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难得表情抽了几下,最后笑着道,“东流,你比小时候……可爱多了。”
    向东流斜睨他一眼,“不如你装逼更可爱!”
    王锦,“……”
    玉楼春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笑意。
    这时,金良终于切出来了,人群里发出“哇……”的一声。
    之前他们就想着,这玉石定然是不错的,可没想到会是墨玉,而且,外面只包裹着薄薄的一层,里面的墨玉足有拳头那么大。
    萧何皱眉,“墨玉?和刚刚的羊脂白玉谁更胜一筹?”
    金良意味深长的道,“墨玉虽不及羊脂白玉的名声,可因其产量很稀少,也极其珍贵,尤其是这般纯黑不带一丝杂质的墨玉,漆黑如墨,色重质腻,纹理细致,光洁典雅,都是以公克来计算价值的。”
    萧何看了眼王锦,“恭喜啊,锦二爷,得了如此宝贝,真是可喜可贺。”
    王锦也笑道,“多谢,虽然这位老爷子说的极好,不过这块墨玉用六百万来买,我还是亏了。”
    萧何呵呵的干笑,“锦二爷是何意?”
    王锦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想请玉楼的师傅帮着打磨一下,如此,我便觉得货真价实了。”
    “这个……不好吧?”萧何捻着手指,一副商人的精明模样。
    王锦很上道的开口,“我再付四百万当成酬金。”
    闻言,众人都觉得他是钱多烧的疯了。
    萧何也不敢置信的瞪着他,“多少?”
    “四百万!”
    萧何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看了眼金良,金良沉声问,“可有什么要求?”
    王锦摩挲着手腕上的袖口,漫不经心的笑着道,“也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墨玉自古以来多制成砚台,这一块,我看做砚台也极好,切下的边角料,再帮我打磨一枚戒指吧,这可是古玉,佩戴在身上,对身子极好。”
    金良点头,“这些都没问题,砚台的样式可有要求?”
    王锦似无意的看了玉楼春一眼,“砚台上只要有一朵睡莲就行,其他的我相信玉楼的眼光。”
    金良再次点头,“这也没问题,还有吗?”
    四百万不是那么白白给的。
    果然,王锦最后才意味深长的道,“还有最后一个小小的要求。”
    “什么?”
    “这打磨玉石的师傅,能不能由我来选?”
    这个要求其实不过分,甚至是很容易的,顾客既然花了钱,自然有权利自己选择制玉师傅,合情合理。
    可金良却面色一变,“这个恐怕有些……”
    玉楼春对着他暗暗点了下头。
    于是,金良即将出口的拒绝又收了回去,“这个……也可以,你想选哪一个?”
    王锦笑道,“就选打磨出那套十二生肖的那个师傅吧,不是周围摆的那些,是最中间那套最小的,呵呵呵……我一看,便极其喜欢,名家出手,果然是不同凡响。”
    金良沉默了片刻,点头,“好,不过需要些日子。”
    “可以,大概多久?”
    金良想了想,“半年左右吧。”
    其他人听了这话,又有些想震撼了,现在制玉哪里需要那么长时间?要是照这样的速度,一家玉楼,一年半载也出不了几样玉器。
    谁知,金良颇为严肃的道,“我们玉楼打磨玉器,都是照着古法一步一步来,不用任何现代的技术,从切开,到扎砣,冲砣,磨砣,再到掏堂,上花,打钻,木砣,皮砣,哪一步也少不了,纯手工打磨出来的玉器等半年一点也不为过。”
    闻言,其他人都心里一震,没人敢作声了。
    王锦深以为然的点头,“这位老爷子说的极是,别说半年,就是再久,我也愿意等,都说玉不琢不成器,琢磨的越久,玉石便越是沾了人的灵魂,久而久之便也如人,有了生命。”
    金良心里也是震动的,没想到王家的人还有懂这些的,面上却还是不显,“既然如此,那你就先付了款,半年后再来取吧。”
    王锦痛快的应到,“好。”
    萧何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眨眼的功夫,又四百万到账了,他现在真是深深的相信,人家当初开店前说的那些话是多么真了,他成为土豪不是梦了。
    “锦二爷,里面再请一回吧。”
    “呵呵呵,好说!”
    好说!”
    两人再次进了店里去,其他人也都陆续散了去,离开时每个人的表情都还是惊异而懵懂的,仿佛经历了一场心惊肉跳的游戏,如今游戏结束,依旧魂不附体。
    魏大圣从店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猛地拍了一下手,“我决定了,拍一个真人秀的节目,就叫赌石风云,地点就定在这里,一定能大火!”
    金良收拾起工具,瞥了他一眼,“这里不是给你玩的,到别处玩去。”
    “噗……”魏大圣一脸干笑,“老爷子,我不是玩,我是觉得这节目一定好,你看既能提高我们的收视率,又增加了你们玉楼的曝光度和知名度,简直就是双赢啊。”
    “哼,再双赢也没用!”金良一脸不为所动。
    魏大圣又哀求的去看玉楼春,“小楼啊,你觉得呢?这是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主意?”
