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怀德忙道:“皇上,末将真的不敢了,末将是因为在营内无聊,所以才带着兄弟们到外面去弄口酒喝喝,末将保证从未惹过事情。”
    “你还有脸说?”绍岩知道以张百户一人的能力,足以管理好整支军队,他并不指望章怀德和常一笑能帮上什么忙,但这两个家伙实在是太不成气了,除了见面斗嘴外,一点正事都干不了,这让绍岩感到特别无奈,不屑的道:“你是因为无聊而喝酒,常一笑是因为消极怠工而险些出了乱子,你们两个可真是难兄难弟啊,好吧,既然是这样,朕就给你们分配一个轻松的任务,这个任务对你们来说,应该不难,保证你们以后不会为没事情做而感到犯愁。”
    二人顿时面面相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不过此时的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只好异口同声道:“属下/末将坚决完成任务。”
    绍岩侧过身,指着那些铁笼里的猛兽,淡淡一笑道:“任务很简单,你们只须每天陪着它们聊天说话。”
    “啊?”二人大吃一惊。
    白如雪、穆影不明白绍岩的意思,绍岩不作解释,重复强调道:“没错,朕就是让你们与它们聊天,从今天开始,你们要想尽一切办法与它们沟通,你们要关心它们,爱护它们,甚至把它们当成是亲友般对待,以此建立起深厚的友谊,为今后培养出优秀的‘一级杀手’打上良好的基础。”
    二人越听越离谱,与野兽聊天当真是前所未闻,别说他们头疼,就连白如雪、穆影也都觉得不可思议,偏偏军令如山,二人又不能违抗,只好双双来到铁笼边上,那些猛兽们很不友好的向他们发出几声巨吼,吓得二人一溜烟的退了回来,可又害怕绍岩责骂,二人只得硬着头皮,共同走到那头被绍岩打伤的母狮边上,因为他们觉得受了伤的猛兽,攻击性相对薄弱一些。
    见母狮趴在笼子里一动未动,常一笑壮了壮了胆,探着脖子,轻声道:“喂,哥们,你的伤口还疼吗?”母狮没有反应,他接着抬高嗓门道:“疼不疼,你得说句话呀,兄弟我好给你分担分担,你可不要吓唬兄弟我呀,我胆儿小。”
    听他与母狮子称兄道弟,白如雪、穆影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章怀德却不耐烦的喊道:“你个小娃娃,它是母的,你得喊大娘才行。”
    常一笑以为他有意取笑,狠狠白了他一眼道:“要叫你来叫。”
    “我来就我来,谁怕谁呀?”章怀德当仁不让的挽起袖子,大摇大摆的上前低声道:“喂,大娘,你的伤口还疼吗?”母狮被他亲切的这么一喊,果真动了一下,章怀德顿时兴奋起来,得意洋洋的道:“看看,什么叫见识,你对人家礼貌点,人家才会搭理你。”
    常一笑半信半疑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信你来试试。”
    常一笑不服气的卷了一把袖子,进一步将脑袋往前探了探,温柔的道:“大娘,我叫常一笑,咱们能交个朋友吗?”
    “啪——”空气中顿时散发着一股恶臭,仔细一看,臭气全是由母狮的屁股后面传出,常一笑、章怀德二人第一时间闻到这个臭屁,当场就吐了。
    白如雪、穆影连忙后退几步,只有绍岩未动声色,他不慌不忙的走近铁笼边,郑重的道:“要想让昔日的敌人对你们放松戒心,你们就得将心比心的去打动它们,让它们知道你的好,长此以往,它们才会听你们的话,你们说东,它们绝对不会往西,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攻心之术,有道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们两个若是能做到一点,将来在攻击敌人的时候,你们就能很快摸清他们在想什么,需要什么,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便是这个道理,朕将这个任务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好好的利用这段时间去摸索,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成与不成,就看你们两个的努力了。”
    “朕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的今天,朕会亲自过来检查,如果到时候还是看不到一点成绩,对不起,朕只能把你们一同关到里面培养了。”
    章怀德、常一笑好不容易从恶臭中挣脱出来,同时深呼一口气,齐声道:“末将定当不负皇上厚望。”
    绍岩微微一笑,然后带着白如雪、穆影离开这里,那两个家伙憋足了气息,重新来到铁笼边上,继续与猛兽进行‘沟通’……
    回去的路上,绍岩在御林军护卫的保护下,头也不抬的往回走,白如雪、穆影连走带跑才赶上他,到了宫里后,绍岩急匆匆地让人去传召张百户、李长生以及邓炳堂到大殿议事,白如雪见他如此着急,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穆影也觉得很奇怪。
    不一会儿,三位大臣徐徐来到大殿,绍岩此刻已换上紫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在未正式临朝之前,白如雪作为御前带剑护卫守在皇帝边上,穆影则暂时替代司礼太监,站在台前负责宣诏传诏。
    三位大臣不知皇帝召自己前来所为何事,绍岩也不等他们开口,便开门见山的将自己准备攻打尼罗国的决定告诉他们,三人闻言大惊失色。
    张百户首先道:“皇上,攻打尼罗国一事,微臣认为不能操之过急,一来,目前咱们根基未稳,加上部队长期行军,未能得到合理的修整;二来,尼罗国虽是一个岛国,但他们手上的军队不下于十万,而我们里里外外加在一起也不过是五万多兵马,而且武器装备也不如他们,单凭这两点,微臣还请皇上暂时收回成命。”
    邓炳堂虽不懂军事,却也能认识当前形势,随口补充道:“皇上,老臣也觉得此事应当从长计议,尼罗国盘踞海岛多年,正所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人家现在毕竟是兵强马壮,咱们怎可贸然出兵?”
