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定好的牧民带着他们一起进入草原,因为林音不会骑马,几人是坐在马上,由牧民牵进去的。
    草原广阔,蓝天白云绿草,底下还有牛羊,形成一层层画卷。
    汤圆兴奋得嗷嗷叫,直接滚在草原上。沾了不少草屑,一身绿油油的。
    林音跟着下去,同时躺在草原上。
    裴寻嘲讽的嘴脸收回去,陪着母子二人一起躺在草原上看蓝天白云,还有远处的夕阳。
    “爸爸,这里真漂亮!”
    “如果你喜欢,以后还会有更漂亮的地方!”
    汤圆自然喜欢,伸出手指去跟裴寻拉钩。
    父子两人小指对着拇指形成了这个约定。
    不远处的蒙古包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林音和裴寻顿时爬起来,裴寻护住母子俩,只见在他们身旁赶羊的牧民匆匆跑过去。
    那边闹哄哄的,三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一个牧民已经骑上马,嘴里说着他们听不懂的方言,奔向远处。
    林音皱眉,和裴寻对视一眼。
    后者把汤圆交给她,自己跑去过去看。
    两个人站在边缘,汤圆抱着妈妈的胳膊,好奇的往那边探头:“那边是怎么啦?”
    “等爸爸回来我们就知道了!”
    几乎是话音刚落,裴寻便跑着回来:“音音,那边的妇人不小心摔了一跤,估计要早产!你快过去看看……”
    林音抱起汤圆往那边跑,在和裴寻擦肩而过时将汤圆放倒他怀里。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发现那边乱哄哄的。
    有经验的妇女已经开始烧水,吩咐男人把要生产的妇人抬进蒙古包去。
    林音跟着进去,还被拦了一下。
    “我是医生……”
    这话一出来,林音被推进去,推他的人用不熟练的普通话说:“麻烦您了,赶紧进去看看!”
    林音匆匆跑进蒙古包,顿时皱起眉头:“这里不通风,稍微通一下风!”
    旁边的人有争执,有的认为妇人生产就不应该吹风。
    有的则认为林音说的对,一片血腥气,任谁闻了都有些不舒服,会给孕妇恐慌心理。
    几人争执不下,林音来不及管那么多,只能先救助病人。
    一般检查过后,林音眉头都能夹死一只蚊子。这妇人是不小心摔倒的,摔得还挺重,现在大出血不止。
    她继续探脉,眉头越发紧蹙:“她现在才7多个月,也就是30周左右,孩子要出来了,危险的很。你们这里的医院在哪里?”
    口头上虽是这样问,心里却不乐观,这里离医院可能太远,即便不远,也没有一辆可以运送的车,光靠马……
    旁边的妇女许是她的婆婆,听见一脸紧张:“这里离医院足足56公里,我们这边虽然有马车,但医院实在是太远了,我怕……”
    林音咬牙:“那就准备生产吧!我开几味药,你们赶紧派人去抓回来。”
    医院虽然远,药店应该不远。
    在林音的吩咐下,屋里总算恢复镇静,该去烧热水的烧热水,该准备的准备,井井有条。
    妇人逐渐失去生机,林音赶紧上前拍拍她脸蛋,她瞳孔一缩,恢复一点生机。
    林音握住她的手,十分慎重:“你提前发作,这里又什么都没有,你必须得自己坚持住,要不别说你活不成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活不成了!”
    妇人咬牙,再次恢复不少生机。
    林音蹲下去检查宫,口,才开了三指。血倒是流了不少。
    她越发头疼,这里什么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正束手无策,一个穿着蒙古服的老大夫过来了。他从背篓里面拿出不少药。
    “您看看哪些可以用?”
    妇人的婆婆赶紧上前求大夫帮忙。
    大夫摇摇头:“平常小病也就算了,这生产的大事老夫实在是没本事……”
    他一边说,一边和林音沟通。几乎把他那边有的药全报出来。
    林音从中挑出几种,让大夫帮她磨,这几种可以配成催产素,这宫、口迟迟不开,孩子会窒息的,大人也不好受。
    “还有人懂药理吗?再帮我磨一点止血药!”
    第804章 孩子出问题了
    一番安排下来,妇人开始叫唤,实在是太痛了,她又是第1胎,没什么经验。
    她的婆婆更着急,拉着她的手,让她不要叫唤。要不待会没力气。
    妇人捏着婆婆的手:“可是我好疼啊,我觉得我坚持不下去了,保住孩子即可!”
