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紧张,而且感觉很冷,我看到黄泉路上有很多人都在走,他们都很麻木,眼神空洞,有老有少,常听人说黄泉路上不好走,黄泉路上无老少,原来确实这样。
    这个时候亡人的灵魂还不能叫做鬼呢,只有进了酆都城才能叫做一个真正的鬼魂,有的时候给人买寿抢魂,就都是在这个黄泉路上抢魂的,因为还没进入酆都城,一切都还有转机。
    我就是要在这黄泉路上抢魂,我把手使劲往后拽,不停的拽,一遍拽一边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一路上看到的也是让我惊讶。
    各路灵魂有的哭嚎不肯前往,有的满嘴花言巧语讨好阴兵,有的迷迷糊糊一路直走,真是人生百态,但是任凭生灵怎么哀求、怎样使出浑身解数逃跑,都挣不开阴兵手里这死亡的铁链,但是说来奇怪,我走在这黄泉路上,却没有任何阴兵来纠缠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却看到有个人从我这红绳上走过去,突然烧了起来,我看着那阴魂烧成一团鬼火,消失在我眼前,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跟红绳的用处。
    我不敢耽搁,我的时间没有限度,但是张芙蓉的时间有限,六个时辰很短,这六个时辰阴兵勾不来她的魂,但是时辰一过,天葵血布的法力失效,张芙蓉就再也不能还魂了。
    我拽着红绳一路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突然看见一块石碑,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望乡台”。
    走出了黄泉路便上了望乡台。
    老话说,一到望乡台,远望家乡回不来。
    高高一个石台,发出阵阵阴光,坐卧路转之势,这个时候我的红绳也到了头,就看到望乡台前一个穿着红花喜服的女人站在那里,左右观望,我松了口气,还好没有上望乡台,否则就完了。
    所谓走到了望乡台,几乎就没有还魂的可能了,我急忙跑过去,将红绳一拽,张芙蓉的手被我拽起来,她见了我十分欣喜,对我说:“我好害怕,这里没有我认识的人,我站在这个台前,听到我娘喊我,我爹喊我,我不知道该不该上去。”
    我抓着张芙蓉的手,把红线缠绕在她手腕上,对她说:“跟我走,我带你回家。”
    张芙蓉显得很惆怅,对我说:“回家做什么,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活着被人指点,没人要,还不如投胎重新做人的好。”
    我听了心里愧疚,我对她说:“谁说没人要你?你看,我穿着红袍大褂,你穿着新娘红杉,我们已经拜堂结婚,洞房花烛,你是我的新娘子,我特地来找你来的。”
    张芙蓉听了我的话,脸色笑的很开心,但是随后就哭起来了,哭的很凄惨,她的声能传到十里八里一样,特别空洞,这个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是鬼哭,她跟我说:“官人你是不是也死了,要不然你怎么能找到我?”
    我安抚张芙蓉,但是我不能对她说,免得被其他的鬼听到,到时候都来缠着我们就麻烦了,我说:“跟我走,我带你回家。”说我就拉着张芙蓉踏上了望乡台,我对她说:“跟我一直走,千万别回头,无论如何都不要回头。”
    张芙蓉点头,我拉着她在望乡台上狂奔,一路上遇到好多孤魂野鬼,他们缠着我们,但是却被红绳给阻挡在我们的身体之外,就连哪些阴兵都一样,我们两一下望乡台,突然听见一阵阵的狗吠声,那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听的人毛骨悚然。
