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是陷入了沉思。
    老张头有点急迫了:“我都被你东绕西绕弄糊涂了,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我盯着老张头看了会,心想,他是太平间的尸体管理员,这等奇事有必要让他知道,也许他会有什么经验,于是我将所见的奇怪情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老张头听完以后,半天凝眉不语,最后他说:“他是在潘天高的尸棺里,是吧?我去看看他!”
    我想,也是,应该让老张头确认一下,当初我是将我乡亲直接就放到潘天高的尸柜里,后来才发现他被人塞进了那条尸缝,也许和老张头说的不是同一具尸体呢!
    我们走到潘天高的棺材处,我推开棺盖,翻身上了棺沿,站稳后转身,意图拉老张头上来,老张头摆摆手说不用,他退后两步,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一阵助跑,抓棺、蹬棺、坐棺,一套动作一气呵成,直看得我目瞪口呆,这个老张头,身手愣是了得,心中不由喝了声暗彩。
    老张头冲我笑笑:“老了,年轻时,上口棺材象玩似的!”
    我听得直咋舌,看来管理尸体也是一门技术工作啊,不知道有没有专门培训上棺材的学校,如果有,这老张头一定是绝好的教官。
    老张头当下收起笑容,俯身低头仔细看了看,再抬头沉吟不语片刻后,说:“应该还是同一具尸体,不过毕竟还是两年前看过他,你要我完全肯定,也不可能!”
    我点点头说:“如果不是同一具尸体,那事情就太复杂了!”
    老张头叹道:“也必须当作同一具尸体对待,要不是的话,那在我手里可就丢失尸体了,这等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可是如果是同一具尸体,两年以前他死过一次了,几天前又死一次,这等怪事,难道我们能承担得起吗?不过我只在心里这么想,没有说出来。我看向老张头,说:“就让他呆在这里吧,那个缝隙里太憋屈了,别委屈了他!”
    老张头满脸的褶子都笑开了:“李医生,你可真是仁善,我看了这么几十年尸体,也没想过这些尸体会憋屈的问题,不过这么些年来,我有时候还真相信尸体有时也是会有灵性的,就听你的吧,让这具尸体跟着潘天高享享福!”
    我心头的担忧终于放了下来,感激地看看老张头,说:“谢谢!”
    老张头爽朗地笑笑说:“年轻人,老头活了这么几十年,发现你身上还真有不少东西需要我学习呢,简单的谢谢就不跟你说了!”
    我也开心笑了起来,和老张头一起下了棺材,一起出了太平间,他回他的值班室,我去我的病房。
    我刚从电梯间走进病房的大门,心里没来由地突然就有种怪怪的感觉,好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什么特别的气息一样。所以有时候你还真得相信人是有预感的,当然,如果从科学角度来看,也可以这么理解,当一个人在一个普通的环境中生活很长时间以后,就会不自觉地将这个环境的信息在大脑中形成编码,而一旦这个环境中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在这个环境中生存的人们的思维、心跳、呼吸就会不一样,于是向空气中散发的脑电波、皮肤上的尘埃分泌物、呼吸气体频率和浓度就会不一样,这样,就会给原本熟悉这一环境的人一种异样的感觉。现在回过头来看,我当时应该就是处于这样一种情形当中。
    第88章 白晶晶死了
    当我看到在病房里各个廊道穿梭的人脸上都罩着一层愁云惨雾的时候,我差不多能判断出心头那种怪怪的感觉就是一种不祥的感觉。我想揪住一个和我交错而过的同事问个究竟,但迎面而来的人都只是满脸凄然地看我一眼,然后一言不发地就错身而过,似乎只需这一眼便可以和我交流全部的情感,又好象是只有沉默才能符合他们此时的心情状态。
    我快步走到医生办公室,里边却是空荡荡的,似乎也弥散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我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心里愈加不安了,那种没着没落的感觉让我很是惶恐,无奈之下,我只好跑到办公室门口对着病房大喊“王征,王征!”,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形下,我唯一能够求助的就只有我的住院医生王征了,一方面他一天24小时扎守在医院,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另一方面他是我的下属,我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进行大声呼唤。果然,王征听到我的急促呼叫,从病房的一条廊道拐角处匆匆显身,快速跑了过来,站到我旁边后,来不及喘口气,就紧张地说:“李老师,要做什么,请指示!”
    我看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可能是又值了个夜班,现在还要被我的紧急召唤所惊吓,有点不忍心,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紧张,没什么急事,你先喘口气平息一下!”
    王征见不是什么要紧事找他,放下心来,紧绷的面容舒缓了一点,不过马上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惶爬上了他的眉梢,我颇觉诧异,待他喘息稍一平复后就紧问道:“咱们病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大家都是一脸忧郁惶惑的样子?”