    玉楼春淡淡的问,“你那个鉴宝额节目还办吗?”
    闻言,魏大圣点头,“办啊,我正在抓紧操办呢,还是我亲自挑头呢。”
    “嗯,那这个就还是免了吧。”
    “为什么?”
    “过度消费,会适得其反。”
    魏大圣琢磨一会儿,点头,“话是这个理,不过玉楼赌石的这股风肯定是挡不住的,很快就能刮满了京城,到时候你就是想拦都拦不住。”
    “不会拦,我就是要形成玩赌石,去玉楼的这股深入人心的理念。”
    “那你又为何不让我拍啊?”魏大圣想不通的哀嚎。
    “不想让你赚那个钱!”
    玉楼春凉凉的抛下这一句,抬步往店里走去。
    向大少还跟人家拉着手,于是,毫不犹豫的一起走了。
    魏大圣苦逼的只好拉住阎华哭诉,“阎华啊,你说我找谁惹谁了啊,为什么让我赚点银子都不行呢,她眨眼就赚了一千万啊……”
    阎华同情的扫了他一眼,“你得罪玉小姐了呗,你怎么到现在还没意识到?”
    魏大圣更悲痛了,“呜呜……不是没意识到啊,是一直自欺欺人的不愿面对啊,你说我这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你家少爷的性福,呜呜,可是你家少爷那个白眼狼,转眼就叛变了啊……”
    阎华好心提醒,“你再说下去,就连我家少爷一起得罪了,到时你的下场会更凄惨。”
    “……”
    阎华挣开他的手,就想走,魏大圣再次拉住他,“我可还有救?”
    阎华想了想,很真诚的道,“还真有一个。”
    “什么?”
    “你把少爷的脑子再给洗回去!”
    “……”
    店里,人已经不是很多了,玉楼春在一楼漫不经心的逛着,很多的格子里,玉器都已经空了,空落落的还没有摆上货。
    向大少陪在一边,他是不喜欢逛街的,但是陪的人是她,他表现出了逆天的耐心,还时不时的问,“喜欢么?要不要戴戴试试?”
    玉楼春看来看去,却都是摇头。
    直到逛到二楼时,向大少瞥见了一件,拉住她不走了,且非要人把那件东西给取出来。
    在二楼看店的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生的很清秀,见状,先看了一眼玉楼春,见她没有什么反应,才把那东西取出来,递给向大少。
    那东西说是玉器,是不准确的,链子是铂金的,很细细的一条,上面间隔的缀满了精致的饰物,都是各种颜色的玉石所磨成,碧绿的是连理枝,红色的是一颗心,还有白色,黑色,黄色,紫色,都各自雕琢成寓意爱情的东西,最耀眼的还是那颗钻石,竟然切割成一把锁的样子。
    这条链子,用的东西,都是做玉器剩下来的边料,可胜在雕刻精美,寓意深刻,那颗钻石也是价值不菲,向大少一眼就被吸引了,拿在手里看了片刻,便欢喜的道,“就是这条了。”
    那个清秀的小姑娘,又拿出另外一条来,那一条就简单了,铂金的链子上,只有一把耀眼的钥匙,“这是一对情侣脚链,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拴住了彼此的脚,天涯海角就再也分不开了。”
    闻言,向大少更是激动,迫不及待的拿过来,用钥匙去戳那把锁,果然应声而开,他毫不犹豫的蹲下,就要给她系上。
    玉楼春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向东流!”
    向大少抬眸看她,“玉楼春,你不愿意?”
    玉楼春抿唇不语。
    他忽然单膝跪地,“我懂了,要这样才可以对不对?”
    ------题外话------
    今天两更合起来了,嘻嘻,赌石就要一气呵成,看个过瘾,不然不痛快,么么么
    第八章 去不去我家?
    他那一跪,可不是为博取赞叹和掌声的花架子,而是着着实实的一跪,膝盖碰地,听的见砰的响声,可见他有多用力。
    他在紧张,也在间接的表明他的决心。
    他的另一条大长腿紧绷屈着,两只手还拿着那条五彩缤纷又耀眼生辉的链子,墨玉般的眸子倔强而不安的望着她,这一刻,她就是决定他命运的主宰者。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坚不摧的,是攻无不克的,想要的一切都能掌控在手,可现在,面对她,他没有一点把握,甚至他愿意卑微的祈求,只求她答应。
    玉楼春终于不见了云淡风轻的平静,眸子里晃动着震惊的波纹,声音微微有些发颤,“你起来!”
    向大少摇摇头,“不起,除非你让我给你戴上这条链子。”
    “别胡闹!”她有些懊恼,想到当初慕容秋白也这样单膝跪地在她的面前,半是求半是逼的让她妥协。
    这两人还真不愧是兄弟,连招数都一样。
    “不是胡闹,我……是认真的。”向大少说出这一句,有些不自在的别扭,声音轻了几度,眸子里却是重若泰山的坚定不移。
    玉楼春一时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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