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受得了,只要给我留一口气就行。”
    “怕是到时你也就是只有一口气了。”
    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胸膛,柔柔弱弱的说道:“求怜爱。”
    他的胸腔中忽然涌进一波一波的暖潮,心被浸抚得温软,毕竟是他深爱的妻子,面对她的柔情,他无法不为所动。低着瞧着她只对他才流露出的娇态,他大掌探入她的软发中,把她的小脑袋固定在他胸前。
    听着他强劲的心跳声,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烫,这么烫,何时才能褪去?
    “璀璨。”
    她嗯了一声。
    他忍不住问道:“我很想知道,如果我没有回来带走你,你会怎么做?”
    她轻声道:“我没想那么多。”
    “只想喝得烂醉?”
    “宗平,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在给你下药时,只有一个念头:你要带我走。”她发自肺腑的说道:“当你被安禾扶走时,我也不知道何来的信心,我坚信你会回来带我走的。我等得很难熬,每一寸时光都无比的煎熬。”
    “我相信你,只要是你说的,什么我都相信,”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收拢双臂将怀里的人揽得紧了些,动作也随之温柔了很多,“但你不觉得太过冒险?”
    “觉得。”
    “当我走远了你还无动于衷,那一刻,我真的以为你……”他隐隐一叹,“以为你不在乎。”
    “我当然在乎。”她几乎是喊的,“我明知你不该只属于我一人,身边是要围绕着一圈佳丽嫔妃,可我还是把你当作我独有之物,从头到脚都只属于我,谁也不得指染,我承认我是太过贪心。”
    “我喜欢这样贪心的你。”他低低笑了,下一刻,他托着她的后脑,把她的唇压向了他的唇,舌如灵蛇,卷起她的柔软,缠绵、肆虐,热情而绵长拥吻。
    浑身的气血更为骚动,热得他如炭在烤,他迅速的褪去衣裳,急急的铺在一旁,将她抱起轻放上去,娴熟的剥去她的衣物。
    两人只着里衣,急不可耐的再合二为一。
    以天为被,以地为榻,皎洁的月光下,这对相爱的男女纵情的爱着对方。都知天地浩大世事难料,在这一刻,他们忘我的沉醉在他们的天地里,没有阴谋,没有担忧,万事万物都不复存在,只有他们。
    “璀璨。”
    “嗯?”
    “像今日这种你贸然行动不先与我透露的情况,以后不许再有。”
    “好。”
    今日太过冒险,倘若他们没有默契,后果不堪设想。可她真的相信他会带走她,不知为何如此笃定,想必就因为他是华宗平,他有着常人难及的判断力和能力,也是令她心动迷恋之处。
    “璀璨。”
    “嗯?”
    “我就应该只属于你一人,从头到脚都只属于你。”他的声音沙哑的不可思议,却透着十足的坚定。
    “我记住了。”
    “我的身心只钟情于你,永生不变。”
    她心中涌出无名的感动和悲壮,她深知他们在一起不大易,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他们的关系一旦有一点裂痕将无法弥补。
    他依旧兴致高涨,“不能再承受就告诉我。”
    “我能承受。”
    整座山林中寂静极了,只有男子闷哼的低嗄喘息,和着女子娇软的轻吟。他们肤间滑过的,心中漫流的,都是甜蜜浓沉的爱,持续许久许久。
    伴随着一次又一次强有力的情潮,在最后时刻,她还是体力不支的昏了过去。
    已是黎明,他怜惜的拥她入怀,热浪褪去,凉意渐起,他温柔的将她裹住。
    随着清晨的阳光轻洒,枝梢上淡淡的薄雾散开,鸟鸣清脆,春风醇郁。
    华宗平为两人穿好衣裳,站起身环顾四周,要清楚此时身在何处。
    “太子殿下……”不远处响起了呼唤声,“太子妃殿下……”
    是阿苔的声音。
    华宗平走到视线开阔处,扬声道:“我们在这。”
    “太子殿下。”阿苔赶紧奔至,她们是天亮时才出来寻找的,依昨夜的状况,深知即使是寻到也多有不便。她禀道:“昨夜安禾本是欲追,被太后喊住了。”
    “太后有何反应?”
    “似是震怒。”
    华宗平想了想,回首望着睡意深沉的娇妻,道:“去备软轿来。”
    不多时,太子府中的侍从都闻询而至,候在矮木丛之外的远处。
    甄璀璨倦倦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他深情款款的眉目。他轻挲着她的下巴,无限怜爱的俯身在她唇瓣一吻,喉咙里溢出一声轻呢:“你好美。”
    她面颊绯红,想坐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疼得根本就动弹不得。
    “我知道你浑身不适,好在休养几日就能恢复,”他低低一笑,“我们此生尝一次这种情趣,倒也有点意思,是不是?”
