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脏这个词,厉万琛的身子突然颤了一颤,一脸又震惊又受伤的表情。这种衣服被花月那个贱/妇穿过了,是脏了,我去换......
    不是衣服,是你。你的心是脏的,你知道那日我为何不去温泉吗?以前是我少男怀/春,眼神暴露得太明显太炽热,你肯定是觉得我会去赴约的,对吗?的确,我以前太过喜欢你,喜欢到你有很多明显的肮脏却没有注意,如果没有让我听到你们在商量的脏事,晚上,我是会赴约的。
    被亲人意/淫/垂/涎/并/爆/菊,本来会属于他的白月光不但溜了还嫌弃他脏,打击他,气死他!
    什么事?!
    那日我力竭回营帐休息,想起你当时回驻地时,盔甲上也沾了些血,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去了你的营帐,想看看你是不是受伤了。结果便听到,你与那王萧竟在合谋,如何在递去京城的折子里,把我的功劳算在你们身上,说是按以往老规矩,你七他三,你对你的亲戚倒是小气......这些事是记忆里,王萧强搂着雨蝶来牢房奚落青阳的时候,和青阳说的,你和王萧担心你们抢功的勾当会被人发现,商量着,如何把我弄去温泉,如何用甜言蜜语哄住我,然后把我/上/了,以后让我心甘情愿地去战场给你们攒功劳,如果有人爆出来,就拿我是一个被人上/了的男人来胁迫我这个当事人出面否认。你说,你的心脏不脏?
    我,我,我会对你负责的!
    对我负责?你不配!你以为你日日一身谪仙般白衣就能盖住你的肮脏吗?更何况你不只内里脏了,身体也脏了吧,刚刚在王萧营帐内的其他人可能还云里雾里的。我可清楚得很,你想灭口的那个军医,我偷偷救下了,什么被蛇咬,明明是被!人!咬!了!王萧知道你的计划,肯定也知道那一夜温泉没有守卫,啧啧啧,看情况,他可是对你的身子恋恋不忘呢,不然怎会让花月......
    够了!厉万琛用手扶额,一脸痛苦,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你走吧......
    告辞。严朗猛地推开了挡路的椅子,离开了是非之地,马上通知了那两个做假证的士兵,让他俩赶紧带着雨蝶离开。
    抓刺客......抓刺客......抓刺客......安排雨蝶他们离开后,严朗好不容易眯了一会儿,怎么又来刺客了。这次刺客可不是他安排的,但这刺客还真又是他的熟人甲一和甲二,他俩穿着刺客标配的夜行衣就站在严朗床前,黑漆漆的,差点没吓死他。
    公孙少爷,烦请起身,王爷有要事邀您相商。
    什么要事?那么急。刚搞了场大戏,严朗头还有点晕呢。
    和雨蝶姑娘有关。
    那我和你们走。
    除了第一次和第二次都在客栈,后来严朗几乎每一次去和玄武宸宁见面,都会在不同的地方,这安保措施搞得真好。
    这次甲一甲二又领着他到了一处新的宅院。
    一进屋,甲一甲二就自动退下关了门。
    雨蝶有什么......严朗话还没说完,就被玄武宸宁强硬地搂进了怀里,还作势要亲他,虽然之前见面,他也会对自己有些小动作,但这么用力无礼的动作倒是头一糟。
    你干嘛呀......严朗使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玄武宸宁推开。
    他抱得,亲得,我便抱不得,亲不得?
    我,额,真的是,你的暗桩这次咋业务能力退步了呢?没把厉万琛没得逞这事儿和你禀报吗?
    禀报了。
    那你还......
    你根本就不该给他近你身的机会,是你主动进的他营帐!他平时波澜不惊的眼眸竟起了涟漪,严朗看出来了,那是怒气搅起的。
    我那是......就是想,想跟着去看个笑话而已。
    是吗?
    是的,肯定的呀。严朗轻轻扯了扯玄武宸宁的衣袖,你是在担心我还喜欢他吗?我现在就只喜欢你。我要是不喜欢你,能老是想办法溜出来和你见面吗?去你每次待的地方还都那么难走。你可不知道,我这人可宅了,如果不工作赚钱,我就会一直在家,额,在营帐待着不出去,而且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的,每天的餐食,都是雨蝶帮我领的,不信你可以去问她,问你的暗桩也行。相信我,一个死宅肯为了你出门,那肯定是把你看得很重要很重要的。失业在家的日子,出门也都是为了买菜给何骥朗做有营养的饭菜,就他一个人的话,吃点泡面啃点面包就能过活了。
    死宅是什么?