    张芙蓉特别害怕,搂着我瑟瑟发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害怕,以前不怕狗,但是这个时候听到狗叫声,身体都不住的发抖。
    我们两小心的往前面走,看到前面的路口有块石碑,上面写着“恶狗岭”三个字,我跟张芙蓉走了进去,我听过恶狗岭这么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地方叫做金鸡岭。
    我听说老牙狗是永远不会睡在热炕头上的,金鸡亦永远不会趴着睡觉,因为狗和鸡是阳间和阴间沟通的两个很重要的媒介,狗可以看到阴间的灵魂发出叫声,金鸡报晓鬼魂就必须避让阳光,以免魂飞魄散。
    一进恶狗岭,只见一群群的恶狗,目光凶横,满嘴钢牙,皮毛钢丝一般坚硬,向各路灵魂疯咬过去,不撕扯掉腿脚是不肯松口的。
    各路灵魂使劲浑身解数也难逃这恶狗的铁嘴钢牙,有的被咬断了腿,有的被扯断了脚,有的成了独臂,有的成了断手。
    张芙蓉吓的哇哇大叫,跟那些被撕咬的生魂一样,鬼哭狼嚎,我心想着做人难,做鬼更难,死了还要受你们这帮恶鬼欺负,心中正想此事,一群恶狗也向我跟张芙蓉疯咬过来,看到这一幕才明白阎六为啥要给我一根铁棍,我一想,一抬手,一根铁棍在手,我朝着那疯狗就砸了过去,顿时将那疯狗打的哀鸣不断。
    我看着恶狗岭满岭皆是残肢破体,污血淋淋,能全身过着恶狗岭的寥寥无几,心中有些怜悯,好不好帮他们一把,但是突然想起来阎六的话,下面都是孤魂野鬼,轮不到我做好人,于是我赶紧搂着张芙蓉往前走,不敢多呆。
    我跟张芙蓉快速的过了恶狗岭,又看到一座山峰,知道这便是金鸡岭,眼前两道岭,笔直的山峰就要一点一点的爬过去,形象的比如,就要从鸡背爬到鸡冠上。
    入金鸡山,一群一群的公鸡迎面扑来,那铁嘴和秃鹫的嘴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下一下的都要捯瞎灵魂的双眼,煽动的翅膀更是让你无法睁开眼睛,那锐利的爪子更像大黑爷手里的抓魂钩,一爪子就可以让你皮开肉绽,深入五脏六腑,并且不抓出你的心肝不算完事。
    我见此,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五谷杂粮,朝着地上一撒,这才了事,哪些金鸡却放了我两,我跟张芙蓉哪里敢多呆,更不敢乱做好人,一路前行。
    走出恶狗岭,翻过金鸡峰,突然人山人海,彩旗飘飘,好像举行什么聚会,有扭秧歌的,有舞龙舞狮的,热闹非凡。
    我跟张芙蓉想歇一歇,但是内心有不敢大意,我看到哪些热情的人招呼跟我们一起走进来的魂儿,让他们好吃好喝,当哪些人坐下来享受的时候,突然哪些热情的人,将他们生撕活剥,将他们的肢体拽下来,按在自己的身上。
    我跟张芙蓉见到此处,吓的魂飞魄散,赶紧走,果然阴曹地府没有任何人可以信任。
    续向前,前方有一凉亭,亭内有有一口深井正冒出滚滚泉水。
    张芙蓉见着好多人都在排队喝水,便说口渴,要去喝水,我赶紧拦着,不让她去,凉亭正是迷魂殿,冒出的泉水正是迷魂水,过了前方几个关口的灵魂,到达此地必须要饮这迷魂水,这样才会能嘴吐真言,如实禀报阳间种种罪行,等候十殿阎王的审问。
    同时喝了迷魂水,就是大罗神仙下届,也难以还魂归阳了,只有安安心心的成为鬼魂,等候发落。
    我没跟张芙蓉说为什么,拦着她就走,还颇被她埋怨了几下,走出了迷魂殿,便真正的进入了阴间,向上看看不到星辰日月,向下看看不到土地埃尘。
