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安氏一脸纠结的说道,“这话儿,妾身都不知怎么跟你说才好,夏氏她……她……”安氏故意吞吞吐吐,引得谢锦昆更加好奇了,“引得夏氏做什么?快说!”
    怀疑,火爆,固执,便是谢锦昆最大的人生败笔,安氏抓着他的缺点,不停地说着夏氏这两日的行踪,更是夸大了言语。
    然后,低下头,偷偷一笑,以谢锦昆的性子,夏玉言准完,哼,跟她抢?下辈子子吧!这辈子,谢府主母的位置谁也动不了,谢家长公子也一定会是她的大儿子谢诚。
    果然,谢锦昆听了安氏的一番话后,暴跳如雷,“什么?那个贱人敢这么做?一而再的拒绝他进夏园去,原来是在外头有了野男人了?看老夫人不打断她的腿!老夫人待她不好吗?她一个乡下妇人如今可是二品官的平妻,走出去多风光?居然还勾引野男人?”
    安氏则是叹息一声,说道,“老夫人也不要生气了,老爷这几年大多在为妻与几个姨娘院里走动,那夏园里冷冷清清的,看着渗人,老爷才不去的,可那夏氏不知道休饰自己的屋子反说老爷待她凉薄,真是辜负了老爷的一片真心。”
    煽风点火,外加多疑,谢锦昆再也坐不住了,“你说,那个贱人去了哪里?”
    “西街柳树胡同里最边上的一个院子。”安氏掩藏着得意说道。
    “叫管家也跟着,带上四个嬷嬷,老夫今天要当众将对对狗男女杖毙!”
    “是,老爷,为妻这就安排去,只求老爷不要为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生气了,不值得呢!”
    “你甭管,快去!”谢锦昆几乎是在咆哮。
    哪里用得着特意的去传人,安氏一早就吩咐了众人等在前院,谢锦昆一吩咐,安氏很快就让人找到谢来贵管家与前院的几个婆子。
    一众人呼啦啦的跟在谢锦昆的后面,向安氏说的那个胡同的院子走去,几个姨娘的心里都藏不住新发兴奋,想不到一向木纳的夏玉言也会红杏出墙?
    半个时辰后,一众人到了一座院子前。院子门紧闭着。
    “呀,这还关着门呢,青天白日的关什么院门啊!”
    “就是,也不知关着门干什么勾当?”
    “男人女人还能干什么?”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姨娘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如同一把大扇子,将谢锦昆这堆刚刚冒出了火星的柴堆嘭的扇得火焰冲天。
    一旁的安氏掩唇一笑,这几个女人还真没有带错,果然是个会点火的。
    “给老夫将门砸开!”谢锦昆看到紧闭的院门气得暴喝一声。夏玉言竟敢给她戴绿帽子,他定要亲手打死她!
    谢来贵叫出两个仆人,三人一齐用力踢上那院门,院门本来就不是很结实的那种,三个人踢了两脚后,院门被踢开了。
    谢锦昆当先就冲了进去,“给我将那对奸夫淫妇拿住,拿住就打死那个奸夫!老夫要亲手打死那个夏氏淫妇!”
    正屋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云曦与青衣青裳两个丫头站在门前,嘲讽的看着跑来的一群道貌岸然的人。
    谢锦昆一怔,夏玉言竟然带着女儿来会情夫?
    “曦儿,你娘在里面吗?”
    “在。”云曦冷然说道,“父亲一进院子就嚷着要捉夏氏淫妇,父亲就算是厌恶我娘,怎能用这种恶毒的言语来诬陷她?父亲难道不知这样会毁了她的名节吗?”
    一旁的安氏则说道,“曦丫头,老爷之所以来,当然是看见了你娘与一个男子来了这里,老爷担心事情闹得外人皆知,才亲自带了人来找你娘,三小姐不如让老爷进屋里看看?有没有一看便知。”
    云曦却拦着不让众人进,“娘在里面与人说话呢,没有你们说的什么奸夫,那是个重要的人,你们不能进去打搅!”