    持有不同意见的李长生道:“二位大人说得都有道理,不过老臣以为咱们可以试试,就算不能主攻,咱们可以先佯攻,老臣听说海边的那些渔民们常年都受到尼罗国的欺压,岛上的居民更是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热当中,咱们要让尼罗国国王知道我们的存在,让他们也见识见识我们的厉害,况且这个岛国以前就是我们东林国的,我们早晚要让他们还回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情意浓浓
    这一番话倒是说进了绍岩的心坎里,事实上,张百户和邓炳堂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皇帝的行宫昨日才刚刚迁到这里,脚跟还未站稳便要马上扩张势力,说得好听点叫鼓舞士气,难听的说,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哪怕就是一个再糊涂的君王,也会权衡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何况作为一个现代人的绍岩呢?
    往往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往往也是身不由己,绍岩或许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也许在那些混吃等死的文武大臣看来,如今大西南到了,行宫也落成了,小朝廷的各项规章制度也逐步完善了,他们每天就等成上朝下朝,磕头点头,月月拿薪就行了,至于那些让人头疼的事,谁爱管谁管去。
    绍岩身为一国之君,当然不能像他们那般轻松,打从他住进宫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肩膀上已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以前刚登基的时候,他也没觉着这么累,虽然他现在管辖的区域还不到五个省,可是这当中存在的许多问题,是他来之前想都没想过的,就拿日常开支来说。
    经过数日的奔波,加上一路上赈济灾民,如今朝廷国库里面的银子已经是寥寥无几,绍岩为此还特地让穆影去统计过,现有的银两最多只能维持两个月的生计,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后,不光是文武大臣空着肚子在朝廷里发牢骚,只怕那些士兵也会因拿不到军晌而一撅不振了。
    砍头的生意有人做,亏本的生意没人干,社会就是这么现实,放在哪朝哪代都一样,绍岩并不指望下面的大臣、部队个个都是大无畏的英雄,可也能不等就在这里等着饿死吧。
    那次在森林打野兽时,老猎户大致讲述了这一带的情况,他告诉绍岩,八里岭乃至方圆几十里地大都住着一些穷苦农民,他们当中稍微有点力气的,一年四季打打柴、抓抓鱼,打打猎,可是得到的却是微薄的收入,那些年长的老人便只能靠着左邻右舍的施舍度过余生。
    令人气愤的是,岛上的尼罗国士兵还时不时乘船到这里骚扰,但凡百姓家里有一点值钱的东西,他们便明目张胆的强行抢去,不过这些都只是他们的顺手牵羊而已,其真正目的便是过来抓那些青春少女,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拿来孝敬天神,这里的百姓不像岛上百姓中毒那么深,那些做父母的没有一个愿意将女儿往火坑里送,可是他们一旦反抗,要么就被一齐抓走,要么就被士兵当场打死。
    因此,绍岩才这么急着攻打岛国,一来为两岸百姓除去一个大害,从此过上太平的日子;二来他听说尼罗国国王坐拥天下奇宝,国库里面更是金光四溢,这笔巨额资金如果能占为已有,并用在发展经济、军事上,势必为将来的复国大业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今天找来的三位大臣都是绍岩最信任的臣子,一个能文,一个能武,一个是经验丰富,三人各有所长,不过他比较赞同李长生的建议,先佯攻,狠狠给尼罗国人的屁股上打几下,要让他们知道并记住岛国是永远我们东林国的地方,你要么滚回老家去,要么年年上贡,当是付租金。
    绍岩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很霸道,欠债还钱,欠地还租,天经地义,想到这里,他的嘴角处浮出一丝冷笑,他抬头看了看殿下的三位大臣,不动声色的道:“老将军的看法却是与朕不谋而合,不过朕很想知道你所说的‘佯攻’该从哪里下手?”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了计划,只是想听听他的想法罢了。
    李长生颌首道:“皇上,老臣以为咱们可以从那些海船入手,老臣听说,尼罗国国主每隔七天都会派几队士兵前来收租,咱们就来个出其不意,狠狠地将他们教训一下,然后再将他们放逐出海……”
    绍岩和他的想法一样,从士兵身上着手,故意放出向岛国挑衅的消息。
    “不行。”张百户抢在前面道:“这样一来势必会惹怒尼罗国国王,他要是一时气不过,挥师出海,而我们手上只有五万兵力,如何应付得了他们的十万大军?”
