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晴对男人的皮带是不熟的。
    但是程子昊之前在主卧时,常常不避嫌,脸不红气不喘在她面前解皮带,她看久了也知道那同款式的皮带卡榫在哪。
    「不行啦!这是我宝贝送我的,我回去要是没让她看到我把皮带穿好,她会酷刑逼供的!」
    「别把错都推到我姊妹身上!」
    何舒晴说完,俐落将皮带一抽,又顺道将伊斯顿的屁股,往逃生窗的方向压去。
    伊斯顿心一凉。
    这两个女人果然是好姊妹啊!
    从来都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
    他深深觉得自己跟程子昊真的很可怜。
    就在伊斯顿一脚终于跨出逃生窗时,一声「嘶──」的清脆撕裂声,应声而起。
    「啊!我的裤子!」
    伊斯顿回头要将那块被勾破的牛仔裤捡回来,却被何舒晴一把暴力挤出了窗外。
    「别捡了啊!你裤子破那么多洞,有差那一块布吗?」
    「呜呜呜,我宝贝回去会数啊!我少一块布料,就得睡一天沙发啊!」
    何舒晴不管伊斯顿的哭哭啼啼,一脚将伊斯顿踹了出去。
    一个大男人因为一条皮带跟一块破布,哭得不成人形。
    能看吗?
    她的手脚比伊斯顿轻盈多了,至少都挤得过伊斯顿的大屁股的逃生窗,要容纳一个不到50公斤的她,简直是轻而易举。
    但她太小看自己丰满的胸部了。
    「小妞,快下来啊!你考虑什么啊?子昊都杀过来了!」这回换窗下已经爬起不哭的男人,不断对她催促叫嚣着。
    「我卡住了!」
    何舒晴扭着手臂求救着。
    「哪里?不会是胸部吧?那你把溢乳垫拿掉啊!」窗下的男人双手插腰,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伊斯顿,叫那么大声,你都不会害羞吗?那是女人哺乳在用的东西耶!」
    「喔!我是医师,那只是一个名词而已。你都敢脱我的皮带了,还怕害羞啊?」
    何舒晴看傻了眼。
    这男人刚刚还在那边囔囔着说会被自己的老婆修理,哭哭啼啼个不停,这一转头竟然耍起脾气来了?
    怎么程子昊身边的人,都那么有毛病啊?
    何舒晴遮着衣服,躡手躡脚将胸罩里面的溢乳垫给抽了出来,窗下的男人还一副痞样吹着口哨,抖着脚。
    但至少还知道要转过头去。
    可她另一边的男人,可就没有那么冷静了。
    还扶着她脚掌的宋力道听到两人的对话后,再一次愣得瞠目结舌。
    他这回终于相信了,何舒晴生过孩子。而他跟程子昊那雾里看花的感情,看来是真有其事啊!
    何舒晴也没有太多精力好管那个拉到虚脱的男人,她藉着宋力道帮她撑起的角度,朝窗外一蹬。
    另一头的伊斯顿踩好马步,张开手准备接着她。
    但就在她快摔进男人的怀里时,伊斯顿突然像是看了甚么,「啊」了一声,连忙将原本要接着她的手,缩了回去。
    伊斯顿竟然只顾着遮着自己的眼睛。
    是怎样啊?
    何舒晴在一阵惊慌中,直接摔了下去。
    「啊!伊斯顿,你干嘛闪啊?」
    伊斯顿张开手,一脸惊恐指着何舒晴的胸部。
    何舒晴朝下一看。
    要命啊!
    不要说溢乳垫了。
    她连胸罩都被逃生窗给勾得不见踪影了。
    「啊?不要看啦!再看我就跟名媛说你强暴我!」
    伊斯顿一听,连忙将双眼扣了起来,激动得几乎要将自己的眼珠,挖出来证明清白。
    何舒晴转过身去,趁着宋力道还在努力的空档,将衬衫的钮釦扣上。
    但,可笑的是。
    衬衫上面根本就没有钮釦啊!
    那些本来就没有甚么遮蔽作用的钮釦,早就不知道在「逃命」的哪一个环节处不见了。
    「晴晴,你怎么把衣服穿成这样啊?」
    宋力道扶着自己拉得无力的腰和肚子,一脸惊讶看着眼前像是被蹂躪一番的女人。原本柔顺的发丝被抓成像是一窝鸟巢,左右分岔,还在肩膀跟脖子处打了结。
    尤其是何舒晴的衣服,本来就够短够少布料了,现在竟然连胸罩都不见了?
    敞开的黑色半透明衬衫,被女人蜷缩的双掌努力遮着。
    他看了看一旁也是傻眼的男人。伊斯顿原本就破烂的衣服,刚刚慌乱一抓,根本就已经自顾不暇了。
    宋力道想了想。
    看来只有自己的衣服是完整的了。
    他快速解开自己衬衫的钮釦。
    「晴晴,快穿上!」
    何舒晴闪着感动的眼光,但才正要接过衬衫时,窗户内传出一声比刚刚走廊上还要震怒的巨响。
    「把人给我,全──部──抓──回──来!」
    「是!少爷!」
    三人吓得脚软。
    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男人对他们下了通缉令。
    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气魄。
    何舒晴最先软了下去,原本要接过的衬衫也被她双脚一踩,丢到了地面。
    宋力道赶忙要将衬衫捡起,却在弯腰时看见了逃生窗口露出了一个保鑣的头,还看着他们惊讶吆喝着。
    「我找到了!少爷他们在这里!」
    宋力道站起身。
    算了!
    反正那么暗,也看不见甚么了!
    他和伊斯顿两个人,一前一后将软脚的何舒晴给扛上了肩,很有默契地朝远端的黑暗处跑去。
    但说是暗处,还真的挺暗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视野,安静空荡的四周,只听得见女人说因为怕黑而不自觉的哽咽声。
    「晴晴,你别哭了,我们都在这里啊?你是怕黑,还是怕程总裁啊?」
    「呜呜呜,都很可怕啊!」
    何舒晴捂着面,将脸缩进膝盖间。
    「这甚么地方啊?为什么夜总会的后面,会有这一大片的乾稻草啊?」
    伊斯顿拖着几乎大开的牛仔裤,尤其是左侧已经完全没有了布料,露出红色的花内裤,和男人大腿间的腿毛。
    何舒晴啜着气,看得一脸嫌弃。尤其只要想到这爱哭的男人,竟然是自己好姊妹的男人,她就更加厌恶。
    「是晒穀场吧?」
    宋力道拍着何舒晴的肩膀,试图安抚着她的情绪。
    就在他们略微喘气时,远端唯一的光源处,站着一个她们都很熟悉的男人,身后还站了一群枕戈待旦的保鑣。
    保鑣的手里,竟然还有拿麻布袋跟麻绳的。
    三人看得脸都白了。
    「快快快,快跑啊!」
    何舒晴颤音抖着,但她的双腿早就已经无力了,只能靠着两个男人撑着她,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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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话:
    亲爱的。
    抓狂的子昊哥哥带了大批的保鑣,连同绳索跟麻布袋都准备好了,看来那气势没有晴晴来个「以身相许」,天底下还有谁安抚得了呢?
    大家觉得伊斯顿跟宋力道,这两个男人够不够义气呢?
    ????姑且就先给他们四分吧!
    「含情脉脉,寻寻觅觅,我永远都是你的含觅。」
    ──寻爱的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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