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件事。”
    冒顿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忍着骂娘的冲动,赔着笑脸道:“老弟可还有什么指教?”
    凌阳微笑:“指教不敢。只是忘了提醒老哥一句,海瑞,好像也发现了什么。”
    冒顿一个激灵,海瑞?不由看向海瑞,这老鬼果然目光朝这边望来,眼里带着阴森无情,不由心头大跳。
    这老家伙尽管法力低微,却是难缠,又油盐不进,若是让他发现了,冒顿几乎可以想像自己未来那焦头烂额的生活,海瑞又极擅罗列罪名,小事扩大,大事捅成天窟窿的本事……于是冒顿一脸求助地看着凌阳。
    凌阳长长一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老哥,不是小弟说你,你也太不上心了,男人嘛,有美色方面的嗜好也不是大不了的,只是,如此顶风作案,值得么?”
    冒顿苦着脸,追悔莫及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做了深刻检讨,然后又请凌阳务必要助他,并表示今后再也不会了。
    凌阳一脸难色:“海瑞这老东西,我这个总督察都拿他没办法,你没瞧到,如今整个监察殿,都是他来主持?唉,这老家伙在阴间有着极好的名气,还有广阔的鬼缘,老弟我成为他的上峰,真是哑巴吃黄连。”
    冒顿并不怀疑凌阳这番话,因为整个阴间都知道海瑞的脾气,就是鬼王们都拿他毫无办法的,因为海瑞有酆都大帝撑腰,鬼王们对于海瑞,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了。做官做到海瑞这程度的,也算是地府一道奇葩了。
    冒顿苦着脸说:“坤海老弟,老哥我真的知错了,老弟就再给我一个机会吧,海瑞固然固执了些,老弟好歹也是他的上峰,他多少也要给些面子吧。”
    “这个……”凌阳一脸难色,“办法倒是有一个……”抬头,一脸平静地看着冒顿。
    这个贪得无厌的小蓄生!
    冒顿在心头直骂娘,但仍是咬牙,又掏出了一枚比刚才还要大些的九品灵晶,一脸的苦大仇深:“老弟,这是最后一块灵晶了,老哥我真的没了。”眼睛都红了,这是气红的,杀意在眼里淌过,以他的城府,如何不知道凌阳是故意诓他,可是,他却不敢去赌呀,万一这没喂饱这小蓄生,让他狗急跳墙,以此理由找自己麻烦,元阳子又在背后呐喊助威,海瑞肯定也会像蛆虫一样粘上来,到时候,他的一切努力全都白废了,现今只能花灵晶消灾。
    凌阳一把接过,一把装进储物戒,笑容满面:“好说,老哥爽快,小弟会见机行事的。”
    冒顿表面上感激凌阳,内心却已暗自发誓,韩信都能忍下胯下之辱,我也能忍得一时之气,到时候必定千倍万倍回报。
    冒顿能拥有赫赫凶名,并非没有道理的,一时间的心痛后,就又振作起来。他向来拿得起放得下,也庆幸自己当年的机智。
    冒顿如此隐忍,凌阳越发警惕。他当然清楚,冒顿手头肯定还有不少九品灵晶,一旦等他拥有了相当的实力后,回报自己的绝对是惨烈报复。
    因此,凌阳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主意。
    ……
    “……刚才大殿内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大殿内散了席,但仍是处于心惊胆战有状态的龙美心,以为自己好日子到头了,将要受冒顿的无穷怒气,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刘静初李雯走被拉出去凌迟处死的消息,反而还热热闹闹地落幕,落口气的同时,不免奇怪。
    冒顿鬼帅的女管家面色复杂地道:“是大殿内凌大人帮忙打了圆场。”
    “林大人?”