    我跟张芙蓉看到一座城池,上面写着“酆都”两个字,我跟张芙蓉进入酆都城,里面共有两道城门,在二道门和头道门之间有两盏灯火高高悬空漂浮,却纹丝不动。一盏光亮无比,一盏昏暗黑沉。
    无数孤魂野鬼都被带进了暗灯里,我却拉着张芙蓉去了明灯,因为我们并没有真正的死亡,不需要审问,我们得尽快找到还魂崖还魂才行。
    进了明灯的通道,有无数阴兵来阻拦我们,但是那根红绳发出的红光让他们不能近身,我跟张芙蓉一路狂奔,走在道路上,整个地面都是玉石修葺的道路,张芙蓉想要回头,但是被我死死的搂紧,让她动都不能动。
    第二十五章 卷尾
    过了通道,我们看到一口大铁炉,炉子里面的火烧的极为旺盛,牛头马面阴兵厉鬼站在火炉前,把一个个生魂推进去,哪些被推进去的阴魂被烧的鬼哭狼嚎,但是不多会就从里面拿出来各式各样的东西,有钱,有房有丫鬟仆人。
    我一看那阁楼上写着三个大字“供养阁”原来这里就是阳间烧来的东西的寄放处,只是取出来确实一件痛苦的事。
    哪些阴兵见我们两个人逃走,便来拘禁我们,他们手中的链子朝着我们呼啸而来,但是我却不怕,吼道:“阻我还阳,我叫你好看。”
    阴兵却不理我,直接来打,直到被红绳给弹开才作罢,我不敢多留,感觉红绳越来越暗淡,我知道时辰不多了,要是在回不去,我跟张芙蓉都得留在这里做孤魂野鬼了。
    跑着跑着,我看到一口莲花绽放在河水中,金光灿灿,金色为主,七色为辅,给人是无尽的欢喜,无尽的自在。
    这时候我跟张芙蓉才感觉极为的舒服,很快,到了还魂崖,崖边有一座桥,桥上有4尊护桥神兽,坐落两边,界碑石上写金银桥。
    桥上有一个老婆婆拿着茶水,给过往的鬼魂饮用,这老婆婆便是孟婆神,这茶水便是孟婆汤,喝了这汤水便忘掉了前世的恩怨情仇,是是非非,投胎各处。
    这时候那老婆婆端着一碗水过来,笑眯眯的对我说:“喝了好上路。”
    我一把给推开,说:“我没死上什么路?”说完,我直奔还魂崖。
    还魂崖的那一边,阳光是那么的温暖,我我感觉阳光刺进我的眼里,不是那种冷冰冰的阳光,而是很温暖的阳光,我张开手,朝着山崖跳下去,张芙蓉不敢,她站在山崖上踌躇,这时候我心才惊起来,要是她不跳下来,我们就还不了阳,天葵血布的时辰一过,她就完了。
    但是我已经跳下来了,我一拉红绳,想要把她拽下来,但是却发现红绳已经断了,我知道时辰到了,我喊道:“不!”
    突然敢觉得到脑袋很疼,像是被重重的摔了一下一样,我猛然睁开眼睛,阳光刺进眼里,我茫然伸手去挡,当视线恢复了,我才发现我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刚才发生的事情像是做梦一样,我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做梦还是真实遭遇。
    这个时候我唯一担心的是张芙蓉,我急忙跑到炕上,看着张芙蓉还是闭着眼睛,就一拍脑门,阎六端着香烛过来,笑了一下,对我说:“人各有命!”
    我心情沉重,刚想骂阎六来着,但是突然看到张芙蓉的眼皮子抖动了两下,我的心也跟着跳了两下,突然,张芙蓉睁开了眼睛,脸色露出了痛苦的神色,我心中惊喜,急忙抱着张芙蓉,总算是把她救回来了。
    阎六见张芙蓉醒了,就骂了一句:“尿性!”随后把灯给吹灭了。
    年三十的晚上,张屠户又杀了几头猪,挨家挨户的给送去,我娘跟张妈包饺子,做年夜饭,张芙蓉就躺在炕上,身子还很虚弱,我娘问她都遇到啥了,张芙蓉也说不出来,问我,我也记不得,之前的事情像是过眼云烟一样,在我脑海里就忘了。
    我娘对张芙蓉说不打紧,不好的事忘了就忘了,那才是福气,以后跟我好好过,争取生个大胖小子,张芙蓉很害臊,我也很害臊,张芙蓉看看我,眼神里有很多迷茫,但是更多的是喜悦。
