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一根]羽瞳伸出焦急的左手向我要菸
    我开了一包全新的烟然后递了一跟给她。
    我们躲在戏剧学院旁的巷子里抽菸
    [还有火]
    我摸摸了大衣的口袋找不着,羽瞳直接伸手从我牛仔裤右后方的口袋俐落的把打火机抽出来。
    其实校园没有禁菸,我们大可站在戏剧学院的大门口抽,但羽瞳有偶像包袱不想被别看见,所以才搞得神秘兮兮的。
    [排练得还好吗?]我问
    [还行吧,就那样,你也知道汤玛士的要求很高...]
    羽瞳是她那届戏剧系里唯一的中国女孩,她的指导老师汤玛士先生是出了名的高标准,本身是同性恋的他对于每一口气的感情与每一个肢体语言都要求得格外细腻,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对羽瞳的要求特别严格,不但要求她短期内用标准的英语完整的詮释一场长达五分鐘的独白戏,还要她穿着少许的衣料演出。
    [亲爱的~对你的一切要求都是为了要突破你的心房懂吗?]汤玛士先生总是这样跟羽瞳说的。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忧鬱!]羽瞳用脚尖把抽到末段的菸给踩熄
    [有吗?]
    [有阿!还装!]她摆出一付看穿我的样子
    [其实也没甚么!就刚在学校广场跟人吵了一架]我像是个刚闯祸的小学生般指着前方的学校广场说。
    我们的校园其实很小,就在纽约市的下城,所以几乎所有主要科系的建筑都环绕着这片名为华盛顿公园广场的周围,它就好似学校的心脏般,总是聚集着人潮。
    [吵什么?]羽瞳似乎对于我在广场跟人吵架有点惊讶
    [广场那边现在正在办画展,我趁等你的空档去逛了一圈,结果突然听见有人批评了一幅我觉得很棒的油画,让我气的直接跟他理论把他给气走了,结果躲在画后的作者突然跳出来亲自感谢我挺身而出,但整件事最扯的是被我气走的那个人就是她的系主任...
    [蛤?你怎么这么夸张...]羽瞳的眼神带有点困惑
    [对阿....现在想起来挺幼稚的,艺术这种东西原本就很主观,其实我也没必要这样。]我有点懊恼的说
    [谁的画让你这么入迷?带我去看看]羽瞳似乎对吵架的内容不感兴趣
    [算了吧,现在回去我会很尷尬]
    广场上突然响起一阵爵士乐,开始有学生团体在表演。
    [哎~不会~带我去看看吧到底是何方神圣的作品可以让你这么着迷?我估计那个学生画家肯定是个大美女吧?]羽瞳兴致盎然的说
    她随即用力拉着我的手轴往前进[leo走吧带我去看看那幅画儿]
    我被羽瞳半强迫的拉着走,一到广场上数百双眼睛都转向我们俩儿看...
    羽瞳堪称是校内难得一见的大美女,她五官深邃,身材高挑,脸蛋像法兰瓷般精緻,不管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无不承认她的美,如果你有看过活生生的红鹤就会知道我的意思,那么轻盈又那么自然,但又散发着光芒。
    跟她走在一起总是会招来各种异样的眼光,虽然我的外型也不差,但跟她比还是逊色许多。我总是想不透为何羽瞳从跟我认识的第一天起就这么信任我,把我当作青梅竹马般,甚至还会时常在公共场合不忌讳的跟我有较亲密的互动,其实也就是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或是从我背后偶尔突如其来的熊抱我。虽然我们明明没在一起,但旁观者很自然的就会误会我们的关係。
    说实话我对羽瞳有喜欢但没有爱,我喜欢她的长相,她的内在,她的全部,但我就是无法爱上她。我愿意承受她的迁就,承受她一切烦恼的心事,但就是无法承受她的爱。
    虽说她从来都没有向我告白过,但我知道她某种程度上对我有深切的好感,但我总是有意无意的在回避....
    其实我只要选择接受就好了,得过且过,一年一个月一週不喜欢,分手就好了。但对羽瞳我却做不到,我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她却不愿对她的感情负责....
    那天羽瞳在广场上如愿以偿的见到了画的作者姚晨,也对她的画大肆的称讚了一番。她们聊得很开心,就像是一见如故的好姐妹般。
    但我懂羽瞳....我懂她见到姚晨的第一分鐘起就已经对她產生了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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