    我这一说,王征脸上动了动,惊惶就好象被颤出来了,变得更加浓烈了,他低头咬了一会嘴唇就说:“白晶晶死了!”
    我一听,愣了愣,然后就山花烂漫般地笑开了,我说:“小王征啊小王征,看你平常也蛮厚道的一个人啊,怎么说话就这么刻薄呢?人家长得再漂亮,你得不到也不应该去诅咒她啊!”
    王征一听,急了,脸憋得酱紫,全身都在摇,说:“她是真地死了!李老师,你别乱想,我可对她没产生过什么想法!”
    我嘴里对王征那么说,实际上我心里已经拧成了一团麻花,一种无与伦比的混乱感觉袭击了我的全身,我强迫自己不要相信王征的话,因为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就在昨天,我还有找她意淫一天的打算,而现在,居然有人告诉我说她已经死了,这是能够发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吗?我不愿意让一种无法言说的伤感占据我脆弱的内心,所以我本能地不相信。
    于是我对着王征继续苦笑着摇头。
    王征急得在原地抓耳挠腮团团转,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我相信,脸一忽儿酱紫一忽儿通红,我看他那个窘迫样子,觉得好笑,就决定不再为难他,于是我健步走向护士站,白晶晶是护士,她是死是活,在她曾经工作过的地方,自然更能一目了然。
    结果,仍然是我还没完全到达护士站,我就已经感觉到那里是凄风苦雨默默飘、无边落木萧萧下了,平日里叽叽喳喳的护士站此时却是鸦雀无声,当然,里边也不再有白晶晶了,我看见小护士们一个个红肿着眼睛,却仍然不忘自己的本职工作,手底里活儿象蝴蝶一样翻飞着,只是她们和它们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了语言。
    我靠近了她们以后,看到丁兰正拿着两个小本在核对什么,可能由于眼睛干涩或者模糊,看不大清,眼睛都快凑到本上了。我喊了声“丁兰!”,然后招手让她过来。
    丁兰抬头漠然地看我一眼,机械地放下手里的小本,然后默然走了过来。
    我问她:“白晶晶死了?”
    丁兰听我这么不动声色地问询,煞是不解,暂时放弃了悲伤,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反被她弄得脸红心跳了,很不舒服,于是加重语气又问道:“问你话呢!白晶晶死了?”
    丁兰孱弱的身形颤了颤,也不知道是被我的疾言厉色吓的还是怎么着,她非但不回答我,我话音刚落,她那本来已肿成水泡的两只大眼睛,扑簌簌又往下掉下水来,一会儿就梨花带雨、娇喘吁吁了。
    这些丫头片子,太脆弱太敏感了,根本经历不起大风大浪,我轻叹了一口气,任凭心头的苦水泛滥了一会,然后对丁兰一挥手说:“好了好了!我不问你总行了吧,你回去吧!”
    然后我毅然转身,抛下她不管了,我快速走回办公室,看到王征还站在那里发愣,很好,我正需要找他,我冲到他旁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白晶晶什么时候死的?”
    我突然发难让王征吓得不轻,他浑身抖了一阵,才颤声说:“昨天早晨发现的!”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病房发生这么大的事,王征作为我的直接下属,理应告诉我,我相信,全病房可能也就我不知道这件事情了。这是我对王征发脾气的主要原因。
    “我打你电话了,总是打不通!”
    “你他妈的怎么就老打我电话打不通呢?”我听了王征的话,手颓然松开,无力地垂下,我还没有失去理智,我想,既然王征已经打过我电话了,那他就没有做错什么了,不过我不甘心,仍然垂死挣扎地最后吼了一句。
    我他妈那破手机,为什么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打不通呢?白晶晶死了,我竟然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现场,我对得起自己在她身上意淫半年来的心血吗?
    王征失去了我的纠缠,但仍然处于惶恐不安之中,他的心这些天可能也连番遭挫,此时可能也是风雨飘摇了,我看了看他瘦削的脸盘上深深印着的疲倦、哀伤和恐慌,为自己刚才粗暴的行动,心里的歉疚感油然而生,我理了理情绪,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抚平了被我扯乱的衣裳。
    王征任由我做着这些,身形仍然一动不动,眼睛仍然一眨不眨。
    我对他笑了笑,说:“对不起,我刚才情绪太激动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你发作,希望你理解我的心情!”
    王征眼皮眨了眨,眼睛有点活泛了。
    我继续柔声问他:“你能告诉我事情的整个经过么?”
    王征无声地点点头。
    我等着他说话,他却没有声息。
    我惊异道:“你快说啊?”
    第89章 白晶晶的遗体在哪里?
