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段奕冷笑,“通知太子将本王的婪宠转移吗?”
    “不……是……”
    “不是的话,都给本王滚一边去!”段奕看也不看这些人,伸手一挥,“都给本王进去找!一定要找到那个人!
    本王为了他可是茶饭不香,已经两天两晚没睡好了,太子居然不心疼本王这个叔叔!还真是大不孝啊!”
    “是,王爷!”青一与青隐看着太子府的护卫嘿嘿一笑,一伙人大步往里冲。
    “王爷,那么卑职们失礼了!”护卫们一齐挥刀而上。
    段奕的目光一沉,怒喝道,“放肆!居然敢对本王无礼!来人,拿下他们!”
    “是,王爷!”
    青一又转身回来,带着几个人轮起棍子朝这七八个护卫狠狠地揍去。
    他心中一阵狂喜,终于找到一个可以打人的借口了,藐视王爷,想放走王爷的婪宠,就该狠狠地揍一顿!
    这几个护卫只是普通的护卫,哪里是青一这等能同皇宫中隐卫相比的青山隐卫们的对手?
    不出片刻便被打翻在地。
    段奕施施然从这些人的身边经过,往府里走去。
    而青一与青隐一伙人看见屋子就闯,看见东西就抬手挥到地上。
    直将太子府惊得鸡飞狗跳,仆人仆妇们吓得个个躲起来不敢吱声。
    而段琸此时又不在府上,他眼睁睁看着云曦与段轻尘骑马绝尘离去,一直站在原地未挪动半步。
    因此太子府没人敢拦着段奕。
    虽然府里有暗卫,但都是得了段琸的吩咐,没有他的命令,不得随意现身,以免暴露府里的底细。
    虽然有普通的护卫大批跳出来,但是,又哪里是段奕这些人的对手?
    青一与青峰众人正好借着与护卫厮打的机会,在太子府里见什么砸什么。
    太子府的管事大太监夏公公吓得抱着段奕的腿就哭了,“王爷,这里真的没有您的婪宠啊,没见着有陌生的人进来。”
    “没有吗?这是本王婪宠的样子,夏公公,还是劳烦您将他送给本王。”
    段奕的手一招,青峰将画卷塞到了夏公公的怀里。
    夏公公抖开画卷,吓了大一跳,这不是太子身边的暗卫暗雨吗?
    “夏公公见过这个人吗?”段奕冷声问道。
    今天傍晚迎接北疆公主经过秘林时,便是这个暗雨带了人在林中埋伏着,不杀段琸的这个暗卫,难解他心中之怒!
    “没……没看见。”夏公公含糊说道,太子的暗卫,他见过一次,可他不敢说出来。
    “公公没见过,太子可是见过。公公若见了太子,还请转话给太子,请太子将这个婪宠交与本王,让本王睡个安稳觉,也是太子的一片孝心。”
    段奕看着夏公公浅笑额首,带着人便离了太子府。……
    夏宅里。
    云曦躺在床上翻来翻去怎么也睡不着。
    脑中怎么也挥不去自己着一身白衣的模样。
    还有段轻尘看到她时的近乎惊恐的眼神。
    那样一个人,总是一副深井无波的眼神,也会现出惊恐?不过是一身衣衫而已,能说明什么?又不是麻衣。
    还有段琸疯狂的举止,让她心中一阵烦躁。
    她索性推开被子掀起帐子下了床。
    也没有掌灯,借着月色,她来到院子里吹凉风。
    园中寂寂,月光落在地上一片雪银,花圃中的虫儿们正在低低浅唱。
    这时,从院墙外忽然跳进一个人来。
    她才转身,身子便被人搂在怀里,紧紧的,仿似要揉进心里的紧,微微急促的喘息声响在她的耳侧。
    她想起昨晚自己的癫狂,这熟悉的气息令她耳根不由得一红。
    “搂得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她低低抱怨说道,而双手却又贪婪地环上他的腰。
    段奕将手微微松开了一些,嗓音低哑的说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让我猜猜,是不是没有为夫陪着?”
    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未说话。
    段奕将下巴搁在她的发髻,说道,“刚才,我带着人砸了太子府。”
    云曦赫然抬头看他,惊讶问道,“你砸了段琸的府邸?”
    段奕的眸色一寒,“若他再欺负你,本王可就不止是砸东西了,会连他本人一起打!”
    云曦未说话,而是将胳膊更紧地搂着段奕。
    她不好说反对,段奕知道她受了欺负,这番行为是想出口恶气。
    “段奕。”她道,“但,段琸为人太阴狠,明面做是必会激怒他,而且,他的背后还有老皇帝。咱们还是得暗中使计,让他有苦难言。”
    段奕伸手捧着脸,温声说道,“曦曦不用担心,若是不狠狠地敲打他一下,他便以为这京城之中无人敢动他了,他那太子的身份,也只是暂时的而已!本王迟早有一日将他废了!”
    她抬头看向他,正对上他深深的眼眸。
    段奕俯下身来,吻上她的唇,低低说道,“只要本王活着,不会让人欺负你。”
    ……
    快天明时,段琸回了太子府。
    可府里的景象让他吃了一惊。
    只见四处一片狼藉,残破的桌椅,破乱的窗户,随处可见。
    一路上都是摔碎的瓷瓶与折断的花枝,仿佛贼人进府洗劫过一般。
    护卫们个个鼻青脸肿立于府门旁,不敢看段琸,仆人们也是惊惶不安地正在打扫。
    他眸色一沉,站在府门处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人来过府里了?”