    “是地府总督察,与咱们大帅平起平座。”
    龙美心松了口气,有种从死亡边缘捡得性命的感觉。
    只是很快,她又皱起眉头:“那个林大人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刘静初圆场,难不成这位林大人,看上了刘静初?”刘静初虽然长不得顶美,却有种古典的美,相当耐看的脸儿,并且胜在年轻,又还是处子之身,确实够吸引鬼就是了。
    女管家说:“我也不大清楚,好在事情圆过去了,不然大帅发起怒来,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能坐上地府鬼帅的,又有几个是善男信女?一旦发起飙来,血流成河都是有的。
    ……
    一会儿,冒顿进来了,龙美心赶紧上前,娇声道:“大帅……”
    “啪!”一个巴掌甩向龙美心,力道大到使龙美心整个人都飞了出去,重重跌在梳妆台上,装有珠饰的各匣子滚落地上,连带梳妆台也被砸倒,落到龙美心身上,刚好砸中她的脚。
    如此剧痛,龙美心却是不敢呼痛,一边捂着脸一边跪了下来,并膝行到冒顿面前,抱着他的腿哀声道:“大帅,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龙美心认为刘静初让冒顿在一众神职面前丢了面子,加上刘静初又被别的鬼神瞧中,让他没能吃到新鲜肉,这才迁怒于自己。
    冒顿又重重踹她一脚:“贱人,看你干的好事,你他妈的居然眼瞎到跑去找凌坤海那竖子的女人麻烦,你他妈的存心给老子难堪是吧?”越说越气,再一次踹了过去,尽管没动用法力,龙美心依然被踢得不轻,口吐黑血,全身都冒着青烟,身子也比刚才透明了不少。
    “你他妈的仗着老子的势,到处作威作福,老子都睁只眼闭只眼,只是老子提醒过你多少次了,别去惹庙堂上的人,奶奶的,你居然不但眼瞎到指使刘光华去收拾庙堂高官之后,还跑去惹凌阳的女人,你他妈的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冒顿越说越怒,想着刚才在凌阳那个小年轻面前装孙子赔笑脸,又平白损了一件顶级法宝两块灵晶,凌阳靠着九品灵晶,突破修为指日可待,为人作嫁的痛楚,尤其是给仇人作嫁,冒顿如何不气?没有当场格杀龙美心,已是她烧了高香了。
    忽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胡诗琴段安惠噤若寒蝉,脸都白完了,全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冒顿发泄一通后,胸中恶气总算平复了不少,看着被踢得口吐鲜血身子已透明的龙美心,声音冷酷地道:“来呀!”
    一直候在一旁的女管家赶紧上前恭身道:“大帅有何吩咐。”
    “把这贱人拉出去……”
    “大帅饶命,大帅饶命。”深知冒顿脾气的龙美心,顾不得身上带来的巨大痛楚,花容失色地爬到冒顿脚下,紧紧抱着他的腿哀求道:“大帅,我错了,我错了,看在往日服侍大帅的份上,求大帅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冒顿又一脚踹向她,骂道:“贱人,给老子惹下那么多大麻烦,老子岂能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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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 绝望
    躲在角落的刘静初李雯雯大为痛快,也恨不得踹上龙美心两脚。
    龙美心泪流满面,死亡阴影笼罩在心间,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又火速爬起来跪行过来抱着冒顿双腿,苦苦哀求道:“大帅,是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大帅再给我一次机会,将功赎罪,求大帅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又转头对胡诗琴段安惠二人哀求道:“安慧,诗琴,帮我向大帅求个情吧。”
    段安惠暗骂这女**水东引,但见冒顿注意力已朝边边扫来,不得不硬着头皮道:“大帅,美心尽管有错,却不是故意的,求大帅再给美心一次机会吧。”
    胡诗琴也战战兢兢地说:“大帅,美心跟了您那么久了,就请大帅看在昔日的情份上,再给美心一个机会吧。”
    龙美心也表示,三天后,冒顿寿辰上,她一定给他多找几个貌美如花又身家清白无后顾之忧的美女让他享用。
    一想到阳间那群新鲜可人粉嫩的美人儿,冒顿喉喉滚出一些声响,目光凶狠地四处扫射:“那个让凌阳瞧中的女人呢?”