    李长生不屑地摇摇头:“兵不在多而在于精,岛国虽有十万人马,可都是一帮乌合之众,更何况他们当中有一半以上是我们东林子民,真要是打起来,那些良心未泯的东林子民一定会倒戈相向,他们的胜算非常渺茫,他尼罗国的国王平时仗着海岛为据点,只敢在岛上作威作福,一旦离开了海岛,他就什么都不是,所以他根本不敢登陆海岸。”
    “那要照您这么说,我们何不索性直接登船攻上海岛?如此岂不是更好?”张百户反问道。
    李长生呵呵笑道:“张将军曲解本官的意思了,本官刚刚说过了,尼罗国国王仗着有海岛作屏障才不敢轻易出海,也就是说,海岛上有他的直系大军以及方方面面的社会关系,这么多年来也算是根深蒂固了,正如邓大人所说,强龙始终压不住地头蛇,咱们若不能抓住他们的头,也就无法夺取庞大的海岛。”
    张百户觉得他说的有道理,点点头,没有继续往下说。
    邓炳堂犹豫片刻,说道:“老将军的话不无道理,所谓打蛇打七寸,我们这次要么就不打,要么就打他个措手不及,让他摸不着北。”
    听他的语气,显然是赞同了李长生的建议,绍岩哈哈大笑道:“没错,其实朕和老将军的看法是一样的,朕再补充一点,打蛇不仅要打七寸,而且还要打得它将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吐出来。”
    邓炳堂、张百户不明其意,李长生眉开眼笑道:“皇上所言极是,村民们都说,尼罗国富得流油,既是这样,那我们也不客气,就让我们的将士长期守在海边,他们来一次,我们就榨他一次。”
    邓炳堂、张百户这才反应过来,不禁浑然大笑,绍岩接着道:“那依老将军的意思,这件事应该派谁去为好呢?”
    李长生刚要张口,张百户连忙说道:“皇上,不如就让章怀德、常一笑二人前去吧,他们两个前几天还在和微臣要事做呢,这次让他们锻炼锻炼也好。”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白如雪和穆影忍不住就想笑,难得张百户还记挂着这两个家伙,可怜这两位仁兄此刻正在‘动物园’里‘面兽思过’呢。
    绍岩大手一摆道:“他们俩个就免了,朕已经给他们分配一项艰巨的任务,这样吧,张连,就由你来替朕走一趟吧。”
    张百户虽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到底有什么‘任务’,不过听皇上的口气,这两人怕是在接受惩罚,他便爽快跪地道:“臣遵旨!”
