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睡着之前,霍瞿庭几乎亲遍了所有被碰到以后辛荷不会哭的地方,他闭上眼之后,霍瞿庭还吮着他下唇,最后亲出了响亮的一声。
    霍瞿庭说,跟二十六岁的处男谈恋爱,就必须这样。
    谈恋爱。
    辛荷想到,原来他现在正在跟霍瞿庭谈恋爱。
    傻笑什么?霍瞿庭手里已经拿好了吹风机,在床边等着他,快过来。
    辛荷已经穿好了睡衣,乖乖走过去坐下,霍瞿庭先拿拇指蹭了蹭他脸蛋,才拨拉了两下他的头发,打开吹风机。
    白天可能要出门,霍瞿庭不再以速干为宗旨乱吹一气,动作还算耐心,又怕烫到辛荷,所以吹得很慢。
    两个人本来就挨得很近,辛荷上身微微前倾,两条胳膊一伸一搂,就抱住了霍瞿庭,脸埋在他腰间。
    霍瞿庭手上的动作没停,但是辛荷感觉得出来他僵硬了很长时间,甚至一直到吹完头发,也没放松多少。
    他在抬起头的时候很好地隐藏了脸上的笑容,对霍瞿庭道:现在吃饭吗?
    霍瞿庭板着脸道:嗯,粥和面都有,好几种,你看想吃什么。没有的话,出去吃也可以,反正随时可以出门。
    哦辛荷到餐车边看了看,那我吃面。
    新换的酒店粤菜做得还可以,辛荷吃了点面,还多吃了两块豆沙酥和凉瓜卷。
    霍瞿庭吃饭一向很快,但他今天很沉默,没那么多念叨,只坐在一边等,时不时给辛荷的碗里夹两个从蒸饺里挑出来的虾仁。
    辛荷吃完,他习惯性递纸巾、湿巾和漱口水。
    擦好嘴,辛荷凑过去就着他的手抿了口漱口水,一只手顺势握住他那只手腕,霍瞿庭就又有点僵硬,脸上连最后一点表情也没有了。
    辛荷的机票被改到了晚上和霍瞿庭一起回伦敦的那班机,一整天就都没事。
    吃完饭也才十一点多,他跑去阳台扒在栏杆上往下望,是所有星级酒店全都会配备的千篇一律的碧蓝色泳池,但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就连毫无新意的泳池都好像显得格外可爱起来。
    我们今天做什么?他回头问还在房间里的霍瞿庭,其实我不是很累,要不还是出去逛逛?不过待在酒店也可以,约个按摩放松一下。
    都行。霍瞿庭朝辛荷走过去,今天温度还可以,你想出去我们就出去。
    他脸上有点湿,好像又洗了把脸,他今天穿了一身偏休闲的衣服,白色衬衣上有一些不太明显的暗纹,西裤也比较修身,搭配起来勾勒出倒三角的身形和流畅修长的腿部线条。
    头发也认真打理过,露出饱满的额头和整齐干净的眉毛,眉骨和鼻梁撑起深邃英俊的面孔轮廓。
    辛荷歪头倚在栏杆上冲他笑:打扮得这么帅,不出门太可惜了吧。
    霍瞿庭走到他身边站定,视线落在前方,过了会儿,神情严肃道:要不要去豪客摩天轮,我看很多成年人都去,只有你说幼稚。
    辛荷笑嘻嘻地托着脸道:哥是不是偶像剧看太多,预备在摩天轮最高点进行永恒约定的kiss?
    霍瞿庭一脸被他雷到的表情,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开。
    说定出门,辛荷就去拿自己的背包,没什么重的东西,他就没要霍瞿庭帮他拎,自己规规矩矩地背好双肩带,咧嘴笑的棕熊一直夹在背包最上面的手环上。
    霍瞿庭拿一件外套就可以出门,他走在辛荷前面,刚打开门迈出一只脚,辛荷突然叫他:哥哥。
    霍瞿庭回头,辛荷就往前凑了点,手握上他抓着门把手的手,有点犹豫地说:哥,你不理我,是因为害羞,还是有点后悔?
    没等他回答,辛荷又说:可我起床前,你明明还抱我,应该不是后悔吧?
    霍瞿庭保持着那个半转回身低头看辛荷的姿势好一会儿,看到本来镇定的辛荷也开始真的有些无措的时候,他突然关了门。
    他动作很快,一手捞过辛荷的腰把他推到门板上,托着辛荷踮起脚把胳膊圈到他肩背上,自己很近地凑过去,一条腿顶在辛荷两腿之间,慢慢不再遮掩,露出了天亮前抱着辛荷发出处男恋爱宣言时赤裸裸的眼神。
    你说呢?
