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镜擦擦汗,将许泰达头上的金针抽回,她还没弄清楚凤尾金针如何会落到闵封岳手中,原也没打算做个无耻之徒,偏偏收针时,龙首金针一收回,凤尾金针竟随着龙首而动,以龙为尊,凤低头,凤尾金针轻轻颤动,发出不舍的爱明声。
    这凤尾金针,是要赖上她了?
    宝镜愣愣的,偏留在病房里的柳三还道,“徐神医,我们要尽快离开。”
    等外面的闵国手发疯,宝镜三人的真容大概很难再掩饰。
    “嗯。”
    宝镜只得暂时将凤尾九针包括许泰达身上的其他银针都取下,说来也搞笑,毫不费力,竟让冯堂的吩咐暂时完成了——能不能永远完成,还得看那位闵国手的态度。
    一百零八针,十八金针,九十银。
    它们整整齐齐插在针具套子里,是冯氏针灸术最完成的传承。
    徐海东将徐朗抱起来,最后看了一眼许泰达,表情有着释然:他不仅来了医院,宝镜救了生父一命,许泰达对他的生育之恩也算还了。
    从此,他不会再觉得亏欠生恩。
    他对亲生父母的孺慕之情,会完完整整,交给他的生母陆敏之。
    生父高官显要,娇妻爱女陪伴身侧,并不缺他这个前妻生育的儿子。
    可怜他生母,在济南匆匆将他产下托付给养父母,自己独自去面对生死危机,三十多年过去,如今还不知飘零在天涯何处!
    “走吧,小镜。”
    徐海东抱着小儿子转身,病床上,许泰达耳翼微动,表情有了变化。
    他正梦到,自己和敏之在转移前分别的一幕。
    “不要走,不要走……”
    许泰达想喊,嘴唇蠕动,却根本发不出声音,唯有眼角沁出两行老泪,沾湿了枕头。
    柳三的胸口还流血不止呢,这个壮汉愣是没吭一声,宝镜哪里能冷眼旁边,并指截脉,在他胸前急点数处,到底是给他止了血。
    “等离开医院了,我再给你开点外敷的药。”
    柳三觉得挺神奇,就那么在胸前“戳”几下,不仅血不再流,连疼痛也消失了。
    不过开药什么的,这点伤在柳三看来就是小儿科。
    “柳四,柳五,清场吧!”
    一堆人还堵在门口呢,如何隐匿行踪?
    ……
    “许夫人,请您带着诸位,暂时退回休息室去,神医要离开了。”
    柳四冷冷开口,许晴急道,“那我爸爸呢?”
    柳五眼神从她身上扫过,再娇美的姑娘,在他眼里也没有美丑之分,甚至有时候还不存在性别之分。
    “神医既是要走了,许老肯定是转危为安。怎么,你们不相信六公子的信誉?”
    个头超过一米九的壮汉,胳膊肘都有许晴腰粗,她哪里能说不信?
    闵封岳急着往里张望,还惦记着他的凤尾金针,甚至是宝镜的龙首金针,他都想要!
    几个柳就是防着他呢,两人夹着他胳膊,将闵封岳先扔到了休息室。
    “闵国手,你今日口出狂言,公子大度不与你计较,可你最好能保证,他日永远不会有求人之时!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相信闵国手是个聪明人。”
    什么国手,给六公子看病,却诓得六公子寻来许多名贵之药,这老头儿从中贪墨不少,却不见治好六公子的旧疾。真是可恶,你若有本事治好公子之病,正大光明开口讨要诊金,自有数不尽的好处!
    被柳四点穿,闵国手立刻不敢再嚷嚷。
    给六公子治病这一段儿,绝对算闵封岳的黑历史了。那时他学艺出山,在京城很是出了几次风头,便被人推荐到六公子面前。闵封岳当时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修炼吐纳术他也需要灵药滋补,哪知挪用了药,最后又不能替六公子治病,反而被人抓住他挪用药材一事……真是晦气!
    闵封岳不再闹腾,其余人都不再有意见。
    陆铣想着多添加一层保险,还想请神医来见一见,当面答谢,全都被柳大退了。
    待众人退到休息室,几个柳又照旧围着宝镜三人离开。
    楼梯口处,于嫣儿眼中满是梦幻泡泡。
    这治病的精彩程度,与比武也不差什么了。
    她人不高,到能从缝隙里瞧见宝镜三人的身影,于嫣儿满脸兴奋,冲着宝镜挥手,“大美人再见,小美人再见!”
    徐海东脸晒得黑黑,几个柳都是满脸横肉的糙汉子,于萝莉眼中根本对他们视而不见。
    宝镜莞尔一笑,不知谁家小姑娘,还挺逗的。
    等宝镜一行人消失在楼梯口,陆枚几人满脸极其冲了进去。
    军医总院的院长亲自给许泰达检查身体,他听了半点,又查心跳,又扒瞳孔,脸上有了点笑意:
    “许老的病情稳定了。”
    心跳正常了,其余问题,军医总院就能慢慢治疗。
    虽然不是军医总院抢占首功,没让许泰达死在医院,院子已经十分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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