    额,就是,死都要待屋里,不出门。
    什么死不死的,乱说。玄武宸宁伸出手,宠溺地捏扁了严朗的嘴巴,以后不许提这个字,不过其他话倒是蛮中听的,可以多说点。
    唔唔唔......嘴被捏住了还怎么说,严朗用眼神示意他赶紧松开。
    玄武宸宁倒是很听话地松开了手,但竟马上换上了他的唇。
    不得不说,男人在攻城略地这方面是有天生的本领的,对面这个俊脸的母胎Solo就刚开始的时候有点生涩,用嘴用力地碾严朗的唇,察觉到他有点疼时,就慢慢地放轻了力道,享受着唇瓣间互相摩/擦的绵腻感,严朗忍不住轻/吟出了声,竟被趁机撬开了牙齿......
    严朗的心不可抑止地狂跳着,在他感觉自己快要心跳过快而死的时候,玄武宸宁终于松开了他,然后慵懒地伸出舌/头舔着自个儿嘴角泛着淫/靡/光亮的口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严朗说:真甜。
    严朗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了,他想自己当时的脸估计熟得像红烧猪蹄一样了。我,我,我该回去了,有人发现就不好了......
    你以后都不用再回去了,孙青阳已经是个死人了。
    什么意思?
    我已经安排人弄了两个和你与雨蝶体型差不多的死囚,换上你们的衣物,然后烧了你的营帐。反正你今天已经闹了一次刺客了,死点人反而更合理。我明日便安排你与雨蝶回京城。
    你为何不事先和我商量一下?再说,你舍得让我回去?
    不舍得啊。可是我也受不了厉万琛再和你有所接触,一个胆敢亵/渎你的人,让他再多看你一眼,我都不愿。
    可是我......
    总之,世上再无孙青阳。你不会还舍不得厉万琛吧?
    没有,没有。王萧已经死了,千夜门必乱,必定不会再急着找你麻烦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马上任督军的职位?以后打算怎么处置厉万琛?军营里就只剩他比较难处理的吧,副帅是你弟,李将军又是个见风使舵的主儿。
    这个我自有打算,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虽然我很高兴你挂心于我。说着,他轻轻抚了抚严朗还红着的脸颊,你在定国侯府乖乖等我归来,不准出去瞎跑了,记住了吗?
    行吧,看着架势,自己是不想回去也得回去了,来日方长,回家看看也无妨。放心啦。我也不喜欢出去跑。不信的话,我们打勾勾啊。
    打勾勾?
    我们打勾勾,拇指和拇指盖手印。这是定承诺的一种仪式。就这样,你呢,把这个最小的手指伸出来,我也伸出来,勾一勾。然后最大的这根手指重重地摁一下,就代表协议生效啦。严朗引导着一个古人做完了一整套打勾勾的动作,让这个平时庄重严肃的大王爷这么呆呆地跟着他学,可真有意思。
    你啊,就是稀奇古怪的。说着,玄武宸宁宠溺地揉了揉严朗的头,你去我卧房内歇息歇息吧,这里搬来的急,卧房只收拾了几间,都住了人......放心,我这卧房今晚归你了。我去给你安排路上的吃食行李与马车,我知你爱吃又嘴叼,不喜的食物饿着都不会吃。
    是啊,我可不是嘴叼吗?不然怎么会只吃你的嘴呢?说着,严朗还故意轻/佻地抹了一把玄武宸宁的唇。
    你今夜,怕是不想歇息了......完了,这眼神又开始像刚刚舔/口/水的样子了。
    想想想。严朗推开了门,拔腿就跑。
    你慢点,卧房在这边。甲一!领公孙少爷去我卧房。
    第20章 赏花宴被缠!
    因为玄武宸宁的周密安排,严朗这一路倒是没发生任何意外,就回到了定国侯府。
    一回到家,严朗就有一种由心的亲切感。
    爷爷,爹爹......严朗是个孤儿,突然有了亲人,心里直发酸,眼泪直流,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前世亲人们被押赴刑场的画面。
    怎么哭鼻子了?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去闯荡江湖,被欺负了吧?公孙老侯爷虽然年事已高,但说起话来,仍然声如洪钟,音量一点也不输给年轻的小伙儿。
    他哪能被欺负,您孙子您还不知道,不欺负别人算不错了。爹爹也是一个中年帅大叔,可自从原配,也就是那三兄妹的母亲过世后,就一直没有续弦。前几年刚接任侯爷的位置的时候,来提亲的塞闺女的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可都被他一一拒绝了,可见是个用情至深之人。
    我孙子还不是你儿子啊,咱公孙家的子嗣可不像别家的娇少爷,被欺负了就加倍欺负回去。不要哭了,说,是哪个混蛋惹我小孙子不高兴啦?
