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男人没有当这个缩头乌龟,没先一步逃了。
    感觉到自己被一团火热的暖源环抱着,包裹着,她满意翘了翘唇角,心情大好,心情一好,玩心也就大起,伸手在他腋毛浓密的腋窝处挠了挠,之前看那张灌篮照片时,就很想给他挠两下,这会儿总算如了愿。
    男人正酣睡得正香,冷不丁被挠一下,刺激得整个人都精神了。
    低头一看,他媳妇躲在被窝里,藏在他怀里,挠他痒痒,看他醒来还笑,眼尾染上丁点红晕,眼角又沾了水渍。
    他看着看着,眼眸就深了,伸手将她作怪的小手揪住,在嘴巴里含住,狠狠磨了磨牙,轻咬两口。
    眼眸却向上抬着,盯着她,两人目光相接。
    狠的狠,娇的娇……
    就在这时,门敲响了。
    祁生:“……”他大爷的。
    他作势不予理会,大手捧着慕曳的脑袋按下去……
    门敲得更响了。
    虽然响、吵着人,但却极有规律,每敲三下为一组,敲到第九下时,会重重来一下,活似敲钟。
    这敲门方式,都不需要问,就知道是谁。
    祁生从床上坐起来,把老婆抱身上搂怀里不放,亲吻着她头顶香发,粗喘一声,才恶狠狠向外问:“臭小子你最好有事!”
    慕曳已经感觉到他浑身紧绷到了极点,又将她抱怀里,硌着她了。
    她嫌弃地动了动,想挪开,被男人狠狠压下去,低头威胁:“别动。”
    然后说了三个字粗话。
    慕曳揪住他耳朵,狗东西,给点甜头胆子就大了啊。
    门外的人没吭声,一张纸从外面塞进来。
    祁生气狠了,“……你给老子说话!递什么纸条啊,谁去看!”
    小孩沉默了数秒,就在祁生准备继续时,他开口了:“……嫂、找大嫂。”
    祁生:“……你大嫂是老子老婆,你找她干什么?没事滚一边去,臭小子。”
    小孩没理他了,喊了声:“大嫂。”
    他声音不高,就平常音量,甚至比一般小孩说话要小声些,像是年久失修的复读机那种感觉。
    慕曳顺势就起来了,从男人怀中挣脱,她光着身子滑不溜秋,祁生没揪住她,让她溜了。
    她光着也没半点不自在,甚至站在地上、床边,伸了个懒腰。那光滑白腻的玉体上印满了红色印记,有些用力过猛,在她娇嫩的皮肤上,还留下了更深的紫红色。
    由此可见,某人有多么饥渴。
    伸完懒腰,感觉到丁点冷意,便寻了件外袍慢条斯理地披上,边回了门外一句:“下楼等着,一会儿下去。”
    说完,她进了里面的洗浴室。
    女人长发披肩,遮住了半边笔直的美背,懒洋洋赤着脚,走进去。
    背影纤瘦婀娜,娇不可攀。
    祁生靠在床头,一直盯到她关上门,手指握成拳头,狠狠砸了下床。
    慕曳洗漱完,换了衣服,男人还靠床上,垂着眸子,看着像吹了气的球一下子被戳破了,一身闷气。
    她轻笑一声。
    开了门,小孩没走,像只小白杨直挺挺杵在那,看她出来,仰着头,浅褐色瞳孔直勾勾盯着她。
    慕曳摸摸小孩脑袋,把地上的纸条捡起来,发现上面不是跟祁生的对话,是单方面骂人的,送了祁生专有的俩字:“蠢货”。
    她将小纸条丢回床上,给它的主人,然后就牵着小孩下楼了。
    男人孤零零躺在穿着看着自己的老婆牵着自己小弟走了,将纸条拿起来一看,狠狠揉皱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人视线顺着看过去,感觉自己也挺像这团纸的。
    用完就丢,挨人嫌。
    “……”
    这会儿已经快到饭点,自然不可能再去跑步,小孩扯了扯慕曳袖子,指了指院子。
    于是叔嫂二人便在院子里做了一套拉伸。
    慕曳动作柔美好看,小孩动作一板一眼,僵硬如机器人。
    男人倚在二楼窗台往下看,手边捧着一杯冷水,下巴搁在手背上,懒洋洋看着,眸光专注。
    他之前少有住家里,唯一的一次也是早上匆匆就跑,还真不知道自己老婆会带着臭小子做运动。
    那小子跟只笨鸭子似的,学也学不好,偏偏板着小脸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还挺投入。
    看他们做完了,跟着就在院子里散散步,浇浇花,当作代替跑步的运动。
    小孩跟在大嫂后面,亦步亦趋的,他起先有几分嫌弃,不停挑剔自己的幼弟,看多了觉得牙酸。
    非常酸!
    这臭小子,哪有这么粘着自己大嫂的?从小这小子就不亲人,看全家人都像蠢货,哪怕是亲爹妈也没见他这么亲近过,现在却这么粘着他老婆???