    王征这才想起来似的,徐徐吐出一口气,缓缓说道:“其实事情也很简单,昨天早晨大概七点的时候吧,我们几个值班的住院医生忙完手头的活,准备在医生值班室里歇息一会,然后就去向当天白班大夫交班,正当我们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刚要睡过去,突然就听到外边传来一声恐怖而尖利的叫喊,一开始我还以为自己睡懵了发生幻听了,可一看身边几个人都直起身来惺忪着睡眼面面相觑,略一愣神,大家就都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站起来,循着刚才声音的方向扑过去,然后就看到了,在护士站,站着一个人,躺着一个人,揉揉眼睛瞧清楚了,才发现站着的那个人是张晓,躺着的那个人竟然是白晶晶。我们大惊失色,忙问张晓发生什么事情了,却不料张晓不仅不回答我们问题,反而举着一支笔对我们不停地说‘换这种药好吗?换这种药好吗?’,脸上还嘻嘻哈哈的,我们以为她在开玩笑,就先不理她了,去看地上躺着的白晶晶,一看吓我们一大跳,白晶晶原本粉嫩白皙的脸都快变绿了,水灵灵的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们赶紧去将昨晚值班的关兴老师从休息室里叫了出来,关老师过来也大吃一惊,俯身检查了一下白晶晶,然后就摇头说已经没救了,接着他也去问张晓,张晓仍然是举着一支笔不停地一伸一屈,嘴里还在不断地说‘换这种药好吗?换这种药好吗?’,把关老师也吓惨了,立刻向院里做了汇报,后来警察也来了,不过也没找出什么线索。”
    我听完王征的陈述,浑身由里到外一层层地开始冒虚汗,脑子里一片空白,嘴里还浑不愣登地问:“张晓说‘换这种药好吗?换这种药好吗?’是什么意思呢?”
    王征苦笑道:“李老师,你还没明白吗?张晓那是疯了!”
    我猛然惊醒过来,骇然道:“张晓疯了?凭什么说她疯了?她现在在哪里呢?我倒要去问问她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征摇头苦叹道:“她已经被送到北大六院去了!”
    “什么?已经被送进去了?这么说,还真就是精神病了?”我全身都开始冒问号。
    “一开始警察也认为她是装疯的,不过瞅来瞅去不象,找来精神科医生会诊也认为不是,就送过去了。”
    张晓怎么会疯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慢慢恢复了冷静进行思考,就回忆起了我前天值白班时特意去看了护士值班表的情形,张晓在前天晚上值夜班,白晶晶是昨天的白班,那显然,白晶晶应该是去接张晓的班时发生了意外事件。可据王征所说,那时大概是七点,白晶晶为什么在七点钟就来病房接班了呢?要接也就接了,怎么不明不白就死了呢?一想起白晶晶已死的事实,我胸腔里就一阵窒息。我想,如果不是有王征在面前,我可能就瘫坐在地上了!按说,我和白晶晶之间除了意淫关系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复杂牵扯,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半年意淫培养出来的深情厚谊也足够我挥发一阵子的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可耻的关兴,他的情人就这么离他而去,而且最后是经他的手来确定死亡的事实,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一想到关兴,我的心里一动,白晶晶的死会不会和关兴有点什么关系呢?关兴前晚值夜班,而白晶晶是他的情人,昨天接班时来得那么早,会不会有关兴的因素在里头?可是显然事情是在关兴还在休息室酩酊大睡的时候发生的,似乎又和他没什么直接关联!有直接关联的只能是张晓和白晶晶了,可是她们又一死一疯,想问都没得问了,真不知道她们之间是什么状态?最好的解释就是张晓杀害了白晶晶,然后自己装疯,这是有可能的,我回忆起了先前那次我因为有心事碰到白晶晶没有意淫她引起她的惊讶而导致的唯一一次和她的交谈时她对我提到张晓时表露出来的鄙夷不屑,我就愈加相信了这种可能性。张晓和白晶晶之间一定有什么仇怨?可是什么样的仇怨竟至于让两个小护士之间生死相见呢?这是我无法理解的,两个小女人之间也不会象男人之间那样因为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而刀光剑影吧?
    想到这里,我心念一动,就问王征:“你们当时听到的惨叫是张晓喊出的还是白晶晶喊出的?”
    王征茫然地摇头:“当时我们都睡得迷迷糊糊的,又离得这么远,哪里能辨得清楚!”