    李长生本想把这份差事揽在自己身上,没想到却被张百户接了去,其实他也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想亲手教训教训那帮尼罗国的士兵,出一出憋在心里头的那口恶气。
    ……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三天过去了,这天早上,绍岩起得很早,他随手取下挂在墙上的佩剑,悄无声息的来到后花园的空地上,‘铿铿锵锵’的练了起来,自从云云走后,他很少有这个闲心雅致起来练剑了。
    古代军人为了打仗而练武艺,侠客为了替天行道而学武功,他的理由却是非常简单,那就是自卫,在现代的时候,他只是一个混混,打得过就打,打不羸就跑,这原本是一件很合乎情理的事,可是到了这个年代就大大不一样了,打不赢还得打,因为他现在身份不同了,用老赵的话去说,必须的。
    说真的,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已经由一个懦弱的小混混,完完全全蜕变成了一个真男人,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在思维上,都有了很大的转变。
    作为一个失败的皇帝,他知道背后肯定有很多人会骂他懦夫,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仁者见仁吧。眼下最要紧的是,练好扎实本领,打好扎实基础,奋发图强,一举逐鹿中原,他每天都是抱着这个念头活着,所以时间过得很是充实。
    他每刺出一剑,脑子里都会幻想着敌人就站在那个位置,自古以来,剑也好,刀也罢,一般都以快、狠、准为前提,然后再结合个人身体的灵活性以及体力,直接刺中对方的要害部位,达到一招毙命的效果。
    事实也证明了这一切,绍岩以前上战场的时候,剑剑都会刺向敌人的致命部位,所以在他的剑下很少留有活口,而向来以‘刀神’著称的四大高手也不过如此。
    剑以刺为主,砍为辅,他一面默念云云生前教他的剑诀,一面将其运用到招势,一时间,地上到处都是被砍断的断枝残叶,就在他全神贯注的狂舞着长剑之际,白如雪不知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手持青龙宝剑跃到他的跟前。
    见这丫头两眼寒光闪烁,心神全都集中于手中的宝剑之上,绍岩知道她是想考自己的武功,好歹这丫头也曾教过自己几招,按理说,绍岩还得叫她声师傅,不过如今的徒弟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那丫头大呼一声‘看招’,未等绍岩反应过来,她的剑已在空中划了一个圈,正劈头盖脸的向自己劈来,不过这丫头始终没有拔出宝剑,因为她害怕伤到绍岩,这在绍岩看来,却是一种人格上的污辱,于是快速挥剑向她丫头刺去,每当剑即将触及到她的身体时,便立即收了回来。
    白如雪自小与母亲雪域师太练习剑法,加上这丫头悟性极高,练就了一身精湛的剑术,就连云云也不是她的对手。
    双方切磋了一阵子,绍岩手中的剑最终被击落在地,隧以失败而告终,他笑呵呵的捡起地上的宝剑,并学着江湖人抱着拳头,恬不知耻的道:“白师傅,徒儿方才承让了。”
    没办法,脸皮厚的人就这样,明明是自己输了,却还要谦虚一把,白如雪自然不会计较这些,俏脸微红的还了一礼:“若不是皇上好几次手下留情,如雪早就败出。”
    绍岩挥手道:“哪里哪里,你的剑一直都没有出鞘,倘若是在战场上,朕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皇上快别这么说,如果真的到了战场上,皇上自然不会对敌人手下留情。”白如雪说着,无意间见到绍岩额头上、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她随手将宝剑架在墙上,然后拿出丝巾为他擦着汗珠。
    绍岩没有从丝巾上闻到任何香水味,倒是散发出一股女人独有的体香,也难怪,这丫头经常在刀光剑影中过日子,对香水根本就不敢兴趣,单从这一点来看,她和云云还真像一对姐妹,二人都称得上是素颜美人。
    白如雪的动作很小心,又有点紧张,甚至还有点害羞,绍岩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云云的影子,便不断的告诫自己,珍惜眼前人吧,别在沉浸过去了,如雪是个很不错的女孩。
    由于挨得近,绍岩把目光移到了她右脸上的月牙儿伤疤上,便随口问道:“如雪,朕以前一直想问你,可总老是忘记,你脸上的这块伤疤是怎么弄的?是雪域师太她……”
    “不,不是的。”白如雪很快把手缩了回来,脸色变得犹犹豫豫,半晌才低声道:“是如雪自己划上去的。”
    绍岩吃惊道:“为什么?”
