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惊又喜。
    后来在婚礼上出事,她被人欺负,而她的反应才令他知道,她早不同了。
    他说,“我知道你不同了……你心里想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事业。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
    沈非烟摇头,“不是你答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你的态度……”
    江戎没有说过一个字追她,可他这样,就不是追她了吗?
    江戎说,“我公司下午还有会,咱们少转一会,就回去做饭好不好?”
    沈非烟喊道,“没有做饭!我不会和你中午回去做饭!江戎——”她看着江戎,一字一句地说,“咱们没有以后,以前,也已经过去了。”
    江戎盯着她,眼神越来越沉郁。
    沉郁中,还有着沈非烟不想看的东西。
    江戎说,“我知道自己最近有些时候……太心急了。今天带甜甜来……”
    他侧头看,远处一只大黑狗正跑向甜甜,甜甜从假山上转头就向下跑来,江戎说,“过去看看甜甜。”
    沈非烟不明所以,跟着他过去。
    却发现江戎越走越快,她有点生气,以为他在打岔。
    拐过小路,水边的假山上,甜甜已经跑下来,正从草地上跑过来。
    后面的那只狗蹿出来,几步追上,一下把甜甜扑倒在地,下嘴去咬。
    沈非烟吓一跳,那狗长得好凶,她也认不出是叫比特,还是罗威纳,反正体型吓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发情了,一个劲扑甜甜。
    她们离的还远,江戎快步过去。
    沈非烟周围看,想找根棍子。
    那狗撕扯着甜甜,甜甜体型小,灵活扭动,但显然螳臂当车,看到江戎,他好像忽然攒了力气,一下翻身逃了出来,奔向江戎。
    后面的狗凶狠迅猛地追过来,几步追上。
    江戎也到了,他弯腰一把抄起甜甜,右手一拳砸过去,正中那狗的两眼之上位置。
    那狗倒退一步,被砸懵了!
    江戎左手把甜甜扔向沈非烟方向,那狗已经缓过神扑向他,江戎左手一拳过去,右手直接掐上狗脖子,单腿跪地,一下把那狗死掐在草地上。
    他力气大的惊人,那狗被按在地上,掐着脖子,竟然挣扎不起来。
    沈非烟也已经跑到,她抱着甜甜,头都懵了。
    前后不到一分钟的事情。
    她从来没有见过江戎这样发火,好像要直接掐死那狗!
    一个男的跑过来,“放手放手!你们怎么这样!”
    江戎看向他说,“你不认识字吗?养狗条例不知道,你这什么品种的狗,出门不绑,非烟打电话——”
    沈非烟立刻掏出手机来。
    那狗主人连忙上前说好话,“朋友的狗,我不懂,现在就绑,就绑。”他弯腰去绑绳子。
    江戎说,“非烟站远点。”
    沈非烟抱着甜甜退后几步。
    江戎站起来,他手一松,那狗就疯了一样扑向他。
    主人拼命拉,把狗拉远了。
    沈非烟几步走上前,看着江戎的手,“手没事吧?”
    江戎说,“没事。”
    沈非烟猜测江戎的手一定肿了,那么使劲去硬碰硬。
    她说,“回家吧。”
    江戎这次没反对。
    俩人一路沉默走到家,树上的叶子,不断往下落,一路上回家,伴着落叶。
    到了家门口,沈非烟说,“你的车呢?”