    被他这样逼近,辛荷有些紧张,脸不受控制地红起来,但还不自知,努力迎上霍瞿庭的目光,磕磕绊绊道:你亲我,亲得那么开心,怎么能后悔。
    是啊。霍瞿庭的表情却像是有些懊恼,眉头微皱,视线也直勾勾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神情可以给辛荷准确的答案,你呢,你后悔吗?
    辛荷很快地说:我为什么要后悔?
    那我为什么要后悔?霍瞿庭很狡猾地说。
    辛荷有些讨厌他了,拿食指戳了戳他板起来的脸,咕哝道:那你怎么总这样,也没有表现很高兴的样子。
    霍瞿庭用手碰了碰他又微微撅起来的红嘴唇,心想睡前哭唧唧地说再亲就肿了,现在还不是好好的?一边用压低的声音说: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在忍。
    辛荷道:忍什么?
    这样。霍瞿庭又用那种他不太懂的眼神看他,过了会儿,才用手指从他的眼皮掠过,慢慢又一次碰到他嘴唇,拿屈起的指节在上面揉了揉,又往下流连去,想亲你,想碰你。
    辛荷感觉到自己搭在霍瞿庭后颈的手指有些发抖,但他知道,那并不是因为害怕。
    接着,霍瞿庭顶在他两腿间撑着他往上的腿又极富暗示意味地动了动,在他耳边叹息似的道:还有这样,小荷懂不懂?
    只反应了一瞬间,辛荷的脸红很快就蔓延到耳朵和颈侧。
    霍瞿庭高大的背影挡住了大部分直射进房间的日光,将他困于门板、人体与墙壁构成的角落。
    在这一方天地,充斥着两个人争先恐后冒出来的PEA、多巴胺和荷尔蒙,当生理和心理全都处在热恋状态的时候,只有傻瓜才会选择忍耐。
    辛荷不是傻瓜,所以他顶着一张红脸蛋,用手压低霍瞿庭的后脑,踮脚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低声说:为什么要忍?你真笨。
    只是他也只有这三秒钟的威风,很快就被笨蛋霍瞿庭更紧地挤进角落,躬身凶巴巴地将他吻住。
    他力气大,但起先还算温柔,只擦着唇面蹭动,偶尔才拿牙齿叼住一点点软肉轻咬含吮。
    辛荷勾在霍瞿庭后颈的手指无意识动了动,感觉嘴唇被吻到发烫,但霍瞿庭却好像还极不满足于这样的接触,没多久,他就只用一只手很轻松地把辛荷抱了起来,让他背着背包的背部离开了门板,另一只手按着辛荷的后脑勺,吻得密不透风。
    辛荷的嘴唇成了最软最甜的糕点,但牙齿和唇舌的触碰只能短暂缓解旅人一时的饥渴,却又在随后引发更深的躁动。
    他还没学会熟练地换气,被霍瞿庭松开呼吸的时候,因为被抱着的姿势,回过神来的辛荷很轻易就能感觉到他硬起来的地方。
    只有将糕点完全吃掉,才能从实质上解决饥饿问题。看来这块糕点在勇敢之前并未想到这一点。
    霍瞿庭的眼神很沉,嘴唇上的湿润提醒着辛荷一个让霍瞿庭满足的深吻的真实感受,也让他明白了霍瞿庭暂时忍忍的必要。
    摩天轮排队的人不多,他们没等多久,辛荷一直从窗户往外看,等车辆和人群都缩小到无法分辨的时候,握着他手的霍瞿庭把他拽到了自己怀里。
    辛荷用手捧着他的脸,笑眯眯道:干嘛?
    霍瞿庭眼睛里也有点笑意,不过脸上还端着成熟,在亲过去之前说:永恒约定的kiss。
    辛荷边笑边给他亲,含含糊糊地说:我要起鸡皮疙瘩了。
    霍瞿庭把手伸进他毛衣,怕他冷,只是逗逗他在他后腰上摸了摸就退出来,道:没有,那我多说几次。
    霍瞿庭一直没有放开他,不过吻得很浅,不像出门前那一通划地盘一样的粗暴操作,辛荷仰起脸被他亲到脖子,有点痒,抓着他后脑的头发闷声笑了两声,霍瞿庭含糊道:什么味道?
    辛荷迷迷糊糊道:什么?