    白如雪将丝巾放回身上,缓缓向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道:“当年我娘把我指给了汪伯炎的义子司马俊,那时我还很小,司马俊年长我几岁,所以我从小到大都将他当成是大哥哥般看待,我对他只有兄妹情,从未往男女感情方面去想,直到后来遇上你,我才发现司马俊根本就不是我所能依靠的人。”
    那是当然,你能依靠的人就站在你的跟前,绍岩厚颜无耻的想道。
    “况且我和司马俊之间的婚约,其实都是汪伯炎一策划的阴谋,他虽是我的亲舅舅,可是在他的眼里,除了他的义子和权利之外,我和我娘都只不过是他手上的一颗棋子罢了,他只是想借此接近和我娘之间的关系,让我们更加卖力的为他卖力罢了。”
    听到这丫头的倾诉,绍岩已经猜到了个大概,这丫头敢情是为了躲避婚约才故意自毁脸蛋的,哎,真是难为这丫头了,不过,我喜欢。
    第二百三十七章 海边突击(1)
    “其实娘她根本不愿意为汪伯炎办事,她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我,当时我们母女身在南梁国,所到之处皆是汪伯炎布下的爪牙,一不小心就会遭到他们的暗算,所以我们母女俩个只能昧着良心,帮他做些伤天害理之事……,可是……”
    说到伤心处,白如雪情不自禁的落下几滴泪珠儿,脑子里全都是自己小时候和母亲一起练武的情景,雪域师太既是她的母亲,却也是她的严师,打从她生下来就对她非常严格,在白如雪的记忆当中,师父脾气很不好,稍有不顺心的事就会冲着自己发火,在没有与父亲白眉相认之前,她怎么都不敢相信雪域师太竟然会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一家三口本来可以团团圆圆,美美满满的过日子,可惜往往事与愿违,先是雪域师太遭到汪伯炎毒手,接着是白眉战死杀场,只剩下这丫头一个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她能不伤心吗?
    事实上,当年雪域师太将女儿许配给司马俊,有一半原因是看在汪伯炎的面子上,司马俊小的时候还算乖巧听话,可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长大后的他渐渐变得心术不正,而且城府颇深,处心积虑的占有白如雪,正所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雪域师太很快发现他的这些劣迹,只是碍于早年与汪伯炎有婚约在先,她只好睁只眼闭只眼,哪怕是面对女儿的苦苦哀求,她也显得漠不关心。
    直到后来,她因看不惯汪伯炎的所作所为,一气之下带着女儿去找白眉,结果还是没能逃过汪伯炎爪牙的毒手……
    尽管绍岩并不是很清楚这些跌宕起伏的过程,不过在他看来,雪域师太虽然人有点凶,但为人还是挺正派的,否则也不会冒着明知随时有可能会被杀人灭口的危险,依然还要带着女儿与丈夫相认,想到这里,他不禁释然道:“人生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雪域师太用她的生命为自己换回了尊严,换回了一个温馨的家,可惜她什么也没能留下,遗憾的是,白眉最后还是离开了。”
    停顿片刻,绍岩轻轻捧起她那张淡红的脸庞,诚恳的道:“白眉大哥为了朕战死沙场,是朕剥夺了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朕对不起你,如雪。”
    白如雪用袖子拭去脸上的泪痕,破涕为笑道:“皇上言重了,如雪虽然双亲都已经不在了,可如雪并不孤单,因为如雪还有皇上,还有千千万万的将士。”
    这丫头的笑容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她心灵的痛苦,绍岩又是感动又是难过,忍不住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你说的很对,你并不孤单,当你感到无助孤独的时候,只要你愿意,大可以像现在一样靠在朕的怀里,朕的肩膀也将永远为你而敞开。”
    白如雪俏脸很红,良久才微微抬头看着他,含泪的咬着双唇道:“如雪愿意。”说罢,两手紧紧的抱着绍岩的身体。
    当两人紧紧相拥的那一瞬间,穆影刚好从不远处的走廊上经过,看到此情此景,她飞快的将身体闪到墙边,心里头忽冷忽热,脸上忽白忽红,有些羡慕又有些失落,有些高兴又有些难过,总之那种感觉很难用三言两语来表达。
    许久,她才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办,便刻意的咳嗽一声,跟着便硬着头皮往前走去。
    白如雪听到声音,赶紧从绍岩怀里挣开来,一看来人是穆影,她的脸颊顿时有些发烫。
    就连一向皮厚的绍岩也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心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过来的?咋一点动静都没有?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我又没做什么,没理由偷偷摸摸的,于是大大方方道:“原来是穆姑娘,你找朕有事吗?”
    三人在这种场合相见,难免有些尴尬,穆影假装无意撞见,欣然笑道:“原来皇上与白将军在此练剑啊,难怪民女一大早就没见到白将军。”
    白如雪吃惊道:“穆姑娘是来找如雪的么?”
    穆影爽快的点点头,脸色微微一红道:“其实民女是想与白将军讨教几招的,您也知道,这宫里宫外,很多人都会武功,唯独民女不会,所以民女想学点简单的,将来保护皇上。”
    绍岩暗笑,这丫头,路过就说路过呗,干嘛要撒谎呢,该打屁股。
    见白如雪笑着没说话,穆影急忙补充道:“白将军,您愿意教民女几招吗?”
    白如雪抿嘴轻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练武需要吃很多苦头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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