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天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惟有一棵老树生长的枝繁叶茂,风一吹,滚落一地的水珠。
    潇然牵着我的手走在青石板铺城的街道上,雨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他却毫不在意,仍旧若无其事地走着
    他的指尖冰凉,我微微一颤。不知何时在我们面前出现了十几个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杀手,他们手持长剑,面色不善。
    我第一个念头就是:遇到坏人了,赶紧报警。但随即又想起这是古代,没有警察的,于是我下意识的往后看,幸好还有退路,后面没人呢。
    我刚想叫潇然快跑,却看到他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然后又用极尽诱惑的声音问我:“沐沐,你想不想学琴?”
    “师父?”我有些惊讶,这个时候问我要不要学琴?要不是他脑子进水了,就是那些人根本不是来找他的?
    可是,那些人明明就停在离我们不到十米远的地方。一个个都按紧了腰间半出鞘的长剑,当真是蓄势待发。
    此刻我和潇然就站在那棵枝繁叶茂的老树下,没等我回答,潇然已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把红木古琴放在了树下,自己则盘腿坐在琴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琴弦。我也只好乖乖退到了他的身后,虽然后来我一度怀疑潇然是变戏法的。
    此刻雨似乎停了,地上的积水明晃晃的,随着那些杀手一致的步伐开始有些微的晃动。
    “丫头,记住了哦。”潇然冲我诡异的一笑,是指开始翻飞于琴弦之上,在我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曲优美的旋律就此拉开。
    这家伙在搞什么?看着那些越逼越近的杀手,我咬牙忍住了破口而骂的冲动,把身子再往后挪了挪。
    “杀啊。”杀手们呼啸着一拥而上。
    也许是因为潇然的琴声太过婉转悠扬,就连原本躲在树枝间避雨的小鸟都忍不住往外探头,却又在看到那些穷凶恶及的杀手后缩回了脑袋。
    潇然仍是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旋律中,忽然剑光一闪,一柄长剑直指潇然眉心。我刚想开口,却听到潇然的琴声变得有些忧伤起来,那种淡淡的,说不出的感觉,让我有些难受,像是无法承受这种忧伤那个本来还差零点一厘米就可以取潇然性命的杀手突然扔掉了手中的长剑,捂着耳朵哀号起来。
    我惊恐的张大了双眼,上一刻还杀气腾腾的杀手们此刻一个个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滚,可以说是溃不成军。
    许久潇然才缓缓睁开眼,最后一个音符也在他指间隐去。我看到那些杀手全都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带着一丝疑虑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探上他们的鼻翼,手微微一抖,我仰起脸告诉潇然:“死了。”
    一场杀戮,我至始至终没有看到一滴血,可是十几条鲜活的人命就这么在我眼前消失了,可想而知我当时的表情有多么的震惊。
    “呵呵。”潇然站起来笑得一脸温和,牵着他的衣襟我们消失在青石板街的尽头。
    我和萧然的家是在竹林深处的一栋小竹楼,明明看似简朴,天知道里面应有尽有。
    那一夜,我做了一宿的噩梦。
    我梦见竹屋起了火,潇然葬身火海,我再次流离失所
    当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竹屋内不见潇然的身影,我连鞋也顾不得穿便跑到了院子内。
    院子里放着一方石桌,石桌旁长着一棵常年开花却不结果的树,一阵微风吹过白色的花瓣落了一地,潇然正蹲在树下,用竹条编织着什么,金色的阳光为他镶了一道边,柔和的有些耀眼。我也完全忘记了刚才的梦境。
    这家伙当真是个全才,只是,想到他昨天杀人时却也可以好不眨眼,我又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
    我走到他身旁蹲下,用手指戳了戳那个用竹条编织起来类似于笼子的东西。仰起脸我问:“师父,你在做什么?”
    潇然抬起头看了我许久才笑道:“这个啊,用来养鸟的啊。”
    鸟笼?我微微挑了挑眉,这家伙什么时候有这种嗜好了?
    “把鸟儿关进笼子里,它便永远也不会飞走了呢。”站起身,潇然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笼子,笑眯眯的道。
    “有了笼子,便永远也飞不出去么?”指了指那个做工还算精美的鸟笼,我状是天真的问。
    潇然摸了摸我的头,这动作像是在摸自己宠爱的小动物,但我却忍不住偷偷高兴,因为他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咧了咧嘴,我笑的无害,下一刻萧然便一个飞身从树上抓下一只小鸟关进笼子里,小鸟脖子上有一圈金黄色的翎毛,尾巴也是七彩的,很是漂亮的样子。
    “给你。”潇然把笼子交到了我的手中,看着那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鸟儿任它怎么横冲直撞也再也无法自由了。
    潇然看了一眼周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着对我说:“师父想吃糖葫芦,你帮师父去买好不好?”
