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话题就变味了。
    玉楼春揉揉眉头,他整天打的电话还少么?他和秋白的争宠手段更是越发无止境的在秀下限,她还真是不太敢他还有正经事要说、而不是又寻了个理由来黏糊她,“好啦,是我错怪你了,那真的证据确凿,指向夏中媛?”
    闻言,向大少还有些不甘,“亲爷一下,爷再继续说。”
    玉楼春看了眼坐在沙发另一侧的念北,他正捧着一本古书在看,她微微侧了下身子,对着手机在自己的手背上轻啄了一下,“这样行了吧?”
    向大少这才算是消停了,无声的勾起唇角来,“虽然亲的不够热情,不过爷大度,就不跟你计较了。”
    玉楼春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还不快说?”
    向大少得意的笑了两声,说到,“你放心,证据真的确凿无误,韩吉在学校时,跟夏中媛就认识,前段时间,爷查到酒店的一个开房记录,是他和夏中媛的。”
    “什么?”
    “那么惊讶做什么?韩吉也是个男人,是男人就难免会犯这样的错,不过他能看上夏中媛也真是瞎了眼,那只孔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特么的他是怎么下的去嘴……”
    “咳咳,说正事。”这只禽兽,开荤后说这样的话题真是越来越张口就来了。
    那边又暧昧的笑了几声,“听不下去了?呵呵呵,爷跳过这段,咱们说点纯洁的,爷猜,是夏中媛约了韩吉见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总之两人有不正当关系了,应该还被拍下视频,夏中媛或许拿这个来威胁他卖出假货,爷查到,韩吉还有一次和夏中媛见面,夏中媛交给他一个盒子,里面装的应该就是那假货了。”
    玉楼春蹙眉,“夏中媛自从来玉楼闹事丢了脸后,不是一直很安分的待在家里吗?”
    向大少嗤道,“是啊,对外表现出来的是这样没错,可她骨子里能安分?丢了那么大的脸她能甘心?她肯定会找机会想报复回来,上一次她是受了王家大房人的利用,这一次她可是主动和王誉联系上的,爷查到他们的联系记录了。”
    玉楼春沉吟了片刻,说道,“暂时不要动她。”
    闻言,向大少不解,“为什么?好不容易才找到证据,爷保证这次能把她给抓进去,就算她嘴巴紧不敢供出王誉来,爷也有办法透出那种风声去,你怎么……”
    玉楼春打断,“不是不动,而是我也要三剑齐发,让他们尝尝疲于应付、焦头烂额的滋味。”
    向大少懂了,“就跟上次他们对玉家发难一样?不是不发,而是积攒在一起发?”
    玉楼春点头,“对。”
    “你手里是不是还抓住了什么?”向大少敏感的问。
    玉楼春轻笑,“是。”
    “什么?”
    “司泽海去秦水瑶那里的把柄让阿武终于拍下了。”司泽海也真是老奸巨猾,跟踪了那么长时间,才发现了痕迹。
    “靠,这个劲爆啊,这要是跟司泽海他那个老婆王永香说了,司家还不得闹翻了天啊,王永香这辈子最得意的莫过于管的自己的男人服服帖帖的,这次好了,这脸打的啪啪啪响,哈哈哈……”向大少笑得很畅快。
    玉楼春也勾起唇角,“嗯,我就要司家也闹得不得安宁,如此,司泽海才没有心思去理会王家大房的事。”
    说到这里,向大少又问,“对了,你不是让人去查萧家三房的人了吗,有结果了吗,爷想帮你,你说你自己来,现在如何了?”
    玉楼春声音有些沉,“前两天萧何给我打过电话,基本上可以确定是三房的萧睿了,他的账户上无缘无故的多了一笔来路不明的汇款,还有,他最近出手狠大方,给他的情人在高档小区买了一套公寓。”
    闻言,向大少蹙眉,“还有呢?他近期都和什么人来往?这个也很重要啊,三房出了问题,不是一早就猜到了吗,阿武怎么查的,不是该顺藤摸瓜,揪出背后的人来?”
    玉楼春沉默了,一时不知道怎么说。
    向大少有些急,“说啊,到底怎么了?难不成跟他来往密切的人……”话音陡然顿住,片刻后,他声音发沉,却很平静,“跟他来往密切的人有慕容枫对不对?”
