的花园里,一家人找了许久才找到。
    “我不是这个意思。”
    听他否认,姜禾还是会错了意思:“行,那就是你妈妈聪明,所以你也聪明的不得了。”
    说着,她已经有些不开心。
    “不是。姜禾你的智商以后会遗传给你孩子。”陆煜洲抱着她往房间走,用胳膊推开半掩着的卧室门。
    “那可真是对不起。”姜禾没好气的回答:“拖累你的优秀基因了。”
    挣扎着从他身上下来,掀开被子,赌气的睡在了最里侧。
    身后的床榻陷了下去,后背贴上来一个温暖的胸膛,他凑到姜禾耳畔,呼吸打在她耳畔:“我在很认真的和你聊科学研究。”
    说完,怀里的人翻过身。
    姜禾瞪着眸子看着面前笑盈盈的人:“陆煜洲,你以后小孩万一不聪明你怎么办?你怎么辅导作业?在他小小年纪和他说科学研究还是打击他?”
    陆煜洲故作思考:“得看儿子还是女儿。如果是女儿就要鼓励鼓励。”
    此话正中姜禾的想法:“是吧,那你怎么不鼓励鼓励我?”
    “我会鼓励他,比你妈妈那时候聪明点。”
    姜禾表情更难看了:“儿子呢?”
    陆煜洲的手穿过她睡衣的下摆,朝着没有束缚的软肉捏了一把:“努努力,拼个二胎。”
    话音一落,一只小手抚上了自己胸口,手掌一用力,将他推开了些。
    “在我消气之前别和我说话。”姜禾翻过身,扯了扯被子,听着他隐隐传来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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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煜洲没想到姜禾居然第二天还生气,一大早起床也爽快了,不用他连拖带哄。早自习结束要交作业,陆煜洲从书包里找到了张不属于自己的考卷。
    趁着早操的大课间给姜禾送去了。
    姜禾一句话都没说,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看都没看陆煜洲一眼。
    苏越将这些看在眼里,回了教室,有些幸灾乐祸:“怎么了?热恋期腻歪那股劲过去了?”
    陆煜洲烦着怎么和好,正巧苏越撞上了枪口:“吃过午饭去活动室,这周名单你还没有录入系统呢。”
    “和我说说怎么回事,我给你出出主意。”苏越故意忽视了他的威胁。
    “出出主意?”陆煜洲不信:“我看是看看好戏吧。”
    可,除了苏越还真没有什么商量的对象,将昨天的事情简单的概括了一下:“懂了?”
    “所以,不就是给她补课,你说话难听了呗。”苏越朝他挑了挑眉骨,一脸自信:“这还不简单?女孩子嘛都是要哄的,要小心翼翼的呵护。你就把她当作你们家三四岁的小孩子,这么小的孩子不会做题目,是不是就很正常了。你就用这种想法套用到姜禾身上不就好了?”
    陆煜洲没回答,因为觉得这个方法有待考证。
    苏越还拿他举例。
    陆煜洲这下更不信了:“我们家三四岁的小孩子?不好意思我们家家规是孩子不听话得打。”
    苏越无语:“行,那我给你打电话喊人庆祝你单身。”
    陆煜洲抄起手里的课本砸了过去:“酒菜就是你葬礼豆腐饭的酒水。”
    他两打趣吵闹着,身后传来一阵混乱,是金属落地的声音。回头望去,是班里的女生做完早操回来,不小心绊到了没放好的簸箕和扫帚。
    她低着头,声音轻如蚊蝇:“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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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搞(?)事的味道???
    最近更的好频繁,总觉得是我失(?)踪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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