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最重要的那一句,凭什么让他们以玉家为尊?
    赵英德也不恼,只是淡漠的说,“这是老祖宗做的决定,只是我们后来都故意漠视忘了,现在不过是遵循老祖宗的意思罢了,谁若不愿,我也不强求。”
    那些不甘的人听了,都神色不定,这么好说话?
    接下来,他们就知道不是人家好说话,而是最诛心的那一句还没说。
    “只是,不愿的人就再也不配为赵家的子孙。”
    这话出,有人脸色变了,“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逐出赵家的族谱,从此,你的一切和赵家再无瓜葛,当然,属于你的一切,你都可以带走。”
    “赵英德,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老爷子才刚刚离世,你就迫不及待的想分家吗?这是想毁了赵家啊,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
    赵英德面不改色,“我心已决,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就可以离开了。”
    “你……”
    有人站出来打圆场,“都先消消气,一家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英德,你也跟我们说句实话,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被玉家拿捏住了?不然,怎么会突然宣布那样的事?我不信你就舍得,你那样做,我们赵家成了什么了?玉家的仆人?”
    “百十年前,我们祖辈连给玉家当仆人的资格都没有,玉家是我们的恩人,没有玉家,就没有赵家,或许,连我们这些人都不会有,因为我们的祖辈早就饿死了,赵家的发迹离不开玉家的相助,好,那时候你们都可以说不知道,那咱们就说六十多年前……”
    赵英德喘了口气,声音苍凉,“在那时候,时局动荡不安,风雨飘摇,赵家也差点毁了,那个时候,还是玉家拉了我们一把,你们也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就算没有记忆力,可总听老人们说起那件事吧?那时候祖父是怎么说的?他明明白白的令赵家的子孙永世不忘玉家的恩情,还让管理赵家的账房每年都拿出红利送到玉家去,尽管玉家的主子不要,他却每年都不会忘记,这是什么?这是做人的本分,可我们呢?在祖父故去后,我们都忘了,不,不是忘了,而是谁也不愿去想起,我们自欺欺人的活了这么多年,赵家也终于做大了,可我们都成了狼心狗肺的人……”
    “英德,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不是还了玉家的恩情了吗?几十个亿啊,还有那只生肖……”
    赵英德闻言,忽然激动的拍了桌子,“几十个亿?你当玉家会看在眼里?那跟人家给咱们的来远远不够,不够,你懂吗?还有生肖,你怎么有脸去提?那原本就是人家的东西,是我们丧心病狂的霸占了啊……”
    说到后面,赵英德捂住脸。
    那些人看他情绪这么失控,还都有些惊异,他们是没经历过黄花溪那一慕啊,要是经历过了,只怕是双手把赵家奉上都还会觉得心惊胆战、夜夜不安。
    “英德……”
    “不要再说了,话已至此,我是不会改变决定的,而那个声明也早已生肖,你们说什么也都是无济于事了,不服气的可以自行离开,我绝不会阻拦。”
    “英德,你当真的啊……”
    “你们要是还不信,就去找慕容家那位二少爷,所有股权转让的事都是景亭和他亲手操办的。”
    闻言,谁也不敢再出声了,谁敢去找慕容秋白表达不甘啊?
    赵家的事就这样压了下来,外人来看,并没有多大变化,赵家的产业还是赵景亭说了算,至于报纸上刊登的那些事情,民众们讶异震惊过后,就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因为报纸上写的很清楚,赵家的祖辈早就有那样的决定,只是一直没执行,现在这般做,那不就是理所当然的嘛。
    而后,便是司家,有赵家的前车之鉴,司家的那些人又如何会不懂?虽说司家比起赵家来,没有了那灭族之恨,可当初坐在司家家主之位上的司泽海可是做了不少祸害玉家小姐的事儿,所以,玉家对司家也绝谈不上有多少好感就是了。
    司成空活到那个年纪,也就成精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赵家能大义灭亲,能釜底抽薪,能痛快的把大权交出去,他们司家就不能吗?
    一开始,司家的众人也是反对的,他们在司泽海手下看脸色吃饭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把那人赶下台了,手里的权利还没捂热呢,这就要交出去?不对,还不是交,是送出去啊,大部分的股权就成了玉家的了,也就是说,以后没他们司家什么事了,那他们怎么办?这比当初司泽海一手遮天还可怕,毕竟司泽海再独裁,好歹还顶着司家的名义呢。
    司成空喊了众人关起门来商讨了很久,最后,他们离开时,个个颓然无力,却再没有不甘恼恨,没办法,司老爷子也拿出赵英德的杀手锏了,谁不服气就自行离开司家,自创门户,那就不必看玉家的脸色吃饭了,也不用尊玉家为主了,这话说的硬气,可谁有那份魄力?