    霍瞿庭轻轻咬了他一口,弄得辛荷下意识往上窜,又被霍瞿庭牢牢地固定在怀里:好香。
    辛荷哪里知道什么味道,只好被他抓着确定似的细致地亲了一遍。
    两人返回伦敦后,第一件事就是跟香港那边的医生确认好所有需要检查的项目,然后给辛荷约了检查。
    香港的医生当天就隔着时差回了消息,结果一如既往得好,没大问题,只叮嘱辛荷回港后还是再去一趟医院,确定需不需要换其中的一两种药。
    霍瞿庭还没到家,电话是辛荷接的,门铃响后,他高高兴兴地去开门,刚打开,霍瞿庭就把他抱起来。
    两个人先停在原地接了个吻,分开以后,霍瞿庭又抓着他的手亲了两下,才抱着他往沙发边走。
    检查结果过来没有?霍瞿庭探身拿了杯水喝,喝完又凑到辛荷嘴边。
    辛荷就着他的手喝了口水,捞过平板,把结果给他看,又把医生说的话说了一遍。
    真好。霍瞿庭眼里的笑越来越深,他捏了捏辛荷的耳朵,好像保持得好就是辛荷对他做的最大的好事,小荷好乖。
    辛荷也很得意,作威作福地骑在他腿上,两只手揉捏霍瞿庭的脸,强行把他弄成个很丑的样子,又嫌弃起来。
    霍瞿庭白天都忙,一整天不见想得厉害,搂着辛荷被他欺负了好一会儿,才捏着他脸蛋亲了口,说:哥做饭去。
    吃完饭,霍瞿庭收拾厨房,辛荷就弹了会儿琴,做完家务的霍瞿庭走到他身后,跟着在琴键上按下几个音,低了一调,辛荷配合得很好,他就把另一只手也放上琴键,还险险完成了一段四手联弹。
    好烂。辛荷停下,朝后靠在他腿上,仰脸笑他,羞不羞。
    霍瞿庭大言不惭道:你是行家,我有什么好羞的。
    辛荷抿着嘴笑,故意斜眼睨他:嘴巴好甜。
    霍瞿庭看他娇嗔,心头动得厉害,忍不住把他捞起来,又去吻他,动作间含含糊糊地说:让我比比,谁比较甜。
    辛荷叫他吻到眼里含泪,霍瞿庭才给出对比答案:小荷最甜。
    辛荷的威风从这里就开始慢慢结束,晚上纠缠在被窝里,他更被霍瞿庭弄得一点骨气都没了,露着单薄的胸脯,边微弱地求边被霍瞿庭按住小腹,在背后一路从后颈亲到腰窝。
    这样的亲密,辛荷已经习惯了一点,但霍瞿庭一边吻到他腰线,一边剥了他内裤把他含住的时候,他还是捂着嘴发出一点哭音。
    霍瞿庭并不过于地刺激他,跟前两次一样,含得很慢,一直握着他的一只手,等他呼吸没那么急促,才整根含了进去,缩着脸让他舒服。
    没弄多久,辛荷那两条搭在霍瞿庭肩背上的大腿就微微地抽搐了几下,一只脚蹬在他肩上,拿软又抖的哭音叫着哥哥射了出来。
    霍瞿庭又吮了好一会儿,帮他延长快感,然后抓着他软了的东西又舔了舔,抬头看他眼泪汪汪的样子,眼底笑意更深,好像只要辛荷舒服,他就什么都能忍了,很舍不得地低头,在他留下印子的大腿和小腹亲了好几下。
    他下床去漱口,走回床上的一段路,缓过神来的辛荷就等不及一样伸着手要他抱。
    霍瞿庭单腿跪上床,就把他拽到自己怀里,两个人赤身裸体地贴着,拿手背碰他有些烫的脸,声音低沉:这么粘人?
    辛荷叫了声哥哥,跟个没安全感的小动物一样缩进他的怀里,肩膀微微地抖,没一会儿就又抬起头讨吻。
    霍瞿庭把他抱到床中央,面对面整个搂着,两条软得没力气的腿盘在腰间,腰腹处紧贴着辛荷软趴趴湿黏黏的阴茎,两手用力揉着他软白的小屁股,几近粗鲁地将他往自己身上按,用力又小幅度地上下磨蹭,上面接吻的动作却很温柔,他叼住辛荷甜蜜的舌头不肯放开,诱哄似的,柔情蜜意地舔。
    他逗个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勾了勾辛荷的下面,低沉的嗓音里带着隐隐的笑意:还要不要?不要就洗澡睡了。
    辛荷窝在他怀里,点点头又摇摇头,霍瞿庭有点凶道:睡觉。
    辛荷一点都不怕纸老虎,把手贴到他湿了一片的内裤上,霍瞿庭刚要拉开他的手,辛荷就说:我也可以。
    你也可以什么?霍瞿庭道,你还想上天。
    辛荷拿手心在他硬得吓人的地方蹭了蹭,有些发抖,又无语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讲这种很土的梗。
    霍瞿庭被他摸一下就受不了,抓着他手道:那你听话,睡了。
    就让我试试吧。辛荷的力气拗不过他,只能直起身往他身上贴,跟他贴着脸,又拿胸脯蹭着他说,我不会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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