    安氏一笑,这丫头一脸慌张,只怕就是有鬼。便说道,“老爷,三小姐生为老爷的女儿,竟然藐视长辈不让您进去,真是大逆不道!”
    谢锦昆正在气头上,见云曦还拦着他,只怕里面更是有鬼。他走到云曦的面前,扬手就要打去,云曦身子一闪,躲开了谢锦昆的巴掌。
    “你这个逆女!”
    第二个巴掌又要打来,云曦冷笑,“父亲带着一大群人来就只为打女儿吗?女儿究竟做错了什么,让父亲这么兴师动众的带上一二十号人带打女儿?”
    谢锦昆扬起的巴掌顿时停下,他心思一转,不对,女儿为什么拉着他一再废话,难不成那里面的二人正准备逃走?
    他重重的哼了一声,从云曦身边走过,大步迈进了屋内。
    云曦这回没有挡着,大大方方的让在一边。安氏与三个姨娘们个个都脸带欣喜蜂拥着跟在谢锦昆的后面走进屋内。
    “将屋子门给老夫撞开!”
    谢锦昆指着里间关着的门说道。
    谢来贵与那两个仆人又一齐撞门,但这次门却是从里打开了。
    一个人站在门口,谢锦昆攒了一肚子怒火正要发作,见了那人竟生生的吞了下去,脸上更是吓得惨白。
    ☆、015章 安氏被夺权
    “你这是要打死谁呢!”屋里一群人走出来,当先一人冷声的喝道,“锦昆,你敢污蔑你养母是淫妇?”
    谢家老夫人站在一众人的最前面,脸色黑沉沉的盯着谢锦昆,眼中更有滔天的怒火在翻腾着,唇边挂着冷笑。
    谢锦昆如被雷击了一般,整个人僵在那里了。老夫人怎么会在这里?
    “问你话呢,为什么不说!”谢老夫人冷冷的盯着谢锦昆,“老身是‘淫妇’,你们想捉哪个‘奸夫’?”
    安氏也是大吃了一惊,老夫人?坏了!难道是弄错了?她脑袋转得快,悄悄的就往门外退去。
    但谁知后来的人却将她的胳膊拉住了。她恼恨着用力的抽着胳膊却怎么也动不了,扭身一看来人,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但此时人多,她又不好开骂。
    青衣与青裳一左一右的双双钳着安氏。云曦巧笑嫣然的看着她,“大娘,你为什么要走啊?你见了老夫人连声好也不问就这么悄悄的溜走么?”
    云曦拉着她的袖子将她拽到老夫人的面前。
    安氏挑起事端就想全身而退?她怎么可以让她跑?敢跟踪夏玉言,敢害得她前世莫名枉死,她怎么可能放过她?她发过誓,要一点点跟她慢慢的清算!
    老夫人听到这边说话,马上就喝道,“锈娘!你怎么也来了?”又往更外面看去,几个姨娘花枝招展的也跟在后面,还带着各自的丫头婆子们仿佛来看大戏一般,她的脸色更难了,心中更是明镜似的,冷笑一声,“来得倒是齐全!”
    安氏哪里敢见老夫人?但身子被人钳住动不了,她只得讪讪的上前问了好,“老夫人。”
    谢锦昆这时醒悟过来,揪起安氏的衣衫,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转身对谢老夫人说道,“母亲,儿子怎么敢诬陷母亲呢?都是这安氏,她在儿子耳边一个劲的说着夏氏与人在这里幽会,儿子本着要整治身边人的想法才带了人来的,哪知母亲在这里,让母亲受惊吓了,儿子有罪。儿子并不是要诬陷母亲啊。”
    后面的一众姨娘见安氏被打了,个个眉眼儿都闪兴奋之光。
    谢老夫人木着脸,“你们口里说着误会了,实则心里头是不是还不服?”说着叫过金珠,“去,请老爷与大夫人到里屋去看看!”