    吃了年夜饭,王红点了一卦炮仗,这时候炮仗都响起来了,我娘给张芙蓉包了十块钱压岁钱,张芙蓉就正式算我们胡家的人了,王红也吵着闹着要压岁钱,我娘缠不过他,给了十块钱,王红嫌少,又去缠着张屠户,磨了半天才磨了一张大钞。
    吃了水饺,王红就去了村东头,不用说也知道去赌钱去了,我也不管他,就喜气洋洋的猫在炕上喝酒饺子。
    这时候唯一不高兴的就只有阎六了,他就坐在门口,抽着大烟袋,一双眼睛望眼欲穿,等了一下午,突然阎六站了起来,看到远处有火把,就赶紧把烟袋给灭了,迎了上去。
    我见了也赶紧下炕,出门之后,就看到请的那几个大汉回来了,他们身上扛着一个大胖子,正是严文利。
    阎六找到了严文利心里才高兴,但是看着严文利痴傻呆滞,嘴里流着哈喇子,一会一个有鬼,一会一个有狐狸精,脸色又变得难看,我说:“赶紧给招招魂,万一魂真的丢了,变成痴傻呆滞就麻烦了。”
    阎六没听我的,朝着严文利脸色就是两嘴巴子,打的啪啪响,但是别说,这两嘴巴子真管用,严文利当时就傻愣傻愣的,过了一会,看到了我跟阎六,突然就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我看着严文利身上狼狈的样,那油头也变成了狗头,那严文利哭的那叫一个惨,叙述着他在九龙岭的遭遇,把哪些进去找他的大汉吓的面容失色,各个都是庆幸的,最后非得问阎六要钱补偿,阎六被缠的没法子,只好又答应把严文利送回去给他们添一张大钞做补偿。
    这么的,哪些人才离开,严文利肚子饿的厉害,我娘给下了一大碗水饺,他吃了还要,一口气吃了不下五十个水饺跟饿死鬼一样,最后实在没有了,我娘去人家给要了一碗,这才填饱严文利的肚子。
    吃饱喝足,劫后余生的严文利给我娘磕了几个人,感谢她的水饺,又给我磕了几个头,谢了我给他爹安葬,让我日后有难处,就到吉林找他去,我当然义不容辞。
    末了,严文利跟阎六借了辆驴车,赶夜回的吉林,严文利不想在龙口村多呆一刻,邪乎!
    该走的都走了,张屠户家里又变得冷清,我娘跟张妈去了里屋,给我跟张芙蓉腾了炕,两个老娘们,把狐狸皮都给剥了,要给张芙蓉纳一件皮袄,张屠户跟王红赌钱去了,屋子里就剩下我跟张芙蓉了。
    我坐在炕上,不敢看张芙蓉,嘴里抽着旱烟,张芙蓉也不说话,我们两就这么耗着,这会过了子时,守岁的又起来放炮了,吓的张芙蓉捂着耳朵哇哇大叫的,我见了急忙把旱烟丢下,过去将她搂在怀里捂着耳朵,一口一个不怕,一口一个乖乖。
    张芙蓉受了惊吓,猫在我怀里,动都不敢动,我看着心动,巴不得这鞭炮声能炸个三天五夜的,但是该走的还是得走,鞭炮声响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是清净下来了。
    我听到门外面有人要进来,我听着声就知道是张屠夫,兴许是想进来让我出去放炮吧,但是门口有两个人影给拦住了,一听,是我娘跟张妈,她们两愣是不让张屠户进来,最后还是张屠夫自己放的炮仗。
    张芙蓉又吓的不轻,我使命的搂着,炮仗声听了,我也没撒开,就这样搂着,张芙蓉抬头,对我说:“你咋不撒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说:“撒手怕你丢了。”
    张芙蓉在我腰上掐了一下,我感觉到疼,但是还是不撒手,张芙蓉也猫的更紧了点,对我说:“之前你咋不要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对她说:“之前我傻,对了,之前你咋不跳?你把我给吓死了,你知道吗?”
    张芙蓉心慌慌,出气都有些重了,她说:“都是你的人了,就算是死,也得跟着你,所以我就跳了。”
    我听了心里很高兴,看来之前的事她都知道,张芙蓉又问:“我们遇到的哪些事都是真的吗?”