    我想,要是当时我在的话,也许能够辨清楚,因为当初我在意淫白晶晶到关键的时候曾经一心两用听到过张晓的那声凄厉惨叫,至今还在我身体里荡气回肠呢,如果再听一次,是不是张晓喊出来的,通过对比应该能够有所感觉。
    哎,别说事件发生时我不在了,就连我可爱的白晶晶死了之后,我都未能赶来看她最后一眼,难道我从此就要与那具曼妙无比的躯体绝别?天啦,太残忍了吧,我意淫半年好不容易摸索出了阶段性意淫法,只要找到机会实施就能大功告成的时候,白晶晶竟然抛弃我撒手西归,这也忒不仗义了吧?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再见她最后一次!老天爷爷,你可千万别让她已经骨化成灰了!我在心里向老天爷祈祷,嘴里则惶急地问王征:“那白晶晶现在的遗体在哪里呢?”
    第90章 与白晶晶绝美的身体永久告别?
    “昨天经警察和法医的勘察后已经送太平间了,现在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对了,法医是怎么说的?”
    “法医看了一眼就说是猝死,就是不明原因心跳呼吸骤停,一开始怀疑是不是被勒了脖子,但检查了脖子后就排除了。”
    等王征这句话说完,我身形已经处于廊道拐角处即将消失不见,我回头对王征喊:“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去把咱们的病人巡视一遍,一会我回来后再向我汇报!”
    我匆匆忙忙回到太平间,对着小院里老张头值班室的门就是一阵猛敲,老张头在里头忙不迭声地喊:“来了,来了,那么急干什么!”
    老张头打开门见是我,略一错愕,说:“这是怎么了?李医生,这么风风火火的,不上班吗?”
    我一见老张,顾不得将气息喘平了,就颤抖着声音紧张地说:“老张,昨天那具尸体还在吗?”
    老张头愣道:“昨天哪具尸体啊?”
    “就是昨天进来的那具尸体啊?”
    “昨天进来的尸体多的去了,你指哪具呀?”
    我挠了挠头,尴尬道:“哦,她叫白晶晶,一个小姑娘!”
    “哦,你是说那个长得漂漂亮亮的小丫头吧,还在啊!怎么啦?”老张头眨着疑惑的眼睛问。
    唿!我长出一口气,心头一块巨石落了地。还好,苍天有眼,终究还是让我赶上了白晶晶最后一面。
    我问老张头:“她放在哪个位置的冰柜里?”
    老张头仍然不解地问:“你是要干什么呀?”
    “我想看看她!”
    “你是她的家属?”
    “不是!”
    “那不能看的!”
    “为什么?”
    “上头有规定!”
    “我说老张啊,我晚上躺在太平间里,里边哪具尸体我不能从头到脚看个十遍八遍的!”
    老张愣了愣,道:“那是因为上头打了招呼,所以我才让你住进去的!”
    我淡淡笑道:“是啊,象我这样上头有人的人,上头的规定对我是不管用的!”
    老张头也嘿嘿乐了,爽声笑道:“李医生,一来二去的咱们也算是朋友了,这年头,大贪官侵占人民财产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咱利用职权给小朋友行个方便又算个啥,哈,跟我来吧!”
    老张头回屋取了钥匙,带上门,就领我走向太平间。
    进了门,就朝着西边那一排冰棺走去,走着走着,我突然回想起前天晚上睡觉时,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睡到什么时候听到的那阵哭闹声和脚步声,当时我以为是在做梦,难道竟是真实的场景?莫非就是送白晶晶的遗体进来的队伍发出来的动静?
    我问老张头:“她的尸体是昨天什么时候送进来的?”
    “昨天中午时分吧!”
    我想了想,觉得当时感受到的真有可能就是这一场景,因为当时我确实觉得门开的时候,有白花花的光亮闪了进来。应该正好是中午阳光明亮的时刻。那既然这一场景不是梦幻,那我之前感受到的我乡亲从潘天高的冰棺里爬起来,跳下来,是不是也有可能不是梦呢?想到这里,我后背直冒凉意,不敢再想了,连忙制止住自己荒唐的想法,心里直唾弃自己,怎么这么荒谬的想法也敢产生?这实在是太辱没自己医生的身份了!
    正想间,老张头已经领我到了最西边那排最靠北的那栋冰棺处,西边这一排棺材都是只有一层的,因为尸员流动性比较大,只有一层,搬动起来方便,而最靠北的那栋冰棺不是侧开门的立柜,是和东北角那具装岳媛的棺材一样的卧柜,只不过东北角的岳媛被华浩用桌子给垫高了一层,要不东西两大美女还真是遥遥相对,颇有意境,应该会给这了无生趣的太平间增添和谐和对称之美。可惜的是,白晶晶的绝美尸体应该马上就会被她的家属拉走焚化,否则的话,我还真有可能也给她找一张桌子垫上,让她毫不逊色于华浩的鬼妻,两人交相辉映,共同成为这太平间里的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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