    谢锦昆与安氏的确心中疑惑,明明看到人来了这里,不可能不在的,这里又没有后门,他们人多也将周围看牢了,跑出去也会被捉住。
    既然老夫人让他们进去,谢锦昆与安氏一前一后飞快的走了进去,三个姨娘看了一眼老夫人,见老夫人没有反对,也一齐跑了进去。
    她们来是本着看热闹的,无论捉不捉得到人,总有一方会被老夫人责罚,但看老夫人的表情,安氏是输定了。
    众人走进里屋,只见里屋里是一间佛堂。上首摆着一尊观音像,下首靠墙的地方摆着一张小方桌,屋里只有三把椅子,外加地上三个蒲台,再没有其他的东西,更不要说有床榻。
    夏玉言与一个五十多岁的胖女尼正坐在那张小桌边翻着经书,她看了一眼屋外乌压压的一群人,没动身,只冷笑着不说话。
    那胖女尼倒是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云曦从人后挤到里间来,冷然看着谢锦昆与安氏,“父亲,大娘,你们不喜欢我娘大可以休了她,为什么要这样编排她的是非?还带着这么多的人来说什么捉奸?”
    谢锦昆在见到老夫人从屋中走出来时心中就知事情弄错了,眼下见了这个女尼更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他气恼的又打了安氏一记耳光!
    “都是这个恶妇!你说的人呢?”
    安氏心中恼火,此时因是自己理亏了,也只得忍着疼痛说道,“为妻也是听仆人们这么说的,明明是有男子进了这里,言娘还做了一双男子的鞋子带进了这屋里。眼下人不在,老爷应该问言娘啊,你问我,我哪里知道?”
    “言娘,你跟他们说说你做的男子鞋子给了谁?免得他们无是生非的遐想!”老夫人在金珠的搀扶下走到屋中的椅上坐下。
    夏玉言冷笑,“老夫人,老爷不相信言娘,那么言娘说什么都没有用。”
    “阿弥陀佛,还是贫尼来说吧。贫尼是云州清凉山清凉庵的住持慧安,近日云游到京城,贫尼因为走路太多,鞋子全坏了,自身又不擅长做鞋子,夏施主便主动做了鞋子送给贫尼。贫尼本来穿的是茫鞋,便夏施主却说是天冷穿茫鞋会冻脚,建议贫尼穿布鞋子。又因为脚大,鞋子常常穿不了多少时日就坏,夏施主这几日便一次送了贫尼三双。”
    慧安说着将脚抬起让众人看。
    可不是吗。那慧安的个子不高大,一双脚却如一个成年男子一般大。
    “看清了吗?这便是你们说的送了男子鞋子的‘奸夫’?”谢老夫人指着慧安的脚冷哼一声。
    谢锦昆觉得今天的脸可是丢尽了,还是在他最怕的老夫人面前。他转身朝安氏怒吼一声,“给我跪了!”
    安氏吓得脸色惨白,眼下不跪也得跪了,“老夫人,老爷,是锈娘不对,锈娘有错,锈娘不该听信下人的胡言乱语。”然后又转身对夏玉言陪着笑,“言娘,这原是一个误会呢,言娘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一句不对,一句有错,道个歉就想将这事揭开吗?她倒是打的好算盘。
    云曦这时也走到安氏的一旁跪下了,说道,“老夫人,父亲,虽然是一出闹剧,但是这事只怕已传了出去,有句话说三人成虎,只怕一传十,十传百,我娘的名声就毁了。大娘难道就这么一句道歉解决这事吗?”
    夏玉言见云曦跪下了,走过去也在她的一旁跪下,对老夫人说道,“老夫人,言娘不甘名声就此被辱,求老夫人做主!”