    刘静初一个激灵,以为自己再劫难逃,身子几乎瘫软在地。李雯雯赶紧扶着她,很快,她本人也跟着软了下去。
    “大帅,饶,饶命……”李雯雯吓得舌头打结。
    刘静初也是脸色惨白,紧紧抓着古服衣襟,目光绝望,早晓得这鬼如此凶残,刚才她真该鼓足勇气求凌阳保下她的。
    冒顿一双厉眼把刘静初上下打量完毕,脑海里浮现刘静初在凌阳身下承欢的画面,妒中火烧,到底还是忍了,冷哼一声,阴森森地对女管家道:“把她收拾一下,送去张府。”
    女管家恭敬地问:“大帅,请问是哪个张府?”
    冒顿恶声恶气地道:“除了元阳子那个牛鼻子老道外,还有哪个张府?”
    女管家知道主子心情严重不好,不敢多问,赶紧应了。只是刘静初吓得走路都走不稳,女管家只好亲自把她扶起来,挤出和颜悦色的笑容:“小姐真是好福气,居然能让凌大人瞧中,小姐去了张府,好生服侍凌大人。尽管小姐与我家大帅有些不愉快,但也促成了小姐与凌大人的美事,还请小姐在凌大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冒顿听得火冒三丈,但仍是忍了下来,挥挥了手说:“去吧,当初也是这贱人没长眼睛,居然把你也给找来了,早知道你是坤海的女人,说什么本帅也不会打你的主意。”冒顿用他那自认为和颜悦色的语气对刘静初说话,可听在刘静初耳里,无异是晴晴天霹雳,以为冒顿要把她送给其他鬼帅玩弄,再一次绝望。
    看着刘静初满是胶原蛋白的脸,却只能看而吃不到,还得乖乖地把人送到仇人手头,冒顿就气不打一处来,挥挥手,让女管家赶紧把人带走。
    “静初……”本来就怕得要命的李雯雯见刘静初要被送去别的鬼神那,更是绝望了。
    刘静初也是如此,她死死地拉着李雯雯的手,泪流满面。只是她哪敌得过女管家的力气,很快就被迫飞开了。
    李雯雯在原地哭喊道:“静初,你要保重,你一定要保重。”
    刘静初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为什么不厚着脸皮向凌阳求救呢?她却是不知道,凌阳早已向冒顿要了她了,更不知道,她要去的地方,正是凌阳的府邸。
    ……
    散席后凌阳就拿着避水珠和两枚九品灵晶,就坐了轿子与元阳子一道回了酆都城位于北面的张府。
    回了张府,凌阳把自己关在自己的房间内,他的屋子位于张府正东面的院子里的扶花居,这间院子按着凌阳的要求,前边栽满了满满的莲花,后边是一大片四季常开的桃花,院子正中一个数米高的葡萄架,葡萄架下有一把藤椅,平时没事时躺在上头,欣赏头顶的星辰月光,绝对的美妙。
    此时,凌阳一边喝着醒神的茶水,一边拿着避火珠打量,“师父那儿有定风珠,我也拥有了避水珠和避火珠,就还剩下避雷珠,我拥有祝融巫祖的三味真火的传承,避火珠与我没甚用处。若再找到避雷球,那就更加完美了。”
    只是避雷球也只能想想而已,这可是天界的宝物,肯定不可能遗落凡间的。
    不过如今的人类倒是厉害,居然也发达了避雷针,只是运用了善疏则通,能导必安的原理,就发明出了避雷针,也算是一项奇迹了。
    忽然间,凌阳心中一动,人类都能运用善疏则通,能导必安的原理,自己身为术士,又是天才型的人物,应该也可以呀。
    凌阳似乎被激发了灵感,坐在藤椅上冥思苦想着避雷针的运用原理,也就是用金属线把金属棒与埋在地下的一块金属板连接起来,利用金属棒的尖端放电及金属的导电性,使云层所带的电被大地带的电直接中和,从而保护建筑物等避免雷击。
    闪电就是静电高压放电,用最简单的话来说,金属棒的作用是把闪电引向自身,并沿着它流入大地,不让闪电电流窜到建筑物的各部分去。
    根据这个原理,凌阳也启发了无穷灵感,避雷针找不到,自己也可以自己发明一个“避雷针”呀。