    婆婆转过脸,捏住妇人的手,继续让她坚持。没一会,妇人就没有多少声息,呼吸都缓慢不少。
    婆婆抹了抹眼角的泪,拉着林音的衣袖:“不能再拖下去,孩子会窒息的……”
    林音也着急,赶紧点点头。她准备从兜里掏出一颗自己准备的异能丸。
    哪想一个转身,那个婆婆从旁边拿了一把剪刀,反复在火上烤着消毒。
    之后递给林音:“医生进行剖腹产吧!”
    “啊?”林音惊讶的不行,这算哪门子的剖腹产?简直是杀鸡取卵。
    她连忙摆摆手:“不行不行,这剪刀没手术刀好用,你让我直接剪开,这可就缝不回去了……”
    更重要的是这么简单粗暴之下,女人可能不会再有活着的机会。
    婆婆一咬牙,吐了两口唾沫在手上,高高举起剪刀,往怀孕的妇人肚子上扎去。
    林音赶紧阻拦,剪刀堪堪在妇人肚皮上一寸停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婆婆用力挣开林音的手,一意孤行:“再不剖开她的肚子,孩子会窒息而亡的。”
    婆婆是蒙古人,人高马大,力气又大,林音挣扎不过。
    “可是你这样扎开会伤到孩子的!”
    婆婆停下剪刀,越发纠结:“那现在怎么办?你又不帮忙!”
    林音深呼吸一口气,先给妇人含了一颗能量丸。
    妇人慢慢睁开眼睛,那副瞳孔已经失去华光,手指凭着直觉找到林音的手,勾住她的手指,眼底出现最后的祈求。
    “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林音赶紧安抚她,这时候送催产药和止血药的来了,林音赶紧用药。
    用药之后血止住,宫口也不断展开。生产开始,许是前面一切的不顺利,换成了后面一切的顺利。
    妇人在大家的鼓舞下,恢复些许力气,一鼓作气之下,竟然把孩子生下来。
    “老天爷保佑!”
    屋里喜气洋洋的抱孩子的抱孩子,端热水的端热水,给林音搭把手救治妇人的在递药……
    外面则是跪倒一片,感谢真主保佑。
    这喜气劲还没过,抱着孩子的婆婆,指着怀孕妇人的身下:“又大出血了!”
    林音也瞧见了,赶紧想办法止血,只是这血怎么也止不住,想来不是外面的问题,而是子宫出血了。
    逃来逃去还是逃不过手术,林音越发后悔自己这次旅行没带一个医药箱,准备她的手术刀之类的。
    婆婆有点见识,知道林音可能是想要手术,拿来了几把趁手的匕首。
    “我们这里落后,只有这个了!”
    林音有所顾忌,这刀即便消毒,也没有手术刀利落,隐患更是不断。
    等会伤口发炎更是麻烦。
    婆婆看出林音的顾忌,把怀中的孩子给其他人:“医生,你别怕。我们这里太落后了,本来应该送她去医院的,可这还没到待产时间,谁知道……”
    “你尽管出手,有个万一我们一家人都不会怪你的!”
    林音表现出抗拒,不是承不承担责任的问题,而是这么简陋的地方、这么简陋的匕首,她都是第1次用。
    心中那精致、干净、卫生等观念困扰着她。
    在林音眼里,这个时代所做的无菌手术室都不够干净,何况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蒙古包。
    她咬牙:“这里不是无菌环境,这一剖开……”
    老大夫掀开帘子进来,他手中拿着几味药,是刚刚林音吩咐的止血药,再次覆盖一层,依旧没有任何疗效。
    血越扩散越大,屋里都是浓厚的血腥味。
    “您要是不敢,那就我来!现在人命关天,拼这一场,病人还有活路,不拼的话她就没有活路了!”
    林音让出路给大夫,她做不到克制她固有的观念。
    大夫倒是干脆利落,在妇人的肚皮上划开一刀。下面的鲜血没止住,上面的鲜血又堆成一堆。
    林音头疼,这位大夫怕只是草原上里的大夫,没接受过解剖的训练。
    眼看那位妇人就要不行了。林音终究没有袖手旁观。
    “我来吧!”
    她一层层剖开妇人的肚脐,每一层都十分精细。大夫看得目不转睛。
    林音悄悄用异能探测一下妇人的血型,发现这人是o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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