    众人都吃惊的看着两人,心中腹诽着,这二夫人与三小姐怎么转变这么多,言语犀利,竟胆大得狠抓大夫人不放。
    安氏恼恨得咬牙切齿,真小看这母女俩了。
    谢老夫人没接云曦的话,她看了屋里屋外一群人,然后平息了一下心情对慧安说道,“师太,今日府里有事,老身就不能听师太讲佛了,等过些时日将府里的佛堂修缮好,再请师太到府上。告辞了。”
    “阿弥陀佛,老夫人一心向佛,必是宏福齐天。”
    ……
    谢老夫人一言不发的回了谢府,谢锦昆与安氏以及几个姨娘都不敢落后,老夫人一转身,也是一个个的跟随了回来。
    有人开始小声的议论着,老夫人这是将事揭过了?江婶与在安慰着安氏,“大夫人,一点小事,老夫人不会在意了。”
    只有云曦知道,谢老夫人是不想在外头闹出太大的动静。那间小院子,一间院门只有一个二进门的屋子,里头一嚷,外面邻居都听见了。她什么也不说的回了府,必是要有大动作。
    果然,谢老夫人没有回她的百福居,一进府便在前院的正厅坐下了,只是脸色阴沉得让人可怕。
    安氏与谢锦昆吓得双双跪在她的面前。
    “那个说言娘与男子幽会,还指出地点的仆人在哪里?”老夫人忽然大喝一声。
    “老夫人,便是这位!看门的小六儿。”云曦指着被青衣捉住的小六儿说道,“我娘说,这个人每到娘出门后,他就开始跟踪。这等敢踪主子的恶奴,这次跟踪的是夫人,还如此的言语陷害,要是下次跟踪小姐,诬陷了小姐的话……,老夫人,让孙女们还怎么见人?今天我娘莫名的背负了这样的恶名声,让她又怎么在夫人之间抬头?”
    小六儿吓得不住的发抖,“老夫人饶命啊,奴才可是受了大夫人的之命跟踪二夫的的,说二夫人与男人约会,也是大夫人授命的。”
    安氏突然跳起脚来,抬起一脚就朝地上跪着的小六儿的身上踢过去,小六儿的身子立刻滚出去好远。
    云曦向青衣使了个眼色,青衣心下明白,伸手一捞将小六儿捞在手里,才避免了小六儿的头撞地。
    “怎么,大娘想杀人灭口吗?老夫人还没有裁决呢,大夫人怎么当着老夫人的面又杀起人来了?”云曦清冷的声音说道,同时口里加重了又一个词。
    众人听了云曦的话,心中个个倒吸了一口冷气,对啊,安氏上回就已在老夫人的屋里一脚踢死了赶车的老余呢!真是心如蛇蝎!
    小六儿捂着身上的疼,看着安氏恨不得她早日死掉,咬着牙眼中更是不停的放着冷箭。
    “够了!”谢老夫人终于开口,看着安氏说道,“锈娘,我平日里对你也是十足的信任,才将府里的大小事交于你打理,哪知你仅仅听一个仆人的言语就见风是雨,上回是针对三丫头的侍女,这回又是言娘。下回又是谁?如此下去,谢府的名声怕是会被你折腾完!不如就此放下府里管事之权,一心一意的调教你的一儿一女!”
    安氏心头大惊,收了她的掌家权,这可比要了她的命还要让她难受,她娘家的人可全是靠她从府里拿银子回去接济呢!
    “老夫人,媳妇管着的事多,难免有一两件小事疏忽了,但媳妇管家近二十年了,可都没出什么大事啊,老夫人——”
    “大事?”老夫人冷哼一声,“你所说的大事究竟要大多才是大事?先不说那借住在这里的婉姑娘莫名的死在府里了,还有云岚未婚先孕的事,后有询儿纵火行窃与贼匪勾结之事,更有今日你带着府里一众人等在外面大声嚷着要抓住言娘‘奸夫’之事,这些事还不够大吗?难道要我谢氏一族被你害得声名狼藉你才认为是大事?”
    “老夫人息怒,儿子会管教好锈娘的。”谢锦昆马上说道。“锈娘近日错误不断,老夫人请择她人管理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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