    凌阳说干就干,去书房拿起毛笔,画了个尖型的两米高的长矛,觉得这个估计不大行,又撕掉,重新画了个呈伞状的图案,再让福伯去库房找金条,按着他的图案,先制出“避雷针”再说。
    福伯对于凌阳是极尽疼爱的,也不问原因,二话不说就屁颠颠找人去库房拿黄金去了。
    如果金属真能起到避雷的效果,那么日后酆都大帝遇上渡劫应该就容易多了吧。
    酆都大帝是阴间最高神职,但并非是永久不变的,三千年一换,每位地府高级神职到了一定年限,都需要渡劫。渡过了,就可以继续任职,渡劫不成,要么魂飞魄散,永远消失在天地间,有幸保留了魂魄,也得去阳世间抬胎,将来能否回归地府,就要看其资质与在阳间的历练了。
    酆都大帝大概还有十来年时间,就将是渡劫的时间了。
    ……
    这边,凌阳正在研究避雷针的运用,他知道,酆都大帝三千年任期还有十来年就要满了,将会迎来三千年一次的渡劫,渡劫不成功,就只有转世投胎,进行新一轮的红尘历炼,渡劫成功,才能继任,或回归天庭另有任命。
    到时候,谁将是下一任酆都大帝,不得而知,但跟据地府规则,很有可能从五方鬼帝或元阳子以及十殿阎王当中选拔出来。
    凌阳也是有自己的私心,若自己的师父能够坐上酆都大帝的位置,他这个徒弟自然是水涨船高。但他也知道,天庭对师父可是感冒得很,估计不会让师父轻而易举坐上那个位置。所以凌阳才做了两手准备。
    第一手准备是想让酆都大帝历劫成功,若避雷针当真有效,那么历劫成功的酆都大帝将欠自己一个天大的人情。
    若不帮酆都大帝,五方鬼帝与元阳子之间的竞争,论实力,师父绝对是胜出的。但胜出者依然要渡一回劫。
    出于私心考虑,他若是助师父渡劫成功,那么地府将会在师父的控制之下,到时候自己就是大树底下好乘凉了。
    凌阳目前也只能想到这么多,所以避雷针的发明是有必要提上日程的。
    避雷针的制作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而酆都大帝也还有十来年的时间历劫,倒也不急于一时。
    因为,冒顿鬼帅当真把刘静初送来了。
    一顶四鬼抬的小轿,刘静初从张府侧门抬进来了。
    在阴间呆了一整个晚上,加上刚才女管家的耳命面命和警告,刘静初现在是哭都不敢哭了,只能忍着胸口剧烈的心跳,等待着即将上场的悲惨命运。
    张府的管家福伯上下打量刘静初一眼,说:“你先在此候着,我先去凛明公子。”
    刘静初就这么站在张府二门外,看着来来往往的鬼众们好奇地瞥自己一眼,刘静初有种说不出的难堪和恐惶。
    一会儿,福伯出来了,说:“公子有请,姑娘请吧。”
    刘静初压下心头的恐惶,跟在一个古代小厮打扮的男子身后,一路穿过长长的曲折回廊,穿过一大片美轮美唤的园林,再穿过漂亮的桃树林,这儿桃花开得正艳,震惊于张府的巨大气派,也在心里暗忖,果然那个女管家没有说慌,这个张府在阴间还是相当有地位的。就是不知对方长什么模样,是不是与冒顿那般暴戾而残忍。
    不知走了多久,来来往往的张府奴仆也不知见了多少次,正当刘静初脚都走酸后,那个已换了三次的领路人,这才对自己说:“公子就在前边的扶花院里,公子向来重规矩,一会儿见了公子万万不得有任何越矩的地方。否则惹得生子生气,谁也救不了你。”
    “是,我知道了。”看着这些鬼仆们的郑重交代,刘静初越发恐惧难安。
    ------题外话------
    我恨你们,我的鲜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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