    “前面。”江戎说。
    沈非烟把甜甜放在地上,她手里拿着绳子,想了想说,“我就不绑了,几步路也没人,你们走吧。”
    江戎说,“回去好好吃饭。”
    沈非烟点头,看着地。
    江戎往前走,他的裤子也脏了,手也伤了。
    沈非烟知道他心里傲气,和她一样,真有事的时候,才不会用那些去示弱。
    甜甜看江戎走,蹦跳着跟跑上去。
    跑了几步,看沈非烟没来,他转头奇怪地看着沈非烟。
    “甜甜——”江戎叫他。
    沈非烟望着甜甜。
    看甜甜跑向江戎,跑了两步,又踌躇地转头,看她还没动,甜甜茫然了,又跑回来,跑了两步,又好像想到江戎,又回头看江戎……小爪子左边挪动挪动,又向右边挪动挪动……他彻底茫然,不知道该向哪边走。
    他蹲坐在地上,不再动,好像一个稳稳当当的小板凳。
    江戎和沈非烟隔着有十米远,他就蹲坐在中间,好像左右为难的小孩子。
    沈非烟的心中猛然涌上心酸。
    她刹那间明白了,江戎以前不想把狗给她,就是为了不想看到这一天。
    他怕她回来了,又说走就走,留下一个左右为难,高兴过,却不知道分离为何物的东西。
    江戎疼爱这只狗,他在公园里,眼神都不离甜甜。
    这只狗200块钱,吃顿饭都不够,六年,江戎却把这200块钱养成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沈非烟不知这感觉从何而来,人如浮萍,一辈子时常身不由己。
    她以前从没有疼爱过甜甜。
    他是一只狗,她喜欢他,但只是和她玩而已。
    难受了看病,饿了吃东西。
    但甜甜,却被江戎养出了一种家人的感觉。
    狗也和人一样,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不知会遇上什么样的主人,被疼爱或者被虐待,被忽视或者被放弃。
    她放弃的东西,他视若珍宝。
    或者,他放弃了她,却对她的东西视若珍宝。
    她的眼泪就那么落了下来。
    江戎走过来,看她眼泪就那么一滴一滴往下落,柔声说,“就是个小东西,他又没思想,又不懂。你不要难过。”
    沈非烟站着不动,伤心的感觉翻天覆地而来。
    江戎抬手,抹着那脸上的眼泪,抹也抹不干净,弄的他手,转眼就湿了。
    外面冷,风冷,眼泪也是。
    江戎都有些不知所措了,沈非烟和他闹还好,她再要这样柔弱无依地哭,能要他的命。
    “和以前一样,你要什么都行,你别哭。”他猛然想起来自己的手不干净,刚刚还掐过那狗,连忙不敢再动沈非烟的脸,她的头发今天没有梳起来,弯弯地,在她脸侧,他用手背,把头发给她弄开,可也觉得这样无法安慰,抬手,干脆抱着沈非烟。
    下巴压着她的头发,“别哭了,他就是个狗,什么都不懂。”
    “不用你来假好心。”沈非烟一把推开他,哭着蹲在地上,“谁要你现在来献殷勤,谁稀罕你替我养狗,你稀罕你对我好。……我等了你三年,你都没来!”
    我等了你三年,你都没来!
    江戎听到这句,真是心都能碎了。
    他蹲下来,抱着沈非烟把她抱起来,“是我不好,所以我后悔了……那时候我也不懂事,不知道我们那么好,就那么被我给辜负了。”
    沈非烟抬手搂上他的脖子,哭出了声。
    第40章 夏听音
    风呼呼地刮过来,江戎抱着沈非烟,从她伸手,委屈地搂上他脖子那一瞬间,他觉得时间就停止了。
    这一瞬,可以定格在他的生命里,和以往很多时候一样,再也不会忘了。
    他紧紧搂着沈非烟,轻轻地说,“你应该怪我,我也怪我自己。”
    沈非烟咬着他的衣服哭。
    时间过去就是过去了,中间有多少委屈,多少孤单,多少伤心,有一天都会变得不重要,人都只会往前看,包括自己也会忘记那些不开心。
    可就因为这样,她才更伤心。
    所有的苦,都好像变得不再有意义。
    反正他已经回头了。
    可是是不是不重要,是不是应该原谅,怨恨能不能都忘了?她不知道。
    她想生他的气。
    可是也想抱着他哭。
    因为所有的委屈,都是他给的。
    江戎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头发,哄着,开始变得笨嘴笨舌。和所有对着自己的爱人就会不知所措的男人一样。他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他也不过只想当个普通人,换一份普通的幸福,和喜欢的人相伴到老。
    甜甜跑过来,围着他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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