    我笑了一下,说:“都是假的,幻觉,人在迷糊的时候回产生幻觉,你别当真,不过有一件事是真的,你是我的人了,不过我想你没感觉,要不咱们在洞房一次。”
    张芙蓉把被子往上曳了曳没说话,我笑了一下,把灯给吹灭了,两人猫进了被窝里。
    之前发生的事,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种事,你信可有,不信则无,二我不想张芙蓉又什么不好的记忆,所以就告诉她是假的,但愿她都能忘了吧。
    时间一晃而过,一眨眼已经开春了,我把之前在九龙岭遇到的事都写在胡半仙爷爷的风水笔记中,张芙蓉进了我家的门,十八九岁的她很贤惠,把家里操持的妥妥当当的,没事的时候就跟我娘一起缝缝补补,给人家做衣裳,她爹张屠户隔三差五的就送块肉来,我倒是添了口福。
    开春日子,我娘老是问张芙蓉有没有想吐的感觉,有没有来那个,我知道我娘想抱孙子,但是却弄的张芙蓉尴尬,那有这么快?
    我也不好说我娘什么,这种事,就让她老娘们问好了,晌午严文利来过,我跟阎六一起又去了一趟九龙岭,说来也怪,九龙岭开春之后,居然长了树苗开了花,漫山遍野也长了野草。
    就跟得了好处滋润起来的阎六一样,吃的白白胖胖,生龙活虎的,我们去九龙岭给严文利老爹的坟立碑,扫墓,忙完了严文利才走,末了非得给我几张大钞感谢我,我也没拒绝,拼命得来的。
    第二十六章 神婆
    我跟阎六回家喝了一壶,酒过三巡,我问阎六得了多少好处,阎六也不瞒我,金锭五个,大钞百张,他还跟我说,严文利在查干湖放了渔,但是水里有古怪,去年收成不好,还赔了本。
    要是我愿意去看看哪里的风水,给指点指点,说不定也能捞不着好处,我给拒绝了,天下五龙,水龙最难搞,搞不好里面有什么龙王水怪的,把自己命给丢了都说不定。
    但是阎六非得让我去,因为严文利有钱,他儿子又当官,说来可能不信,严文利的儿子连升三级,从村里到了镇里,可没把严文利给乐坏了,所以这会有点事情之后,就非得让我去。
    我不答应,风有风界,水有水止,风水师一般都不会离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要是到人家底盘上做活,那就是出界了,除非严文利亲自来请我,而阎六显然早就坏了规矩,我是不愿意跟他在一块。
    中午我也没送阎六,他自己好走,这会王老妈子来了我家,跟我娘絮叨一些事情,张芙蓉忒讨厌王老妈子,她来能聊什么?当然是生孩子的事,王老妈子不是说哪家生了个大胖小子,就是哪家生了个闺女,听的张芙蓉怒火攻心又不敢言语的,深怕顶撞了我娘。
    我在一边听着都觉得难受,张芙蓉就更别说了,四五个月了没啥动静,我娘着急的很,但是我两晚上没少闲着,子女是债,讨债还债肯定会来。
    晚上的时候,我娘给我炖了甲鱼汤,非得让我给喝了,然后就给我撵屋里去,把门给我锁死了不让我出去,我当然知道她什么意思,只是这样弄的张芙蓉很不开心,我也没啥心情,只好草草收场。
    翌日,我听到一阵猫叫,就赶紧爬起来,把窗户给打开,一头黑猫从外面跑进来,钻进被窝里,我开心的很,这头尸猫在外面一跑就是三五个月不回来,我还以为它不认得家了呢,不过猫这种灵物还真不是吹的,总算是回来了。
    这会我的门被敲开了,我一看外面天才刚亮,谁来找我?我下去开门,一看是严文利,他一见我,就一脸的哀求,对我说:“我放的鱼苗都死光了,阎六爷说是风水出了问题,要我来请您过去走一趟,您是现在动身还是稍等?”
    我看他一脸急吼吼的样子,我要是说稍等,只怕他也不会答应,我就说:“成了吧,我跟你走一趟。”
    拿了百宝袋我就跟着严文利出了门,生平第一次做轿车,我实在受不了那个味,吐的稀里哗啦的,好不容易捱了四个小时才穆家村严文利的老家,都没进屋歇脚,严文利直接把我拉到了查干湖去。
    去查干湖坐的是驴车,虽然都已经开春了,但是那北风吹的还是冷的邪乎,我就猫在车上,借着那头尸猫的温度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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