    离开,司家,谁敢?还是顶着不愿尊玉家为主的心思离开,这一离开,就是被孤立了吧?就算玉家不追究,可那些想和玉家交好的家族也肯定不敢和自己来往了吧?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最后的结局,他们服从安排,当然,也不是全然没有一点好处,在司成空把司家的决定告诉了玉家后,玉家就让人帮了他们一个大忙,那就是最近打的不可开交的官司有结果了。
    司泽海和王永香想霸占的那一份没有拿走,当庭宣布时,两人均表示不服,叫嚣着要上诉,后来有人给他们看了点东西,两人脸色发白的老实了,那是他们这些年的把柄,被收集的清清楚楚,一旦曝光,别说财产了,等着他们的就是牢狱之灾。
    司家获胜,不过,转身,就当机立断的也发表了声明,跟赵家的大同小异,股权转让,尊玉家为主,世代不忘。
    玉楼春也没有让人过去掺和,不过在选择司家下一代家主上,她对司中越夸了几句,为此还惹得那几位爷吃醋,司成空却是激动不已,这是支持他的孙子当家主了?
    如此一来,谁也不用抢了,原本还担心会有一场抢夺大战呢,谁知,最后,人家一句话就定了乾坤,司中越为司家下一任家主,全权负责司家的事宜。
    这两家安稳了,其他家族就更省心了,唯一的躁动,便是等着消息了,那种心情很是复杂,言语难以描述,有喜,有酸,有忐忑不安,也有紧张无措……
    尤以萧家为甚。
    因为,回来的人是萧暖玉,萧家嫡出的大小姐,当年京城的第一美人,是萧家的骄傲,也是萧家谁也不敢去触碰的话题,为萧家带来过风光,也让他们承受过笑话。
    真心欢迎的也就是萧左年一家,其他两房人都保持着沉默,却也猜测着,萧暖玉这一回京,大房的地位就再也不可撼动了,他们再费心折腾只怕也无用了,本来前些日子,曝光的关于萧何的负面新闻还让他们看到了一线希望,可现在……
    相比萧家,玉家的祖宅里就是满满的兴奋期待,恭迎玉家主子住的院落不知道清扫过多少遍了,大门外的那条老街更是天天用水冲洗,就等着正主子回来。
    学校里放了假,慕容秋白和向大少几乎天天黏在凤楼,美其名曰随时随刻的等着迎接岳父岳母,还有念北和王锦,两人也时不时的在她眼前转悠,四个人倒也不闲着,聚在一块就玩牌,输赢各半。
    玉楼春倒成了最无事可做的,祖宅的打理有念北,玉楼的生意也交给了金默,那场惊世的比赛过后,金良就带着金默来给她见礼了,而他也没让她失望,接手三天,生意上的事便都能轻松自如的应对,看他做的账目比起金老爷子来,可是要更一目了然,当然这话她可不敢对金老爷子说,倒是金默很低调的炫耀了一下,惹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大骂他不孝。
    她似乎除了等待就是等待,可天知道,她是真的不想这么干等着,那种滋味……
    华珊珊陪在她身边,看她的脸色,试探着问,“小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玉楼春摇头,“没有,阿武做的还习惯吗?”
    闻言,华珊珊忍不住想笑,“小姐,您把堂哥调走,他都不知道纠结多少晚上了,能习惯吗?”
    玉楼春想起她刚刚对阿武说这个决定时他那脸色,也不由的失笑,“阿武也真是……唉,我那可是真心为了他好,现在大局已定,你们都再守在我身边就是浪费虚度了,华爷爷也年纪大了,也该阿武去接班了,等以后你也可以……”
    华珊珊打断,坚定的摇头,“小姐,我是不会离开的,堂哥是男人,在你身边护着有时候是不安全,可我不一样啊……”
    “可现在也没什么事啊,珊珊,我不是想撵你走,唉,我是看你们天天守着我,没有自己的时间。”
    “不会啊,我空闲的时间很多啊,那那几位少爷粘着您的时候,我就是想留下也没机会啊,嘿嘿,所以,我时间很多的,小姐完全不用担心我会虚度日子,嘿嘿。”
    “咳咳……”
    “小姐也不用担心我谈恋爱的事,瑞安那小受天天缠着我聊,求被蹂躏,我烦都来不及呢。”
    “……”
    和华珊珊聊了几句,心里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疏解了几分,她现在最喜欢的事就是摆弄手机,视线也总会有意无意的望着大门的方向,这些变化,华珊珊都看在眼里,只是见她面上淡然也不说,便没主动提起过,因为华珊珊也不是个会安慰人的主儿。
    不过,随着爷爷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华珊珊终于忍不住了,“小姐,您是不是在紧张?”