    玉楼春轻“嗯”一声,她刚刚知道时,也有些不愿接受,虽然慕容枫跟秋白不是一个母亲,却还是一个父亲,她实在不愿看到那件事也有他参与进去。
    向大少在那边踹了一脚沙发,才到,“你也不用替秋白难受,他们俩差了好多岁,从小感情就很淡漠,慕容枫是司泽海的亲外甥,跟王栎是表兄弟,当初司家两枝花,司云裳嫁给了王永义,司云霓嫁给了秋白的父亲,只是后来,司云霓得病去世了,林姨这才进了慕容家生了秋白,司云裳和司云霓感情还算好,所以司云裳对慕容枫也不错,他们来往的很密切,而慕容枫,赵景亭,夏中天,萧睿是一届的同学,平时就很熟稔,阿武查到这些很正常,就算慕容枫叶插手了……也很容易理解,比起秋白,他的心更偏着王家大房那边。”
    玉楼春叹息,“理解归理解,可我怕秋白那边会受伤。”
    “不会,你放心吧,不过慕容叔叔和老爷子大约会心里不舒坦,到底是他们的子孙,心却偏着王家,跟养了一只白眼狼没什么两样。”
    玉楼春斟酌着问道,“秋白的父亲对慕容枫这个儿子是不是……不太亲厚?”
    向大少点头,“嗯,当初慕容叔叔娶司云霓完全就是应付,没有什么感情的,觉得门第什么的都合适就结婚了,其实当年不止他,除了我爸妈,大多都是这种情况,你也知道,那时候他们都仰慕你母亲,对别的女人看不到眼里去,生下的孩子又能喜欢到哪里去?”
    “那慕容枫心里许是存了恨吧?”
    “嗤,恨?他有什么好恨的,要说恨,岂不是整个京城半数以上的公子哥们要恨了?端看自己怎么去面对,他心术不正,非要跟王家和司家的人来往,谁也管不了,老爷子暗地里还压着几分,若不然,他还指不定要怎么折腾。”
    玉楼春叹息一声,“希望这次没有他。”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用顾虑他,秋白那里肯定会支持的。”
    “嗯,我再想想。”
    挂了电话,她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原本想给萧何再打个电话问问,也只好算了,还是等到明天吧,顺便和魏大圣再商量一下,那出戏该怎么演才最精彩。
    回卧室休息时,念北见她还在沉思着什么,忍不住轻言宽慰,“小姐,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了,您莫急,再安心等待些时候,该让您知道的时候,您就会知道了。”
    闻言,玉楼春呼出一口气,笑笑,“好。”
    第二日,玉楼春上午有课,阿武开车送她去学校,这一次,念北跟着她一起。
    玉楼春也没有拒绝,她知道,他跟着一定有他跟着的道理,或许今天就会发生些什么。
    果然,在路上,她的手机就响了,打过来的不是萧何,是她舅舅。
    “舅舅,有事吗?”
    那边萧左年神情凝重,“小楼啊,舅舅前些日子给王永年看过,他中的毒本来不是太难解,可是拖延的太久,几十年有些便进了骨髓,我给他配了解药,让他服用几日看看效果,一开始没多少作用,他有些焦躁,我把剂量给加大了些,直到昨晚他给我打电话说,情况有终于有些好转,就是,就是……”
    后面的话,他觉得自己是个长辈,不太方便说出口。
    玉楼春隐约明白,接过话去,“舅舅,我让念北跟您说。”
    话落,她把手机给了念北,念北闻声道,“舅老爷,您请说。”
    对着一个男子,萧左年就好意思说的详细了,至于念北再怎么跟小楼转述,那就是人家两人的私房话了。
    片刻,念北便把手机交还给了玉楼春,玉楼春捂住手机的听筒,示意念北开口,念北平静的道,“舅老爷说,王永年用了药后,已经可以反应波起,只是持续时间太短,效果并不是很理想。”
    玉楼春眸子闪了闪,点头表示明白了,这才对着手机道,“舅舅,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王永年只能好到这个程度了?”
    若是这样,王永年只怕不会很满意。
    萧左年叹道,“小楼,依着舅舅的本事,确实只能做到这样,他体内深层的毒素舅舅实在无能为力。”
    “舅舅不要自责,您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辛苦舅舅了。”
    “小楼跟舅舅还客气什么,唉,就是有点……”他话音一顿,又有些激动的道,“小楼,那是不是可以让你母亲出手了?联系她方便吗?”
    闻言,玉楼春苦笑一声,“舅舅,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跟母亲联系过呢,秦岭那边太偏远落后,信息不发达,母亲又住在深山里,没有信号的。”
    “那,那怎么办?”萧左年有些急。
    “舅舅不要急,可以写信的,几位爷爷跟那边都有书信来往,您把王永年详细的病情写下来,我让人帮忙转递给母亲看好不好?”