    她咬唇不语,这种情趣还真是尝一次就可以了,不能多尝。
    “太子殿下,软轿到了。”
    甄璀璨顿时清醒,迫在眉睫的是要给甄太后一个说法。
    ☆、第九三章
    傍晚时分,待身子的酸疼缓和了些,甄璀璨才沐浴更衣,在侍女的搀扶下去见甄太后。
    桃花树下设案,勤于朝政的甄太后正在案前批阅奏折。瓣瓣桃花随风飘落,满地粉红,她一身艳红色裙棠,光彩夺目。
    “璀璨拜见皇祖母。”她的声音虚弱,站姿也是颤巍巍,像随时会倒。
    甄太后并未抬首,示意她坐在身边。
    安禾继续铺放奏折,说道:“南河郡郡守道:已按太后娘娘的懿旨,在沿河岸边加固两道堤坝,防患雨季洪涝。”
    “加固,又是加固,年年加固,年年洪涝致百姓流离失所。”甄太后看着奏折沉思半晌,忽道:“宣董弘川。”
    批阅完全部奏折后,甄太后偏头看过去,常声道:“计划总是赶上不变化,是不是?”
    甄璀璨咬着唇,知道她意指昨晚酒宴上的事,皱眉道:“璀璨万不曾想他的作风如此大胆,竟是将璀璨掠去深山。”
    甄太后不置可否。
    “他说当他意识到中了药后,只想要璀璨。”甄璀璨一副很坚强的样子,不把倍受的折磨说出来,“璀璨对他坦言是璀璨自作主张对他下的药,只为好玩。”
    “他信了?”
    “相信了,深信不疑,不免责备璀璨的调皮。”
    甄太后不动声色的饮茶,若有似无的笑了笑。
    甄璀璨隐有不安,提议道:“他昨日也精疲力尽,此时正在床榻上酣睡,不如待过几日,等他精力恢复,再万无一失的设计一次?”
    “不必了。”
    甄璀璨一惊。
    “董晴晴昨日已被连夜送回京城。”
    “为何?”
    甄太后笑道:“因为她有一个爱护她的哥哥。”
    董弘川?甄璀璨专心致志的聆听着。
    “昨晚董弘川发现了蹊跷,连夜见我,求我放过董晴晴,原谅她的任性无知。”甄太后舒适的斜靠着美人榻,“并求我赐婚,让董晴晴嫁给南城田家的二公子。”
    “南城田家?”甄璀璨在想着,田家是何权贵?
    “田家是书香门第,为官者从不做超过三品的官,常作修纂官、典籍官一类职务,明哲保身,贤德之才倍出,家风淳正。”甄太后对田家之人也很赞赏,“无数有眼光的官宦想跟田家攀亲,都被婉拒。”
    甄璀璨心中一喜,如果董晴晴能嫁入田家,倒是有福,便轻道:“有一个这样爱护她的哥哥真好。”不由得,她更为觉得董弘川有常人难及的可贵之处。
    “她倒不一定能领情。”甄太后意味深长的道:“有人宁可追逐心之向往的镜花水月,尽管向前一步是万丈深渊。”
    “说不定她会茅塞顿开。”甄璀璨笑吟吟的道:“在淳正的家风中,说不定她会被感化。”
    甄太后也跟着笑笑,“且看她可知好歹。”
    “您何时指婚?”甄璀璨担心夜长梦多。
    “今日清晨我已下旨赐婚,让他们两个月内择吉日成婚。”甄太后接着道:“我给了田家一个期限,如果董晴晴嫁入田家半年后的言行作风不符田家媳的标准,田家可无理由休妻。到时,田家二公子想另娶谁家女,我会再赐婚。”
    甄璀璨一怔,太后此举很令人刮目相看,她给了董弘川面子赐婚,却又不让田家过于为难。半年为期,如果董晴晴执迷不悟,嫁入田家后不端正姿态,得不到公婆的欢心,得不到田家二公子的喜爱,则得一纸休书,必是身败名裂的下场。这无疑是福祸相依,取决于董晴晴。
    由衷的,她希望董晴晴能幸福。
    幸好有董弘川,不知他是如何说服了甄太后,可想而知,必是说出的条件能让甄太后满意,是什么条件?势必很快将水落石出。终于,此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半晌,甄太后命道:“去给太子妃煲汤,补补身子。”
    甄璀璨道:“谢皇祖母。”
    “我能想到你昨晚受到的委屈,”甄太后盯着她问:“你可会怪我袖手旁观,没派人把你追回?”
    “当然不怪,璀璨知道您是从大局出发,实属无奈,”甄璀璨很体谅的道:“倘若将璀璨追回,将会使他疑惑,难以妥善的圆场。”
    甄太后轻拍了拍她的肩,欣慰她的见识,缓缓说道:“不再用董晴晴,太子府中还是要有妃嫔侍妾。”
    甄璀璨刚释然的心,猛得又被扼住。
    甄太后道:“待我寻找合适的人选,再告诉你。”
    “是。”甄璀璨稍稍松了口气,合适的人选一定不好寻,否则,依太后果断雷厉的性格,应该当即就会说出人选。
    在这时,董弘川信步而来,拜道:“臣参见太后娘娘,参见太子妃殿下。”
    “弘川,”甄太后温和的唤着,“我宣你来,是有一事非你不可。”
    董弘川道:“太后请讲。”
    “雨季将至,以免江河一带再遭洪涝,你可愿前去治水?”甄太后带着期盼的目光。
    要把他调离京城?为什么?甄璀璨隐有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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