    祁生随手抽起一张纸,弄成一团往小孩那丢过去,他是投篮高手,有几分准头,正中小孩后背。
    小孩刷的一下往楼上抬头。
    一大一小目光接上,阳光刺眼,小孩眯了眯眼睛。
    祁生冲他龇了龇牙,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在阳光折射下也有几分刺眼,显得分外嘚瑟,欠揍。
    慕曳正在浇花。手让小孩牵住了,他拉了拉。
    慕曳顺着他的视线,往楼上看。
    男人还穿着睡袍,正斜倚在窗台上,往楼下看,龇牙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收起,就让慕曳看了个正着。
    小孩指指地上的纸团,再指指楼上,说:“砸。”
    慕曳:“……”
    祁生:“……”
    二楼并不算高,小孩又只说了一个字,再看看他的动作,男人心里咬了咬牙,这小破孩,竟然告状!
    他不是最不屑这样的事情吗?
    自诩高智商人类,甚至认为人类的身份也配不上他了,以他的智商可能是什么四维五维空间勿入地球的新物种,就这样骄傲自视甚高的小破孩,竟然也会告状??
    他还没学会说话的时候,就不屑告状好吗!
    男人飞快从窗台撤了,溜回去,窗帘拉上,手动再见。
    慕曳拍拍小孩脑袋,教育小孩:“有仇自己报。”
    还说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没管小孩要报仇的对象是不是自己老公。
    看热闹不嫌事大。
    运动做完了,花也浇了,又看了兄弟两人的“好戏”,感觉彻底进入一天最好的状态,带着小孩刚准备进去,她婆婆正好出门来喊人。
    见了慕曳,就抿嘴板脸,看几眼就收回去。
    慕曳换了鞋子进门,小孩亦是。
    金宝贝这人不是藏得住话的,素来心里存了什么不爽和疑惑定然当时就叭叭出来,当下就直接开口问:“昨晚阿生生日你去干什么了?”
    慕曳换好鞋子往里走。“没什么,不跟您说了,给他一个惊喜?”
    金宝贝:“……我以为你去给他庆祝生日呢,结果我听说你跑到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玩去了,还包场了?”
    包场这件事二媳妇没说,是她后来又找了别人打听的,左右昨晚的事见到的人那么多,哪怕没亲眼过去听别人说也够了。
    她才知道事情远远比二媳妇说得还严重。
    老公生日当天,跑到那种地方去就算了,还大摇大摆包下最好的一整层,听说那边伺候的少爷足有十一个,大儿媳这不是一点叛逆,这是叛逆出格大发了啊!
    她怀疑地看着大儿媳:“你这是失心疯了?”
    去白帝这件事被婆婆当面说出来,慕曳也没太大意外,她敢光明正大去就没想过隐瞒,且不说这事不犯法,寻常乐子罢了,就说一件事,她从穿回来那刻,就没想过要听从谁的话,她做自己主,活得高兴就行,婆婆再不高兴,那也不在她的照顾范围内。
    她轻飘飘地回了句:“是去了,还挺热闹,妈您想去玩不?改天我带您去见识见识。”
    她还说呢,那边服务特别周到,人长得漂亮赏心悦目会说话,“去看看也不亏。”
    金宝贝:“……”自己叛逆去那种地方就罢了!还想拉婆婆去!
    她看大儿媳不止是失心疯了,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阿生生日当天,你跑去那种地方,闹得人尽皆知,想过阿生的感受没?存心不让他好过?”
    “本来以为你们已经好了,现在看,你是越作越过分了。”那天她看大儿子大儿媳睡一个房间了,就觉得这两人该是和好了,好像比刚结婚那会儿还有点苗头。
    没想到大儿媳又玩这出。
    金宝贝从年轻那时到现在老了,也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她思想挺保守刻板的,没法想象大儿媳在那种地方是何等的出格,她没法接受自己儿媳妇去那种地方!
    两人边说着,边走到餐厅,拉开椅子坐下,小孩也跟过来,然后听见楼上也有了动静,应该是祁生也起了床。
    慕曳拿热帕子擦擦手,笑了说:“您儿子也没让我好过呀。”
    “我去玩了一次,您就这么火大,那您想想过去这一年,您儿子在外面玩得怎样?金流快成他半个家了,金流和白帝有何不同?再说说,电视网上杂志全是他的新闻,凭一己之力,让我丢了多少人?就这一次,您受不了?那往后您要挨的日子还长,别轻易生气。”
    她说完就仔细想想,“您也不像我有心脏病,应该是不需要备着药,假如需要,从我那拿就是了。”
    一段话连说带打,说得金宝贝哑口无言。
    她哑口无言是因为大儿媳说得有道理,她没说错,大儿子浪了这么久,她才玩一次,这样一对比,似乎也不过分了……
    金宝贝被带进去了,自己反应过来,皱了皱眉,下意识辩驳:“他是男人……”
    慕曳搁下本来喝汤的动作,看过去,“男的就该不守德行,不守道德操守?”
    “您对公公也这样?”
    金宝贝:“……”
    气闷地没话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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