    “好,好,小楼啊,那我能不能写点别的,我,我很想暖玉……”那边声音低下去。
    玉楼春忽然也觉得鼻子发酸,她何尝不想呢?她甚至连声音都没听过,更没有其他的交流,书信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下意识的逃避了身子,或许是近乡情怯,她一直没敢写只言片语交给那几位老爷子传递到秦岭去。
    她不知道该写什么。
    她更怕,写了开头,思念便如开闸的洪水,再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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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末更新少喔,木禾有点忙,等更的妹子们多多体谅,么么哒
    第九十三章 面对
    “舅舅……”玉楼春压下那股涌上来的酸涩,尽量让语气轻松些,“您想写什么都可以,写好后我让阿武去拿,再转递给母亲看。”
    那边萧左年擦了擦眼角,“好,好,舅舅这就写,舅舅能不能再多带点东西啊?”
    “什么?”
    “玉兰花,当年你母亲最喜欢把玉兰花晒干了泡茶喝,这些年她不在,我每年都晒好多,我包一些给她好不好?山上也许没有,就是有,兴许也没有这一棵树上的好喝呢,这棵玉兰树可是你母亲亲手栽种的,她该是更喜欢些……”
    玉楼春听着那边絮絮叨叨的说着,鼻子再次发酸,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她笑道,“好的,舅舅,那您准备吧,准备好了跟我说一声。”
    “好,好……”
    挂断电话后,玉楼春拿手背遮住了眼,身子倚在靠背上,半响不动。
    见状,阿武心里也跟被什么搅动着一样,暗暗示意念北,小姐难受了,你快些安慰啊!
    念北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凝视着她的侧颜,眸光绵长,在她看不到地方,心里的怜惜恣意的生长。
    车里寂静无声,似有什么压在心头,挥之不去。
    到了宏京,下车时,念北才道,“小姐,您无需给主子夫人写信,他们便知道您的一切,也知道您的心意和感受。”
    玉楼春下车的动作顿住,没有回头看他。
    念北又道,“您没有写信是对的,他们若是看了您的字,听到您的话,只怕在山上便再难待下去了。”
    玉楼春轻“嗯”了一声,用力呼出一口气。
    念北又低声道,“时机未到,小姐还请暂且忍耐些时日,快了。”
    玉楼春说了声“好。”,开门下车,阿武跟在后面,念北留在了车里等候。
    上完课后,玉楼春去了庄教授那里一趟,当然不是一个人去的,庄旭不情愿的跟着一起。
    学校给老师们安排的宿舍楼在比较偏僻的一角上,幽静安宁,两人去的时候,庄悠正巧也在,不知道和庄教授在争执什么,眼圈发红,看到两人来,起身去了卧室里。
    庄墨神情疲惫,看到玉楼春时,有些愧疚难言,再看到她身后的庄旭时,眼神才亮了起来。
    庄旭的脸色却不太好看,若不是玉楼春警告他,他在看见庄悠时,就想扭头走人了,进了门,就没好气的坐去沙发上,自顾自的低头玩手机,仿佛来这里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庄墨倒是习惯了他的这种态度,也不以为意,让了玉楼春坐下后,才问,“小楼,你来找我可是有事?若是也劝我去上课,就不要说了,唉,我暂时还……”
    玉楼春打断,“不是的,庄教授。”
    庄墨讶异,“那是什么事?”
    玉楼春平静的把最近查到的事一一跟他说了,没有刻意避讳卧室里的庄悠,她也应该知道,她的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又是用了什么卑鄙手段捆绑住了庄教授的一生,若是她没有看错,在她进来时,庄悠和庄教授争执的是王慧雪的事,她作为女儿,不希望自己的父母离婚可以理解,但是不能不辨是非了。
    庄墨听完,整个人都惊住了,半响说不出话来。
    庄旭看似不在乎,却时时关注着,此刻见状,忍不住讥讽一声,“你还真是本事,身边养了这么一条毒蛇都不知道,你还当什么教授?”
    庄墨面色变了变,下意识的解释,“小旭,我……”
    庄旭不耐烦的摆摆手,“我不听解释,反正和我无关,那是你的家事,你愿意跟毒蛇过一辈子也是你的事,不过你最好管好了她,她喜欢装神经病就装神经病,她喜欢服药就服药,她喜欢绑着你过一辈子我也不稀罕,只是别让她出去乱咬人,否则……哼,这可不是二十多年前,可以任由她欺负。”
    闻言,庄墨闭了闭眼,颓然道,“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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