    糖葫芦?我诧异的抬起头,那不是我爱吃的么,这家伙什么时候也喜欢了?
    “去吧,早去早回。”把银子塞到我的手中,萧然笑眯眯的摆了摆手。
    不过是买串糖葫芦而已,用的了这么多钱么?
    第一卷混在皇宫当太傅 第四章又见漠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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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是答应了潇然的要求,怀揣着他给我的银两,走出院子的时候还忍不住疑惑地回头,只见那家伙仍站在大树底下,面向阳光,微笑着对我点头,风扬起他的衣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乘风归去,这种感觉让我莫名的慌乱,于是我撇过头不再看他,还是听那个家伙的话,早去早回。
    在去天城的途中,我看到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是一个一袭黄袍的少年,薄唇狭目,很是漂亮。他们策马飞奔,与我擦肩而过,跑在最后的是一个青衣童子,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但那双墨绿的瞳孔却让我似曾相识,只是忙着去买糖葫芦的我并未在意。
    那天的天城车水马龙,那天的天城人头攒动,但是,那天的天城没有卖糖葫芦的,这也是我后来一直想不通的事。
    于是我只好多跑了几十里地去外县花了三文钱买了串糖葫芦,那小贩还找了我七文钱。
    于是将糖葫芦放在胸口,握紧了剩下的七文钱,我拼了命的往回赶
    也许真是我神通广大,竟然能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于是我用上了轻功,潇然教我的,我一直没有试过,本来是想等着某天回到了现代用轻功去追那个见了我准会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老哥的。
    这样行走如飞,可到底还是晚了一步,当我赶回竹屋时,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师父,你要的糖葫芦,还剩七文钱。”我嘤嘤地说着,从怀里掏出糖葫芦,摊开手心,里面还有剩下的七文钱。
    可是,潇然呢?我的师父呢?那个家伙他去哪了?
    “师父”撕心裂肺的哭喊,我顾不得其他直接冲进火海,那个一袭白衣,踏着晨雾而来,救我免遭杀戮,教我生存之道的家伙,说不定就在里面呢?
    可是不知道是谁从后面拉住了我,“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奈何无济于事,盯着那双扣住我手臂的双手,我皱了皱眉,一口咬了下去。
    许久,那人还是纹丝不动,我挑了挑眉,加重了力道,看你还能忍多久。
    可是直到喉间充满了血腥,嘴里一片咸涩,那双手仍旧死死的拉着我,丝毫不肯放松,我慢慢的松开了口,抬头看他。
    眼前这个少年一袭青衣,很是清瘦,但那双墨绿的瞳孔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漠漓,买糖葫芦时曾与他擦肩而过,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把那封信给我的,他也是潇然的徒弟呢,。
    只是在他身后还站着一个黄袍少年,少年薄唇狭目,美得不可方物,只是微微紧抿得薄唇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危险,原来是他们放的火。我恶狠狠的看了他们一眼。
    就那样被漠漓拉着,眼睁睁看着大火肆无忌惮的蔓延,我无力挽回什么。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火势已经熄灭,但仍冒着缕缕青烟,我和潇然的家就这样毁于一炬。
    黄袍少年给了漠漓一个眼神后,他才慢慢松开了手,任我瘫坐在地上不在哭闹。
    “叛徒。”我的声音嘶哑的可怕,但我知道漠漓一定听清了,我蓦然抬头,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长得倾国倾城的黄袍少年,“火是你放的吧?咬了咬唇,我怨毒的诅咒:“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黄袍少年睁着一双漂亮的黑眸看着我,丝毫不介意我所说的。呵,那样的眼眸,漂亮与霸道并存,不像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被他盯得发毛,我不怕死的回了句:“看什么看,很好奇,没看过美女是不是?”