    唯一没被挨打的夏公公哭丧着脸走来说道,“太子殿下,是奕亲王干的,昨晚上,他带着一伙人进了府里四处翻腾,说是要找到他的一个婪宠。护卫们去拦,他的人将护卫都打了。”
    段琸的冷眸微微眯起,“婪宠?太子府里哪里有他的什么婪宠?而且,他根本不是断袖,怎么会有婪宠?本太子要到皇上的面前告他!”
    夏公公哆哆嗦嗦地将一幅画捧到段琸的面前,“可是太子殿下,奕亲王还有画像呢!他说这便是他的婪宠啊。”
    “什么?画像?”段琸冷眸微眯,待看到画上的人时,他更是暴怒,“段奕,居然打起了本太子身边暗护的主意?本太子饶不了你!”
    但,当段琸刚刚更好衣准备上早朝时,暗卫之一的暗鹰来报,“太子殿下,暗雨被奕亲王府的人抓了,他们说,那是奕亲王的婪宠。”
    段琸眼底的杀意一闪,“段奕,他这是公然同本太子做对了吗?”
    连侍妾紫玉端来早点,他也未吃,而是坐了轿撵匆匆往皇宫而来。
    在宫门处,他遇见了段奕。
    段奕的马车在他的前方而行,却没有像其他的官员一样换乘轿子,而是将手中的金龙令朝宫卫们晃了晃,马车便朝皇宫内直驱而进。
    跟在段奕身后进宫门的段琸,冷眸中戾色一闪,段奕的权利是不是太大了?连车撵也能直接进了!
    段奕的马车行了一段路后,在一条宫巷中停了下来。
    他缓步走出马车,目光清冷地看向正朝他走来的段琸的轿撵。
    段琸早已忍着一肚子的怒火,他掀起帘子,看向段奕冷笑道,“奕王爷昨晚上砸了本太子的府邸,本太子一定要到宗人府里告你!到朝堂上弹劾你!”
    段奕对他的话却是满满的嘲讽,“太子殿下,若本王说出太子殿下在昨晚的前半夜想对本王的婪宠图谋不轨呢?宗人府的族老们会作什么想法?朝中谏官们会作什么想法?”
    段琸的眼神一眯,森然看向段奕。
    段奕轻笑一声,将手掌抬起伸向段琸。
    一枚系衣衫带子的小玉环现于掌心,段奕的两眼中杀气一闪,轻笑道,“这枚玉环是在西水街大同胡同里的一间宅子的床上找到的,太子,你不作一下解释吗?这枚玉环是谁的?”
    段琸不说话,直直的盯着段奕在看,脸色阴沉。
    段奕迎上他的目光,冷笑道,“她,谁也不能动,若是谁再敢伤她一分,本王哪怕是将这天与地翻一个个儿!也要那人不得好死!”
    段琸却是哈哈哈的大笑一笑,他眉梢轻扬,“奕王爷,别说这样的漂亮话,你扪心自问一下,你心中又将长宁郡主放在哪儿?你以为本太子不知道?你年年去北地,便是与她在私会!却对曦曦说,此生只喜欢她一人!你才是个伪君子!”
    宫巷的拐角处,一个女子的脚步忽然一顿,赫然看向不远处的二人。
    ☆、019章 剪了段奕的桃花枝 (错字已修)
    女子的绿色裙袂被夏日的晨风吹得微微轻扬。
    她冷眉微拧看着前方剑拔弩张的二人默然不语。
    太子居然与段奕有着这么大的仇恨?
    看来,京城并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平静,皇权之争,在看似平静的宫墙里,永远都存在。
    昨天在林中发生的事,她以为只是二人的小摩擦,太子才给了段奕一个栽赃陷害的警示。
    必竟那是太子,会对任何一个威胁着他储君位的同宗段氏子弟有着仇视排斥的心理。
    但谁想到,这二人今日竟只是为了一个人。
    而且,这二人的眼底都闪着杀意,都是那种不弄死对方不罢休的决然的杀意。
    让人有些费解。
    宁雨薇不禁微微眯起了眸子,对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起了几分好奇心。
    “郡主,咱们要过去吗?”侍女石英在她身后小声的问道。
    宁雨薇依旧没说话,而是转过身去,脚步匆匆地离开了这里。
    石英跟在她的身后也转过身来,她惊诧地问道,“郡主,你怎么不去救奕亲王?太子一脸的怒意,只怕奕亲王今日会有麻烦。”
    宁雨薇的脚步未停,偏头看了一眼石英,春柳眉微挑轻笑一声说道,“段奕有着皇叔的身份,却连这个听都未曾听说的太子也制服不了,他便不是我宁雨薇欣赏的男子,舍了也罢。
    而且,你没听见他们二人在争吵么?在说一个什么叫曦曦的人,听这名字,应该是个女子了,我也想看看那个女子是个怎么样的人,居然能让段奕痴迷得对外宣称自己是断袖,还拒绝所有女子靠近他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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