    玉楼春一愣,“什么?”
    “小姐,我知道,您现在心里肯定很乱吧?哎呀,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我就是觉得您不用这样啊,主子和夫人很快就回来了,爷爷不是给您打过电话,说今天就能到吗?”
    玉楼春闻言,悠悠的笑了,“珊珊,我不是担心路上会出意外,有华爷爷跟着,还有东流的人护着,我心里没有任何不安。”
    “那您为什么看起来……”
    玉楼春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脸,“很明显吗?”
    华珊珊点头又摇头,“也不是明显,就是一种感觉,觉得您有些坐立不安似的。”
    玉楼春叹了一声,“珊珊,我也许是所谓的……近乡情怯吧?越是想看到他们,就越是害怕什么,不知道等见了面会是什么样的情景?”
    华珊珊懂了,想了想,开口道,“我看电视上,那些父女或是母女相见的戏码,大半都是抱头痛哭,哭的撕心裂肺,嗯,也有激动的晕过去的。”
    闻言,玉楼春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嘴角抽了抽,“我只怕是做不出来。”
    华珊珊干干的笑笑,“主子和夫人就算见了小姐再激动,也定然不会那么夸张失态的,嘿嘿,我就是随意一说。”
    “那你觉得最可能的画面是什么呢?”
    “这个还真是不好说,嗯,主子和夫人再矜持,应该也会欢喜的掉几滴泪吧,搂住小姐说几句想念的话也是正常的吧?”
    “那我呢?”
    “小姐的话嘛,咦?貌似还没见过小姐哭鼻子呢?”
    玉楼春羞恼的瞪她一眼,华珊珊嘿嘿笑着,“小姐坚强威武是好事,不过在主子和夫人面前无需如此啊,不然,他们见了只会更心疼您的。”
    “是吗?”
    “当然是了,您为什么坚强啊,还不是过早的担负了太多的责任嘛,这种磨砺是好事,可对父母来说,谁也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孩子去受那份罪,他们过去没办法帮您担着,现在见了,那心里指不定多愧疚呢?”
    玉楼春默了片刻,“那我改怎么办?”
    “该哭的时候哭,该委屈的时候委屈,该撒娇的时候撒娇,这才是一个女儿在父母面前最自然的常态,我想,主子和夫人最欣慰,却也最不愿见到的就是您坚强的那一面了,他们宁肯您对着他们抱怨指责,也不愿您懂事的一声苦都不诉,那样他们的心才是真的揪疼。”
    “真的么?”
    “当然啦。”
    “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哭出来。”她已经多久没有掉过眼泪了,都已经忘了那种感觉了。
    华珊珊心里一疼,忽然不知道再说什么。
    而玉楼春不知道的是,等见到父母的那一面,根本不需要酝酿任何的情绪,眼泪便忽然而至!
    ------题外话------
    明天归来了喔
    第七十五章 归来,团圆
    凤楼里,那四位爷还在玩牌,从最初只是为了磨练自己的牌技好讨好未来的岳父大人,到后来变成了几人相处的日常,那画面也渐渐的在不知不觉中和谐温馨,一边在牌桌上施展自己的腹黑奸诈,一边自然的聊着共同的女人,偶尔也有针锋相对的时候,空气中偶尔也飘着酸味涩味,可不否认,更多的是一种默契。
    “念北,你不去照顾你家小姐了?”在看到念北赢了后,向大少暗暗磨牙问。
    念北抬眸含笑问,“怎么?向少输不起了?”
    “爷是输不起的人吗?爷是担心她身边没有人伺候。”向大少嘴硬的辩解。
    “向少尽可放心,珊珊在小姐身边守着呢,我们去了反而打扰,所以还是继续打牌吧。”
    “你……”
    “东流,胜败乃是兵家常事。”王锦进这位爷连着输了几局早已黑透的俊颜,忍不住笑着开口,听起来像是安慰,也像是调侃。
    向大少被安慰的都想骂人了,“靠,爷就只败了,什么时候你们这三只狐狸让爷特么的赢一回?”
    王锦摊手,“唉,这个还真是有难度。”
    “什么意思?”
    “不是我们不愿意,是你智商不配合。”
    “靠,王锦,你找打是不是?”
    “呵呵……我倒是真想和你打一场了。”
    见王锦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向大少皱眉不解,“为什么?”
    王锦叹息,“多余的精力没地方发泄呗,也许打架能纾解一番。”
    向大少一下子没想到正地方,还是没明白,询问的眼神看向慕容秋白,慕容秋白如何不懂,要笑不笑的道,“把语言凝练直白一点说,就是四个字。”
    “哪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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