    额虽然我不见得比他美,但我的心绝对比他好。至少我不会放火烧毁别人的家园。(作者:貌似是你没那个胆。)
    黄袍少年的眉头都皱成了一个川字,我索性撇开头,撑起已经有些麻木的身体,摇摇晃晃的去废墟里找我想要的东西。
    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当我灰头土脸地抱着一把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琴从废墟里走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这是萧然的琴,潇然寸步不离身的琴,如今却只剩下一堆焦炭。
    清晨的阳光刺痛了我的眼,抱着那对焦炭,我缓缓走到那棵常年开花的老树下,虽然老树已被烧得只剩下焦黑的躯干。
    “啾啾”一声鸟啼拉回了我的神志,我转过头,发现石桌上还放着一只鸟笼,里面关着一只漂亮的小鸟,这鸟笼是潇然亲手编制的,鸟儿也是他亲手放进去的。
    他说:“把鸟儿关进笼子里,它便永远不会飞走了呢。”
    他说:“我想吃糖葫芦,你去帮我买好不好。”
    他说:“早去早回。”
    于是我早去早回,可是回来之后便看见了一场大火,萧然不见了呢,“为什么要放火?”看着笼子里的鸟儿,我突然想起昨天早上做的那个梦,低着头我问那个一袭黄袍的少年,在他身后是十二名黑衣侍卫,记得来时也是这么多人,现在仍是这么多人,一个都没少。
    黄袍少年只是看着我没有回答,然后他笑,笑的轻狂,笑得妩媚,我发誓我当时真的很想用臭袜子把他的嘴巴塞起来,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可是,在看到他身后那十二名手持长剑的侍卫后,我又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念头。
    如此这般的容颜,加上如此这般的笑容,他真的是男人么?
    “为什么放火!”我问,声音很低,却又突然抬起头,吼道:“为什么要杀我师父,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坏啊?”
    此话一出,黄袍少年的脸立即黑了一半,果然没了笑意。而是危险的眯起了眼,冷冷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坏啊。”我重复加重了女人两个字。那黄袍少年黑了整张脸,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额前有青筋在跳动,看着他身后那些极力隐忍着想笑又不敢笑的侍卫,说不怕是假的,我缩了缩脖子,握紧了手中剩下的七枚铜钱。
    第一卷混在皇宫当太傅 第五章南诺言
    本章字数:3514
    “哈哈”
    如此轻狂的笑声竟是出自眼前这个黄袍少年的口中,我忍不住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疯子!”烧了别人的家园,被人指着鼻子骂他坏,竟然还笑得出来,不是疯子,又是什么?
    下一刻,我的脖子便被他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指紧扣住了,眼前是他那张因发怒而显得有些扭曲了的脸,“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真正的坏人。”他的声音邪魅而低沉,扣住我脖子的手指微微一紧,我几乎可以听到他指骨咯吱作响的声音,一时间竟是难以呼吸。
    漠漓就站在他身后,冷眼看着这一幕,为了生存他可以背叛师父,当然,我便也不会笨到奢求他出手相救,我此刻看着他的眼里只有厌恶跟憎恨,他迎着我的目光,竟是一副毫无愧疚的样子,我豁然明白了,也许,潇然也跟他说过同样的话吧?
    他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一定要记得,无论如何都得活着。即使,生不如死。”
    于是,一枚铜钱自我手中发出,在黄袍少年倾国倾城的脸蛋上划出一道血痕,果然下一刻那少年便松开了扣住我脖子的手转而捂着自己的左脸。
    失去了支撑的我瘫坐在地上,看着满脸黑线的黄袍少年我气息未平却仍幸灾乐祸:“咳咳毁容了吧,咳看谁以后还敢娶你。”
    擦去唇角的血渍,我睁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他,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却是如此的心狠手辣:“我师父那里得罪你了?你要放火害他?”
    我从来不知道萧然的背景,也从来不知道原来那家伙还有这么狠心的敌人。
    黄袍少年轻轻揩去了脸上的血迹,看着我,面色不善,随即又低低笑了起来:“呵呵,不愧是皇叔的徒弟,不过火可不是我放的。”
    皇皇叔?他在说什么啊?他叫潇然皇叔?那他是?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呵,把我当三岁小孩啊,以为在拍电视剧吗,我才不信呢。”
    少年听了我的话,好看的眉头皱成了麻花,想必是没听懂我后面那句话,但他也只是笑了笑,随即略带嘲讽的开口:“看来,皇叔并没有告诉你他的身份吧。”
    我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说实在的,潇然还真的没有告诉过我他的身份,但是要我开口问这个“坏女人”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更何况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又有几分可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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