    哪个混蛋敢惹我啊,我就是出门太久,太想念爷爷和爹爹了。
    那就不要再跑出去瞎晃荡了。
    好的,好的,小的都听两位大侯爷的。家里有吃有喝的,严朗巴不得不出去跑呢。
    想着回来好好宅着休息一段时间,宫里就传来了皇后娘娘要举办赏花宴消息。哎呀,这些深闺女子没事做,就去搞搞宅斗宫斗嘛,办啥赏花宴呀。不就是告诉大伙儿,我无聊了,寂寞了,大家都来陪我解解闷吗?
    悲催的严朗被公孙侯爷以去赏花宴相看相看贵族小姐为由,压上了去皇宫的马车。
    柴爷,柴爷。这宫里的信息,你可得大发慈悲多告诉我一点啊。会不会有什么下春/药啊,推下水啊的戏码?这宫里女人之间的相斗啊,肯定比职场女人相斗可怕多了。
    你啊,就是宫斗戏看多了,这皇宫没那么可怕啦,就是厉万琦一人独大,皇后处处受她压制。其他妃子倒没什么特别的,大部分都和公孙青陵一样,默默无闻的。
    对耶,我可以见到我姐公孙青陵了,第一次见到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还是女人,肯定很神奇。
    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举办赏花宴的地方,严朗刚想找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就有一抹粉色的俏影热情地冲向了他,紧紧握住了他的双手。
    这是青阳哥哥吧,早听说青阳哥哥和贵妃娘娘长得和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今日一见,倒觉得青阳哥哥更俏上几分呢。说着,她扑闪扑闪着自己的大眼睛,显得自己很真诚的样子。
    柴爷,这小姑娘是谁?我应该认识她吗?
    不应该。她是皇后的妹妹,丞相的小女儿刘倾嫣。
    请问这位小姐,我们见过吗?你是?严朗面带着笑容用力把手抽了出来,心里可嫌弃了,这姑娘也太自来熟了,男女之防都不顾啦?
    哦,我是皇后娘娘的胞妹倾嫣,听闻公孙家的儿女一向不学繁文缛节,只习武,不读四书五经,只读兵书,自由自在得很,倾嫣一直都很钦慕,想与青阳哥哥多说说话。青阳哥哥质问倾嫣,这是,这是讨厌倾嫣吗?说着说着,刘倾嫣的大眼睛里流出了眼泪,显得无辜又可怜。
    赏花宴已经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公子小姐,见此情形,都开始细细碎碎说定国侯府的闲话了。什么蛮横,不懂怜香惜玉啊,什么武夫家族,没教养啊,什么只会舞刀弄棒,粗鄙不堪啊......
    柴爷,你看你看。她可真高明啊,不但用天真的话语告诉别人公孙家的子女不知礼数,还装哭给我塑造一个欺负弱女子的不良形象。这些个看客,也不管她冲过来硬抓住一个第一次见面的男人硬要做朋友有多不合理,就自顾自地站在看起来柔弱的一方。我这个大男人真的是段位不够,斗不过啊,斗不过。
    刘小姐是吧?我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可青阳哥哥的神色就是厌恶倾嫣啊。刘倾嫣哭得更厉害了,别人看了还以为她被公孙青阳揍了似的。
    听说公孙家是武夫出身,刘小姐天真烂漫,想与你说说话,是看得起你,还咄咄逼人的。
    严朗心里的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果然有护花使者出来说话了,我哪句话,哪个字儿是咄咄逼人了?你们这些直男果然是看不出绿茶女的套路啊。
    敢问这位公子,对于第一次见面就把你的手捏成这样的女子,你会喜欢吗?严朗把双手从宽大的衣袖里露出来,虎口处肉眼可见的发红了,而且是红得有点惨的那种。他不会发嗲,就只好用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自己偷偷把自己捏红了。
    刘小姐,这儿好多人可是都看见你捏我手了,不会想哭哭就不认账吧?
    没有,没有,我不知道青阳哥哥的手竟会如此娇嫩。
    我公孙家虽以武起家,可承蒙皇恩浩荡,日子倒是过的不错,不比各位公子小姐差。怎么?我会舞刀弄棒,这手就得糙?
    这附近的小姐们可比公子们先清醒了,毕竟这点小手段,谁家后宅没发生过?她们看向刘倾嫣的眼神开始不对了。
    不是的,青阳哥哥,我没那个意思,可能是我一时情急,没注意力道,我只是太想与你做朋友了。
    刘小姐,您再怎么天真烂漫,这男女之防你还是得顾一顾的。而且您一个闺阁小姐如此这般力大如牛,我这常年习武的大男人见了,很是自惭形秽啊,是在下不配和您做朋友。说完严朗便坐下,吃起了糕点,一副不再理会人的样子。
    刘倾嫣哭着在其他小姐的嬉笑下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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